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漫画家》果喜

5、第 5 章

　　只是胤礽这一腔怒火，在回头看见同样一腔怒火的康熙时，便硬生生的给熄灭了。

　　“儿、儿臣恭请汗阿玛圣安。”他脑袋一片空白，赶紧行礼道。

　　不管怎么说，让康熙亲自抓到他搞事还是第一次，胤礽顿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儿臣，儿臣……”

　　胤禔和胤祉已被吓懵，方才他们不是没试图提醒过太子，可太子光顾着在那狂笑了，愣是没有丁点反应。

　　而偷偷跟在胤礽后面的康熙见到这一幕，终于体会到那些每日跑到乾清宫告状的太监们的感受了。

　　在与蒙古王爷用完膳后，准备出来溜达溜达的康熙，刚出门就瞧见了他的宝贝疙瘩太子，并且亲眼目睹了他怎么坑人的全部过程。

　　只是一个只有五岁大的小不点儿，该怎么罚他。

　　罚他抄写大字？可他没启蒙，还不会写字。打他板子？可自己又不舍得，虎毒还不食子呢。

　　可若是不罚，又没法给蒙古王爷一个交代。

　　康熙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皇太子是时候该开蒙了。

　　在养得住的几个儿子里，大阿哥已经开蒙两年，剩下的三阿哥和四阿哥都比太子小，再往下就是五阿哥。这么一看，现在也只有太子更适合开蒙。

　　“保成，朕不想听你解释。”康熙说着，手上又加了些力度。

　　他看到的就是最好的证据，小魔头再怎么狡辩也无用了。

　　“嗷嗷嗷！汗阿玛，痛痛痛痛痛——”
　　胤礽被揪着耳朵疼的龇牙咧嘴，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康熙拎起来了。

　　汗阿玛揪哪只耳朵不好，偏偏要揪他左耳……

　　没看见孤戴了耳坠子么！

　　嘿！
　　康熙瞧着还挺乐呵，故意不放松的逗他：“知错么？”

　　胤礽偏着头，可怜兮兮地求饶：“儿砸知错啦！”

　　这一句“儿砸”奶乎乎的，瞬间让康熙消了气，他不由眼里带着好笑：“知道错了就好。”

　　太子是皮，还油嘴滑舌，但架不住自己就爱看儿子这一套。

　　康熙说完，终于大发慈悲松了手。

　　搞完事的胤礽通体舒泰，不就是事后承认错误嘛，这很容易。反正康熙不会对他怎么着，也就像现在这样揪一揪耳朵小惩大诫一下而已。

　　岂料康熙话锋一转：“朕寻思着，你现在已经五岁了，不能再一味地贪玩，该开蒙了。”

　　正好趁着蒙古王爷暂住宫中的这段时间给他开蒙，省得他再搞事。

　　胤礽：……！！
　　他惊骇得倒退一步，捂着被揪地通红的耳朵，弱弱地问：“汗阿玛……您在开玩笑的……吧？”

　　“你看朕像是在开玩笑么？”康熙背着手，故意冷脸道。

　　嚣张气焰瞬间被打翻的胤礽：“……”
　　很明显，康熙早就打算这样整治他了。

　　康熙神色淡然扫他一眼：“保成，你意下如何？”

　　“啊——”小团子仰着一张粉白的脸颊，扒拉着他汗阿玛的端罩带子：“可是汗阿玛，儿臣还小……”

　　康熙啼笑皆非，五岁可不小了，他并没有为此心软，而是将目光转向胤禔：“保清，以后你太子二弟的开蒙事宜就交给你了。就从明日开始吧，直到他入了上书房为止。你每日下学只需到太子的毓庆宫，负责教他学习两个时辰便可。”

　　慈母多败儿，慈父也一样。
　　保成是他最宠溺的孩子，这孩子一出生就没了额娘，他一个人是又当爹又当娘。

　　都说恃宠而骄，康熙不否认，他对保成是娇纵了些。可大阿哥有惠嫔和纳兰一氏护着，三阿哥有荣嫔宠着，四阿哥和五阿哥就更不用说了。唯独保成不同，阖宫上下，也只有他这个做汗阿玛的可以依靠了。

　　只是保成身为皇太子，肩上担着未来继承江山社稷的重任。康熙之所以让他现在就开蒙，一则收一收他顽劣的性子，二则也是为了日后到上书房念书做准备，以防日后跟不上先生们的节奏。

　　况且由成绩优异的大阿哥亲自给他授课开蒙，康熙很是放心。兄友弟恭，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是，儿臣遵旨！”胤禔表情认真：“汗阿玛放心，儿臣一定会用心教太子二弟开蒙的。”

　　康熙点点头，他目的达成，心满意足的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提醒胤礽：“要好好跟着你皇哥学习开蒙，别想偷懒，朕可是会检查你功课的！”

　　胤礽已彻底僵硬成石块。

　　让大阿哥一直教到他入学为止？！也就是说，之后的每一天他都要抽出两个时辰用来读书？

　　他颤巍巍的开口：“皇哥……孤可以和你商量一下么？”

