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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遇星3 ...

  •   第三章——遇星3

      李封临耐着性子去楼道口打了一个电话后,转身走近裴倾问道,“你手机坏了?”

      “啊?”裴倾没反应过来。

      他在来校时给她发了数条微信都没收到回复,于是他让余声拨了过去,结果显示对方已关机。

      “怎么关机了?”

      她的手机还是李封临出国前带她买的,已经用了三年,现在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快,早就旧了。

      “刚才在上课,院长让我们把手机调成静音,我大概是按错了吧!”裴倾小声地喃喃了句,她没好意思给她哥说刚才在阶梯教室就是因为他发来消息导致发生的囧事。

      李封临:“你还有课?”

      裴倾眨了眨眼睛,撒谎说:“没......没课了。”

      “那好,你等下。”

      “一定要在厕所口等吗?”这里离阶梯教室近,她总有不好的预感,会被某人拉回教室。

      她想带他哥去别的地方,奶茶店,西餐厅,茶馆,咖啡吧这些地都行,可他哥好像不想挪动步子。

      裴倾提议,“哥,学校新开了家咖啡馆,咖啡还是手磨的,咱们去咖啡馆吧!”

      李封临回道,“不了,我待会儿就走。”

      “去哪里?”裴倾问。

      “B市。”李封临说这句时停顿了几秒。

      裴倾记得B市没有什么熟人在啊,可看着他哥放柔和的眼神,她突然想起来,试探地问,“余茶姐在B市?”

      李封临烟嗓音沉沉地“嗯”了一声。

      余茶是他哥的女朋友,他哥出国三年,两人相聚甚少,于是裴倾催促他哥说,“那你赶紧去B市见余茶姐。周末我会回家吃饭。”

      李封临却说:“不着急,再等个人。”

      裴倾真的快要急哭了,她是真怕那人出来。

      她有些着急地问“等谁?”

      李封临:“余声。”

      裴倾恨不得余声从天而降,但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余声哥也来了。他在哪儿呢?”

      余声是跟着李封临一起出国的,他是余氏建筑集团的二公子,也是余茶的弟弟。余声放着好好的富二代生活不过,却在李封临决定要出国的时候,豪情壮志的自愿陪着他去国外吃苦,名义上是给他哥作伴,好让他哥在他国有亲人不孤单不寂寞,至于是不是帮他姐看着李封临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封临看了眼艺术大楼的方向,“他去车里拿东西。”

      艺术大楼前有一片空旷的草坪,李封临的车停在那里,电话打不通,余声通过一番打听,这才知道美院系的学生都来了艺术大楼前面一栋楼的阶梯教室。

      余声出去买手机,李封临先一步到阶梯教室找人,没想到刚拐进楼道,就看见裴倾甩着手从女厕出来。

      裴倾用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阶梯教室,前后门都关着,没有任何的热闹声传出,看来那人已经在作画了。

      于是,她心安理得的与李封临一起在楼道口等余声。

      没一会儿,楼道上传来皮鞋的声音,同时夹杂着纸袋子摩擦的声。

      一个穿着花衬衫,白裤子的人从楼梯上来,与李封临同款发型,只不过这人比她哥的头发更短一点,戴着装酷用的墨镜,眉头挑的老高,嘴角露出一道邪魅的笑容,国外的自由风让他肆无忌惮,走路带着浊风,吊儿郎当的气息十分地重。

      余声双手被几个大袋子占满,似乎不重但就是东西多,他大步轻松地向他们走来,腋下好像还夹着一个小盒子。

      “余声哥。”裴倾双手背后笔直地站好,礼貌又客气地唤了一声。她见过余声的次数很少,大概只有在回到A市时,余声来找李封临的时候,两人才会说上点话。

      “小星星。”余声顿了顿,看着眼前这位几年不见更加鲜眉亮眼的小姑娘,扬了扬嘴角亲切地喊她小名。

      裴倾嘟嘴不满道,“余声哥,我长大了,你以后叫我小名记得把那个小字去掉。”

