《[网王]后桌的你》萧幕寒

51、第51章

　　离开千叶家，凉试着挣脱白石紧握住的手，哪知白石怎么都不放手，一路拉着她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回家要经过一条僻静但不偏僻的巷子。两旁都是灯火通明的住户，明亮的灯辉透过窗户照射出来，使得小巷里也充满了温暖的亮光。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只听闻夜晚草丛里低低的虫鸣，还有沿途住户家中传来的说话声。

　　过了前面的拐角就是白石家了，凉忍了这一路终于按耐不住，“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石轻笑出声，松开一直紧握的手，“我应该说什么吗？”
　　凉一滞，有些恼愤地瞪了他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白石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对不起，是吗？”凉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白石又继续说：“虽然确实应该说对不起，不过，我并不想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凉有点好奇地嘟着嘴，略略转头看着白石，可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
　　白石看凉那想问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嘴角弧度弯得更明显，连声音里都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你问我就告诉你。”
　　当我是小孩子啊，凉哼了一声，气愤地扭过头去。
　　白石走过去，扳过凉的身体，使之面向自己，微低下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凉的眼睛，明亮依旧，未染一丝愁绪，白石不由笑得更开心，“因为我想那样做啊，虽然有些唐突，但亲吻自己真心喜欢的女生是每个男生都期望的事情，我也不例外。”
　　喜欢的女生？凉惊愕地抬头，一头撞上白石的下巴，两人连忙后退，都呼痛地捂着被撞到的地方，瞪大眼睛瞪着对方。
　　“你什么意思？”凉揉了揉微疼的抬头，压低了低声问。
　　白石有些心疼地伸手去帮她揉揉额头，“就是字面意思啊，我记得你的国语口语并不差吧。”
　　凉微抿了抿唇，她确实听懂了，但是……这是真的么？眼前这人说喜欢自己？抬眼看他，一副坦然又自然的样子，好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可是，为什么……”
　　还未说完，白石截断她的话，他双手搭上凉的肩膀，凑近她的眼睛，异常认真地说：“我说我喜欢你，所以才想吻你呢，呐，凉，说实话，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吗？可什么才是喜欢呢？“你喜欢我什么？”
　　白石一愣，倒像是被难住了一样，歪着头努力思索，“嗯，喜欢你上课老是睡觉被老师发现以后故作镇定认真听课的样子，喜欢你跟山本谦也打打闹闹开开心心的样子，也喜欢你一边记笔记一边看其他书的样子。”
　　凉的脸黑了，她的这些事情可都是被老师点名说过的糗事，他竟然喜欢这些，真是太奇怪了。
　　“还有，”白石微笑着补充，“喜欢你一个人全神贯注练功的样子，”
　　“哎，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一个人练功的样子啊？”一个人练功都是自己家里进行的，而且在是专门的房间里，哥哥通常都不会来打扰，更何况其他人。
　　白石掩嘴轻咳一声，揉了揉凉的头发，“还有，你在网球场外的树荫下一边画画一边思索的样子，躲在大树上睡觉等千岁的样子。”赶紧岔开这个话题，他可不想说有几次到千岁家去，无意间看到她独自练功的画面，竟然就那样刻印在了脑子里。
　　“还有，虽然很少，但非常迷人的你上历史课时异常认真听课的样子，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时的你眼睛里散发的光芒有多耀眼。”
　　凉的脸更黑了，能不能说那时候都是因为气的啊。关于近代史中日两国课本上说的东西完全相反，她都不知道该相信哪一边说的了，谁都有道理，可又互相矛盾，而她又不可能把自己的疑问拿去找老师解惑，这样做搞不好会被历史老师打出来，那可是大逆不道叛逆祖国啊！
　　“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说来说去，都只是因为你这个人啊！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所以觉得每一面的你都是那样可爱。”
　　“那你对我呢？有喜欢过吗？”白石神情专注地问。
　　“……觉得可爱就是喜欢？”凉迟疑了一会儿，试探地问。
　　这是什么逻辑呀，白石惊讶得合不拢嘴，真想敲开这脑袋看看里面都是装的些什么东西，怎么会产生如此怪异的逻辑。不过，想虽然是这样想，他可不敢把这种想法显露出来。