　　“二弟要商量什么？”胤禔看向他。

　　胤礽做出可怜巴巴的狗狗眼，朝着大阿哥求助道：“皇哥可以不用每天都来孤的毓庆宫的，每隔三天教一次怎么样？汗阿玛他不会发现的。”

　　胤禔若有所思的扫了他一眼，最终无情回绝：“不行，我不能违背了汗阿玛的意愿。”

　　“……”胤礽生无可恋，胤礽只想撞墙。
　　他头上笼罩着一层阴霾，整个人散发着丧丧的气质。

　　胤禔伸出手戳了戳太子二弟，想要安慰安慰他。

　　而胤礽此时像个气鼓鼓的小奶猫，再戳一下就要炸毛了！

　　看得胤禔越发的手痒……

　　他暗暗同情，早知道太子二弟这般抗拒读书，方才就不应该那么快的答应汗阿玛了。

　　等等！
　　好像也能来得及。

　　不过嘛，现在太子二弟的主导权可是在他手上，他怎么也得好好利用一下才是。

　　胤禔摸着下巴，假装在想办法：“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胤礽瞬间又看到了希望，一秒切换回无辜的狗狗眼朝着大阿哥发光：“皇哥，你答应了？”

　　“我可是有条件的哟！”胤禔坏笑了一下，趁火打劫道。

　　“什么条件？”
　　想起大阿哥的瓜皮帽事件，胤礽变得警惕起来。

　　他顺手拿掉头顶的瓜皮帽，一头旺盛的头发瞬间暴露在外。反正塔塔尔王爷不在这里，他可以不用遮遮掩掩了。

　　“太子二弟，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头发么？”胤禔盯着他的头顶，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

　　自打狮子狗被太子二弟剪秃后，胤禔的心情也跟着一块一落千丈。虽说狮子狗的毛发还会再长出来，但是要让一个毛绒控一天摸不着毛茸茸的东西，岂不是件无比煎熬的事情。

　　所以他对太子二弟提出这个条件，不算过分吧？

　　胤礽嘴角抽搐，摸孤的头发？孤最讨厌别人碰孤的头发了！

　　但老实说……
　　比起抓去读书，他更愿意答应大阿哥的条件。

　　“皇哥，你确定么？”胤礽怕被大阿哥诓，在答应之前特意询问一遍。

　　胤禔疯狂点头。

　　胤礽扁扁嘴，爽快道：“行，你摸吧。”

　　大阿哥胤禔一见太子二弟同意，他欢呼雀跃，迫不及待地就上了手。

　　胤礽：……！！

　　一直在旁边观摩的三阿哥胤祉眨巴眨巴眼——
　　不是，大哥不是喜欢撸狗毛么？

　　怎么也……

　　*
　　阿哥所和毓庆宫并不在一处，胤禔下了学便坐着轿椅往毓庆宫赶。

　　既是开蒙，要学的课程必然多。
　　四书五经、满文汉文、蒙古文这些通通都要学。另外入了上书房，还要学习骑射、布库等课程。

　　太子二弟眼下并未到入学年纪，无需样样都学。汗阿玛吩咐他，只需教些简单易懂的就行。

　　胤禔来的时候还备了礼物，一套笔墨纸砚和两本字帖。他兴致盎然，誓必要将这个捣蛋的太子二弟教导成功。

　　胤礽见到他来，简直如临大敌，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开始不舒服了。

　　入学开蒙，左右是逃不过这一关！

　　好在不过两个时辰，摸摸鱼划划水，应付应付也就过去了。

　　“太子二弟，今日是你第一次开蒙，咱们就先从简单的开始好不好？”丝毫不知道他内心想法的胤禔，一进屋便热情的开口道。

　　胤礽坐在太师椅上情绪显得并不高涨，只漫不经心的摩挲着下巴问：“简单的……有多简单？”

　　话音刚落，就见大阿哥从包里掏出了一册描红帖子出来：“这是练习满文的字帖。”

　　胤礽一言不发，等着他往下说。

　　“今日你就照着写写大字，不认识的字我来教你。”胤禔说着便将字帖搁放在桌上，等着太子二弟过来练习。

　　胤礽微微颔首，趁着金榜去拿狼毫的工夫，也就随口一问：“那写多少张？”

　　“汗阿玛说了，熟能生巧，让你抄写一百遍就行了。”胤禔轻描淡写的回答。

　　胤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的看向大阿哥：“什么！让孤抄写一百遍？！”

　　胤禔故意咳嗽一声：“太子二弟，这回我可帮不了你了。汗阿玛让你抄写完大字，便要拿到乾清宫给他检查。如若偷懒，就再罚抄一百遍。”

　　“……”胤礽无言以对，胤礽很想说自己办不到。

　　但是为了不被大阿哥和康熙看扁，他必须要雄起！

　　不就是抄写字帖么，谁怕谁？

　　更何况……胤礽灵机一动！
　　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