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秋田茉莉

24、密码

　　怀疑自己本来很信任的人，

　　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所以我宁愿选择相信。

　　但是……

　　如今，我已经无法抑制某种隐匿的痛苦了。

　　——by 加藤成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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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田看似漫不经心的搅着杯里的咖啡，抬眼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你有话跟我说？这还真是稀奇。FUFU~”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如果你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哦？我提醒你什么了？”上田抿着嘴唇浅笑。

　　“你曾经问过我，有多信任RYO……”加藤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话果然很有深意。”

　　“Ma~~加藤君大可不必介意。就当是我吃醋也罢。”上田低头放下咖啡勺。

　　“你还真是用心良苦。”这是加藤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面的观察上田。他说得没错，我们很像。委婉的言辞也好，稍多的小聪明也好，不爱热闹也好，总是发呆的表情也好……那么多那么多，都是相似的。除了长相，除了脾气。

　　“那么，你信任RYO吗？”上田反问。

　　“先不说这个。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加藤在本子上写下“楽”这个字，递给上田。

　　“这是什么？”上田迷惑。

　　“哼。真的吗？”加藤笑了一下，“这是赤西仁临走前留下的。你会不知道？”

　　“加藤你想说什么？”上田端起杯子，眯起眼睛笑得意味深长。

　　“‘楽’——らく——RAKU——R.A.K.U。我说的够不够直白？上田君？”加藤的表情很认真。

　　R——Nishikido Ryo——锦户亮。

　　A——Akanishi Jin——赤西仁。

　　K——未知。

　　U——Ueda Tastuya——上田龙也。

　　“……”上田沉默了几秒钟，终于又开口，“不愧是加藤君啊。仁早就跟我说你是个聪明人，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仁果然也够精明，那种时候还能想出这种暗号。”

　　“我只是想知道，K指的是谁。”加藤的声音显得意外的清冷。

　　“K？”上田皱了一下眉头，“我不知道。仁也不知道，至于锦户亮知不知道，我就说不好了。老实说…..我曾经怀疑过是你。”

　　“……不是我。”加藤有些意外。对啊，加藤成亮——Kato Shigeaki——K。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想到这里，加藤忽然觉得，此时回头望去，身后就是一片黑暗。K……但愿不是我想到的人。

　　“果然不是你。”上田望了望窗外，“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妨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情好了。”

　　大仓盯着一堆数据头也不抬：“小亮，晚饭我现在顾不上吃了。一回你回来帮我带点。”

　　锦户亮看着忙碌中的大仓，习惯性的一声“哦”还没出来，忽然想起那天他从东京赶回大阪，刚从东山纪之的办公室出来，就被大仓纠着领子拉到楼梯后面的拐角里。

　　那时候大仓一脸严肃的质问他偷偷跑到东京干什么，并且一字一顿的说我不管你对别人做了什么，但绝对不允许你伤害shige。要是喜欢他就不要背叛他。

　　锦户亮当时被东山的一番话堵得难受，于是扯开流氓笑容对大仓说：“你说什么叫背叛？你是说我背着他爱别人还是明着他爱别人？”

　　话没说完大仓的一个耳光就打过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过什么！”难得的愤怒，言语里模棱两可的词句，让那有些骚动的空气归于沉寂。

　　然后就是冷战。好几天了，两人谁也没跟谁说过话。

　　回忆完毕锦户脱下白大褂，终于“哦”了那么一声。

　　过了一会锦户站在大仓身后问道：“你就不怕我在你食物里面下毒来报复你啊？”

　　大仓笑了笑：“虽然你这人看起来非常流氓非常坏。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屑余干那种事的人。”

　　“如果我被迫呢？”

　　“那也不会。”大仓说得很坚决，“哎？锦户亮你怎么还不去，我还等着吃饭呢！”

　　锦户转身走到门口，长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别说得好像理所当然。”

　　谢谢你还相信我。谢谢，可是……

　　“怀疑自己本来很信任的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我宁愿选择相信。”加藤对上田说。“但是……如今，我已经无法抑制某种隐匿的痛苦了。”

　　“彼此彼此。我也不想怀疑他。”上田叹了口气。

　　“我说的不是RYO。就算只是凭直觉……也觉得他不是投放病毒的人。”

　　“直觉？”上田若有所思的扫过加藤的眼神，“我还以为，你不是相信直觉的那种人。没想到你居然为他中毒那么深了。”

　　“呵呵，”加藤喝完杯里的最后一口咖啡，“这次换我问你。你有多了解他？”

　　是的，“了解”这个词，是捆缚人心的一道枷锁。或许，我也没资格轻言“了解”。

　　上田的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稍，心里漫溢出一丝错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