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所以……”五条悟蹲在沙发后面，捂着被揍得鼓起超大肿块的脑袋，小心翼翼探出半张脸，轻轻问，“……我真的没打扰到你们吧？”
夏油杰：“……”
死亡凝视中。
扎成丸子的头发少见地散在肩上，夏油杰双手环抱，努力忽视身上的异常，对准五条悟探头出来的位置狠狠就是一脚。
让你没事跳出来！让你说些乱七八糟让人误会的话！
看到这张沙发了吗？这就是你乱说话的下场！
被眼刀戳得遍体鳞伤的五条悟赶紧躲到一边，还不忘冲莫里亚蒂扬起大大的笑容：“小教授检查完了吗？杰的脑子应该没被撞坏吧？他人本来就不聪明，再这么一撞可千万别被撞成傻子了！”
莫里亚蒂沉默一秒，无奈地笑。五条悟这呜呜咽咽还装哭抹眼泪的样子，让人可读不出幸灾乐祸以外的含义。这难道就是少年人之间的友谊吗？
他垂眸，手指贴着夏油杰的头皮轻柔地抚摸，找到那一块微微凸起，再抹上清凉的药膏：“没有出血，有点肿。”
看上去还是你的伤势比较严重啊，五条同学。莫里亚蒂凉凉地看了五条悟一眼，又就着站在夏油杰身后的位置，身体前倾趴到沙发背上，低声询问：“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夏油杰不自在的往旁边移动几分，收回脚，看向没有莫里亚蒂的那一侧：“不晕，也不想吐。”
莫里亚蒂：“那应该没有脑震荡之类的。”
他起身，将手边的药箱收拾整齐，还不忘讽两句：“不过刚刚撞得那么响，我还以为墙都要塌了，没想到夏油同学的脑袋还挺硬。”
夏油杰：“！？”
我被攻击了吗？为什么？
“五条同学也是，看你这幅没事人的样子，是被夏油同学揍习惯了，所以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吗？”
五条悟：“……虽然我俩打架55开，但其实还是我的实力比较强一点——啊！杰！你要打架吗？！”
夏油杰其实已经做好了冲上去暴揍五条悟的准备，浑身的肌肉蓄好力，只等五条悟的脸碰瓷自己钢铁般的拳头，没想到比五条悟先到的，是一只苍白的手。
几乎反射性的，夏油杰在自己的手腕被虚握住时，全身的力道如烟雾般散去。
他怔住，抬头。
拉住他的正是莫里亚蒂——以一种绝对的姿态，以及并不算是强大的力道，将他拉回了沙发里。
随后，夏油杰便感到后脑勺被抹上药的部分，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你干嘛。”夏油杰的声音弱了下去。
“惩罚，”莫里亚蒂弹完夏油杰的头，还不忘把指尖的药膏擦拭干净，“你们俩都老实点。”
“好了，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
夏油杰莫名其妙的就听出了莫里亚蒂口吻里微妙的跃跃欲试，他稍稍侧头，收回莫里亚蒂撩在指尖的那一缕头发：“……我自己来。”
好的。莫里亚蒂找了个空位坐好：“所以五条同学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五条悟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退，墨镜后面的眼睛里多出几丝凝重。
他与挚友对视，眼底是不太明显的担忧：“是横滨那个孩子。”
不久前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起完成了来自横滨的委托。委托人是一位老太太，她说家里有看不到的东西袭击了她的儿子和媳妇，还“感染”了她的孙女。等他们到达横滨那条混乱的街道时，的确发现周围混乱的咒灵。
按照委托的内容，他们将附近的咒灵清理干净，这个时候委托人却提出了附加内容。
也就是莫里亚蒂见到五条悟和夏油杰时看到的那一幕——委托人，那位奶奶，希望高专能治好自己“被怪物上身”的孙女，至少让孙女能够看不见那些怪物，这样怪物就无法蛊惑她从前听话的孙女了。
