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人》灯前抱膝

3、第 3 章

　　北极的星空十分清晰，像被雨水洗过一样。

　　热腾腾的白雾不停挠我的下巴，我低头喝了一口热水，又将杯子拿远了些，对余浪道，“那后来呢？浪者这样拿命开玩笑，顺一定对浪者避而远之。”

　　余浪笑了笑，“不，顺后面一直跟着浪者。”

　　我有些惊讶，“浪者怎么做到的？难道顺爱上了浪者？”

　　余浪扑哧笑出声，“因为顺救了浪，浪就没有再做过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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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者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他差一点被另一个发疯的同族撞击。

　　族群里偶尔会出现这种事，总有些同族是潜在的种族危险分子，他们不光会毁灭自己，还会毁灭他人，所有浪者的生命回路里偶尔会传来无线电波，那是其他同族在说话，他们说那些浪者的生命回路生来被异化，实在太可怜了。

　　“你没事吧？”顺关心着浪者。

　　浪者依旧没有平复下来，它的生命回路在剧烈地发光，那金色的光芒滚烫、炽热，宛如一颗外壳跳动着火焰的恒星，远远看上去仿佛宇宙在眨眼。

　　如果不是经历刚刚那一轮，浪者怎么也想不到顺竟然拥有着种族中最强大的力量，那一下把同族甩出去的能力，绝不是他能做得到的。

　　他记起当时顺满含歉意地对那个发疯的同族说：“对不起，我无法满足你的愿望。”

　　那位同族绝望地尖叫着，所有的尘埃都在为它颤抖。

　　浪者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死亡意愿，他为自己感到羞耻，他偏偏还有求生的欲望，那是刻在生命回路里的召唤。

　　生命回路，一个万能的存在，在上面还有刻度。精确的生命刻度决定了所有浪者出生的能力、该遵循的轨迹、甚至还能计算死亡的时间。

　　浪者恨透了生命回路，也恨透了自己。

　　他发泄般地骂道：“他恨这个世界，这个全是垃圾的地方。”

　　那样决绝的意志，不是恨又是什么？

　　顺叹了口气，道：“不，他是太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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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迷在故事里，好奇地问余浪，“那个生命刻度就像人类的DNA？”

　　“对。”

　　“那也太强大了。”

　　我若有所思，手里的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