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 3 章 ...
-
系统表示怀疑:“你不会真的得了斯德哥尔摩症吧?”
“我又不是恋爱脑,岳淮早不说晚不说,非得现在说要我做他情人,说明他已经蓄谋已久,只是在等个机会,迫使我只要听到就会同意。”
“他没你想的那么傻,坏着呢。”
唯一单纯的系统:你们俩…都够坏的,怪不得主神要给你这种惩罚,它就是要把你抓回来狠狠挫挫锐气啊!
谢韫懒洋洋地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漱一遍,掀起睡衣袖口,玉白冷色的胳膊有些陈年的划痕,“这些都是我当年想不开用刀片划的,年少轻狂,不懂996的尽头是躺平当咸鱼,昨晚岳淮给我开价一个月八万,而我只需要做一个兢兢业业的工具人,领老雇主和新雇主的两份工资,这很划算。”
系统追悔莫及:“……你以为岳淮是什么好人吗?他要是知道你和赫海董事长联合起来要搞垮他,他不得杀了你?你苦没吃够是不是?你疯了,为了做任务不要命,我申请更改世界算了,大不了我去关禁闭!”
谢韫莞尔一笑,“你这么说,我很感动,但看在钱的份上,让我再试试。”
系统:…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怎么想的,你就是想报复渣男。
现在岳淮对谢韫只有恨意和羞辱他的快.感,但对于谢韫来说,他们已经纠缠了一辈子。
就连眼前这面镜子,也承载了许多他不愿回想起的回忆。
前世的岳淮是疯子,对他不择手段,暴虐张狂,是哪怕什么都不做、只对他勾一勾手指,都让他浑身战栗的恶魔。
哪怕是现在,谢韫一见他就想跑,对任务完成都没报任何希望,纯粹是向钱看,他真的很喜欢随便点外卖的自由。
“——”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系统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系统永远不会在谢韫执行任务的时候出现,一是不想打扰谢韫,二是它参与剧情会被判罚谢韫作弊,它很善良地希望谢韫能顺利通关,尽管谢韫就是个@?%#*!
“谢秘书。”深沉的嗓音响起,浓浓的一夜未眠感。
谢韫的所有关节都微微一凉,本能地往前一挺,腰胯撞到了洗手台边缘,他下意识猛抬起头,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惊恐的眼神。
“你醒了。”
岳淮今天没去上班,镜子里倒映出他的脸。
谢韫一直觉得他过于可怕,那张略有些窄的面颊带有明显的攻击性,浓黑硬朗的眉毛压着狭长的眼,薄唇轻抿着,是久居上位的贵人。
目光与他交汇的瞬间,谢韫脑海里浮现出刀锋、怒海之类的恐怖意象,很拼命才让自己冷静下来,“醒了。”
岳淮静静地望着他,“昨晚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做他的情人吗?
被他肆意的占有、伤害,做他发泄私欲的工具,和他纠缠不清,甚至无法逃离这栋别墅。
谢韫深深呼吸了一下,“敢问岳总,你认为情人的定义是什么?”
岳淮走近一步,谢韫已经躲无可躲,干脆就不动,他看着岳淮眉间的温度凝成寒冰。
眼前迸溅水滴的镜子衬着谢韫从苍白逐渐变得红润的脸,纤长刘海遮住一点点睫毛,泡水杏仁般的猫眼儿,嘴唇水红湿润的,不像秘书,像被主人惯坏的漂亮猫咪,说挠人就挠人还不许还手。
岳淮的左手轻轻搭在他的左肩膀上,目光落在他的耳廓上,那眼神讳莫如深。
低声说:“情人就是,不论你弟弟提什么要求,你身在哪里,去往何处,我都要有时时刻刻看见你的权利,你的心脏和你的身体,都只能我来要,给不了别人,除非我不要了,否则你没有自由可言。”
谢韫震惊般微微侧过头,睫毛轻颤着,眸中含满不堪受辱的哀伤。
岳淮犹如盯准猎物的鹰隼,微微低下肩膀,两只大手握住了他的腰,附在他耳畔说:“谢秘书,你答应吗?”
