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画家和小少爷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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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顾朗动作一顿，帮他把筷子从桌上捡起来，取了一副干净的筷子给他：“怎么这么不小心？”顾朗疑惑地问。
“抱歉。”
辛白心里难过到窒息，他急忙止住快要涌出眼眶的热意，低下头接过筷子，心不在焉地吃饭。
顾朗：“没关系。”
他的语气还是和往常一样，充满温暖带着笑意。
这边辛白心里一直回荡着顾朗刚说的那句话。
“对男的不感兴趣”……学长他是直男吗，是不是觉得男的喜欢男的……很恶心？
辛白越想越难受，在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他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学长我先走了，家里有事。”辛白手快地拿走背包，背对着顾朗离开了这里。
系统：【宿主，接下来怎么办，表白是不能表白了吧，怎么攻略这个任务对象？】
辛白坐在车上，在脑海中跟系统对话：【嗯，是不能表白了。】
系统：【这个男主太过分了，明知道你喜欢他，他还说不喜欢男的！】系统为辛白打抱不平，辛白觉得这系统不愧是第一代系统，够智能的。
辛白：【嗯，他故意的。】
辛白：【他真是太恶趣味了，我有点兴奋了。】
系统：【？？？】
系统：【宿主你怎么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宿主快跟我默念一遍！】
辛白笑了一声：【他行为越恶劣，我就越想攻略他。】
【然后，亲手送他一个他会‘喜欢’的结局。】
系统看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宿主，禁不住抖了抖，莫名可怕怎么回事，我宿主可是最守纪律最守原则的优秀快穿员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
自从那天之后，辛白头一次下意识地躲着顾朗。
在顾朗终于发现，并忍无可忍地来到他家里找他的时候，却被告知不便和顾朗相见。
“为什么？我和小少爷是朋友。”顾朗为自己介绍。
佣人低声说：“先生，如果是少爷朋友的话，还是改天再来吧，少爷最近生病了，老爷和家里人都十分担心。”
顾朗：“怎么会这样？”
佣人：“先生快走吧，老爷现在恐怕不高兴招待客人。”
顾朗：“……好。”
辛家。
辛父长叹一声，面带悲痛：“我儿怎么会这样？怎么就突然抑郁症了呢？”
童元嘉同样一脸难过：“伯父保重身体。”
辛父：“小嘉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小白他看起来一直挺健康的？”
童元嘉：“我也不清楚。”
不过，辛白最近身边发生的特别的事，只有和顾朗有关了吧。童元嘉想起后来自己人查到的资料上，那些模模糊糊的事件，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罪恶……
童元嘉：“伯父，我会好好照顾小白。”
辛父摸了一把额头：“嗯，最好多和他说说话，问问是什么想不开。”
童元嘉：“好。”
房间内。
辛白睁开眼睛，卧室内已被收拾了一番，桌子上少了很多东西，比如尖锐器具。
系统：【宿主，抑郁症buff怎么样，系统01出品，绝对好评！】
辛白眨了眨眼：【嗯，不错。】
距上次那顿饭过去，已经三个多月了。
那天从顾朗家回来后，辛白就陷入了自我厌弃的怪圈。
他讨厌男的，他不可能喜欢我……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该怎么办……
辛白终于认清楚这个事实，知道自己和喜欢的人再也无法走到一起。
一想到顾学长拿厌恶的眼神看他，从此视他为无物，辛白心里就痛到窒息。
整整三个月，他减少了和别人交流，一有空余时间，就躲在屋子里，仿佛是逃避事实。
辛白本就是是心思单纯又执拗的人，遇上这样的事，不幸患上了精神疾病。
辛家人发现这个事实，还是佣人偶然在少爷房间，发现了带血的刀片。随后，辛父不断请医生过来治疗，全面监视着辛白，就怕他想不开。
系统：【宿主，刚刚男主来过了。】
辛白：【被人赶走了？】
系统：【是的，辛父也是爱你。】
辛白不置可否。
