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迷雾之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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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俊朗脸上浮现的怪异笑容，和手上持着的锋利刀叉，在狭窄洞穴中形成一种微妙的氛围。
望言尽量不动声色，他留意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在好转。迷雾给人的迷醉感消失了，他头脑清醒，唯独身体一直软弱无力。
不过他身体里的力量一直较为有限，望言也分不清体力恢复了没有。
“亲爱的，醒了就别装睡了，起来吧，”许应走到他身边，露出和悦的神色，“快清醒过来，接下来我们要干很有趣的事，我希望你做这件事时愉快又认真。”
“……”
望言面无表情看他手里的解剖刀和骨剪。
不，这对他可不有趣，也没法愉快认真。
“别被我手里的东西吓到，我没有那么粗暴。”许应露出微笑，“我一定耐心温柔地对待你，像我刚才说的，像对待一件艺术品。”
望言冷淡的脸无动于衷。
“没兴趣。”
“别这样，因为即使你抵抗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不如我们都放松点，过程还能愉快一些。”他好整以暇。
顶着分析他话里情·色程度的压力，望言询问：“什么叫抵抗？”
“比如你现在突然暴起伤人，试图逃跑或者反抗我。不用做这个猜想了，结局会是你被解剖刀精准切进肉里，”许应露出微笑，“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放血方式吗？第一肋骨下方1cm，切断前腔静脉。”
“……”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警告望言老实点，也证明这地方无处可逃。
望言听着这句话，勾了勾唇，神色恢复冷淡。
“太久没练习，我应该先找个小玩意儿练练手，免得到时候弄破你的皮肤。”许应走到更近的光晕底下，他眸子温柔地看望言。
“你看起来就细皮嫩肉，体弱多病，给人一种很容易受伤的感觉。”
也许是错觉，这句话在他低沉缱绻的嗓音里，染上了一抹不合时宜的悲伤。
【不愧是隐藏副本，说话都艺术且暧昧了起来。】
【不会真的要那个吧？这个口味对咱来说还是太重了一点，在考虑要不要退出了。】
【好阴森，完全不知道玩家要怎么逃走！】
望言垂头，他感觉到许应走到了自己身旁，冰冷刀刃紧贴耳颈搔刮出一阵似有似无的疼意。
吹发可断的锋刃，似乎轻易能割破皮肤。
他露骨的视线仔细打量，轻缓慵懒的声线说出病态的话语，让人后背发寒。
“你的头发乌黑柔软，闻起来很香，我会尽量不弄掉你太多头发。”
黏糊糊的目光从他身上一一扫过，“耳朵很小巧，皮肤也细腻光滑，也许抚摸起来的手感会很不错。你的鼻梁长得很漂亮，看起来自尊心很高，还有些薄情。手臂匀称，大腿修长……对我来说太过于瘦弱了，不过皮肤有弹性和伸展性，我想我会适应得很好。”
他打量的语气，像似乎在幻想披着对方外貌的模样，带着战栗般的兴奋。
换作普通人只会觉得毛骨悚然，这个变态在发神经，不过望言垂着眼皮，那俊美的脸一时让人分不清懒散还是安静，没有说话。
他的身体恢复了正常的体力，但在骨骼强化力大无穷的无皮人NPC面前，显然还是一只细狗。
但望言头脑清醒了。他无声打量周围的环境。一间幽暗的洞穴，像某种分尸杀人狂的老巢，腥臭难闻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角落堆叠着不少的人体组织。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体组织？
望言暗暗思索，或许，许应不是第一个被无皮人剥落皮肤据为己有的人？
“……你的嘴唇最好看，像清晨沾了水的柔软花瓣。”男人的气息再次响起，低迷喑哑，拂过耳垂。
“没想到长得这么冷淡寡情，看起来性格硬，嘴唇却很柔软，似乎尝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许应生硬的眼珠下斜，蛇信目光定格在他脸上，“只是可惜了。嘴唇是口腔黏膜延伸的部位，而不是皮肤，我没办法拥有你嘴唇的形状。”
他饶有兴致地凑近，玻璃似的眼僵直死板地盯紧望言，发出流连忘返的喑哑叹息。
“真美……有皮真美……”
让人后背冰凉的夸赞。许应目光却涌动着近乎疯狂的炙热，灿烂微笑，森森牙齿似乎想把他嘴唇咬下。
