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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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要上课，孙万这个好兄弟就会像日出一样准时的出现在顾凯的家门口。
当然，还得推着他的那辆在家里轮轴转的破烂电动车。
顾凯出门看到孙万趴在电动车上打瞌睡等他的场景时，没觉得奇怪，反而习以为常的困倦着咬了口馒头，嗡嗡问：“今天叔叔不进货了？”
孙万眼都没睁，下巴顶着胳膊，嘴巴一开一合：“嗯，今天不用，所以把我打发给我祖奶奶了。”
顾凯：“喔。”
祖奶奶就是这辆年龄可能比他俩都大的电动车。
孙万就住在顾凯家小区后面的那个小区，俩人从小到大都是一起上学，孙万骑着祖奶奶载着他，风雨无阻，除非他爸要骑车进货。
因为顾凯他爸和孙万他爸是战友，因此两人从小就认识，穿同一条开裆裤，天天在公园里疯跑玩闹，甚至连补习班都要上同一个。
顾凯习惯性的趴在孙万背上打盹：“你说如果咱俩迟到了，刘秃子会怎么治咱俩。”
孙万的困意早就被直面而来的凉风冲散，他呸了一声：“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喔。”顾凯闭眼浑浑噩噩，似乎在做梦，又似乎没在做梦。
只不过脑海里影影绰绰的，只有黎景瑜的模样很清晰。
他单手拎着变成小猫的顾凯，走到床头柜前，避开地面的玻璃碎片，在抽屉里掏出一瓶药。
小猫晃着脑袋看清了抽屉里的东西，一排排的，全是药。
然后，小猫猛然睁大眼。
顾凯骤然惊醒，复杂条件反射，他抽搐着给孙万腰间来了一巴掌。
给孙万吓得电动车都骑出了赛车的漂移轨迹。
孙万：“？终于忍不住要下手同归于尽了？”
“……没，刚刚睡着了。”顾凯揉揉眼，回想起黎景瑜昨晚手上捏的药的名字：“你知不知道“劳拉西洋”？”
孙万：“什么玩意？劳拉西洋？我只知道西洋的劳拉。”
“…………”顾凯：“你他妈的，我说的是药！一种药！”
孙万纳闷：“我没听过这种傻逼名的药。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会啊，我昨天看的可清楚了，不是劳拉西洋……”顾凯还有点迷迷糊糊，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好像还真不是“洋”字，他又问：“那，劳拉西绊呢？”
孙万先是沉默两秒，才开口：“没听过这个菜名，劳拉西绊我不知道有没有，不过凉拌劳拉应该会有。”
顾凯无语，愤愤闭眼：“我脑子有问题才会想起来问你！”
孙万无辜：“你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是劳拉干嘛，还怪我啊？”
顾凯闭眼没搭理人，闭眼养精蓄锐，直到两人到达学校。
孙万一边妄教学楼走一边偷摸着拿手机查百度。
他突然撞撞顾凯的胳膊：“哎哎，不是什么“洋”跟“绊”，是“泮”，劳拉西泮。”
“嗯？”顾凯偏头也去看：“这药干嘛的？”
“我看下……不是你有病啊，我都说我看下了，你手盖我手机上干嘛，当被子啊？”孙万语气恼怒，转头瞪向顾凯。
顾凯正专心致志的看孙万手上的手机，忽然看见一张皱了吧唧的木乃伊手缓缓伸过来，不仅严严实实的挡住手机，还半死不活的向对面勾了勾五根指头。
顾凯屏住呼吸了一秒，而后抬头，同抿唇冷笑的刘秃子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我骂你呢，你干啥？能不能对我有点尊重啊？”孙万愤怒异常：“快点把鸡爪抽……”
他话未说完，便察觉到异样，顾凯难言的表情和目光所至，以及顾凯拽着他衣摆，使劲捅咕他的右手——
危机，太危机了，一种自己深处光明之地却被黑暗之神盯住的恐惧感……
顾凯的手还在捅咕他，孙万像僵尸，一寸一寸的抬头，跟刘秃子冰冷的眼睛撞在一起。
孙万腿一软，条件反射迅速收回手。
刘胜凯比他手还快，牢牢抓住手机，孙万怎么抽都抽不动。
孙万欲哭无泪：“主任，我错了，我没玩，我在查资料呜呜……”
顾凯看看两人博弈的手，又看看唾手可及的教学楼，抬腿就要溜。
刘胜凯：“站住。”
顾凯抬起的脚顿住。
刘胜凯：“来学校带手机，扣两分，站教室后面。”
顾凯试图挣扎：“我没玩啊，我也要罚？”
