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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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看了看时间，现在傅寒应该已经上飞机了。
她也在做着大秀前最后的准备，一共要展示一个系列共十二件的衣服，主题是“梦”。
其实在想这个主题的时候，她想到的就是傅寒。
感觉和傅寒的相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未知的却很梦幻的梦境。
虽然所有的梦都会醒过来，但是有些梦境里的人，会在现实世界相遇的。
季念感觉很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父母和姐姐季忆也都百忙之中抽空赶到了佛罗伦萨，季念给傅寒发了条微信，让他到了联系自己，会派车去接他的。
不过一直到了当地中午中午，季念也没收到任何回复。
查了好几次都说飞机早已经落地了，不过手机还是等不到任何傅寒发送的信息。
晚上就是毕业大秀了，其他的事情都已经张罗好了，除了接傅寒的事。
季念正看着手机发呆，突然池潇打了个电话来。
季念很快的兴奋了一下，但看到是池潇后又整个人失落下去。
“念念，你男朋友呢？”池潇问，“怎么还没个信啊，我在机场等到现在。”
“你等等，我再问问，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啊。”
“没事没事，有消息通知我就行。”
挂上电话，季念给傅寒打了个语音电话。
傅寒的手机正在虞静那里，收到语音邀请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挂断。
虞静知道傅寒手机的密码，平时有时候她会帮他发一些微博，打开他的手机，点开这个叫做“今今”的人的聊天对话框，稍微往上划了两下，能确定这个人就是傅寒的女朋友。
虞静没有回消息，而是故意打开微博发了一条傅寒吻戏CUT的视频。
季念设置了微博提示，傅寒上线和发新动态都会有提示音。
正焦急着不知所措，突然收到傅寒上微博的提示音，然后过了一会儿，是他发新微博的提示。
季念吸了一口气，点开微博，看到的是傅寒那部未上映的戏的吻戏CUT。
她的眼皮抖了抖，心跳加速，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嫉妒、生气、疑惑、沮丧……
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有多少情绪混在一起了。
她冷静了一下，又点开了和傅寒的聊天对话框，发了条留言过去。
-季念：不来了是吧，为什么不早说？
还是没有回应。
季念冷笑一声，给池潇打电话让他从机场回来，直接去学校见面。
季念平复了一下情绪，补了个妆收拾了一下赶到学校。
每年的毕业秀都非常盛大，学校设计专业的学生将自己作品通过这毕业秀的形式向专家、商业团体和公众们进行展示。
这是一场秀，更是一场寻求工作的机会，学校与2000多家企业达成合作，这些企业会给学生提供众多实习岗位。
而毕业秀当晚更是会有很多知名品牌的设计师到来，会挖一些有潜力的新人，其中季念梦想的品牌V家就会来。
调整好了心情赶到学校，季念穿了一件D家的白色连衣裙配上R家的银色水钻鞋，看上去非常有气质，她找到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大家都到齐了。
还好男朋友要来的事情只有池潇知道，本来想给其他人惊喜的，现在只能庆幸没有提前说，否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把亲友团都安置好，季念在红毯前签字拍照。
秀开始之前，池潇终于赶了过来，把季念拉到一边问：“什么情况？你男朋友不来了？”
季念的脸色明显不好地摇了摇头。
“我操，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来？”池潇明显的打抱不平。
“别多话了，你去坐着吧，”季念下巴戳了戳一个空位，“我一会儿要去后台和模特准备了。”
池潇看出她的不高兴，拍了拍她说：“毕业秀重要，调整好心态。”
季念稍微舒了口气，点点头。
来到后台，她帮一些模特最后调整了一下，她其实对这场秀是很有信心的，对她自己的作品也很满意。
她真的，很想，那个人来看看。
看看她的设计多优秀。
可惜，可能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他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吧。
其实如果一开始傅寒跟她说来不了，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失望。
正是因为他答应了她，她才相信今天真的能见到她。
说好的让她相信他呢。
说好的就算很难也不要放弃呢……
季念觉得挺可笑的，居然一开始真的会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他。
真是幼稚得可笑。
不过她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情，整个秀非常成功，也收获了非常多的好评。
毕业秀结束后，会有一些品牌方来找设计师聊毕业后的意向和设计的思想，季念这里人头攒动，已经有好几个品牌朝她抛出了橄榄枝。
