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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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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的医生休息室里,因为还在上班时间,只有一个人独自坐在角落里仔细研究着笔记本上的文字:“十五毫升柠檬汁、三毫升75%浓度酒精、100毫克□□---------这能用吗?好像是极限量也--------”
“希澈,你在做什么,自言自语的?”
被点名的某人迅速关掉页面,慌张地讪笑着:“没、没什么啊,你怎么也来这里?”
韩庚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拿起杯子在饮水机上接满水,喝了一口:“来喝点水。这秋天还真是干燥,忙了一上午嗓子都冒烟了。”
希澈继续干笑:“是啊是啊,干得很。”
韩庚望着某个不存在的地方发呆:“希澈。”
“啊?”
“如果我想跳槽,你怎么看?”
“跳槽?”笔记本差点掉地上,希澈赶紧一把抓住线头,手有些抖,“跳去哪里?”
有时候你会感觉身体仿佛脱离了大脑的掌控,有了自己的意识。
就像现在,直到已经站在了这扇深棕色的门前,望着上面院长办公室的铭牌,圭贤还在纳闷自己为什么来这里。此刻韩庚应该已经下班,正在家里准备晚餐,贸然跑到这个危险人物的地盘上来,对自己和爱人似乎都不公平。
然而他还是做了。
手掌握住冰冷的门把手,试着轻轻转动,意外地发现,并没有上锁。难道真像那个文书所说,起范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
透过打开的门,圭贤轻轻“喂”了一声,却无人应声。
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办公室。
圭贤慢慢走进室内,心里并不清楚自己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与崔院长时期相比,办公室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很多原本放在外面的资料和摆设被收理了起来,整个空间变得空荡荡的,有点寂寥的感觉。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圭贤一跳。
响过几声后,录音装置开始自动工作,线路那端的人似乎是贞治,语气急促:“金总,传染科失火是假消息,现在可以确定没事了。”
失火?圭贤微微皱眉,向电话方向移动,试图听到更多信息。
一只手从资料柜后的黑暗中伸出,将他拉得跌入一个怀抱。
用力过度的吻堵住了圭贤的惊叫,也几乎令他窒息。
所幸那个人很快放开了他。
淡淡的薄荷香弥漫在窄小的空间。
“始源?你怎么在这里?”圭贤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
始源说话时,口中气息喷在圭贤耳垂上,痒得后者直发抖:“来找一些东西。起范曾经威胁我父亲,他手里有好几个类似你父亲的案子。如果把那些人的资料弄到手,我就可以想办法逼他下台。”
圭贤摇头:“失火的假消息是你弄出去的吧?你以为你是伊桑亨特吗?要是被他半途回来逮到,你就完蛋了!”
看不见脸,只是听声音始源似乎在笑:“管他呢,不冒险怎么会有收获?”
“这么说你拿到资料了?”圭贤撇了撇嘴。为了惩罚仇敌,不惜以祖辈心血所寄仁心医院的声誉为代价,反正他是无法认同这种复仇方式。
始源突然弯下腰,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拔下一只小指甲盖大小的移动硬盘。这时圭贤才看清,他们站的地方正挨着电脑的主机箱。
“都在这里面——”
得意洋洋的声音猛然刹住,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从半开着的门外传来。
那一瞬似乎连时间都停滞了。事后想起来,所有一切只不过发生在几秒钟之内,当时却觉得漫长如人生。
起范的手触到门把时,感觉到门里侧有股力量在向相反的方向转动,不由大惊,收起手机后退一步,缩掌成拳,准备好要给门里那位闯入者当头一击。
门开了,出现的那个人却让起范的眼前一亮:“小贤?你怎么来了?”
圭贤没说话,张开双臂搂住对方坚实的肩背,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投射在眼窝下形成浓重的阴影,雕刻般精致的鼻梁下,是丰厚柔软微微泛着光泽的淡粉色嘴唇。
如此近距离面对这样的诱惑,饶是起范的自控力再好,也忍不住吻了上去。
别扭小孩这次难得的主动,不仅没像以前那样COS木头,还伸出舌尖在对方口中蛇般灵活游走,直接在金院长身体内引起了火灾。
缠绵的亲吻进行了很久,圭贤才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般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满脸惶惑,仿佛刚刚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什么。
“怎么啦?”起范微微喘息着,靠近得不能再近,“何必这样欲拒还迎?你和那个韩医生不是什么都做过了吗?那么——”
圭贤突然一脚踹破旁边的消防报警箱,火警铃被触动,刺耳的鸣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大楼。
起范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你丫的精神分裂吗?主动勾人的是你,现在搞破坏的又是你!”
已经陆陆续续有员工听到警铃声朝这边跑来,人声嘈杂的走廊热闹如菜市场。
圭贤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挣脱了起范的手臂,沿着走廊另一侧快步离开。
气得七窍生烟的金院长没有注意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混入了扰攘的人群中,悄无声息地逆向而行,走出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