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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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兹平原一战，魔导王安兹乌尔恭以一种献祭了七万人生命的魔法，召唤出五只不可言说的怪物，并命令它们当场收割了两万八千人的性命。
之后，安兹乌尔恭迎战王国最强骑士长，葛杰夫·史托罗诺夫，魔导王仅用一击便击败骑士长，并使其尸体永远不得被复活。
魔导王的强大，一战成名。
同日，当五只不可言说的怪物进行大屠杀时，巴哈斯帝国自皇宫处绽放出强大的魔力光芒，与连绵不绝的钟声，钟声洪亮且响彻至边境战场。
同时，与卡兹平原战场上，包括五只不可言说的怪物在内，王国军集体陷入疑似“时间倒退”状态，怪物们退化为卵，凭空消失。
世人纷纷猜测，此为帝国最强大魔法使夫路达·帕拉戴所为。也有人辩驳，夫路达·帕拉戴当时并不在皇宫，当时皇宫内最有可能的施法者为夫路达·帕拉戴之女，卡玛克·帕拉戴。
巴哈斯帝国皇帝，吉尔克尼夫·卢恩·法罗德·艾尔·尼克斯，为此专程向全世界发布公文，承认其未婚妻卡玛克·帕拉戴为钟声施法者的地位。
在魔导王威名远扬的遮盖下，巴哈斯帝国的名望悄然传开。
*
“真是恭喜您啊，夫路达大人！”
“帝国有您这样的存在，真是令人安心……”
“啊，夫路达大人！您委屈了，我们都非常敬佩您……”
夫路达·帕拉走出皇宫，周围的人的每一句夸赞和同情的眼神，都让他老人家的心在颤抖。
……不，那不是他做的！，
他怎么敢应下这些夸赞？
一位熟识的大臣刚好要准备进皇宫，大臣迎面见到夫路达，连忙热情地握住他的手：
“夫路达大人，先前的那个魔法真是太了不起了！”
夫路达·帕拉戴：“……不，我——”
大臣眼含泪花地点点头，配合的压低声音：“您不必说了，我们都懂……”
“我们的年岁已高，接下来已经是新生代的时代了，让点功劳让他们积攒名誉也是应该的，更何况那是您的女儿……”
……
“……以上，是皇宫外的传言。”
虫女仆艾多玛向诺亚转达着，她歪了歪头并平静地举起手中的武器：“需要艾多玛为您将那些蠢笨的人类全部清理掉吗？”
房间内，远处大床的纱质床幔内传来暧昧的亲吻声，女人的调笑声，幼虫窸窸窣窣的蠕动声，和压抑不住的喘息声。
艾多玛站在门口安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床幔内才响起那位大人，还有那位大人的储备粮的声音。
“艾多玛是这样说的，吉尔，你觉得呢？”
“……”
“最后的帕尔里大臣和老爷子留下，其他的就随便你吧……”
“呀，真是大度呀，吉尔……艾多玛今天第一天来，以后都要在皇宫里陪着我，可以让她把玛丽菲娜吃了，用她的皮来给艾多玛做皮囊吗？”
“只要你愿意，那就这样做吧……”
诺亚：“……”
真没意思。
突然就没了兴趣。
从还在情动不已的吉尔克尼夫身上起身，诺亚面无表情地直接掀开床幔，吩咐艾多玛可以把玛丽菲娜给吃掉了。
玛丽菲娜是最开始，诺亚刚来帝国时，吉尔克尼夫作为礼仪送她的女仆——一到手，为了方便，诺亚就直接把她的精神控制住了，她早就没有了自己的灵魂。
艾多玛是虫女仆，她穿着样式可爱的女仆装，脸上带着模仿人类的脸样的面具，但手脚全都是虫的样子。
得到了允许后，艾多玛效率极高地把玛丽菲娜拉走，带进一旁的盥洗室内。这期间内，没有灵魂的玛丽菲娜眼泪都流不下，自然也没有发出一丝恼人的哀嚎。
作为好女仆，艾多玛很懂事地没泄露处一丝进食的声音，还有血腥气。
不一会儿，再度出来时，艾多玛已经穿上了人皮身体。
诺亚：“嗯……还是你原来的发型和脸比较可爱呢。”
艾多玛：“是。那么这个人类这部分的皮，我就割下来了哦。”
外面在进行着可怖的非人对话。
吉尔克尼夫披上睡袍，掀开床帘，发现那个叫“玛丽菲娜”的女仆已经不在房间了，取而代之的是脸还和以前一样，但四肢都正常了的“虫女仆”。
诺亚说，这是从她以前待的地方来的孩子，特地来帝国陪她的。