不过和望言目光接触后，他立刻有些神经质地再笑了一下，转过身，拖着刀走到角落不知道翻找什么。片刻，取出了某种动物黏皮带肉的部分，“啪叽”扔在了水池旁，用银色解剖刀贴着皮肤组织切了进去，响起缓慢切割的声音。
边切割，边哼起轻松愉快的歌调子。
“……”
这副诡异画面让望言现在脑子里只有俩字。
疯子。
疯得过头了那种。
【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这什么诡异的病娇感？】
【我说磕cp的兄弟们赶快醒醒啊，他只是个单纯馋帅哥皮囊的怪物，不要什么都用恋爱脑套上面吧！！！】
【我说怎么是限制级，原来不是指暴力。】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代入玩家我已经窒息了。】
望言倒没有窒息，他目光停留在许应修长手指按住的那块肉上，分不清是什么动物的一部分组织，但血肉鲜红，苍白塌软湿冷的皮一点一点切割下来，和黄色脂肪与肌肉分离，看起来莫名让人喉头作呕。
许应则目不转睛盯紧了那块皮肉，像在切割望言的皮肤一样，喉结甚至渴望地滚了滚。可以想象这些偏执怪物对一张完美皮囊有多向往。
片刻后，许应切割下了那块薄薄的皮，随后扔进了一旁的水池子里。
水面混浊，冒出了几个泡泡，皮便沉了下去。
他站在池子旁沉思。
“……皮肤太容易干燥了，要保持湿润低温和干净，避免细胞坏死。”俊朗眉眼看向望言，“别担心，我对这东西很有研究。”
虽然望言不愿意相信都灵异副本了还讲究科学植皮，但他实在懒得说话。
于是，望言敷衍的“哦”了一声。
“……”
对比NPC的戏多，他的反应相当冷淡。
NPC似乎都被这种气氛给冻住了，许应打了个呵欠，扭曲地说了句“你真可爱”，抛接血淋淋的解剖刀回到了磨刀石的地方。
除了磨刀，洞穴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死寂中，望言再次把周围的一切都打量了一遍，耳朵里蹭蹭的磨刀声时快时慢。
此时的大厅外，卫季同结束了直播。
他阴着脸旁观这场名为“血疫”的附加任务，高大身躯双手抱胸坐椅子里，被阴影遮挡的脸臭不可闻，同时皱起了漆黑修长的眉。
“什么雅兴，在这儿念些馊了吧唧的台词，想要迅速拿奖励那就快走完流程，到最后关头侵占玩家ID，夺得高分。”
“他从来不出现在这种级别的副本吧？现在莫名其妙来了，还恪尽职守扮演NPC，搞情趣吗。”
“还是这个玩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从副本开始到现在，反应能力和胆量确实不错，脸也好看，有这个心理素质和分析能力直播到小神应该可以。”
“但也不会成为多厉害的大神，灵异直播三年，格局都定型了。”
卫季同只觉得那个人行为实在荒谬。
出于好奇，他目光再放到了直播间里。
嘀嗒嘀嗒的水声异常清晰，不知道过了多久，望言视线中，许应那两把刀终于磨到他满意的程度。
刀刃雪白锋利，他拿起刀对火光照映，一双怪物阴冷的眼睛。他眉眼被阴影笼罩，气息冰冷。
“抱歉，亲爱的，实在让你等了太久。”
望言坐直了身，冷淡眉梢轻轻一抬。
没错，这一刻他的确等很久了，他想知道血疫副本的秘密，知道这个怪物的身份，也想知道他们执着于追求的是什么。
终于到了这时，望言非但不恐惧，反倒只有被挑起兴趣的思考。
【终于要来了吗？我先把眼睛捂住，弹幕马赛克护体。】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搞这种的吧？这两把刀后背都凉了。】
【光滑细腻的皮肤，修长的大腿，柔软白皙的耳颈，还有清晨沾了水的花瓣嘴唇……光是想着这些被这样那样，头皮都发麻了。】
【好激动，玩家确实美貌，我真不敢想象发生那种剧情，有多感官刺激。】
【搞什么，只是无意解锁了附加任务吧？玩家实力才是第一，说人家擦边就没意思了。】
洞穴里寂静如死，动物腐烂的腥臭味充斥其中，不仅不散还越来越浓烈，达到了逐渐刺鼻的地步。
在略僵硬的氛围中，许应走到望言身旁，手臂力量强硬到可怕，将他带到了那个显眼的水池。
池子里分不清有什么东西，但池子水面隐约升起白雾，挡住了荡漾的池水，似乎并不脏。
“一会儿进池子和我共浴，”怪物声音温柔有耐心，但背后是淬了毒的刀片，“别害怕，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能让你这具完整健康美观的皮囊彻底属于我的东西。”
“现在。”怪物发号施令。
“亲爱的，把衣服脱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迷雾之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