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还记否》殢酒听山河

31、鸟族

　　许是盯得次数太多，被发现了，男子开了口：“公子是想问什么吗？”男子以为令羽要问关于他们王的事，谁知……
　　“那什么，你们鸟族的，都走这么快？”
　　“……啊？”男子看着一路小跑才跟得上自己的令羽，不动声色的将脚步慢了几分。
　　令羽跟上了，接着问：“你们鸟族的，老了都这么好看？”
　　“……”不是应该问关于王的事吗？
　　“还有，你穿的这件衣服……这么多毛，不难受？”
　　“回公子，这是我羽毛化的。在下本体是白鹤。”
　　“啊，白鹤呀……”此言一出，男子明显感觉到了令羽有些许失望。好半天都不说话。
　　“到了……”男子话音刚落，便听到令羽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进去。不免疑惑起来，这只白孔雀不是鸟族的？于是便叫住令羽：“公子。”男子指了指旁边的正殿，道：“王在这边。”
　　“哦哦！”令羽连忙改变路线。
　　令羽来见初颜，穿的是一件月白色锦袍，让男子误以为也是羽毛化得。但他有一点没想错，天界那个继承父亲之位的孔雀神君，本体并不花里胡哨，而是只白化的无任何杂色的白孔雀。
　　自那之后，南天门的守卫便经常能遇见凤王初颜与孔雀神君令羽。
　　梧桐树下，初颜将自己的金笛变小了些许赠与令羽，那是初颜的凤翎练就的，凤凰的翎毛一旦赠予了别人，那便是把命都给交出去了。
　　“令羽。”初颜将令羽抵在梧桐树干上，奇迹般的与令羽一样高。
　　“有话好好说，先站好。”令羽白了初颜一眼。
　　“哦。”只见初颜表现出一脸忧伤，惺惺的将惦着的脚放平。“令羽，你说，如果如果咱俩有了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啊？”
　　“谁生啊？你生？”令羽别过头，但却仍旧搂着初颜。
　　初颜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如果有的话……叫车杳好了。”
　　初颜一听猛地转头看向他：“车，杳。是有什么寓意吗？”
　　“没有，我随便起的。”令羽没告诉他的是车杳这个名字与他未出世便死在胎中的妹妹的名字谐音
　　“切。”
　　自那次后，一切好似都变了一般。凤王与孔雀神君相恋的事，不知怎的竟传到了北辰与荼琰那里。
　　“王。”一个人急冲冲的冲进栖羽宫中。
　　初颜见是族里的护法，便道：“什么事啊那么急，跟要死了一样。”他左手拿着刻刀，右手手里拿着个人偶，还没来得及刻上面容。但那人偶发上雕了根长长的孔雀翎毛，猜也能猜到那是令羽，初颜是左撇子。
　　“不是我要死，是您！”护发急道。
　　初颜一听，将东西放下：“怎么了？”
　　“红缘仙黎玥说自己因醉酒，无意将您与孔雀神君的红线给牵上了，这会儿正和孔雀神君在九霄殿里跪着呢。”
　　“什么！”初颜一听，丢下物什就跑了出去。
　　九霄大殿上坐着威严的帝君帝后，下边跪着黎玥与令羽。初颜跑来时见状，插在他们中间，“扑通”跪下。
　　“阿颜？！”荼琰对于初颜突然也跪在地上无比震惊，“你跪着干嘛，起来。”
　　“初颜与令羽一见倾心，望帝君帝后成全。”初颜低着头，谁也不看，只伸出右手拉住令羽。
　　“你……”荼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一旁的帝君抢到：“你平日里在鸟族做这些就算了，现在都跑到天上来胡作非为，就算本帝同你姐姐同意，那那些神仙呢！会怎么想？！”
　　“我……”初颜头更低了。但手却抓的更紧。
　　帝君不想费神：“正巧黎玥在这，直接将红线断了。”
　　“不行。”初颜慌了。紧咬着牙关好一会儿，令羽见状回握了他，想让他放心。
　　黎玥就是来嗑个瓜子的，对他来说吧能牵一对是一对，但这一对吧，不知为何他也不想断：“帝君兄长，我，断情鞭没带在身上。依我看……就先这样吧。”
　　“那就回去拿。”
　　“不行！！”初颜突然激烈的抬起头，连令羽都给吓了一跳，“我……我已经偷偷练了化灵丹……”
　　“什么！”荼琰大惊，这才知道这次初颜是玩真的，不免担心起来。小心的看着帝君的脸色。
　　“那好！”帝君下了最后通牒：“要么，黎玥你将他们的红线断了！”
　　帝君的话犹如一道雷，将初颜与令羽两人的心都快要劈碎了，犹如被劈进了万丈深渊一般。
　　初颜僵在那里，只要让他和令羽在一起就行。可令羽没这么想，令羽因是白孔雀，儿时就差点没了性命，他不想伤害无辜。
　　他双眼通红，哑着声音，艰难的说出那个本来很简单的字：“……好。”道完起身，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量，才挣脱开初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