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天下》烟雨竹

19、第十九章

　　“父亲大人，望日大叔，黑格和吉拉家乃我国最大的两个家族，也是马市主要的供应商。如今切莫因误会结下家仇，误了全国的马市交易啊。”
　　“误会，吉步，你还是我黑格家的人吗？怎尽帮着外人说话。”
　　“是啊，吉步，黑力崖可是你大哥啊，难道你小子为了吉拉家的姑娘连大哥都不认了。”
　　“热瓦，你瞎说啥。”
　　“果然养儿不如亲儿啊，吉步，你给我滚一边去。”
　　“父亲大人，此事还需调查清楚，万一冤枉了阿云娜，那岂不是放过了真正的凶手。”
　　“吉步说得是，黑巴，望日，现在情况你们也看见了，若真是两家人动起手来，死伤难免，眼下与辰国的马市谈判就在这几日。切莫因此事误了国家大事，若真是那样，领主怪罪起来，你们怕都担待不起啊。再说了，今天还有辰国的使者在此，别因自家的事伤了客人。”说话的人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白发长须，精神矍铄，名叫吉瓦，是古云国的掌礼师，地位尊贵，在古云国有较大的权势，地位也高。
　　“吉瓦大师，此事你可得为黑格家做主啊，情况你也看见了，我儿正值壮年，不想却惨死，留下我这垂垂老者，我黑格家怎么说也在这古云国有些身份，怎么也得为我儿讨回公道。”
　　“这事你放心，有我在，势必得讲个公道。”
　　“吉瓦大师，你放心，我望日生平最讲个理字，若此事真是小女所为，那我绝不姑息，任凭黑巴族长处置。但若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即便是赔上我整个吉拉家，也定要将奸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望日说得是。”
　　“那接下来如何处理？”
　　“这样，黑巴，你带着族人回家去，好好安葬黑力崖。望日，你呢准备些钱财送到黑格家，这事虽还没查清楚，但死者为大，聊表慰问也是必然的。另外，嫌犯阿云娜，由我带走，暂时关押在神量山的土牢里。十日后秋节由天扬神巫行无极审判。”
　　“既然吉瓦大师能请得天扬神巫出面，那我就听大师的安排。”
　　“行，听大师的。”望日点点头。
　　“巴谷，吉步，回了。”黑格家的人纷纷退去。
　　“把刀放下。该干嘛干嘛去。”吉拉家的家丁们将弯刀插回刀鞘，各自干活去了。
　　“阿云娜，跟我走吧。”
　　“吉瓦大师，云娜肯定没杀人，这点我可以作证。”
　　“你就是辰国的使者夜檀少爷吧，我想这段时间你还是住到驿站去吧。那里我安排好了，会有专人接待。”吉瓦说道。
　　“夜檀，这事你万不可掺和，眼下我国与贵国的马市交易最重要，若这事能办好，我怎么样都没关系。若这事砸了，十个我恐怕都活不了。你可明白？”阿云娜神情凝重，语气郑重。
　　“嗯，你放心，马市交易我会处理好，你我也会救。”夜檀拍了下阿云娜的肩。
　　“孤狼，好好照顾阿爸阿妈。黑格家的人来挑事你可得忍着点。万不可冲动，咱家不比从前，这次又理亏，阿爸身体不好，你可得守好家。还有虎子他们，最近看紧点，别让他们去澜沧山，神量山也别去了。免得挑起事端。”
　　“云娜，放心吧。”孤狼对着云娜点头。
　　“阿莲，照顾好阿爸阿妈。”阿云莲站在一旁，低声哭泣。望日始终背对着身子，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望日夫人依偎着阿云莲，眼泪流个不停，可就是不敢走过来。
　　“阿爸，阿妈，女儿自小便是个闯祸精，是你们口中的祸害，这次自知祸事不小，这一走福祸难料，只望阿爸阿妈保重身子，不要为了我伤心难过。若是黑格家的人伤了阿爸阿妈一分，女儿即便是死也定会叫那黑格家鸡犬不宁。”
　　“滚，你还嫌闯的祸不大吗？”望日怒吼，怒气冲冲的走开了。
　　“云娜，快起来，别跪着了。”夜檀扶起阿云娜，看着对方强忍的泪水，心如刀绞。
　　“阿云娜，走吧。”
　　“大师，等等，你会带她去哪里。”
　　“夜檀少爷，可别为不相干的人搅了重要的事情。”
　　吉瓦的两个随从带着阿云娜离开了，夜檀和孤狼待在原地，直到阿云娜的身影完全消失了。
