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秦明月夜晚

3、天涯客（一）

　　屋外头寒风呼啸，就连枝头最顽固的叶子也被这寒风吹落在地。有些叶子大概是不甘心，仍兀自在半空中随风飞舞，盘旋着不肯落地。
　　我坐在屋子里头，正有一口没一口地慢慢喝着刚温好的“女儿红”。忽然，房门被人敲响。轻轻的两声“叩叩”过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成渝姐姐，我来找你玩啦！”
　　我连忙起身，打开门，将等在门口的顾湘迎了进来。取下她的披风，挂在一旁的木架子上。
　　放好披风，顾湘就自觉地脱下被冰雪弄湿的鞋袜，放在一旁的鞋架上。从一旁的鞋架上拿了一双干净的袜子和鞋子穿上之后，就一溜烟儿地跑向我刚才坐的贵妃榻。
　　贵妃榻很大，上面放了一方桌子，桌子上的红泥小火炉置放着一盅红豆沙，此时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散发着香甜的诱人气息。
　　顾湘巴巴地望着那红豆沙，咽了一口口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地对我道：“成渝姐姐，我可以尝尝这红豆沙么？”
　　“当然，你这小馋猫。不过，注意别被烫到了。”我好笑地刮了一下顾湘的鼻子。
　　姐妹俩坐在贵妃榻上各自吃了一大碗热腾腾的、暖人心脾的红豆沙，之后又吃了一些糕点。
　　吃饱喝足后，顾湘就脱掉鞋子，坐在贵妃榻上玩我放在那里的鞭子。
　　那鞭子瞧着极为普通，却是一件大杀器，不知有多少恶鬼命丧于这鞭子之下。
　　顾湘摸摸这，又摸摸那，对这鞭子爱不释手。
　　我瞧着顾湘那双眼放光的样子，就知道她很喜欢鞭子。于是就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一把我专门给顾湘做的小巧的鞭子，说道：“阿湘，这是我前阵子刚做好的给你的鞭子，来，试试手感。”
　　顾湘见了，立马跳下贵妃榻，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在，我在屋内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不穿鞋子就在地上走也没什么。
　　拿到鞭子后，顾湘立马嚷嚷着说要去练功房试一下鞭子。
　　练功时有对手和没对手是有区别的，我压着境界陪顾湘练了一个时辰。
　　顾湘虽然识不得几个字，但是在武功这一方面的领悟倒是挺高的。这不，在我有意无意的提点里，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她的武功就往上升了一个小境界。
　　过犹不及，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得休息休息。
　　我和顾湘洗完澡，去掉因为练功出的一身汗水，坐在贵妃榻上聊着天。
　　我朝顾湘问道：“阿湘，你主人呢？他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顾湘喝了一口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主人说让我在你这里待两天，过后再回去找他。”
　　其实，我知道温客行为什么要让顾湘来我这待两天。因为，接下来的这两天，日子都不会太平静。
　　第二日清晨，卯时。
　　我穿戴整齐，准备洗漱。
　　这时，床上的顾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咕哝着道：“成渝姐姐，你这么起这么早？”
　　我低声道：“没事儿，阿湘你继续睡吧。”
　　顾湘“哦”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与周公畅谈美食去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出内室，到外室洗漱。
　　洗漱完之后，我又走到厨房，挽起袖子做早饭去了。
　　其实，我来鬼谷的这一年里，从底层做起，一步步地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虽说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手下也是有一批鬼可以调遣的。
　　这些人倒也听话，平日里偶尔使唤他们去干些事情，也从不反抗，端得是一副忠心狗腿样儿。有时候我做的吃食多了，也乐得分给他们一些。
　　不过，他们就是有一点不够好，那就是，这些人的厨艺，都非常的差。
　　所以，我就只好在这大冷天里，自己起来做早饭了。
　　我淘好米，放进锅里，准备煲粥。
　　抬头，却看见一个少年。
　　来人正是昨天我跟顾湘聊天时提到的温客行。
　　我在灶下掏出一个红艳艳的、里面装着无色无味的药水的小瓶子，递给温客行，并道：“喏，你要的东西。”
　　温客行接过我手中的瓶子，说道：“多谢。”
　　说罢，转身便要走。
　　我连忙拦住他，并说道：“诶，再怎么着，也得吃一顿早饭再走啊。还有，昨晚阿湘做梦时说梦话，还担心你会不会丢下她呢。”
　　温客行听了，脚步停顿，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好。”
　　说完，就调转方向，往吃饭时待的地方去了。
　　在等粥煲好的那半个时辰里，我顺便做了好些伴着粥吃的小菜。
　　有顾湘的心头好水晶饺子、小笼包，还有温客行喜欢的油条和酿豆腐，和我的甜豆浆。
　　“咕噜咕噜”，粥好了。
　　我戴着厚厚的手套，将香喷喷的粥放在小推车上，再将其他小菜也放在小推车上，再拿三副碗筷。
　　之后，我就推着小推车，走向吃饭时待的地方去了。
　　接下来，我、温客行、还有顾湘，就可以享受一顿美味可口的早饭啦！

作者有话说

　　张成渝：论厨艺，我可是鬼谷里的五星级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