      “好...”余声一脸地宠溺看着面前这位被李家捧在手掌心的小公主,爽快得答应。

      “你声哥一定遵命。”

      余声也有好几年没见裴倾,虽然两人经常在微信上聊,但真的见到裴倾,余声还是惊呆了,藏在李家的一颗星星越来越闪闪发亮。

      他从头到尾欣赏了一番裴倾,看到她像鱼骨般的编发,带着清透珍珠的小珠子花,可爱值爆表,他忍不住夸赞,“星星,你这头发是自己编的吗?编发可真好看。”

      “谢余声哥夸赞。”裴倾勉强地笑了笑,“可我哥说不好看。”

      “......”余声看李封临,一脸怀疑,临哥怕不是眼瞎吧!他妹的打扮可太他妈好看超级可爱的好不好。

      李封临带着浓厚的鼻音无奈道,“你喜欢就编着吧!这是你的自由。”

      裴倾内心高兴坏了,她哥最后挤出来的那两字,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她想怎么打扮自己,李封临都不会再阻止。

      事实上,她想错了。

      对于编发李封临是忍了下来,但是她脖子上那条细长的蕾丝项圈,彻底冲破了他的忌讳。

      他一直都知道裴倾打扮起来多明艳动人,细长的脖颈圈着黑色的蕾丝项圈,可爱又性感,看一旁的余声,那道投在裴倾身上的目光有多炙热,更别说学校里有多少双眼睛看到美艳的她。

      那条性感的黑色项圈他早就想摘了,奈何他买的东西放在车上,现在余声把它们带来了。他靠近裴倾,不等裴倾反应就把这条碍眼又瞩目的项圈摘了下来,然后不容拒绝地给她换上一条他从国外买的项链。

      淡金色的项链优雅的垂在胸前,如此,顺眼多了。

      裴倾受到此举,内心舒了一口气,庆幸她今日没化妆,不然真会被她哥拽去厕所洗掉。

      李封临戴项链的作很快,她都没有看到项链的样子,但是摸着触感不错,形状像一个多边角的星星,她看了一眼盒子的标识,D牌的饰品,价格不便宜。

      再仔细翻看了一眼余声手里提的袋子,有包包、护肤品、衣服、首饰一应奢侈又名贵。

      裴倾不敢相信地指了指那几个袋子,“这都是给我的?”

      “嗯。”李封临轻声地应了一声便低头忙着拆另一个盒子。

      余声倒是替李封临邀功,“这些可不是我买的,都是临哥亲自挑的。”

      果然是他哥,在给她花钱上,从来都很大方。

      李封临两下拆掉盒子的塑封,伸手给她要,“你手机拿来?”

      裴倾刚收下几袋子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喜欢,她乖乖地掏出手机递给他哥,然后继续翻袋子。

      只见他哥二话不说卸出她的电话卡,换在了新买来的手机上。

      “喏”一个流行的小刘海手机出现在她眼前,李封临说:“以后就用这个吧!”

      裴倾没有犹豫地接过手机。刚才她哥打电话时,裴倾有注意到,和他哥同款手机,只是颜色不同,她这个是白色的,她哥是黑色的。

      一回国就给她换新,新的手机,新的护肤品,新的首饰,新的衣服,要不是拿不了,裴倾怀疑她哥还会给她换一套新的画具和颜料。

      事实上,第二天,果真李封临就派余声给她送来一套昂贵的画具。

      裴倾把玩着新手机说:“其实,我那手机还能使,没必要再花钱,而且我也有钱买。”

      只见李封临抿了抿嘴,脸颊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其实,他一直都在竭尽所能的补偿小妹妹,他内心的愧疚一直没停过,双眉染上的墨更浓了,他认真又似一种哀求地说道,“我买给你的,别拒绝。”

      裴倾眼角微润,带着啜泣的鼻音“嗯”了一声,假装不在意但却还是心纠。

      她明白她哥的意思,从十五岁开始所有李封临送给她的东西,不管是物质还是条件上这都是他的一种方式。

      一种弥补和道歉的方式。

      裴倾整理好情绪,向前倾着身体,晃了晃袋子,眉眼弯弯的地对他哥说:“我很喜欢。”

