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我这次很轻易地原谅了提姆。
不是因为大度，也不是因为他的方法——老实说提姆还没来得及使出自己的侦探能力来一次绝对浪漫让我原谅。
因为当天晚上，我因为司机他的个人恩怨莫名其妙卷入一场谋/杀案。
我：“？？？”
才说我从小到大什么危险都没有，这就来打我脸了？？
司机先生欠债不还，追债人追过来，司机身手敏捷逃跑，我倒是被抓住。
得知我的身份，于是喜闻乐见变成一场绑架勒/索。
我：“……”
？
我被打晕，醒来是黑夜，风吹的脸生疼，貌似正处于哥谭的一栋大楼露天楼顶。
我尝试动了动，手脚都被绑住，嘴上有绷带，几个人正拿着一串熟悉的手链嬉笑它的价值。
“加西亚家族比不上韦恩吧？”
“当然，不过也算是一只肥羊哈哈哈哈。”
而我孤零零被抛在地板上，幸亏校服的裙子没有走光，侧躺在水泥地上的感觉并不好，又冷又硬。
我猜老爸他们肯定急疯了。
这帮人由于只是普通催债的，这次激情绑架犯罪没有计划，于是也没有多伤害我，在哥谭罪犯里他们绝对是最温和的那一类。
……由此可见哥谭罪犯多么可怕与常见。
“嘿，你打电话没有？”
其中一人拿着我的手机。
“打了！还拍了视频，看看这个女儿能值多少钱。”
“真是好运，居然没有保镖？”
“喂等等你们看这是什么？”拿着手机的人丢下烟头，将手机屏幕给同伙看。
我直觉不妙。
“哈——德雷克，是那个德雷克？”
“好运气，这妞和德雷克搞上了？”
“哈哈哈哈。”
他们冒出几句脏话拨打了提姆的电话。
我听到嘟嘟的响声心头一跳。
“……f**k怎么不接？”
快到自动挂断的时间，我眼前是几个高大的男人聚拢，躺在地上从下往上的角度，我能看到他们腰间的武器，黑夜浓稠，凉风习习，很快我便感到自己的体温在迅速下降。
也许再过几分钟就要牙齿发颤。
昂贵的手链被领头的人揣进兜。
……提姆应该知道我的地点。如果他晓得我被绑架了的话。
我不知道。
烟头掉落在地，男人的皮鞋踩在上面碾压，然后抬起——像是个讯号，在他抬起的下一秒，一个红影从楼边出现。
钩爪枪射出的钩爪在栏杆处发出“嗡！”的振响。
与此同时到达的是迅速收缩的绳索细微的响声与破空的棍状物品。
凌厉的风带来一阵危险的含义。
——“嘭！”
“什么…！开枪！！快开枪！”
几人慌乱一团，本就没有犯罪团伙的素质，一瞬间打乱阵型，来人很轻易就将几个身量高大的男人制服。
攻击中带着戾气，比红罗宾平时更加强烈的怒意喷发，缄默不言，仿佛沉默的火山。
闷哼与令人恐惧的棍击打肉.体的声音。
我瞪大眼，刚看见第一个人倒下眼前就轻飘飘覆盖了一层布料遮住我的头部，视线被阻隔，只听得到单方面碾压的痛苦喊声与求饶。
我：“……”
来人揍他们的时间很快，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手就轻轻扶住我的脑袋，我被扶起。
……不是，你先把遮住我头的布掀开啊。
清冽气息混着硝烟味道。
——红罗宾？还是谁？我不清楚他们的制服特点，黑夜里没看清，只知道是黑红配色。
应该是红罗宾吧。
我嘴上绑着的绷带从后面被他用什么东西剪掉，掉落。
我喘口气：“谢谢……”
“……”沉默，随即我的手腕上的绳子也被割开。
我刚要伸手扯掉头顶的布，才露出眼睛就被一把抱起，害得我不得不抓紧对方的肩膀——红罗宾制服的奇怪触感，还有底下肌理分明的肌肉。
“抓紧。”他全程只说了这句话，沉沉的，说的太突然，我甚至有种他没说的错觉。
我都没来得及抬头看地上的残局和凶手们，红罗宾就踏着顶楼的边缘一跃而下。
我不得不揽紧他：“！！”
猛烈的风即刻到来，腰间是红罗宾不过界又有力的手臂，牢牢固定住我，我惊到：“等等，我的裙子——”
高楼底下车辆川流不息，人也很多。
他似乎看了我一眼，或者没看——有面具我实在看不真切，红罗宾很沉默，唇抿成一条线，绷直。
随即他停在另一栋稍微矮一点的大楼楼顶的边缘，我堪堪站稳，大腿传来束缚的感觉，长长的刚才用来遮住我视线的布被他拿在手心穿过我的双腿，在裙摆与皮肤之间覆盖，稳稳遮挡住了有走光危险的到膝盖的裙。
我愣愣接过他递过来的布的两角，自己捏住。
红罗宾的黑发融入黑夜，黑色的面具让人不知道他的长相，红制服裹着随风摆动的黑披风，他胸膛中间好像有一个圆圆的东西标志，我不清楚那是什么。
红罗宾倒是异常沉默，他平时救援都这么沉默吗？我不知道，给我的感觉他似乎处于暴怒的边缘——好像不是对着我，所以我的危机感没有爆发。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散发可怖的气息。