　　“喜欢啊，就是她在自己眼中是独一无二的，同时也希望自己成为她的独一无二。”

　　这样？就是喜欢？
　　白石在自己眼中确实是独一无二，可是，也希望自己在他眼中是独一无二么？
　　想成为独一无二，可是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呀，没有谁与谁完全相同，凉陷入这样苦思又纠结的情绪中，痛苦地皱紧眉头，咬着唇，突然，双眼一亮，“照你这样说来，那我跟我哥哥的感情和你说的一样啊。哥哥在我眼中是独一无二的好哥哥，我也希望在哥哥眼中我是独一无二的好妹妹。还有，我跟师父之间也是这样的呢。”
　　“哥哥？”白石现在真想把先前敲开她脑袋的想法付诸行动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男女感情怎么跟兄妹感情扯上关系了？“听着，你跟千岁和师父之间那是亲情，不管是不是独一无二，都不是其他任何感情可以比拟的，而且，跟我说的男女感情完全不同。你明白吗？”
　　“有什么不同？”扬起眉毛问。
　　“无论你怎样你都是千岁的妹妹，是忍足先生的徒弟，这已经是事实了，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而我们之间是不同的，我们原本没有任何关系，仅仅是因为喜欢这份心情才会觉得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想跟你更加亲近，想要跟你在一起。”
　　“如果不喜欢就觉得是很平凡很普通的存在？”
　　“可以这样说吧，因为会觉得跟其他人都一样，或许成为朋友，或许仅是泛泛之交，或许擦肩而过却互不相识，不会产生任何比朋友更为亲密的关系。”
　　“可是，有时候比朋友更亲密地关系也不见得就一定是爱人吧？所谓的红颜知己不就是这样么？”这就是典型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这倒是把白石难住了，他想了想，“可红颜知己是比朋友和爱人更为暧昧的一种关系，很多时候，人们都迫于外界压力而不得不抑制内心的真实情感流露。有的人，注定无法成为爱人，可又想保持一种亲密的状态，于是，异性知己就这样诞生了。”
　　“可很多异性朋友之间也只是很单纯的朋友关系啊，如同我跟谦也那样，我们之间互相了解对方的思想，可我们也只是单纯的朋友，并不存在你所说的暧昧呀！”异性知己不就是异性朋友么，自己跟谦也也算是知己了吧，却还是朋友，没有暧昧。
　　提到谦也，白石眼中闪过一抹失落的光芒，凉跟谦也之间绝不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只是凉自己不知道罢了，而谦也也在发现之初就早早掐断暧昧的萌芽，他才会在今天表白自己的心意。否则，还真是漫漫长路啊！
　　“知己跟朋友是不同的，异性知己跟异性朋友更不相同。或许你一时想不通，但以后你就会明白，有些人可以做知己，也可以做朋友，但有的人只能做朋友，不能成为知己。”
　　这么复杂！凉有些恐慌地想。
　　喜欢一个人不是很自然的事情么，喜欢，不喜欢，完全就由自己的心意决定了，如果还要搞清楚这么多看似简单实际上非常复杂的关系，恐怕那份喜欢也变得不单纯了吧。

　　她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人告诉她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在她过去十四年的岁月中除了家人就是师父，除了练功还是练功，与师父比试，与师父找的其他人比试，再从比试中找到自己暴露出来的不足，从而进行针对性的练习，一点一点弥补自身的缺点。
　　时光慢慢溜走，生活就在这样平淡而充实的练功生涯中悄然滑过，留下的，是武术修为的一天天进步，和另外一大片的空白，因为无人涉足，所以懵懂如初生婴儿。

作者有话说

　　这叫一纠结啊混蛋，我是怎么搞的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