她以前待在什么地方，吉尔克尼夫没有问她——像她这样接近神的存在，总归出生地不会是什么人类能想象的地方。
这个叫“艾多玛”的女仆也是虫子，多半是她同族的后辈吧……
整理完仪容，艾多玛行了一礼后，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估计是瞬移出去“清理”了。
吉尔克尼夫从背后抱住他的未婚妻，亲密地舔吻她的耳畔：“她走了。让我们继续刚才的事吧，诺亚——”
诺亚没说话，微笑着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吉尔克尼夫。
吉尔克尼夫站着任由她看，甚至特意展示了下，今天她亲手为他穿上的白纱袍。
这身白纱袍有些透肤色，还十分显腰肢。吉尔克尼夫作为一国皇帝从未穿过这样的衣服，但为了爱人，他忍耐了下来，并试着去享受它。
这是新花样。
他的爱人喜欢新鲜的。
——他不对劲。
“……”
诺亚，“吉尔，为了我，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我的一切，都可以随便交给你。”
吉尔克尼夫缓缓抱住她，“你忘记了吗？我答应了要把我和帝国都交给你。”
拥抱的姿势下，诺亚看不见吉尔克尼夫的表情，但能分辨出他语气的认真。
“等到为你铺好所有的路，我会帮助你，名正言顺地登上女皇的宝座……从此，我退居幕后，专心帮助你经营帝国。”吉尔克尼夫说。
“如果你不愿意管理帝国，那么所有事交给我也可以，你只要安心坐在女皇的宝座上，我会帮你清除一切障壁。”
这话很正常。
她的力量远超这个世界平均值，能把她捆住，那对帝国自然是最好的。
诺亚：“然后呢？”
吉尔克尼夫：“然后，等到我们生下继承人，更像你的话就让孩子跟你去学习魔法，更像我的话，就让他继承帝国……最好，是让像我的孩子先暂时顶替着，等像你的孩子大了，由她来继承是最好的。”
这话也很正常。
诺亚：“……我不想生孩子，我已经有了我的虫虫宝贝。”
吉尔克尼夫：“我已经让老爷子去找男人也能孕育孩子的办法。你不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吗？诺亚。”
——……这话不正常。
诺亚：“算了吧，你连被我抱都不太愿意，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
你的男性自尊和尊严哪去了，反抗哪去了？
吉尔克尼夫：“诺亚……”
他似乎有所触动，看她的眼神更软了。
“我是自愿的，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
吉尔克尼夫说，“像你这样的存在，一定能比我活得更长久，等我死后，我希望我们的子嗣能代替我一直陪着你。”
连夫路达·帕拉戴老爷子，那样只能使用第六阶魔法的人都能活二百多岁，他的爱人的生命会有多么漫长？
无穷的力量，近似神一样的存在，漫长的生命。
……如果他不能陪着她，他们没有留下子嗣，她会多么寂寞啊。
在爱上未婚妻，并发誓要补偿她后，吉尔克尼夫时常会想起，以前未婚妻经常对他说的话。那些话现在总是让他万分愧疚，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过去的自己。
——“爱你，吉尔！”
他的爱人经常会这么说。
——“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好。”
他的爱人经常会这么说。
她是因为太寂寞了，所以才会说这种话，所以才会老是那样黏着他，所以才会给全帝国的人灌下“黄金水”，让所有人都烙下她的气味。
自从真的想到要补偿她后，鲜血帝想了很多。
她那么爱他，
但就算他是鲜血帝，他也只是个人类罢了，
未来等他苍老，等他死去，不能让诺亚只能对着他的坟墓哭泣。
吉尔克尼夫很认真地对诺亚说：“混有你血脉的孩子，必然会活得比我这个人类更久，等到更远的未来，他们会代替我陪伴着你。”
他真的认真的？
诺亚心想。
吉尔克尼夫：“你不会再寂寞了，”
真的认真的？