我小声：“谢谢……”
并且由于现在需要在高空滑索，红罗宾的每寸肌肤都在收紧，我礼貌地按住他肩膀都感觉得到这位英雄的身材是极好的。
倒没什么想法，只是更加小心不过多的触碰。
他依然没说什么，不，说了一句：“害怕就闭上眼睛。”
我没有闭眼，钩爪再次在大楼间穿梭。
很快到了地面，红罗宾的手立刻松开，我也站稳，布料的一角松开，滑溜溜落下，裙摆很好的贴在大腿上。
正在街道等的老爸老泪纵横，“我的莉莉——”
红罗宾忽然侧头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再次感谢：“非常感谢你救了我。”
“……”他收回钩爪，装备由于收回速度太快发出细微的咔嚓声，披风猎猎作响，“不用。”
红罗宾转身准备离去，临走前手一扔，我下意识接住，低头，躺在手心里的是一条红色的漂亮的手链和一部手机，没有丝毫损害。
“你的东西。”红罗宾说道，随即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身手敏捷的隐藏进黑暗。
我看不见他了，转身安抚完哭泣的父亲和急匆匆赶来暴躁如雷要司机好看的老哥，回家。
一通嘱咐后我才脱身回到卧室。
已经深夜。
……今天就像做梦一样。
我靠在门上喘气，按了按额头。
绑架没对我造成丝毫影响……大概，至少从绑架到现在我都脑子空落落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黑暗的房间灯打开，我垂首看着手链，里面的定位器尽职尽责地发挥着作用。
我也成为哥谭红罗宾拯救的一员了。
站直，我打开一直没来得及看的手机，屏幕一亮起就是提姆的手机号拨打页面。
他一直没有回拨。
才刚刚这样想，提姆的电话就打进来。
我顿了顿，在这种事情面前吵架的事完全不值一提，我瞬间抛之脑后，接通。
“……莉莉。”他在喘气，似乎才运动完。
我盯着脚尖：“你在干什么？”
“在家。很抱歉一直在忙错过了电话……你还好吗？”
“还好，红罗宾救了我——就那个黑红制服的人。”
“那就好，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对吗？”
我对我老爸他们的答案是没有，现在却顿了顿：“……有。”
“……哪里？”提姆的声音隐约含了怒气——不是对我的，似乎有一种“马上要干架”的气势。
“擦伤破皮而已，还有……”我斟酌一下，“你是不是用红手链了？你告诉的红罗宾？”
我不太相信我父亲能联系到红罗宾，我也不太相信红罗宾会这么快就赶到。
好吧，也许是红罗宾自己发现的……
提姆停顿几秒：“……是，很抱歉莉莉，没有接电话。”
“不，接不接无所谓，更何况手机铃声还没有响完，或许你下一秒就接了呢。我才要说谢谢。”我没问他怎么联系的红罗宾。
大概……莫非……是钞能力？韦恩与蝙蝠侠他们应该有联系吧？
“莉莉……”提姆貌似到了更幽静的地方，“你看到红罗宾如何打击犯罪了吗？”
“……没有，他把我蒙起来了。”我一说起这个就迷惑，“莫非是要施魔法。”
“……”提姆隐隐约约笑了一声，“红罗宾……嗯……和罗宾不一样。”
我点头：“看名字就知道。”
“不，我是指一些罗宾无法做的事，他可以做。”提姆没有多言，很快转移话题，“快睡觉吧莉莉。”
我不爽：“你就没有安慰我的话吗？”
我并不认为他在这件事中有错误，实际上一个高中生能做什么？他没接电话，没有提前听到消息愚蠢地跑过来充当另一个目标已经很不错了。再加上提姆用了手链，我很感激。
我只是不想让父亲他们担心所以没什么表现，在男朋友面前就不一样。
提姆要开口说话，我先说：“别说话，算了明天当面说。晚安。”
我挂断。
躺到床上关灯，我钻进被窝，在黑夜里迟钝的恐惧才慢慢爬上来。
一开始没有害怕可能是因为我知道提姆会利用手链的吧，会没事的。
现在只是后怕。
黑暗侵袭，我却左右睡不着，越想越害怕。
……有枪声，我听到了，可能红罗宾挡住了吧，那时候我突然很害怕会击中我。
被摔在地上也很疼，久了很冷，我都强行保持冷静，没有示弱落泪。
此刻在卧室里一个人的空间，眼泪一滴一滴浸入枕头，没有声音，我烦躁地翻身，却忍不住抽噎了一下。
想控制却再也控制不住的哭泣，我更加烦躁，完全忘了刚刚说的晚安直接打电话过去。
提姆几乎是一瞬间接通。
我听到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我要把那个司机告了！”
