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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换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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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半张霖的母亲率先沉不住气大喊:“假的!假的!都是她杜撰的!”
“小女就是一普通人,怎么能篡改往昔镜的内容。”王嫣然回道。
往昔镜乃两界稀有之宝,能使人观看到过去发生的一切,但只能用五次。
南呦呦若有所思地望向抱着自己的男人,拍拍他的肩,离望舒低头,在她开口之前说了两个字:“看戏。”
“往昔镜?!”张霖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指着王嫣然对清远道:“师父,她一个小商户之女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宝物,定是与人陷害于我,请师父明查!”
将往昔镜还与王嫣然,清远转眸看向他名义上的小徒弟,“为师不多干涉你们的私事,但也应该教导你们做一个问心无愧之人。按照门规理应处死,张霖,你可有异议?”
张家夫妇大惊,连忙将呆愣住的张霖护在身后,张父跪下磕头求情:“还请道君饶过犬子,此事我们夫妇一力承担!”
“你们如何自有城中罚司定夺,张霖既为宿星门人,他便逃不过门规处罚。”
说完清远直接动了手,一道黄符打入张霖体内,他惨叫一声便没了气息,张家夫妇受到刺激竟直接朝清远扑去,反被他一拂尘定在原地不得动弹,接着又被贴上噤声咒。
随着清远的离开,宾客纷纷散去,只留王嫣然和离望舒一行。新娘惨白着脸走向张霖的尸体,眼泪晕化了妆容,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状的匕首狠狠扎向尸体的胸口,随着鲜血的涌动一缕蓝光从伤处钻出,眨眼间朝外飞去。
离望舒紧盯着蓝光消失的地方,把怀中的南呦呦交予寒水便闪身追去了。南呦呦回头时,却见张霖的尸体正慢慢化为灰烬。
王嫣然擦干眼泪来到寒水面前跪下,双手高举往昔镜和匕首,哽咽道:“望公子转告恩公,今日之恩小女恐不能报答,唯有诚心盼望恩公此生无虞。”
寒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劝说:“王姑娘,你还年轻,若是没有去处,妖界也是很好的选择。”
女子抬头释然一笑,坚定摇头:“公子,父母大仇得报,我的心愿也了了,霖哥哥怕是还苦苦在鬼道桥头等着我呢,他啊,是个呆子……”
张府起了一场大火,火势犹如一只狂兽吞噬掉白墙黑瓦,也吞噬了飞舞的火红嫁衣。南呦呦情绪有些低落,尾巴无力垂在半空,寒水轻抚她的背作无声的安慰。
“张霖害死了她父母,那她为何还要去殉情?”
“张公子,是个苦命人。他与王姑娘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只是后来命运弄人,那晚真正的张霖早已死在王府,姑娘今日看见的这个,不过是具傀儡罢了。”
南呦呦一怔,“他是去救人的吗?”
“是的,张公子本来是偷偷去找王姑娘的,谁知……他爹娘为救他用了一种禁术,没想到反被别人钻了空子。”
“可是往昔镜里……”
“往昔镜已经碎了,姑娘。”寒水解释。
南呦呦眨眼,随后顿悟:“这是个局?!”
“算是吧,不过更多的是主上想圆王姑娘一个心愿,嫁给心上人的心愿。姑娘可听过一句话,入鬼道,不复见。”
既入鬼道,永不复见,无论人或妖只要死后踏进鬼道,这世上便再寻不到半点踪迹。
“那王姑娘一个人过桥头的时候得多伤心呀……”
南呦呦低喃着从寒水身上跳下,刚落地便被一阵怪风席卷瞬间消失,寒水一愣立即传音给离望舒。
卷走她的那阵妖风停在一处不知名的竹林,被迫恢复人形的南呦呦甩了甩晕眩的头,盯着前方早已等候的红衣女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是让你安分的手段,姑娘不必担忧。”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抓我干嘛?”
“噢,本殿只是想见识见识主上的新宠。”
怕是想趁机解决了自己才是。
双目一沉,南呦呦一边思索脱身之法一边镇定拖延时间:“落殿主风华绝代,我一区区小妖哪里比得上您,既然殿主已见过小妖不如就送小妖回去吧。”
落葵只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少女的话,心中的杀意未褪,她亦不是天生喜爱杀人,只是强烈的情感不断催动。
“回不去了,姑娘还是省些口舌。”
此话一出,南呦呦便知晓落葵是铁了心要自己的命,现下受制于人,妖力也没完全恢复,就算她这条鱼拼死网也不会破一个口子。
难得生出一丝恐慌,“妖君大人的手段你也是知晓的,他如今宠我宠的紧,我出了事你也讨不了好。”
“你是在炫耀吗?”落葵哼了一声,丝毫不担心她所说的话,“姑娘,主上他怕是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你。就算他赶来,换魂术也成了。”
“换魂术?你疯了!”
换魂术,顾名思义交换魂魄。
但由于一体容不下两个完整的灵魂,弱的一方便会自动成为术法成功的祭品,而且这种禁术机率是万分之一。若是换魂阵开启,无论成功与否她都得没。
眼见脚下金光闪动逐渐汇成一个复杂的阵图,南呦呦急道:“落殿主,我们何不找一个万全之法,死了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无碍。”落葵似有些癫狂,眼见阵图大成,激动地变了声音:“如果失败,那就是我的命,注定我得不到他,我认。别费话了,你一定要死。”
魂魄一点一点在被无形撕扯,南呦呦痛得破张口咒骂:“我死你也得不到他的心,别说心就连一根手指头一个眼神你都得不到,你永远得不到他的喜欢!你……啊……”
南呦呦的魂魄快要被拉出体外之际恰逢离望舒寻来,见此聚力击向阵眼,巨大的反噬激出他的妖化形态。
好在阵法未彻底开启,离望舒收起耳朵和尾巴飞身接住了掉落的少女。
寒水一赶来便看见自家主上脸色不好地抱着南呦呦坐着,唇边是未干的血迹,他上前半跪,“主上,您没事吧?”
“无事,一点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