夏油杰也想起了那个瘦弱的女孩：“她？她怎么了？那里的咒灵又暴动了？”
“刚刚收到联络人的消息，这次的委托依旧是那个老太婆提出来的，”五条悟的声音冷了下来，“但委托的内容是，找到她失踪的孙女。”
夏油杰皱眉：“那个孩子失踪了？”
五条悟点头：“没错，老太婆觉得是咒灵带走了她，所以把委托递到了我们这里。”
“你觉得会不会是那个老太婆……”
“悟！”夏油杰打断了五条悟的猜测，“事不宜迟，我们早点出发吧。”
五条悟：“我还有别的任务，歌姬和冥小姐去滨松市的洋馆外勤后就一直失去联络，我和硝子去支援她们，所以横滨的委托只有你一个人参与。”
五条悟的语气有些凝重。
夏油杰第一时间听懂了挚友的暗示：“……怎么，你在小看我吗？觉得我一个人没办法完成任务？”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五条悟有些烦躁地揉头发，“算了，反正还有小教授在，他会照顾你的。”
“呐！小教授！”
五条悟坐直身体，表情郑重。
“杰这家伙死脑筋得厉害！这次就拜托小教授了！请一定要在杰钻牛角尖的时候打醒他！”
“五条悟！”
“我知道的。”
莫里亚蒂的指尖颤了一下，垂着眸子的他没有让任何人看到眼底的情绪。
“放心吧五条同学，请将夏油同学交给我，这次我会保护好他的。”
微妙的杀意被隐藏在温柔的微笑之下。
在确认是否该抹除夏油杰的存在之前，他不会让夏油杰轻易的死去。
“杰？”
夏油杰松开捂着下半张脸的手，急匆匆站起身：“走吧，抓紧时间。”
五条悟的头上竖满大大的问号，思考半天，只能把挚友此刻的怪异归结于对失踪的女孩的担忧。
莫里亚蒂与夏油杰乘坐最早的列车赶往横滨，到达目的地是，委托人正坐在破旧的屋子前，满是皱纹与泥泞的手死死抓着十字架，虚无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直到认出了夏油杰后，她的眼底才迸发出闪耀的光芒。
“你们、你们终于来了，”奶奶的眼角布满泪水，“求求你们，请一定要找到我那可怜的孙女，求求你们了……”
老者的哀恸并未打动这条街上早已麻木的行人。
莫里亚蒂收回视线，与夏油杰一起走进这栋房子。
房子里奇异的香味立刻让莫里亚蒂不适地捂住口鼻。
这里所有的窗户都紧紧闭上，窗帘也拉得严实，没有一丝阳光能照亮这片世界，唯独那几盏已经布满灰尘的白炽灯，还在发散着冰冷的光。
客厅的饭桌上摆满了还没来得及清洗的碗筷，垃圾桶里也装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筒，唯一称得上干净的，大约只有挂在墙上的那一面耶稣像了。
奶奶像是根本看不到这些狼藉，带着莫里亚蒂与夏油杰继续往里走，一直走到她孙女的房间。
女孩的房间里也有一扇窗户，夏油杰也受不了房间里的昏暗，等他上前将窗帘拉开时，才发现窗户早已被木板钉死，只有角落的一小块位置，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扒拉开了一道小缝隙，能隐约看到远处的海岸线。
想必这个房子的所有窗户都是被这样封闭起来的吧。
莫里亚蒂的视线扫过奶奶手里的十字架：“您似乎信教？”
“是的是的……”老奶奶很急迫，无意回答如同闲聊一般的问题，她矮小萎缩的身体挤到夏油杰的面前，随手抓起放在桌面上的一本日记本，“听说可以通过她平常接触过的东西去找她，对吧，这个本子她每天都抱在怀里。”
“它可以用来找到我的孙女，对吗？”
老人眼尾的皱纹挤到一起，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隐约能看出希冀。
夏油杰审视着老人：“可以。”
不过……
抓住日记本的手指微微收紧，夏油杰心想，上次来的时候，她有这么担心那个孩子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