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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九]
      柯克兰苦思冥想,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他要下厨!
      面对不列颠亲手做的餐点,阿尔托莉雅很给面子地咬了一口,脸色随之变得有些僵硬。
      ……该怎么形容那种味道呢?
      看到对方充满渴望认同的脸庞,国王沉默了一下,在对方期待的眼神里,面不改色地全部吃光了。
      食物,不能浪费!
      “做得很好吃。”王肯定地说:“谢谢你,不列颠。”
      “哈!我就知道!梅林的味觉一定有问题,居然故意贬低我的手艺!哼,幼稚!”不列颠得意洋洋地昂起头,高傲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毕生大敌,愉快地折返回了厨房。
      梅林:“???”
      他警惕地问道:“阿尔托莉雅,你在重新定义‘好吃’的含义吧?”
      梅林对此半信半疑,他不信邪地拿起来又吃了一口。
      ……这不还是很难吃吗?!
      魔术师一脸苦大仇深,正企图“呸呸”地吐出来,结果得到了来自国王的死亡凝视。
      “不准浪费!梅林!”
      “真是的,你这样会把他惯坏的哦,亚瑟王。”梅林对此敬谢不敏,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品尝不列颠的厨艺了。“你倒是让他认知到自己真正的水平啊!吃坏了肚子,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啊。”
      王像是玩笑一般地说道:“我的身体是非常坚强的,梅林。”
      “……所以重点是这个吗!”
      阿尔托莉雅微微一笑,这短暂到一闪即逝的笑容对于亚瑟王来说,也已然是一种奢侈。
      “他这样就很好。”
      她喜欢看到不列颠活力四射的模样,一点都不喜欢他被战火侵袭时变得虚弱苍白的脸。
      那一定是她还不够努力的错。
      “话说回来,不列颠阁下意外的和妖精们的关系很好,经常和妖精们一起玩耍呢。”
      “是啊。他能健康的成长,我很高兴。”
      每当看到不列颠被喂养的很好,王的心情就会变得稍微轻松一些。
      [十]
      不列颠陷入纷争已经太久,在亚瑟王继任的十年中,这座岛屿空前统一,迎来了最后的繁盛。
      围绕着圆桌而坐的每一位骑士,都是无法取代的英雄。
      然而,正如同有光的地方便有阴影一般,亚瑟王的横空出世,并未赢得所有人的拥护。
      在暗地里酝酿的阴谋中,那柄圣剑就此丢失了。
      经过梅林的指引,阿尔托莉雅自湖中仙女那里取得了第二把圣剑,它名为Excalibur,出自妖精之手,既华美又威严,乃是名副其实的王者之剑。
      “王,剑与剑鞘比起来,你更喜欢什么?”
      阿尔托莉雅是个货真价实的武斗派,她显然更信任自己的剑。
      “可是在我看来,剑鞘更重要,因为配戴剑鞘将永不流血。”看到王凛然的庄重表情,梅林意味深长地说:“因此要保护好它,随身携带哦。”
      选王之剑的诅咒将亚瑟王的时间定格在了永远的十五岁,是为不老;王者之剑的剑鞘则是可以无视魔法与物理、治愈一切伤害的究极防护,是为不死。
      这样的阿尔托莉雅已然彻底超脱了人类。
      王与人分离两岸,让非人者统御人,这样的事情令人忍不住感到期待起来了。
      [十一]
      “我很痛,阿尔托莉雅。”
      柯克兰勉强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说。
      和平并没有到来,哪怕亚瑟王一直忙于驱逐敌人,纷争也从未停止。
      战争,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不列颠的冬天非常严酷,柯克兰害怕寒冷,也不忍见到被冻伤的子民。更何况,他的领土里又发生了战乱。
      魔龙伏提庚,那是不列颠岛化身的白龙,同时也是亚瑟王的叔父。他分裂部族,引来异族,想要将不列颠引向破灭,化为焦土。
      也正是因为如此,柯克兰才会陷入伤痛,饱受折磨。
      “……我会死吗?”
      如果是普通人类的话,他们的身体早就会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酷刑而被压垮了吧。
      哪怕是尤瑟败退于伏提庚的那十几年间,柯克兰也从未如此清晰地直面死亡的威胁。
      “我以自己的剑起誓,不列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总是在拯救他人的、无比可靠的亚瑟王,露出了有些担忧的表情,面对国家的化身,王总是很难保持冷肃的模样。
      “请再坚持一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阿尔托莉雅生疏地擦去他额头渗出的水珠,努力安抚着不安的国家,她想要帮助他挣脱这样的困境。
      “我相信你。”
      真是太丢脸了,居然不得不在她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
      看了看一脸紧张的阿尔托莉雅,哪怕身体在因为恐惧而颤抖,柯克兰也艰难地微笑了一下。
      “不要为了我担心,我会忍耐的。”
      看着对方稚气的面庞,阿尔托莉雅的心中异常沉重,她把声音放的极为轻柔。
      “不用忍耐也可以的,柯克兰。”
      “真、真的吗……”幼小的国家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急促地喘息着,“可我明明应该保护你的,我却在害怕……我真的是太没用了。”
      “没有那回事,尽情地依靠我吧,我会为你取得胜利。”国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柯克兰的头发,为他编织了美好的谎言,“那么我先保护你,等你长大以后,就一定可以保护我了。”
      因为他是她的祖国,她是他的国王。
      “我一定可以的!”
      “我相信这一点。”
      阿尔托莉雅正是为了达成它,才一直努力拼搏,从不懈怠。
      虽然那个未来不会有她,但这件事,不必让他知晓。
      在短暂的交谈以后,黑暗吞噬了柯克兰的意识,使他再度陷入了昏睡。
      直到这时候,阿尔托莉雅才显露出了极为冷酷的表情,色泽凛冽的眼瞳被怒火点燃,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威压。
      为了驱逐异族,打倒卑王,她整装备马,再一次踏上了战场。
      圣枪闪耀出无穷的光辉,映亮王的眼瞳。
      亚瑟王历经了艰难的战斗,用圣剑迎击,以剑鞘做盾,最后解放圣枪,透过黑洞般的龙身,钉入白龙的心脏才将之诛杀。
      眼前实在是过于伟岸的身躯,咆哮着的巨龙投下黑暗的阴影,遗留下最后的忠告。
      “你也明白的吧,亚瑟王。不列颠注定毁灭,只要你还活着,不列颠就没有未来。”
      既然亚瑟王身负超自然的赤龙因子,她当然也属于神秘一侧。换言之,为了彻底将神代终结,王的死亡是必须的,那也是给神秘的最后一击。
      伏提庚与尤瑟王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尤瑟制造出的后人接受了家乡必亡的结果,却又想要与命运搏斗,为所有人谋得未来。
      这奋力追逐着奇迹的姿态,简直是……太可笑了啊。
      “无需悲叹,不必哀悼。因为你看不到不列颠的末路,而是会因为它而灭亡。”
      亚瑟王抬起头,那张充满生气的脸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缓慢又平静地开口:“安息吧。”
      早在拔出那柄剑、在她继承王位前,亚瑟王便已经知晓那个事实。
      阿尔托莉雅的愿望是“希望不列颠能够像睡着一样安静地消亡,柯克兰也能无伤无痛地安眠,而不是毁于战乱和饥荒”。
      即便是量子记录固定带,所能记载的也不过是“不列颠毁灭”的结果,其过程却是能够变革的。所以,只要在不违反这个事实的前提下,让不列颠平稳地过渡到下个时代,那就有机会实现。
      她一定可以做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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