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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回家与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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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发的那天,刚好是我的十六岁生辰,也就意味着我和他的六年之约只余半年。
望着前方的尘土飞扬,我叹一口气,轻道,“我们,回家。”含笑和红袖当场小泣,连若画的眼眶都湿润了。对,我们要回家了,那是我们的家。我们离家太久了……
褚玄,我很想你。
刚下山,我们就碰到了一个异域少年,他叫卡索。
一双碧色眼珠很是妖媚,外貌异于中原人,是中原人不怎么待见的种族,却孤身一人前往中原来寻找自己的母亲,即使连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遇见我们的那一日,他迷路了,正在森林里没头没脑地乱闯。
我们本来正在休息,行了半日路,需要补充一点能量的时候,卡索冲出来,叫着要打劫,结果给红袖好好教训了一顿。
倾容看着不忍,分了一点给他。
卡索狼吞虎咽地吃完后,与我们道歉,说他没有钱。
倾容听了,当场笑翻。我莞尔,看着笑翻的倾容,内心柔软,这还是倾容近来最为开怀的一笑。
卡索看着迷茫,不知为何我们笑得如此欢畅。只是之后便一直赖着我们,将我们当做金主,平时像只野人,离我们远远地,只要一到吃饭时间,就会在不远处用渴望的眼光看着我们。
倾容每每被弄得不忍心,我便只好吩咐含笑每日多准备一份。
起初,含笑有些不甘愿,后来送多了之后,便饶有兴味地看着卡索一双碧眼露出期待和兴奋地神色,之后竟主动为卡索准备食物。终有一天,我居然看见卡索憨笑着靠近含笑,眼里不带一丝戒备。
我笑着摇摇头,这下子,不带上他也不行了。
后来,卡索与我们混熟了以后,我们才知道他的身世。
他的父亲是异域之人,他的母亲是中原人。他的母亲与父亲吵了一架,就回中原娘家,丢下了仍在襁褓的他和他多病的父亲。这次他的父亲刚刚病死了,变来寻母亲。
这样的理由不用说我,就连最天真的含笑也不相信。不过人家既然不愿说,我们也不好怎样。这中间,或许有什么奇怪的隐情。
然后,在路上,我凑巧救了风家堡少堡主风澈。
那是,他正打算陪着未婚妻凤城城主凤歌去拜祭她的母亲。结果在路上碰见了江湖上有名的夫妻采花大盗笙箫和琴瑟。
也是凑巧,我们进了他们被掳的破庙,笙箫和琴瑟正欲对风澈和凤歌轻薄,红袖和含笑一伸手便将他们挡了下来。倾容和若画去讲风澈和凤歌的迷药解决掉,而断弦不屑地站在我身后,可是手却没有一刻离开过剑柄。卡索也异常乖巧只是好奇地看着红袖与含笑斗两大采花贼。
我手里的络丝缠上两人的脖颈,慢慢收紧,两人便不再轻举妄动。
风澈和凤歌早已醒来,凤歌扑进衣衫不整的风澈怀里,痛哭出声。风澈脸色凌厉,眼中有不堪。
我有些失却耐心,我不想再听见女人的哭声。
凤歌慢慢止住哭声,而风澈却双目阴鹜地盯着被我制住的两人身上,面色如霜,实在不好惹。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就现下的情况而言,可否将这两人交予在下处置?”君子文质彬彬方称君子,都这种情况了还可以这般礼貌。
我总觉得风澈和李凌很像,两个人交到他手里必是活不了了。“请便。”我放下两人。
两个人早已脱力边扶着墙边喘气,“你,到底是什么人!”声音尖锐而刺耳,想来就是琴瑟,笙箫的妻。这两个人真是江湖神奇的存在,居然夫妻都是采花贼。
“在下,雾隐山简漓。”我仍是温润如玉,虽端坐于轮椅之中,却仍有着令人不容忽视的气势。
“雾隐山……雾隐山简漓?你是雾隐山门人,褚玄的私生子,褚漓?”旁边的笙箫声音粗哑,人却很聪明。
“你废话太多了。”风澈手里的剑在两人都未注意的时候划出,送了两人上西天。“在下风家堡少堡主风澈,多谢简公子相救,若是他日有吩咐,风某定当万死不辞。”他双手抱拳,冲我作揖,然后冲着凤歌走去。
其时,我还在考虑为什么笙会知道简漓是“褚玄的私生子”?
一路上,绝对比当年要热闹许多。不只是因为褚玄撤销了当年对我的通缉,还有身边这几个超级惹祸精,就算亲自去惹祸,也是标准的祸事自动找上门型的,让我很是头疼。不是遇见什么奇怪的救美事件,就是奇怪的强抢民女的事情。
我觉得有些头疼,很久没有这么麻烦了,就算是对着一堆会吃人的老头也没有觉得这么头疼。
“倾容,不要和她们一起闹了,会出人命的。”我皱着眉头,看着那边被倾容她们虐的要死的几个杀手。
“才不要。我从没见过杀手,今天见到了总要好好玩一下。”倾容在一边很轻松地对付那些没有任何实力的杀手,一边回答我。
那些杀手也是聪明人,没有被倾容的话给挑衅了,迅速对视一眼,有序地撤退。
“不要追了。”我摆摆手,嘱咐还意犹未尽的倾容,“不知这位先生的名字是?在下雾隐山简漓。”
那人顿了一下,才回答我,“天错。”
黑榜杀手第二名的天错?很好,怕是叛出言清楼才受到言清楼德尔追杀。“不知壮士是否还有地方去,若不嫌弃,在下想,无忧宫是个不错的选择。”
天错听从了我的建议,于是一行人变成了八人。当我发现卡索喜欢含笑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再走半个月就到无忧宫了。我仍在发愁怎么面对褚玄,无心去理会卡索和含笑。不过,我也想到四人该嫁人了,就让两人顺其自然发展。
一路上,倾容都沉默以对,一点儿也不像之前的倾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我却并不认为这是好事。我曾找她谈谈,她拒绝了,说她需要时间按好好想想。
时间就在我的发愁和含笑、卡索斗嘴之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无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