提姆：“嗯，需要韦恩集团的律师吗？”
我情绪有点控制不住：“加西亚的也很好！”
“是的，加西亚是最好的。”提姆缓缓说道，意有所指。
“还有，我后悔没带保镖了，明天就带一个足球队！”
“好吧，也许现在就可以通知那些失业许久的保镖先生明天记得上岗。”
“…我没有他们电话。”也不想打扰老爸。
“嗯哼，交给我好了。”
“……你有没有去看那些犯人？不是，红罗宾平常打犯人他……打的凶吗？”我嘀咕。
提姆那边忽然传来风声，很快消失：“莉莉……你看到做噩梦的程度。”
我一哽：“………”
我看个普通鬼片都会做几晚上的噩梦。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什么，每次提姆都接得恰到好处深得我心，说到最后我都没有哭了，光抱怨。
以至于最终睡着，手机屏幕还亮着。
没有挂断。
***
与此同时，黑夜，加西亚的别墅围绕了一圈树木，一棵树上正隐约有个人影，按住耳朵的耳机低声说着什么。
直到电话那边停止，提姆静静听着，一直听到她呼吸的缓慢变化，显示喋喋不休的少女陷入了睡眠。
“晚安。”他一按，挂断。
手掌摸着树皮，红色的身影站了一会儿，正好对着莉莉的窗台。
忽然，另一边的耳朵传来熟悉的声音：“也许一直窥视一位沉睡女孩的窗户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事情。”
“阿福……”提姆回神，“我马上回来。”
“莉莉小姐安慰好了吗？”管家笑道。
“……大概。”提姆低低笑了一声，“明天继续。”
手指上还沾着那些人被他揍出来的血，其实没多严重，至少能恢复——好吧，他承认忍不住用的力气大了些，但是依然没有杀人。
起初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他以为自己会愤怒，实际上却是更加冷静，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这位一直乐观幽默的红罗宾甚至开口开玩笑道：“他们知不知道绑架的是红罗宾的女朋友呢？”
他以为自己是轻松着开玩笑，布鲁斯的神色却异常严肃，在担心——奇怪，是在担心他吗？
他没有问题，那些人不会伤害莉莉，只是想索要钱财，他有充分的把握解决。
然后更加奇怪，布鲁斯居然在提醒他：“冷静下来提姆，不要失控。”
什么？他当然很冷静。
“我知道，我很冷静布鲁斯，不，不，我很有把握。莉莉不会受伤。”
布鲁斯：“再冷静也不会开那种玩笑，不要掩饰，提姆。”
提姆在布鲁斯蓝色的眼睛中一怔，他转头继续看手链定位器的消息：“……我知道，我知道布鲁斯。”
提姆迅速到了现场，第一时间遮住地上少女的眼睛，没让莉莉看到他们受伤的残暴场面。
一开始是棍，后来拳拳到肉。
击打时耳朵里传来布鲁斯冷静的声音：“如果你还记得她在看，红罗宾。”
——其实没在看，但是莉莉知道，她听得见。
硬生生悬崖勒马。
那一瞬间怒气布满全身的感觉似乎还在身体残留。
而提姆在高空抱住自己的女友时，她栗色的发偶尔扫过他没被面具覆盖的脸部肌肤，他才真真切切冷静下来。
但他不得不忍住安慰亲吻莉莉的冲动，绅士又保持距离地带她离开。
……得用“提姆”的身份。
他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来到加西亚住宅外的树林，提姆打通了电话。
和莉莉说话时看着的是那个亮起的房间。
莉莉挂断，提姆却没有离开，静静等待，聪明的侦探总能预料到一些东西，果然，莉莉再次打给了他。
提姆顺着她安慰，直到莉莉真的熟睡。
挂掉电话，他则莫名出神，过了一会儿阿福才出声提醒。
提姆答应完阿福立刻回来，便听到对方的应声然后是挂断联络的声响。
“……”他低眸，一个小小的仪器上显示着一个绿点，在加西亚住宅内安安稳稳，没有半分移动。
……莉莉在睡觉，可惜，刚才哭的时候只能通过电话，他可不敢顶着红罗宾的身份爬莉莉的窗户。
风在吹拂，树上的少年顿了顿，离开，速度快到几乎是一秒没见了身影。
红罗宾在楼间穿梭，黑发被吹起，好看的脸被隐藏在面具下，身手敏捷宛如飞鸟在高楼间自由自在。
……不知道第二天能不能让莉莉安心。提姆莫名想到，他想到这个才能让因为鲜血和暴怒而剧烈跳动的心舒缓下来。
…对了。
也不知道莉莉的擦伤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