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合译DM-HP] 心归何处》柳梢青

6、第三章（下）

　　1985年4月21日

　　Harry再次回到了Hogwarts，不过这次是在快乐得多的情况下。这段时间被哈文尼亚族人称为殉难者之月，也就是四月里满月的这几天，人们将会庆祝圣Morcedai的逝去，以及他最终成为三长者之一。而对于Harry来说，殉难者之月主要意味着可以有一个星期的假期。他已经过了两天了；还有四天半的时间可以过。

　　此时，他躺在他父亲的客厅里什么都没有想，觉得很无聊。他想不到自己一个人能做些什么，因此在过去的这几分钟，Harry只是躺在地板上盯着天花板。的确，他还有作业要做，但是他一直是一个拖拖拉拉的人，几乎对于任何事都是如此，当然，祷告除外。他倒是可以在学校里闲逛，但是现在大家都在上课，而他发现当他偶尔像这样在学校里闲逛时，会打扰到其他人上课。Draco和Lucius今天下午会来看他们，但是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那对于他此时的心情帮助不大。

　　叹了口气，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趴在地板上，一边舒展四肢。然而，当他略微抬起头来，扫视了房间一圈时，他因为自己眼前的景象僵在那里。他屏住了呼吸，匆忙地爬起来跪在膝盖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觉得既震撼又惊奇。

　　靠在卧室的门上是一个Harry从来没有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够看到的身影。那是Narcissa！是他的教母，看起来就像他每次见到她那样的健康，充满生机和活力。她穿着一件Harry从来没有见过的随风飘动的灰蓝色袍子，他最后一次在梦里见到她的那种满身灰尘，脸上满是鲜血的形象不见了，她又重新拥有了她耀眼的美丽。Narcissa的表情安详而又平静，她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几乎像是一座雕塑，双手交叉自然地垂在身体前面。

　　Harry嘴唇发干，膝盖在不断摇晃，他强迫自己站了起来。这些，看到她像这样，这样的完整，这样像以前的她，这些不可能真的发生了，对吗？她只是一个幻觉吗？是他想象出来的吗？或者她是个幽灵吗？她看起来不像是幽灵，她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就像Harry自己一样，完整，血肉丰满，实实在在。

　　“Narcissa阿姨？”Harry结结巴巴地悄声道，向着那个女人迈近了一小步。他的教母对他微笑着，但是什么都没有说，仍然很完整地站在那里。“你是……你是真的吗？”他问，声音很犹豫，一边向前又迈了一步，这次，那个美丽的金发女人点了点头，仍然温暖地微笑着。

　　Harry觉得自己的心里充满了爱和幸福，他又向前走了几步，他和他教母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短。他的逻辑，理智，常识还有其他可以让他停下来，好好想想这个处境的一切都在这个时刻抛弃了他，Harry热切地注视着她，沉醉在心里涌上来的关于自己教母的每一点回忆里。

　　“你……”Harry忍住突然夺眶而出的泪水。“你快乐吗？”听到这句话，Narcissa的微笑变得无比的明亮，她热切地点了点头，尽管仍然保持着她平静自如的优雅。“那就是最重要的了。”他告诉她，哽咽着展开一个的微笑，倔强地忍住眼泪。他现在停止了前进，男孩就站在离她一步之外的地方，他抬起头看向她。“你是来说再见的，对吗？”Harry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它就这么突然跃进了他的脑海。

　　那个皮肤苍白，铂金色头发的女人隐去了一点微笑，表情带着淡淡的哀伤，她点点头，眼睛里闪动着抱歉和心痛。Harry深深吸了口气，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期盼这个死去的女人重新回到这里是缺乏逻辑的。她已经向他确定了她现在很快乐，而Harry无比的相信她现在生活在最好的地方，和数不清的灵魂一起和谐地住在天堂里哈文尼亚族人的永恒之地——他们称作是不朽草地的地方。

　　“代我向女神问好。”Harry说，边哭边笑。Narcissa似乎觉得这个情景有些搞笑，因为她的嘴唇弯成了一个戏谑的笑容，眼睛里闪动着玩笑似的光芒。不过她点了点头。黑发男孩又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这场告别就快要结束了，之后他要等上一生的时间才能和他的教母再聚。“再见，Cissa阿姨。”他带着哭腔喃喃地说，用了过去只有在特殊场合才会叫出口的昵称。这似乎让那个女人哽咽了，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睛，她无声地抽泣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下意识的，Harry对着那个哭泣的女人伸出一只手，想要握住她的左手安慰她。但是，当他的手没有触到Narcissa的手，而是继续向前穿了过去，他只感觉到让人痛苦的寒冷的空气，就像那里什么都没有一样。突然，一种极度疲劳的感觉席卷了Harry的全身，头晕耳鸣，视线模糊，似乎他身体全部的能量都被抽走了一样。前一秒钟，他还站在那里，下一秒，他就脸朝下摔倒在地板上，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任何Narcissa曾经出现过的迹象。

　　“……出事了！Harry！快点！”

　　Harry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听到一阵轻巧而匆忙的脚步声，还有人在连续不断地摇晃他。他觉得全身无力，而且眼睛上方隐隐作痛，不过除此之外他一切都好。似乎他身体的什么地方擦伤了一点，过个一两天就会好的，他心不在焉地想着，接着他的注意力放到了某个仍然在摇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叫他的名字的人身上。

　　（某D，你马景涛附体了么==）

　　“停止，我很好。”Harry喃喃地说，把他的身体略微撑起了一点，让自己的上半身离开了地面。

　　“发生了什么事？”Draco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起来有些害怕，他用手臂挽住Harry的肩膀，帮助他再坐起来一些。

　　在Harry可以想出一个公式化的答案之前，更多的脚步声——这次要沉重一些——慌忙地冲进了房间，黑发男孩不需要转向门口就知道是谁来了。“发生了什么事?”他教父的声音把他儿子之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Harry吞吞吐吐地说，不确定到底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Draco的手臂离开了他，Severus更大更强壮的手臂接替了它们的位置，男孩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来思考他的选择，他可以告诉他们真相，但是那样做也许会产生负面的影响，让不切实际的希望连同悲伤重新在他们中间点燃，而Harry不想那样；那也还要取决于他们是否相信他说的话。那么就会产生某个不伤大雅的小小谎言了，但是他对于说谎总是觉得不舒服，特别是对他的父亲说谎。Harry想要让自己引起的烦恼竟可能地小，不想引起他的家人任何不必要的担忧。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去拿一本书来做家庭作业，然后我突然觉得头昏眼花……”Harry解释道，给出了一个编造的理由；比起视觉上幻觉，疾病要更容易检查出来和也更容易治愈；他们不会有人相信他真的看见了Narcissa还和她说过话。

　　“我带你去看看Poppy。”Severus回答，轻松地抱起了他的儿子。

　　“哦不父亲！没有必要，我现在好了！”Harry一直坚持，试图从他父亲手臂中间挣脱出去。

　　“你可能现在觉得好了，但是晕倒从来不是一个好的信号；最好是去彻底检查一下。”Lucius温柔地回答，他和Draco立刻跟着Severus出了房间，走向校医院。

　　Harry抑制住一声恼火地叹息，允许自己在他的父亲手臂里放松下来。为什么他刚才没有早几分钟醒过来呢？那样Draco就不会发现他倒在地上，也就没有那么多小题大做的事情了。他要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让自己更有用一些，还要更小心自己的举止。他真的相信如果他再给自己的家人添麻烦，他们就会做出他不值得费心的决定，然后像他亲生父母那样抛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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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完 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