系统又说道：【男主会来联系宿主吗？】
辛白：【一定会的。】
【等着吧，他不会放弃掉快要成熟的‘佳作’。】
……
果然，很快辛白收到顾朗发给他的消息。
【在吗，最近怎么不来玩，听说你生病了？】
【身体还好吗，我过两天有个画展，学弟要来吗？】
【我去不了……我爸不让我出门……】
【那好吧，学弟在家里乖乖养病，病好了来我家玩～】
【嗯】
辛白收到这条消息，精神状态好了一大截，微信那边的学长看起来和以往一样的温和，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对方，他有些想念了。
辛白努力配合着治疗，在心理状态终于好了一些，被心理医生允许外出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拿着钥匙去了顾朗家。
难得的，辛白看到顾朗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辛白：“学长，你在做什么？”
顾朗看他探头探脑地像个好奇的小兔子一样，逗他说：“给小病人煮个粥～”
辛白挺开心的：“学长不是不会做饭吗？”
顾朗：“嗯，你看，我就只会做个粥了。”
顾朗给他成了一碗粥，辛白尝试着喝了一口，味道还可以。
顾朗：“最近怎么病了，身体还好吗？”
辛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嗯，好点了。”
顾朗支着头，看着少年快把脑袋埋碗里的样子，突然轻声问道：“是因为，那天我说的那句话么？”
辛白停止了手中动作。
气氛一时变得安静。
“小白。”顾朗像辛父叫他一样，轻声地叫他。
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进碗里。
顾朗一下子慌了手脚，把碗拿开了，然后拿过来抽纸。
“别哭啊，是我的错吗，是我不对吗？”顾朗一看到人哭了，便忘了之前说的了，只觉得怎么都是自己的错，自己要给小白道歉。
辛白一抽一抽：“没……你没错。”
顾朗拿着纸巾帮辛白擦眼泪，他的动作十分轻柔怜惜，“那别哭了乖，咱们慢慢说好吗。”
顾朗默默陪着少年，边哄边安慰，终于把人眼泪止住了。
“是的。”
辛白擦干了眼泪，突然说。
“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是同性恋。”
顾朗像是措不及防的样子，眼睛微微睁大，很快他反应过来：“不，同性恋没什么不好的，小白你看同性合法婚姻已经这么多年了，喜欢同性没有错。”
“那天……那天，我只是随口一言，没想到会给小白带来误解……”
“没关系，学长怎么样是学长的自由！”辛白急切的说，他眼睛红红，善解人意的样子十分让人心疼。
顾朗：“不，不是，我……”顾朗想要反驳，却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讲手放在少年肩上，“小白，我挺喜欢你的，要不然也不会总邀请你过来玩。”
辛白面色惨然：“嗯，我知道，我知道学长对我的心思……十分干净。”
顾朗：“我不是……怎么说呢，小白你很干净，比我见到的所有人都干净。”顾朗穷尽语言地安慰少年，只是不想让少年太过难过。
但是，辛白的“病”并没有完全好。
经此一刺激，陷入悲伤与绝望情绪中的辛白，完全听不到外界顾朗的声音，听不到顾朗的一声声安慰。
顾朗眼看着被自己搂在怀里的少年，眼角通红，嘴唇失去血色，瞳孔里仿佛充斥着一片绝望与麻木，整个人一动不动。
太漂亮了，真的太漂亮了。
我的小羊羔。
顾朗终于不再伪装，眼神中充满了病态的喜爱与狂热。
系统：【宿主！宿主清醒下！男主对你耍流氓！】
辛白：【……感受到了。】
系统看着男主下 身某处马赛克，痴呆地问：【这怎么办，推开他吗？】
辛白咬牙切齿；【还得再等等，我再忍、一、忍。】
系统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奇怪，怎么突然就马赛克了，宿主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辛白：【……变态的兴奋点可能跟一般人不一样。】
……
辛白靠着buff加上演戏，成功骗过这个世界的反派男主。他努力忍耐着男主对他动手动脚，还好对方放着下半身没管，去搞别的事了。
辛白看到男主从他卧室里取来一件小尺寸的黑白套装，套装很精致，还有毛茸茸的袖边，顾朗摆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动作却十足温柔地给辛白换上了套装。
穿上套装的辛白，在系统眼里……像极了反派最爱的“小羊羔”。