　　“青山，蔡小姐可还在黑格家。”
　　“这会想起蔡小姐了，人家在你屋等你一宿了。”青山有些气恼，他觉得夜檀这次有些越界。
　　“走，去黑格家。”
　　夜檀骑上追风，朝黑格家的方向飞奔。
　　夜檀房里，一名女子正在床头翘首以待，门外走过不少的人影，可惜都不是熟悉的那一个。
　　“小姐，你一夜未合眼，还是躺下休息会，要是檀王回来，看着你憔悴的样子会难过的。”
　　“彩心，你说夜檀哥哥是不是跟这里的女人好了啊，我都来了好几天了，和夜檀哥哥说过的话总共不到十句。当初皇上派夜檀哥哥来古云国时我便不同意，这山野村外肯定生有邪术的女人，夜檀哥哥定是被邪女给缠上了。不然不会不理我的。”
　　“小姐，你别多想了，肯定是檀王有要事在忙，这会还顾不上你，等到忙完了，肯定陪着你看那花开花落，风起云涌。”
　　“你还小，不懂这爱情的滋味。夜檀哥哥心里若有我，再忙也能抽出时间陪我。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家。”
　　“小姐，你说真的，那奴婢即刻安排回城的事宜。”
　　“快去安排吧，我一刻也不想等了，我要回去奏请父相让皇上派人把夜檀哥哥接回去。”
　　“小姐，快看，檀王回来了。”彩心刚走到门口，便看见急匆匆赶回来的夜檀。
　　“真的吗？”蔡若雨转悲为喜，鞋也没穿便跑了出来。
　　“夜檀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昨日都去那了，晚上睡那的呢，吃过饭了吗？”蔡若雨围在夜檀身边，喋喋不休。
　　“蔡小姐，把鞋穿上吧，别冻着了。”
　　“彩心，快，把鞋给我穿上。你看，夜檀哥哥还是关心我的。”蔡若雨笑靥桃花。夜檀心里烦闷，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彩心，快去，把我亲自煮的山药粥端过来。”
　　“小姐，还安排回城的事吗？”
　　“不急不急，日后再说。”
　　彩心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将房门轻轻的拉上了。门外两个打扫的老妇老往这边瞅，一名半裸着身子的男子在屋外走来走去，今天这些人怎么都怪怪的。彩心感觉有些不对劲，打算送粥的时候把这事跟檀王汇报。
　　“蔡小姐，我........，”夜檀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夜檀哥哥，叫我小雨吧，叫蔡小姐听起来怪怪的。”
　　“好，小雨，我想.......”，夜檀在屋里走来走去，急得满脸通红。
　　“夜檀哥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没事，现在就只有我们，屋外也没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我又不是小姑娘，你说什么都能听懂的。”
　　“好，小雨，你可否借我些钱财，还有，能把你带来的暗卫给我使唤吗？”
　　“啊？你是.......借钱......,”蔡若雨还以为夜檀要跟自己说些难为情的话，结果却是借钱。顿时愣住了，半天没回过神。
　　“你放心，等回宫后我定加倍还你。”
　　“夜檀哥哥，你是不是在这有女人了？”
　　“啊？”夜檀没想到对方会问这话。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是用来讨好这的女人吗？”
　　“当然不是了，马上就要马市谈判了，我要花钱布置些行头，再怎么样我们也是大国，不能小气了吧。上次父皇送过来的银两被我不小心弄丢了，这不你过来了，想着方便，也就不想再奏请父皇送钱了。”
　　“原来就这事，这次我出门，父相给我准备了不少的银两，说是用得着。说吧，夜檀哥哥，要多少？”
　　“一千两，再加五个暗卫。”
　　“我给你一万两，五个暗卫。”
　　“啊？”夜檀更吃惊了，这蔡相也太宠女儿了吧，这出趟门，敢情是带了一座银库？由此可见蔡府的富贵，看来回宫第一件事便是要好好查查蔡府的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