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素灵兰

4、第四章

　　仿佛是为了印证天使的话，前面晃晃悠悠的雪糕车排出的尾气在寒冷空气中凝结出水汽，然后逐渐扩大，蔓延，所过之处全都被浓重的灰白色雾气覆盖。
　　猎人将车速降低，看着外面越来越浓重的雾气，不得不打开了车灯：“搞什么鬼？”
　　蓝眼睛看着前方的雾气，嘴唇里吐出句子：“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着弓。并有冠冕赐给他。他便出来，胜了又要胜。”
　　圣经的内容什么的从来都是Sam负责，Dean只能勉强背出那个公祷告，但是他对马什么的再清楚不过，因为天启之后不久他和Sam就曾对付过一个骑着红马的家伙。
　　顺便说一句，那辆车真是太骚包了。
　　“那是瘟疫？”
　　“是。”
　　“是Lucifer召唤了他？这么说只要跟着他我们就能找到Lucifer和Sam。”Dean加大了油门，车子却逐渐熄火。
　　“该死的你干什么？”
　　“你不能去，Dean。在找到Lucifer之前你会死于瘟疫。”
　　“什么？别忘了伙计，我是那个娘娘腔美少女的人肉套装。”
　　“那是天启四骑士，你和其他人类没什么不同。”
　　“就算死了也会被你那些混球兄弟复活我怕什么！”
　　“会落进Michael的手里。”
　　这应该已经算是争吵，刻薄的利嘴再次在天使冷静的叙述面前哑口无言，愤怒的猎人爆出一长串的脏话，到最后几乎成了哀号：“我的弟弟就在那里，在恶魔手里，你竟让我像个狗杂种一样夹着尾巴转身逃走？”
　　Castiel没有急着回答，他缓慢的挺直自己的背，瞳孔因忍受痛楚而微微缩小。
　　“我会想办法。Dean，答应我不要去。”
　　“你有什么办法？”
　　没人回答，因为副驾驶的位置上已经空了。

　　“Shit! Shit! Shit!”
　　车子无法启动，车锁也打不开，外面浓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做不了，Castiel把他扔在这里已经两个小时了。
　　“宝贝儿，听话……”Dean第一百次试着开动他的车，可还是没有成功。他很饿，还想上厕所，见鬼他可不想在车上解决。
　　“嗨，Dean。”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想起来，猎人转头，就看到那个有着红色头发的堕天使。
　　“Shit!你差点让我失禁了！”
　　“抱歉。”红发的堕天使说，可是语气里一天抱歉的意思也没有。上一次她也是这样出现在车后座上，差点让车子撞上路边的大树，显然她对这种出场方式乐此不疲。
　　“说吧，这回又有什么事？”空憋的肚子和鼓胀的膀胱都让猎人有些气急败坏，更别提这见鬼的雾和怎么也发动不起来的车子。
　　安娜好像并不着急，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来回看着：“今天天气不错……刚才你和Castiel在一起？”
　　“我想是的，他还搞坏了我的车然后自己去当孤胆英雄了。”
　　“Huh，看来你已经知道Michael要有所行动了。”
　　“某个天堂通缉犯从抓捕他的特工那里得到的情报当然及时又准确。”车厢里开始变得又闷又热：“你是来和我聊天的还是想干上次那事？听着我现在没空！”
　　“我只是来帮忙。”安娜对着他笑，表情就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有些游离，但是随即他发现他的车子居然可以发动了。
　　“啊哈，干的不错！”Dean转动钥匙，在一次听到发动机的轰鸣让他感觉好极了。
　　“如果你想活着找到Sam就最好不要下车，四个小时候你会感染瘟疫，之后能撑多久就看你的运气了，记得收听广播，那会指引你找到Lucifer。”
　　还没等Dean问出“为什么”，红头发姑娘就已经消失。

　　一个小时后Dean终于明白了放弃AC/DC改听新闻会对找到Lucifer有何用处，飓风，加油站爆炸，地面塌陷，森林大火，煤气泄露，飞机坠毁……世界很大，每时每刻都有灾难发生，但是只要拿出地图，就连小学生都能用彩色铅笔把事故发生地点画出一道从西至东的线，直奔底特律而去，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汹涌的奔向那里。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从脚踝爬到他的心脏，他好像知道Castiel去干什么了。
　　Lucifer强大到变态，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和他正面PK的只有和他一样变态的Michael，所以那个傻乎乎的羽毛脑袋自告奋勇去做丘比特，打算把这两兄弟穿在一起。
　　哈，金刚大战哥斯拉，真是好主意！
　　但愿Castiel的电力充足，因为他记得传说里Michael那家伙是有六个翅膀的畸形。

