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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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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上面搜索一番无果,只能又转去更深层的空间……就仿佛一切都是设定好的,既然出现,她就只能按照命运的轨迹去探索,想要忽略是不行的。
她叹了口气,妥协般垂头向下。
这回倒是没出现什么幻觉,她畅通无阻地走下来,连被断裂的木头绊个踉跄都没有。明明同样的没有光源,但下面给人的感觉就是更黑更静。
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犹如惊雷……当然是夸张了。绘琉的脚踩在地面立刻打破了下面的安静,这种状态,有点像恐怖小说里即将遇到不幸的主角。
她最好的选择是转身逃走……但恐怖小说里面吓人的一般是杀手和恶鬼。她不害怕杀手,恶鬼就更不用说了……专业对口了。
她这么想着,微微弯腰用在杂物室捡的晾衣架探索着地面。这比用手快多了,至少她不用完全蹲下。
晾衣架在木制的地板上磕磕碰碰,也没有找到什么像武器形状的东西。就在她以为凯亚的剑被卡饿斯锁在某个保险柜里时,衣架忽然打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
这个物体是长条形状的,扒拉不动,但感觉不像是石头。她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蹲下身子去摸……
手腕却被人一把捉住。
五根瘦骨嶙峋的指节,像宙斯那样只有皮包骨头,可他的劲却很大,攥得绘琉手腕发痛。
她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扭头望向抓住她手腕的人。可却什么都看不到。她相信对方也是看不到她的。
她第一反应是,这人同样是被拐卖而来的游客,他只是普通人,没有香克斯凯亚那样的海贼背景,受不了致幻剂的摧残和小黑屋的高压,从而疯疯癫癫被彻底关在了这里。
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她将手探过去,那人还有微弱的呼吸,轻轻的气喷洒在绘琉手指,痒痒的。她试图抽回手,那人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握着不放。
“先松开,我不会不管你的。”她安慰,微微探过身子,她的体温笼罩着他,就像一个拥抱。
那人渐渐松开了手。看来还能理解同类说的话,没有到最严重的地步。绘琉松了口气,赶紧站起来去找些水和食物。
幸好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面包和清水,一些应急的东西还是有的。而且他现在这副样子,肠胃也消化不了大鱼大肉。
她急急忙忙去拿,又急急忙忙赶回去,用的时间还没两三分钟。
另外她也没忘带点火柴。至于为什么不带油灯和蜡烛,一是油灯光线太强,她怕男人长久不用眼,忽然见光会有应激反应;二是,蜡烛她没找到。
她回去时,那个男人还在原位,似乎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她先是滑动火柴,让不到指甲盖大小的火照亮面前的空间。
一个身影在昏暗的地下室显露出来,他身形高大而瘦削,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凌乱地遮住他的眼睛。
他一身黑衣,宛如夜幕下的幽灵。毕竟是小火苗,能触及到的地方有限。绘琉看不到更多的细节了。包括他的表情和有没有睁开眼睛。
但这些都不影响她的判断,她将水递到他嘴边,慢慢喂给他喝。见他喉咙确实动了,她这才放下水,又把面包撕成小块。
男人吃了很多,将绘琉手里的水和食物全部吃完。绘琉正想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状况,他就忽然睁开了眼睛。
绘琉猝不及防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像猫,像异色的玻璃球,一个澄黄,一个湛蓝,就仿佛冰与火,太阳与月亮,土地与天空,美好的色彩将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不少,仿佛世间万物都蕴藏在他的眼中。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莫名有些邪气。
她的手腕又被抓住了。
"寻找它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远古神祇的呢喃,和他人所展现出的形象不尽相同……特别是那瘦弱的身躯。
她警惕地盯着这个陌生男人。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异样的气息,同时她也发现了问题……他不是快死了吗?怎么力气还这么大?
“什么?”她让自己保持镇定,"你是谁?"
听到她的问话,男子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腕,他眼眸深邃,只是简简单单的注视,便让人觉得被卷进了什么凶险的漩涡。
"我是……迷失的旅人。"他说着,目光落在绘琉手中的晾衣架上,"你居然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啊?”绘琉跟随他的目光……疑惑地看着自己随便找来的废品。她并没有察觉出这东西有什么特殊之处,要问她为什么这么多晾衣架她偏偏拿这个……因为这个被放在最上面。
她怀疑男人脑子出了问题……可看他周身这危险的气质,又不像是有病的。
很多跟他们作对的人都长着这样一张脸,比如……哦对,这男人就像十八九岁时的蓝染。
她不禁想问他到底指的是什么,但又觉得答案或许会危险。
"这是什么,你知道吗?”最终她还是选择问出了口。
男人一笑:"一把钥匙。"
“钥匙?”她将晾衣杆举起来。她对钥匙太熟悉了……封解主始解之后就是钥匙的形状……这晾衣杆怎么看也不像,“这是做什么的钥匙?”
“解开我身上的锁链。”
他说,绘琉便向他身上看去。就见一根手臂粗细的锁链连接着他脖子上的皮扣,牢固地束缚着他的行动。
她伸手拽了拽,这链子比精钢还坚固了。
“这个要用在哪儿?”她决定帮他解开锁链。就算这是阴谋……她也希望两个人真刀真枪的对决是在一个平等的状态下。
她比划着,觉得从锁链到颈环,完全没有可以插进晾衣杆的孔槽……
这一切浑然天成,连个焊接的地方都看不到。仿佛从墙壁到锁链到颈环到皮扣都是大自然的产物,而男人也在这儿几百年早就和它们融为一体。
“在这儿。”男人向绘琉伸出脖子,他的脖子纤细又长,白的吓人,就像湖中的天鹅。他毫无防备的样子,眼中写满了“可怜”二字。
绘琉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