谢韫死后的很久都无法从岳淮为他打造的牢笼里走出来,这个男人疯狂的占有欲和贪婪野心让他身体每一寸都深深铭记深入骨髓的疼痛,无法逃离、无法躲藏,极致的爱与恨让他如堕深渊。
被占有、被侵略、被打开身体的每一个骨节,刻上他岳淮的名字,再一寸寸接骨,掩埋成日夜缠绵的痛意。
答应岳淮的代价是什么,谢韫比谁都清楚。
谢韫过于凝重的沉思让他忽略了岳淮眸中一闪而过的、隐晦的心痛。
“好。”
谢韫嘴唇微张,平静的容颜倒映在岳淮深黑到可怖的眼眸中,“但我有随时喊停的权力,岳总,请您不要剥夺我最后的尊严。”
“一言为定。”
岳淮望着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脖子,声音放轻,“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别让我做亏本的生意。”
谢韫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等想清楚,岳淮的身体骤然下压,两臂按在洗手台边缘,将谢韫圈在自己怀里。
他的身形比起谢韫要宽阔一圈,过于近的距离,谢韫微微抬着头,睫毛会撞到他的鼻梁。
岳淮的气息靠近,黑眸在冷白皮肤的衬托下更浓烈深邃,略显薄情的脸上因为嘴角微挑的动作,无端就显露出一丝与众不同的兴味。
他的嘴唇轻柔地擦过谢韫的耳畔,从他的耳垂流连到冰白的脸颊,轻咬了一口。
谢韫脸上玉沁般浮上一抹红,嘴唇微张开的刹那,他被咬着下唇吻住,脸颊染上可疑的薄红,白皙暖玉般的脸越来越烧热。
他和岳淮有过无数次接吻,无一例外以嘴唇残破惨烈收场。
岳淮对他身上所有可以入侵的部位都感兴趣,印象最深的一次,就在这面镜子前,岳淮把他的嘴唇都咬破,踩着一地碎衣料,毫无怜悯地要了他。
岳家是家族企业发展起来的,经常有商政各界人士的晚宴,岳淮是家族新任主理人,最年轻的总裁,谢韫是他用的最趁手的一把刀,他从不介意带着谢韫出现在人前。
或许在他眼里,安溯是安溯,谢韫是谢韫,他拥有的是谢韫,那谢韫从头到脚就都是他的,他有必要昭示所有权,恨不得在谢韫身上所有地方都留下标记,圈地盘。
可惜谢韫的容貌过于出色,总能招惹是非,那晚谢韫被咬的一直哭,一直躲,除了反抗,就是害怕。
谢韫紧闭双眼,等着嘴唇被咬破。
但是岳淮的动作似乎过于缓慢,舌尖柔和地扫过齿列,谢韫迟疑了一下,想起他所说的诚意是什么。
岳淮却已经松开他的唇,略有嘲讽地说:“情人不是这么做的,还是说一个吻也是明码标价的?”
岳淮把谢韫的犹豫看在眼里。
他这么不情愿。
岳淮眸光一沉,“一万块,和我接吻。”
第二个吻带着微薄的怒意降落,同时腰部的手臂骤然收紧,岳淮抱着他两条大腿把他捧起来,往前一推搁在了洗手台上,湿淋淋的水沾湿了睡裤,谢韫难受地挪了挪屁股。
“别扭腰。”
谢韫:……没扭腰啊?
岳淮的手太用力了,谢韫的腿肉都被他捏得耸起来,勒起一条软软的肉。岳淮根本控制不住手劲,越软越用力掐。
要诚意是吧?
谢韫只好松开牙关,岳淮便如同渴水的鱼般钻了进去,肆意扫荡。
也许是因为那一千块钱横在两个人中间像根鱼刺,岳淮舌尖的幅度贪婪大于怜惜,他身体都快把谢韫压在洗手台上,坚硬的胯骨硌得他难受。
大腿和小腿的线条都很修长,谢韫被强硬按压在镜子前,两条腿都被人夹在臂弯里,口津顺着唇角流下。
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似乎只是试探。
唇齿分开,谢韫呼吸不匀低垂着头,岳淮的掌心握住他的腰,不轻不重地掐揉着,嗓音含着嘲讽的愉悦:“果然,钱给够了就很有诚意。”
谢韫喘息着,推开他一点,从洗手台上跳下去,两条腿晃悠悠站住了,水顺着裤管往下流,漆黑的裤脚贴在脚腕上,那一小截皮肤白得吓人。
岳淮盯着那一处,身体自然后退,转身出去,把给谢韫准备好的衣服叠放到床角,还有一张卡。
谢韫翻转卡片,果然还是熟悉的黑金卡面,密码是岳氏集团的真正成立日期,岳家上一辈有三位意气风发年轻人在船上确立了想要创办岳式的决心。
“密码是你的生日。”岳淮却说,“这个月的八万工资和五千日薪已经打到你卡里了,这个价值一万块的吻,一会儿给你打。”
谢韫一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岳淮怎么知道?
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他的养父母,妹妹也不是他的亲妹妹,就连孤儿院的院长也没有他和安溯的出生日期,岳淮难道是在瞎编?
但是岳淮似乎不打算给他解释清楚,手指抬起他的下颌,扭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轻描淡写地说,“如果只能用钱来维系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我想这段关系应该长久又稳定。”
谢韫抿着唇,他的唇被岳淮吮得发涨发痛。岳淮的拇指轻柔拨开他双唇,双唇温顺张开,他语气却很残忍:“别抿这么用力,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谢韫别回头,躲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推开卧室房门就跌跌撞撞下楼了。
岳淮坐在床边沉沉望着他,两指摩挲,分明心里是想的,可是双腿没有追上去。
…
安溯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谢韫,他删掉实时聊天框,收起手机。
“哥!”安溯活泼地迎上去,一把抱住谢韫,又乖又软地撒着娇:“哥哥,我好想你啊!”