辛白在心里无语。
然后看着反派拿来了摄像装备……打光灯，反光板，摄像机……
蓄谋已久的反派，给心爱的小羊羔穿上了套装，拍下了一张张弥足珍贵的“作品”。
还没完吗？
辛白快麻了，被按着摆姿势拍了好多照片了，还有视频，要拍到什么时候啊。
终于，拍摄似乎结束了。
顾朗迈着长腿走过来，俯下身子亲了亲辛白红通通的眼皮，然后……把人抱进了客房。
在系统的监控下，辛白看到反派男主给他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件似乎没被穿过的宽大白衬衫当作睡衣，被放进了客房的被窝里。
还好还好，男主没有丧心病狂地把他放自己卧室床上……
做好这一切后，顾朗半夜出了门。
系统：【他去画展了。】
顾朗去的是他自己买下的画展，里面挂的都是他引以为豪的作品，他带上了今晚新得的好“作品”去了那里，也许是进行心灵上的庆祝与升华……
系统：【男主挺对宿主放心的。】系统吐槽了一句。
辛白：【还是我演技好。】
系统：【是是是！宿主最棒啦！】不知道从哪掏出了荧光棒为辛白打call。
辛白：【监控那边的动静，把这间房子里的所有摄像头处理下。】
系统：【好的。】
系统给所有摄像头替换了虚拟出来的别的画像，画面中辛白躺在客房床上，睡得不太安稳。
辛白抓紧时间找寻证据，直奔顾朗的书房。
他在系统的帮助下，找到一些文字照片证据，拍下来存进系统内存中，在顾朗的电脑中，通过破译密码，找到了图像版的证据，拷贝到系统内存中，辛白小心地抹除掉痕迹，悄悄回到床上。
辛白：【取一部分电子版证据，隔两天匿名发给童元嘉，合适时机把全部证据匿名发给警察局。】
系统：【好的。】
辛白估算着顾朗大概天亮之前才会回来，再加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顾朗即使忍着欲望，也不打算碰他，辛白安心地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人模狗样的男主。
也许睡了一觉，刚醒过来有些迷茫，辛白问他：“我这是？昨晚……”他抱着脑袋，试图回想起来昨晚的事。
顾朗摸摸他的卷毛，轻声说；“你昨晚累了，很早就睡了。”
辛白：！
男主竟然还会催眠，还好他反应快。
辛白顺着演下去。
然后被顾朗笑着送出家门。
辛白：【这个世界可太烦人了，男主家都不让住，天天半夜还要我回自己家，幸好有司机接。】
辛白充满怨气地向系统反应。
系统：【宿主再忍忍！胜利就在眼前！让我看看，下个任务世界，下个任务世界宿主非常自由！而且还是修仙世界！】
辛白兴致缺缺：【修仙世界，该不会又得在那呆个几百年吧。】
系统哽住：【呃……大概，不会……】
这晚过后。
辛白一边配合家人治疗，一边忍不住和顾朗联系。虽然那晚的记忆被顾朗催眠忘掉了，但他总是忍不住自己内心陷入困境，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在好朋友童元嘉试图劝他远离顾朗后，敏感脆弱的辛白生气地跑开了。
他去了顾朗家。
顾朗为少年的突然到来而惊喜，又一次打算为病的瘦弱的少年做一碗清淡的粥。顾朗嘱咐他乖乖等他回来，便出门购买食材了。
而留在顾朗家里的辛白，被自厌情绪折磨许久的辛白。
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房子，然后走进浴室，放满水，躺了进去，平静地割开了手腕。
……
顾朗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心里总觉得慌慌的，似乎要发生什么大实话。顾朗遵从了心底想法，快速返回家中。
只是离开短短的十分钟，他的少年就在他家的浴缸中割腕自杀了……
看到地面上一大摊混合着水的血迹，顾朗眼前晕晕的，面对别人的血面不改色的他，人生第一次有些晕血。
顾朗扶着浴室门的手在发抖，头一次脑子里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颤颤巍巍地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急救电话的时候，突然家里闯进了一群人。
穿着制服的警察个个握着枪指着他：“顾朗，你被逮捕了。”
冰冷的手铐铐在顾朗的双手上，他怔怔地忘记了反抗，眼神离不开浴缸里安静的少年。
“快！打120急救！”
……
“我同意全部认罪！但必须让我知道辛白现在的情况，以及让我去见他！”
审讯室里，顾朗沉着一张脸，冷静又透露着疯狂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可以。”