吉尔克尼夫：“让我生也可以，虫卵也可以，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真的…？
吉尔克尼夫：“我爱你……”
诺亚：“……”
诺亚：“…………”
我们的女主角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长久的哽住。
“所以^^？”
“是我的错，过去总试着逃离你。”
吉尔克尼夫再度深深拥抱诺亚，感受着她身上太阳的香味，“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我们是世界上最合拍的爱人——”
“……”
“……你出去。”
吉尔克尼夫：“嗯？”
“出去，”
诺亚面无表情地说，“一个月内我都不想见到你了，滚回你的办公室吧。”
说着，她一个响指，高阶位移魔法启动。
吉尔克尼夫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出现在了皇帝办公室内——并且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白纱衣！
“需要为您的储备粮送一件衣服吗？”
刚刚回来的虫女仆艾多玛说。
“不，不用管他……未来一个月都不准他进我房间！”诺亚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爱上了我，爱上我就算了，居然还那么贴心！”
“真倒胃口，没意思，不反抗的话就根本没意思啊！，……艾多玛，我们赶紧出去散散心，我要呼吸新鲜空气。”
艾多玛对诺亚的话表示赞同，她点点头，为诺亚披了件衣服，
两人一起朝皇宫花园走去。
此时正值傍晚，皇宫内来面见皇帝的大臣们早已离去，花园中空无一人。
诺亚带着艾多玛这里走走，那里走走，偶尔低声和她说说笑笑，打探一点纳萨力克一点的事。
艾多玛是较早就被创造出来的女仆之一，所以她对“斯维耶之舟”这位前·无上至尊有着较深的印象，并且同为虫类，她很愿意与这位大人更亲密。
但在来到皇宫之前，艾多玛接受过迪米乌哥斯的培训。大部分问题艾多玛都可以回答，但有些问题只能回答“等您回到纳萨力克，您自然会知道”。
散着散着步，两个听觉敏锐的非人类好像听到哪里有声音。
顺着这声音一路找过去，找到温室里的一团灌木，灌木后似乎躲着个人。
那人在哽咽，发出痛苦的声音。
艾多玛轻声：“需要艾多玛去解决掉吗？”
诺亚摇了摇头，轻轻掰开树叶，走了过去。
里面的人似乎吓了一跳。
“是，是谁？！——”
……哇。诺亚心想。
藏在灌木后的，正是“四骑士”中的“激风”，尼普尔骑士。
他有着金色的中分短发，还有蓝灰色的眼睛，容貌清秀，戴着额饰、穿着铠甲的样子颇有一番风情。
尼普尔是男爵家的次子，能力不错。前些日子卡兹平原之战，是他负责配合安兹乌尔恭施展“最强一击”，因此尼普尔以最近的距离目击了那场噩梦。
即使平日里大多数时间依然神色如常，但那场灾难还是给尼普尔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偶尔不经意间回想起，克制不住那种恐惧时，尼普尔就会自己跑出来待一会儿，缓解压力。
平时诺亚虽然偶尔也能遇见他，但他总是低头行礼，这还是诺亚第一次看清这张脸。
……真可爱，
我喜欢他的脸，诺亚心想。
而且还是新鲜的，没有坏的。
尼普尔还是有些哽咽，但他忍耐住，尽量正常地露出笑容，站起身来：“准王妃？您怎么会在这里……”
“天色已晚，在下送您回——”
“……真可怜，”
诺亚温柔地轻叹，抬手捧起他的脸：“你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才这么害怕，这么伤心……”
正值傍晚，落日的赤红余光透过温室花房的玻璃，落入她金色的发隙。宛如水银般的双眼慈悲地看着自己。
——尼普尔耳朵泛红，慢慢睁大眼睛。
“可怜的孩子，让我来为你排解你的伤心……”
她说。
“愿不愿意打开你的心房，让我来安慰你？……”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