      那些精致的首饰她一早就在店里看中舍不得买,还有她的一套护肤品也快用完了,他哥在事业上雷厉风行,对她真是事无巨细,料事如神,知道她快缺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李封临要赶中午去B市的飞机,他把袋子递给裴倾,离开前叮嘱她,好好学画,缺什么就给他打电话,周末他过来接她。

      裴倾两手提着袋子乖巧淑女的地点了点头,然后目送到他哥和余声离开。

      今日太阳灿烂,春风清凉,教室安静,表哥也回国了,一切都来的顺顺当当,这让裴倾的好心情陡然攀升。

      下一秒却跌入谷底。

      正当她要下楼梯时,突然,一道磁性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愉悦,“这位,女,同学,你要去哪?”

      “你该上课了。”声音低沉又压抑地再次响起。

      裴倾虎躯一震,女,同学这样不连贯的叫,只有那位纡尊降贵在讲台上作画的陆教授会称呼她。

      他不正应该优雅地坐在讲台上给那副未画完的静画上色吗?

      怎么会出现在厕所门口?刚才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她心里发慌,但还是转过身面对。

      她摸了摸鼻尖,尴尬地朝满脸阴翳的陆教授打招呼,“那个,陆教授好啊!”

      陆蕴没有回应她,俊美的面孔此刻被阴云笼罩,周身散发着怒气。

      裴倾无比后悔,上一场她金鸡独立在教室里出了名,陆蕴早就盯上她,他一定是站在讲台上看见第三排没了她人影,知道她逃课,这是亲自来逮她回去的。

      她这是与厕所结过梁子吗?短短十几分钟内,两个身份得体的男人前后站在这里跟她说话。

      这个厕所有毒,万一再出来她认识的人,那她真的是要窒息。

      她用提满袋子的手指了指教室方向,“那个,陆教授,我...这就回教室。”

      为了不让他误会,她又顿下脚步解释,“您别生气,我就是出来上个厕所,绝没有要逃课。”

      出来上个厕所,就恰好收到男朋友亲自送来的一大堆礼物,还有新的手机。

      那么,刚才在教室里手机铃声大响消息发个不停的人就是她男朋友?

      陆蕴冷冷地嗤笑一声,轻蔑了一眼她手里的袋子,满满当当的礼物,全都是大牌,这一堆加起来可不便宜。

      呵,出手真大方。

      她交的这男朋友,真是出手阔绰,体贴又黏人。

      裴倾看到面前的男人眼底只有责备的怒气,却没有看到他更深处的嫉妒。

      大学三年,表哥李封临几乎没有来过学校,为避免误会她被人包/养,裴倾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

      “那个,你都看见了?”

      不知为何,陆蕴却意气用事地点了点头。

      他其实没有看到多少,柳院长的茶让他喝得肚子不舒服,他从厕所出来,刚探出身子便又缩了回去。

      有个英姿阔气的男人在给她戴项链,神情举动温柔极了,因此他不知道前半段裴倾喊他哥的事,还以为那是她交的男朋友。

      这个年纪的少女最容易怀春思恋,他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在看到少女欢欣雀跃地围着那个男人时,他承认了自己乱了情绪。

      那个很成熟看起来像三十岁的男人是她交往的男朋友。

      她就这么喜欢吗?

      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女人,才过了两年就果真把什么都给忘了。

      裴倾看着陆蕴阴晴不定的脸,知道他一定在憋着毒呢,她不敢再说一句话,因为她不知道她哪一句话会让他毒性大发。

      未免殃及无辜,裴倾提着袋子作好被挤压成人肉大饼,包包被毁的后果,灰溜溜朝教室走去。

      奇怪,等她进教室时,门口挤做一堆的人群就像是专门在迎接她似的,竟然自觉有序的分成两边,给中间让出了一条一人宽的道。

      裴倾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高扬着头颅,大摇大摆的提着几大袋女生们都认识的标识但就是买不起的东西理所应当的走向第三排。

      美院的学生都知道系花裴倾画画很好,行事张扬,没想到脸皮厚到这种程度,这可是她们给陆教授让出的路,那些挤在门口的女生们幽怨又嫉妒的眼神恨不得射穿她身。

      孟阿纯没有走,她还替裴倾占着位置,见裴倾回来,手里提着她想买却一直缺货的衣服包包。

      “你干嘛去了?”孟阿纯拉着她坐下急吼吼地问。

      裴倾把东西放在腿上说:“去了一趟厕所。”

      孟阿纯一副你当我是傻子吗?厕所有卖lv包,卡地亚首饰,D家,古家,C家的东西?