“第n号受害者辛白，目前经过抢救，短暂地挽救了回来，医生说已经活不了几个小时了。”
顾朗被众多特警压制着来到病房的时候，辛父和童元嘉都在旁边站着。
“都怪你！”辛父气急，悔不当初：“我当初要不是那晚宴会带了小白，他也不会一门心思就看上了你！”
童元嘉扶着辛父，“小声点伯父。”
辛父忙噤了声。
医生的原话是，流血太多太久，已经无能为力了，现在只能吊着最后一口气。
辛父忍不住流下泪水。
氧气罩中的少年努力睁开眼皮，“爸……”
辛父捂着嘴哭个不停，话都说不出来：“……爸爸在。”
辛白艰难地说：“对不起……爸……”
辛父看着自己孩子，无声地嚎啕大哭。
“小白。”顾朗的声音带着哽咽。
辛白看了看他：“是你啊。”
顾朗眼圈红了，他对辛白说：“……不要走，我……离不开你。”
辛白眼睛弯弯，笑了笑。
童元嘉抹了一把眼泪：“是哥的错，哥没能及时拦住你，让这个坏东西靠近你！”
辛白看向竹马哥哥：“不怪哥……喜欢哥。”
他的意思是从不都不怪元嘉哥哥，他一直都很喜欢元嘉哥哥。
在这种悲痛氛围中，即使这里的所有人都在挽留少年，少年还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辛父哭晕了过去，童元嘉忙着照顾辛父。
顾朗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伸手上前，想碰一下睡着了的少年。
却被特警拉着离开。
他被拉走的时候也要回着头，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少年，仿佛要把少年镌刻在在心底深处……
【抽离成功。】
【任务成功完成，是否需要快进观看后续剧情？】
辛白出现在系统空间里，【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记得这是真实世界的流速吧。】
系统：【是的，但经系统计算，宿主的任务已经百分百成功了哦。】
辛白：【……意料之中呢。】
辛白：【选择快进观看后续剧情。】
……
在辛白去世之后，以及他提前让系统发给警局的证据，顾朗全部认罪，被判了无期徒刑。虽然他的犯罪方式只是诱导自杀，诱导人走向不归路，但也是实打实的杀人凶手。
顾朗的犯罪行为被揭露在全世界网络上，曾经惊才绝艳的大画家，如今恶名昭彰。
顾朗在监狱中听话地受刑，甚至积极地做任务，使得他因表现良好，无期变成有期，在过了40年监狱生活后，被释放了。
头发已经花白的顾朗，身体硬朗，看起来是个帅气的老头儿。
平时的顾朗像个正常人，可没人看到的是，一旦他想起久远记忆中的少年，便发疯一般地四处寻找那个叫“辛白”的少年。
可他找了好久……
走过了老久的落后小区，走过了海风咸湿的海岸边，始终找不到他的少年……
他一直觉得，他的少年没有死去。
也许正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地方，无忧无虑地生活。
也许是年龄大了，记忆混乱了。
顾朗偶尔想起在监狱服刑的那些年，他常常望着外面高高的天空，一点一点地对自己的回忆进行搜索探查——
他发现了。
他以为的那个脆弱得可爱的少年，似乎并不像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如果是真的，少年简直是在用生命为他演了一场戏。
为什么呢？
顾朗一直想不明白。
正如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爱这个少年，还是从头到尾都不爱？
浑浑噩噩的后半生，顾朗时而神经质地四处找寻“辛白”这个人，时而陷入极致的悲痛。他不敢去死，因为怕死了就找不到人世间的少年了。
这个傲慢的反派男主，最终获得了他漫长而又难捱的人生结局。
【宿主……】
系统在一边担心不已，宿主该不会起了恻隐之心吧。
辛白：【我在，我没事。】
辛白：【我还不至于心疼这种玩意，如果我不来，这人是不是要祸害的是其他无辜人了。】
系统：【没错！宿主的任务对象都是极恶之人，宿主尽管放心得虐！让他们继续活那么多年直到寿命终止，算是便宜反派男主们了！】
辛白：【嗯。】
辛白：【下个世界走吧。】
系统：【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画家和小少爷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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