　　安娜的估计一点没错。四个小时后他的胸口钝痛并且开始咳嗽，像是有一把鹤嘴锄敲断了他的肋骨直接插进他的肺，让他怀疑这是不是又是Zachariah送给他的最新体验。车子并不完全密闭，要感染瘟疫是早晚的事，Dean反倒释然，至少他下车加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反正他已经被感染了。
　　加油站一片安静，便利店里也不见人影，只有电视正在播报几个小时内一连串的灾难，那个对着镜头一脸严肃的傻瓜把这一切和2012年联系到了一起，Dean拿了一瓶可乐边喝边苦笑，只有他知道至少到2014年的时候他们还在地球上折腾。
　　出门的时候电视里又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政府终于在瘟疫降临六个小时后作出反应，警告市民关紧门窗不要出门，并且开始分发过滤空气的防毒面具，已经有很多人被感染，电视里的医院人满为患紧张慌乱，感染者胸痛，咳嗽，伴随有口鼻溃烂和出血症状，简直像是一场凶猛庞大的急性免疫缺陷综合症，已经有人开始死亡。

　　雾很大，车子开不快，好在车子已经进入底特律城。Dean放慢车速，一边听着广播一边在城市里转悠，各种大小事故发生的地点虽然自西向东，但是却成锯齿状，显然仁慈的小天使在尽量避开人群密集的地方，像是穿着米黄色风衣不停跳跃的绿巨人？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救护车的声音在城市里回荡，Dean简直要把肺咳出来了，他低头找手机，有血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在他用老办法给Sam的手机定位以后，视线开始模糊，以至于拨打天使的号码变得异常艰难，猎人从来没想过第一次给天使打电话竟然是这种状况。
　　电话响了很久，Dean简直要挂断的时候才终于被接起，话筒里传来呼啸的风声。
　　“CASS？你在哪？”
　　“Dean？”天使的声音低哑疲惫，显然他已经猜到这个人类没有听他的劝告：“你不该来这，快离开。”
　　“昨天早上你和Lucifer也说过同样的话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Dean咳了起来，鼻血滴到了手机上：“听着，我知道你要干什么，Lucifer在圣约翰教堂，我们在那里会和。”
　　Dean挂断了手机，天晓得那个恶魔头子为什么会选择在一个教堂落脚，也许他还坚持认为自己是个天使？那个变态！
　　不过看起来他要尽快赶到那里，CASS的状况听起来不太妙，而那些有翅膀的生物从来都飞得很快。
　　车子停在教堂外的时候Dean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即使在浓重的雾气中他也能看到从破旧的教堂窗子里刺出来的耀眼白光。Dean打开车门，只觉得双腿发软全身疼痛，每迈出一步都好像是在沙漠里行走。
　　“Dean温彻斯特？”有声音在Dean脑袋里炸响，像是walkman的耳麦开到最大音量，头发都被震得根根竖起，这样优雅而有威严的声音，Dean居然没有像上次一样被魔音穿脑，他觉得他大概知道那是谁，那个说法叫什么来着？套装特权，磁场共振？
　　“我是Michael，我需要你。”
　　果然。谁管你的白屁股。Dean当作没听见，他必须集中精神才能不摔倒，脚下的土地似乎也在不够合作的微微颤抖。
　　“答应让我进入，你想要的，我都赐予你。”
　　法克你。
　　“义人不该不听从天堂的召唤。”
　　Bitch！Dean弯着腰咳嗽，鼻血流进了嘴里，他歪头吐出来，然后仰起头大骂：“什么狗屁的天堂召唤，上帝呢？上帝在哪？你这个变态混球娘娘腔，我想要的就是让你和你的那帮小喽啰们给我滚出地球！”
　　眼前的残破教堂在同一时间窗子全碎，彩色的玻璃像是被打爆的啤酒瓶碎片一般飞溅，猎人一边躲闪一边向里面走去，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手肘。
　　Dean知道追杀CASS的应该只有一小队天使，他们被引过来，因为力量悬殊很快就被消灭。同伴的死亡肯定会惊动其他天使，直到他们的损失越来越严重早晚会惊动大佬Michael亲自出马，而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现在Michael已经现身，Dean用力吸气，他可不能在这种时候迟到。

作者有话说

　　敲碗ING~要留言啊要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