刘胜凯冷笑：“我们好兄弟一生一起走！”谁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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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顾凯捧着书，吊儿郎当的靠在墙上，小声：“你没看清那药干嘛的？”
孙万叹气：“光顾着研究劳拉干嘛了，没注意药干嘛的。”
“要你有什么用，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孙万愤愤：“你怎么不自己查！”
顾凯还没张嘴，半根粉笔子弹精准的砸在他脑袋上。
刘胜凯吹胡子瞪眼：“用不用给你俩个喇叭？！”
教室的所有人都回头看向教室后面，包括黎景瑜。
因为要说悄悄话，所以顾凯和孙万黏的很紧。
顾凯比孙万要高，所以偏头靠近孙万，就好像把头搁在孙万的肩膀上一样亲昵。
黎景瑜视线轻轻扫过二人亲昵的动作，而后落在顾凯身上，却跟目光看过来的顾凯视线相撞。
两人都是一愣。
顾凯下意识的拉开跟孙万之间两人的距离，下一秒刘胜凯的声音就再度传来。
刘胜凯话比脑子慢点：“分开站！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像什么话！”
顾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尴尬，他摸摸鼻子低头，目光下意识的躲开黎景瑜径直看过来的视线：“喔，知道了。”
直到下课，顾凯回座位换书。
黎景瑜坐着预习，顾凯自顾自的拿书，两人之间总是莫名其妙的一会儿尴尬，一会儿融合。
也或许只是顾凯一个人的想法。
黎景瑜偏头看顾凯换书，刚想说点什么，孙万这时候凑过来，盯着顾凯就问：“那药你怎么知道？你吃的？”
顾凯将数学书换成语文书，皱眉：“别乱说，待会儿再说。”
孙万跟顾凯玩的久，知道是顾凯不想让黎景瑜听见，便适时的闭嘴，比了个“OK”的姿势。
他只好无聊看着黎景瑜和顾凯之间的互动，继而挑了挑眉。
黎景瑜一愣：“你在吃药？怎么了？”
顾凯转身的动作一顿，他看着黎景瑜的脸，好一会儿才摇头：“我没吃，不是我，放心吧。”
黎景瑜：“好。”
顾凯目光移向敞开的窗户，今天突然下起了小雨，虽然雨不大，但是风很大，雨丝浸风，还是很冷。
他看着胳膊上起了点鸡皮疙瘩的黎景瑜，忽然大声道：“谁她妈开的窗户，下着雨不嫌冷啊？”
教室的喧哗骤然安静，顾凯在黎景瑜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挤到他背后，哐当一声将窗户关上。
他根本不管周围人的视线，只是盯着黎景瑜的胳膊。
走出座位时，顾凯压低声音，用只有黎景瑜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老当冤大头，冷不会关窗户啊？还有，困了就睡，干什么折腾自己。”
黎景瑜张开一半的嘴，又慢慢闭上。
这窗户确实是他故意不关。
因为昨晚那通电话，他又失眠了，所以今天上课很困，如果不吹吹冷风脑子根本清醒不了。
顾凯就像个校园中的流氓头子，大摇大摆的又站到了教室后面。
孙万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脸了妈的。
直到重新走到教室后面，孙万看看黎景瑜，又看看顾凯，才说：“我听到你说的话了。”
顾凯瞥他一眼。
孙万拧眉，脸色有些扭曲：“你，你，你不觉得你对他太关心了？你忘了你前一阵子还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
顾凯白他一眼：“别说些没意思的屁话，我，善良的好人。对了，你是不是想起来那个药干嘛用的。”
“有点印象，好像看到什么焦虑，什么抑郁，这几个字都大红色，还加粗，一想就有点印象。”孙万对这个却不怎么上心，他知道顾凯没吃就放了心。
只是八卦道：“你跟黎景瑜到底咋和好的啊？你这个连自己身体都不关心的人，还会关心别人身体啊？”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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