      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她纠结了一节课终于在刚才有了准确的结果,正要迫不及待地给裴倾说一件绝对惊为天人的大事时,陆蕴从后台走了出来,又是单手插兜,信步走到画板前坐下。

      他没有从大家让出道的门进来,而是由柳院长从后门带进去。

      在上课前柳院长给大家解释了一下,大家都知道是柳院长的茶害了他们新来的教授闹肚子,所以陆教授迟了十分钟上台,他们没有任何的怨言,而是静静地坐在教室里等陆教授。

      这一刻的陆蕴周身带着冷,俊美的面容生冷疏离,无了先前的温文儒雅气息,整个人跟掉进寒潭一样,寒气逼人。

      孟阿纯虽然同样被陆蕴俊冷的外表吸引,但还不至于被男色迷了心智,她有点近视,今日出门忘戴眼镜了,所以眯起眼只够看到轮廓,直到上一节课看到大屏幕上投来男人清晰的面孔时,她整个人石化了。

      明明台上的陆教授清新俊逸,风度翩翩,气质矜贵,与那晚同安会所里放浪不拘,邪魅妖孽的渣男形象判若两人。

      难怪一开始她没有认出来。这个男人扮得太深了。

      无论是地位和身份都太深了。

      她盯着这个上台后一句话没说的陆教授,眯着眼睛看清他朝第三排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这才动笔作画。

      投屏的工作人员大概也看出了陆教授不适的情绪,在接下来的画面中只有一个男人泛着青白的手握着画笔冷静又克制地给画上色。

      裴倾是怕了,今日已经在这人面前出丑两次,她怕再来心脏会受不了。

      索性,陆蕴投入到作画中,精神极为专注,只用一根画笔调着不同的颜色,他用色大胆独特,后半段的线条画的很硬,但这不影响整体,画布上的静物抽象又具体,大家都能看清他的画,但没有人能读懂他的画。

      裴倾不想再看他,她把头埋得很低,掏出新手机换了个好看的屏幕,然后打开应用下载常用软件。

      孟阿纯全程看在眼里,这个陆教授在作画期间,往她们这排看了不下三次。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无人再提及那场生日会,就连裴倾也不想再提及,去追究是真是假。

      但是看着这姐妹儿还能如此安然地坐在这里,就知道这位心地粗疏的姑娘还傻的没有认出渣男。

      艺术界的人大多风流成性,性格多变,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陆教授。

      现在那晚的渣男成了他们的代课教授,而且他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第三排,裴倾坐在第三排,她可是与渣男有过......

      孟阿纯内心毛骨悚然,都说情债最难还,她有必要提个醒,让傻妞趁早做打算。于是,她一把拍上裴倾的肩头,声音压得很低提醒道,“倾儿,你要小心了,你的霉运可能要来了。”

      “......”裴倾抬头茫然,她看向孟阿纯的嘴,左眼皮突跳,第一次不想听孟阿纯接下来的话。

      只听孟阿纯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道,“两年前同安会所里的渣男,他来算账来了,都特么追到了学校。”

      裴倾大惊,“那个没良心的渣男???”

      来了学校,他人在哪儿?

      孟阿纯给了她一个朝前看的眼神。

      前方,只有讲台中央那位如玉如仙的男人,沉着冷静地秀着画功。

      裴倾眼睛一瞪,顿时头皮开裂,心脏不好,有五道雷在她头顶上劈开的感觉。

      没良心的渣男竟然是陆教授。

      我尼玛,这叫个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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