谢韫被他撞的往后一挪,安溯立刻松手,欢天喜地的叫他:“我都回来了,你看见我怎么一点也不高兴?你嘴怎么了?被蚊子叮了?”
叮了,挺大一只蚊子。
谢韫温和地弯起唇角,“起的晚,水肿了。小溯,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安溯盯着谢韫笑眯眯地看,“不走了,爸爸想让我学着管理公司,我是来问你要不要跟我走的,我替你买好了别墅,就和我挨着,这样我每天都能看见你!”
安溯回国之前想办法和谢韫取得了联系,谢韫把事情都和安溯坦白了,但是安溯没怪他,说他们兄弟二人之间没有嫌隙,不分亲疏内外。
后来安溯无数次提过要把他接过去一起生活,但那时候谢韫已经和岳淮回家了,不能和岳淮提辞职。
委婉地拒绝安溯后,安溯闹脾气哭了好一阵才作罢。
谢韫叹气:这就叫阴差阳错!
“不用了,”谢韫揉了揉安溯暖茶色的头发,“我在这里待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很好吗?”安溯刻薄道,“那哥手腕上的绷带是怎么回事?哥别瞒我,是不是岳总他对你不好?他欺负你了!”
谢韫是那种不会发脾气的好好先生,虽然生长环境贫困,但也顺利读到了博士,长相斯文柔和,唇色浅淡,苍白得过分的皮肤泛着光,鸦羽般的睫毛遮着一双眼,使这张近乎冷淡的脸透出几许沉静温柔的美。
谢韫温柔道:“没有欺负我,是我不小心而已。”
不小心钻进了恶魔的牢笼,一而再,再而三,成为他掌心里禁锢的金色羽毛雀鸟。
往事不要再提!
“安少爷。”
岳淮从身后走过来,右手搂住谢韫的腰,谢韫下意识的战栗了一瞬,双眸微微一眯,这反应完全被安溯看在眼里。
安溯凌厉问:“岳总,放开我哥,你对他做什么了?”
面对岳淮时,安溯拿出了安氏实业公司继承人的架势来,漂亮面孔的少年眼中闪烁着熠熠璀璨的光,犹如明珠终于露出水面,任何阻碍都无法遮挡少年即将大展宏图的光芒。
谢韫:男主的魅力get到了,不愧是我弟弟!我应该给他们留下私人空间!
谢韫疏离的避开岳淮的手臂,淡淡道:“你们聊,我去吃早饭。”
谢韫走后,岳淮收起那副大早上就欲求不满的阴沉样,心如止水道:“安少爷,你刚回国,一切都还适应吧?”
“不太适应。”
安溯和岳淮对于谢韫假扮安溯的事都心如明镜,同时,安溯也知道岳淮欠他一条命,这事搁在平常他们俩都该坐下来和颜悦色地叙叙旧,但是因为谢韫,他们再也无法和睦如初。
安溯直截了当说:“我要带我哥走,他欠你的钱我来还,岳总,你放不放人?”
岳淮不动声色说:“你说的没错,除了钱,我似乎没有别的理由留住他。”
只要安溯还了钱,谢韫会毫不犹豫跟安溯走。
但是岳淮绝不允许,他不可能放谢韫走。
安氏实业公司有他很大一部分投资,他就是安氏幕后的二老板,如果他撤资,安氏即将成为摇摇欲坠的窟窿。
这些年安氏的脏事不少,账面上亏空那些钱会瞬间击垮眼前这位丰衣足食的大少爷。
岳淮自认卑劣无耻,可是他不在乎,只要能留住谢韫,他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谢韫又不是个软脾气爱撒娇的情人,他重情重义,心里把养父母和弟妹看得很重,比他自己的命还重,伤害了安溯,岳淮不会有好果子吃。
等到谢韫知道后大概率会哭着骂他,“混蛋,王八蛋,你这个畜生,衣冠禽兽,禽兽不如……”词语接龙一样,怎么脏怎么来。
谢韫虽然清瘦,但是个男人,攒足力气给他一拳的时候也能打肿他的脸。
更何况他毁了安溯,谢韫会和他拼命。
岳淮做好了挨骂和被谢韫打的准备。
安溯却忿恨说:“我哥说他不走。”
岳淮一愣。
说起这个,安溯气都不打一处来:“你给他喝了什么迷魂汤,他怎么愿意在你这受这份儿气?还真给你当秘书当上瘾了!”
“……”
岳淮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谢韫……居然拒绝离开?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安溯已经踹门离开了岳家,愤恨地留下一句话:“我一定会带走我哥,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