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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这倒霉催的赵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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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老宅的布局是十分明显江南园林风格,数个亭台楼阁分布其中,长长的抄手游廊将它们一一串联,门窗廊沿或雕刻或绘画上了十分精美的图案,各个院子绿树成荫,花团锦簇,还有锦鲤在清澈的湖水里游来游去,好不悠闲自在。那为什么说是仿古建筑呢?因为房间里的布局采用的新中式的装饰,既完美的提现了现代科技所带来的方便,又不会显得突兀。
才刚走到客厅门口,就见一个很娴静很温婉的漂亮女子从门里出来,她穿着十分合体的素雅旗袍,用玉簪挽了发髻,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不出年纪。她才看见二人,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打趣道:“哟,这可真巧,大嫂才念叨着你们怎么还不到,这会儿就到门口了,可真是母子连心不是?”
赵岚之对赵如筠介绍来人:“我是我二婶。”
赵如筠赶紧弯腰问好:“二婶好。”
赵二婶上来拉他的手腕,往门里带,亲切说道:“起初大嫂说你长得比岚之还要俊美,我还不信,心想这世间能有这样的人物,恐怕是神仙转世了。这下子亲眼见了人,才知大嫂所言非虚,神仙转世也不外如是了。”
赵如筠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哪有二婶您说的那么夸张,岚之这通身的气派,才叫仙人之姿呢。”
“呵呵,二婶都懂,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自然觉得岚之最好看。”
赵如筠说不过她,干脆自觉闭了嘴。突然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一双小手抱住了,忙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抱着他的腿,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抬头看着他,见他低头,马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赵如筠心下一软,就要伸手去抱她。
她身后又跟来一个差不多身高的小男孩,也生得冰雪可爱。他板着脸冲小姑娘喊道:“笨蛋圆圆,你抱错人啦!”
喊完男孩就迈着两只小腿,冲赵岚之直奔而去,边跑边喊:“大哥哥,大哥哥,你终于回家了,团团好想你啊!”
小姑娘看了他们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主动冲赵如筠举起了双手,要赵如筠抱她。赵如筠受宠若惊,赶紧把小姑娘抱起来。小姑娘伸出两只手摸上了他的脸,还捏了捏脸颊两边,糯糯地说道:“好软呀!”
赵二婶在一旁看得直乐,戳了戳小姑娘的脸蛋,才对赵如筠介绍道:“这是我家的一对混世魔王,是一对龙凤胎兄妹,男孩小名叫团团,女孩叫圆圆。你别看他们现在这样乖巧可人,是因为他们和你还不熟,熟了之后你就能体会到他们的糟心之处了。”
赵如筠笑道:“小孩子玩闹是天性嘛,糟心可能糟心了点,但看着他们开心就觉得满足了。”
赵二婶也笑:“你比我想得开,要不是你被岚之拐回来了,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好爸爸的。”
赵如筠摇摇头:“不会的,没有岚之,也会有别的男人,现在的科技又不能让男人生孩子,怎么当爸爸?”
闻言,赵二婶立马正色,对赵如筠道歉:“抱歉,是二婶失言了。但你确实是个好孩子,比我们想的都要好。”
赵如筠还没说什么呢,又从门里出来一个人,正是和赵如筠有着一屏幕之缘的赵母。
“说什么说得那么起劲呢?就听你们在外面叽叽喳喳半天,就是不见人进来,有什么小秘密不能让我们也听听吗?”
赵如筠赶紧叫人:“阿姨好。”
赵母点点头应下,上前从他手里抱过圆圆小姑娘,被赵二婶伸手接了过去。赵母便拉着他的手往客厅里走,赵岚之和赵二婶一人抱着一个小朋友紧随其后。
客厅也是新中式风,看起来就十分温馨舒适。一位头发银白的老先生正在和一位中年男子下棋,而老先生旁边还有位老太太,也是一头银白的头发,正在聚精会神地绣着一块手绢。见他们进来,忙推了推老先生的胳膊,自己则放下手中的绣活,起身朝他们走来,拉起赵如筠的双手,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和蔼地说道:“果真是一个俊秀的小后生,和岚之确实般配。刘妈看茶!随便拿些点心水果来。”
“哎,好的老夫人。”
赵岚之将团团放在地上,过来向他一一介绍,
“这事奶奶,那边下棋的两位分别是爷爷和爸爸。”
赵如筠赶忙鞠躬:“奶奶好!爷爷好!爸爸好!”
