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傀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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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落和应九望不约而同停下步伐。
大晚上的，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看到个背着竹篓穿着粉色花衣的小女孩，别提有多惊悚了。
方知落再一次质疑自己穿的到底是不是龙傲天升级流打脸爽文，他咽了口唾沫握上破剑，却在注意到小女孩无神的双目时，微微愣住了。
她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走动的步伐不慢却略带僵硬，眼中没有光彩，但发觉方知落的注视后，她抬起头来，扬起一抹笑。
纯真，甜美，如遇希望。
方知落下意识松开剑柄，应九望却低语道：“傀儡缚灵？”
陌生的名词无疑是方知落的知识盲区，他茫然转头，只见应九望盯着小女孩眉头堆得极高，还在出神。
突然，方知落衣摆微沉，他低头一看，三魂七魄差点被吓走一半。
刚刚还在十几米之外的小女孩站在他脚边，拉着他的衣摆，扬起纯真的笑容道：“仙长，你要买果子吗？甜甜的果子。”
她半扭过身露出竹篓里饱满圆润的梓归果，看着方知落的目光中满是渴求，眉宇也柔软下来，发丝却在夜风的轻拂下僵硬的垂着。
“你是朵朵？”方知落忍着别扭，警惕的半蹲下-身问道。
女孩点点头，又挺了挺竹篓，“仙长买果子吗？”
“你告诉我这果子从哪里来的，我就把你的果子全买了。”方知落审视着她，余光向下。
她和镇长的死有关系吗？
朵朵的脸重新变得僵硬，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转身指了指夜色下少乡镇后黑漆漆的大山，“那里，有很多。”
说完，她背对着方知落让他看竹篓，“买吗？”
她对卖果子很执着。
方知落从百宝囊中摸出灵石，朵朵看着灵石摇摇头，僵硬的重复：“卖，不换。”
她不认识灵石，只以为方知落要拿这块漂亮的石头和她换果子。
方知落意识到凡人根本用不上灵石，换了在世俗挣来的银子，一大把都给了朵朵，朵朵却没有接走，而是挑了一块最小的，又拿竹篓怼方知落，“谢谢仙长。”
她表情僵硬，行为举止间却有说不出的可爱，是个真诚不贪心的好姑娘。
方知落一袖子把梓归果收走，摸了摸她的脑袋，入手的粗糙让他动作稍停，又当成什么都没察觉，问道：“为什么要大半夜卖果子？”
朵朵抬起头来看他，似对他的举动略有诧异，她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娘，生病，卖果子，银子。”
她一字一蹦说得艰难，完全没有此前要他买果子时说的话流畅。
说完后，她还抬了抬手，指甲盖大小的银块安静躺在她白皙的掌心里，方知落愕然。
朵朵又对他说了一声谢谢，背着空空的篓子僵硬走开，她一路向东北，行进的方向正是她刚刚指的那座山。
方知落犹豫是跟着她还是去找有可能躲藏起来的邪修，应九望忽然拽着他的手腕跟上了朵朵。
好了，不用纠结了。
“阿久兄，傀儡缚灵是什么意思？”方知落刚才就想问了。
朵朵的情况不正常，身上也没有生者的气息，头发看起来是头发，却异常粗糙，摸起来的感觉像……泥沙。
“傀儡缚灵起初叫傀儡赋灵，是一种高阶傀儡术，为傀儡宗所有。”
“被赋灵的傀儡拥有极强的战斗力，但想要给傀儡赋灵却极难，有人为追求实力走了捷径，夺生者之灵囚于傀儡，傀儡赋灵便成了傀儡缚灵。”
有用的知识增加了。
傀儡宗方知落知道，原著中千年前覆灭的宗门，本是正道第一宗，可宗门上下却为追求实力走上了邪修的道路，被正道所有宗门讨伐。
此次大战，导致诸多小宗门被灭，大宗门倾颓，晓剑门也是在讨伐傀儡宗后迅速败落。
最后傀儡宗被灭，余孽带着部分传承逃向魔界，成了现在的人傀宗。
“这次的事是人傀邪修所为？”方知落皱眉反问。
傀儡宗被灭后，宗内典籍皆被焚毁，傀儡术也成了禁忌之术，没有哪个正道修士敢修炼傀儡术。
一年前应九望锤爆人傀宗，弟子好像全跑了，难不成有人来了这里？
应九望正想说话，朵朵却已经来到了她指的那座山的山脚下，方知落又道：“她要上山？”
天际已经吐白，山的轮廓也明显起来，应九望道：“跟去看看便知。”
朵朵显然不是第一次来，爬山的动作轻巧又灵便，完全不复之前走路的僵直。
山上树木茂密，有林鸟立于枝头，叽叽喳喳，活泼些的竟从枝头飞下落在朵朵肩头，轻轻啄着她的发丝。
朵朵似乎爬累了，停下来坐在地上，偏头贴了贴鸟儿的羽毛，眉眼努力弯起做出笑脸。
有猿猴攀援藤蔓间，它背上的小猴子探出头来，把两个梓归果扔进朵朵的竹篓里，又吱吱吱叫了几句，朵朵也对它们笑。
方知落转头与应九望对视。
万物有灵，如果朵朵做下杀人恶事，林中动物怎会与她如此亲近？
朵朵休息够了，继续往上爬，方知落发现她刚刚停留的地方多了点泥沙。
“这具傀儡之躯，要到尽头了。”应九望平淡道。
傀儡不知疲惫，不需要休息，朵朵灵性十足，行动不该那么僵硬，唯一的解释便是身躯损坏，已经无法支撑她了。
方知落忽然觉得喉咙发堵，好像曾经也有过一个人在他耳边说着，这具傀儡之躯要到尽头了。
又往上走了一刻钟，眼前豁然开朗。东方既白，初阳照大地，是漫山梓归果树，艳红一片。
朵朵激动起来，背着竹篓连忙往前跑，方知落的视线追过去，却见她一脚踩空直挺挺往下掉。
他吓了一跳追过去，发现是一处岩壁，刚刚摔下去的朵朵安然无恙坐在崖底，慢慢站起来，攀上另一侧岩壁。
他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却在触及崖底稀疏矮草中白骨时，骤然缩了瞳孔。
白骨套着淡粉色花衣，旁边有个被晒裂了的竹篓。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傀儡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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