完蛋了!明明在车里做好里心里准备,说要冷静,不要紧张,不要出糗,这下子之前装得一本正经,现在全暴露啦!赵如筠心里尬尴得直抠墙,怎么能在一个错误上连续犯两次呢?
“噗嗤!”
赵二婶笑道:“这孩子真实诚,对我的胃口。”
赵奶奶也笑:“对你的胃口有什么用?得对岚之的胃口才行。”
赵二婶理所当然地说道:“不对岚之的胃口,咱们也见不到小赵不是?”
赵母纠正她:“叫什么小赵啊,就叫如筠得了。你要叫小赵,这屋子,除了咱们母女三人,哪个不是小赵?”
赵二婶忙改口:“说得也是,筠筠活该是咱们老赵家人,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是老赵家人咯?”赵奶奶故意板起脸吓唬她。
“哎哟喂,今儿我是怎么啦,这张嘴怎么老是说错话呢?该打!”说着就抬手拍了两下自己的脸。
赵母瞟了旁边一眼:“妈,您你不是老赵家人,谁还是?爸都不敢说您不是,不信您问问爸?”
她这话一出,众人的眼光齐刷刷聚集在下棋的两位男性身上!两位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咳,老大,管管你家媳妇,在小辈面前开长辈的玩笑,像什么样子!把我们下棋的思路都扰乱了!”
赵奶奶不耐道:“差不多得了,如筠进来这会儿,你们这棋走了有半步吗?装什么装,还不赶紧过来见客?”
赵爷爷不乐意了:“什么道理!他是小辈,理应他来见我,反而要我去见他?”
赵奶奶批评他:“都说了在家人面前,少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谱子。来着是客,人家远道而来,你作为主人家还要在这里摆脸色,也不怕传出去丢你老脸!”
赵爷爷梗着脖子大声反驳道:“丢什脸?他再是贵客,那也是把我大孙子拐跑的猪!再说了,你这话就前后矛盾,又说是家人,又说是客人,什么话都被你说了,反正就是我不对呗。”
“你早有这觉悟就好了!再说了,你要搞清楚,是你大孙子这头猪把人家拐我们家来了,人家家长还没来找我们麻烦呢,你还敢给人家甩脸色?怎么,欺负人家小伙子没有家长撑腰吗?”
“我什么时候给他甩脸色啦,怎么还张嘴就胡来?”
“那人家叫你你怎么不应?还有老大,少跟着你父亲学,三四十岁的人跟个刚出土的老古董一样,也就阿音受得了你!”
阿音就是赵母的名字,全名叫何音。
赵爷爷和赵奶奶一共生了三个孩子,赵父是老大,全名叫赵折桂,取自蟾宫折桂。还未见面的赵二叔名叫赵占鳌,也是独占鳌头之意。老三赵昱舟的名字,是赵奶奶起的,所以和前面两个哥哥一比,显得格外不同。赵父比两个弟弟要大十二岁,老二和老三是异卵双胞胎,所以二人长相并不相同。老二和老三属于意外得子,老两口看得很开,来了就是缘分,反正家大业大也养得起。
至于赵二婶,名字叫柳翠翠,没什么其他意思,只因她的生日在春天,刚好是柳树长新叶的时节,恰好她又姓柳,就直接起了个翠翠。
赵奶奶还在输出。大佬吵架,殃及池鱼。
赵如筠和赵岚之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无奈。
赵如筠悄悄移步到赵岚之身边,轻轻开口道:“你是猪?”
赵岚之:“……你也是。”
大哥不说二哥,反正谁也逃不了。
二人说着小话,没注意争吵突然停止了。赵如筠直觉有人在看他们,忙回头看去,只见好几双眼睛齐齐看着他们,脸上还带着看戏的揶揄之意。
赵如筠正襟危坐,恭敬的低垂头颅,活像等着君王召见的大臣。
“那谁,如筠啊。”赵爷爷开口。
“是。”赵如筠赶紧答到。
“如筠如筠,筠,竹也。正直廉明,高风亮节,乃竹之品性。你这名字取得很好,为你取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希望你做一个刚正不阿、品德高尚的人。”
“是,我爷爷为我取这个名字,正是这个本意。”
赵岚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那么……”赵爷爷的眼神十分锐利的看向他,“你觉得你做到了吗?有没有辜负你爷爷的一番心意?”
赵如筠抬头,直面他的审视,正气凛然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做到我名字那样的气节和精神,但至少,每行一步路,每做一件事,我都问心无愧!”
赵爷爷把眼睛一眯,看了他半晌,才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问心无愧!你确实不错,希望你以后依然还能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不要辜负了岚之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