虽然她梦寐以求的V家并没有来找她，不过她第二梦想品牌X家却来找到她，对她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X家虽然不如V家的风格更适合季念，但是X家其实在圈内的地位比V家还要高，能进到他家工作，等于直接秒杀，是一般的应届毕业生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X家的负责人表示他家的总部在米兰，如果季念有兴趣，下周可以带好作品去公司进行面试，如果录取的话回去米兰总部工作。
毕业秀虽然很累，不过特别有成就感，季念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真心的祝福她。
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回家，一回家倒在沙发上，感觉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光了。
她拿出手机，都是亲朋好友发来的祝福和恭喜。
却唯独没有那个她最期待的人。
季念所有的消息都没有回，只是打开和傅寒的聊天对话框，点开输入栏，打上三个字。
【分手吧】
虽然两个人当初虽然说了是试试，但也心照不宣的默认是男女朋友关系。
如果要个了断，那说分手也合适。
季念犹豫了一会儿。
她这个人平时是很少犹豫的。
大部分时候都是快刀斩乱麻，没什么舍不得的。
但她现在居然有一点点舍不得。
可能感觉这段感情开始得实在太仓促，对对方的了解也太少。
虽然说到底一开始没对这段感情抱有太大的希望，但也没想到结束得那么惨不忍睹。
季念的手机停留在对话框，把手机往旁边一扔，身上穿着晚礼服感觉透不过起来，把背后的拉链拉开，这才能喘上几口气。
她还要准备下周X公司的面试，需要把她之前所有的作品整理出来，还要准备自己的简历介绍，没什么时间来搞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季念把屏幕上【分手吧】三个字删了，最后就发了个今天毕业秀的视频给他。
虽然他没有现场，但还是想和他分享一下的。
而傅寒的手机一直被虞静放在公司没看，直到一整天的活动结束之后，傅寒才祈求地问虞静：“静姐，手机能还给我了么？我想和她联系一下。”
虞静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我让你不去，意思并不是默许你可以和她远程谈恋爱，手机给你可以，但你要和她分手。”
傅寒垂着眼，明显一脸的不服。
虞静冷哼一声：“那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
虞静回公司之后拿出傅寒的手机，看到季念发来一条新的消息。
是一个几分钟的视频。
虞静稍微点开看了几眼，是一个T台上模特穿着婚纱走秀的视频。
她毫不犹豫点了关闭，然后点开她的头像，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不过季念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她只知道傅寒一直没有给她回复，一开始并不知道他的一系列举动到底这是什么意思，本来想着可能是因为要拍戏到了没有信号的地方，但看他这两天的微博还是发得挺勤快的。
虽然知道这种微博有可能是助理或者经纪人在打理，但是看到了他毕业秀那天发的吻戏视频，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的。
季念不是一个很爱乱想的人，但她实在很难不怀疑这条微博的意图。
可能傅寒累了，他其实也不想再继续了，用这样的方式，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无声的告别。
索性这样也好，至少不用被说那句最决绝的话。
季念决定如果傅寒不再回消息的话，自己便不会再发给他。
准备了几天X公司的面试，她带着自己最有信心的作品来到X家在米兰的总部，见了他们的设计总监。
两人聊得很开心，总监也表示很欣赏季念的才能，很欢迎她加入X公司的意大利的米兰总部。
在准备签合同的时候，季念拿着笔突然有些犹豫。
如果现在签订了这个合同，就意味着她彻底放弃了回国发展的选择。
其实在毕业大秀之前，她都曾经想过，如果那天傅寒来了，她就考虑放下一切回国发展。
这是她自己都意料之外的妥协。
然而他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而这个时候，放在一边的手机非常巧合的亮了起来，显示“收到一条新消息”。
季念的笔停在签名处，眼睛直直地看着屏幕，亮了几秒钟暗了下去。
她的心里似乎还抱着一丝幻想和希望，放下笔，她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我可以看一下手机么？”
总监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念深吸了口气，打开手机，点开那条新的消息。
是池潇发来的。
-池潇：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成了？
一瞬间，季念的肩头松了下来。
如果傅寒此时发消息来，她真的可能会犹豫。
心里既期待是他，又害怕是他……
不希望自己在梦想的道路上因为其他人和事摇摆，又觉得这样彻底的失踪很扯。
季念决定最后一次，最后再任性一次。
她在聊天栏很下面找到了傅寒，点开对话框，发了一条消息。
-季念：你这算分手了？
下一秒，屏幕上跳出一个红色的惊叹号，还有一行灰色的小字。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季念紧紧地捏着手机，说不出心里有多生气。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清楚，居然还要用这种方式来了断，也太不是男人了。
亏她之前居然还为了他考虑过回国发展，亏她还相信他之前说的要相信他。
果然都是假的，都是一时兴起。
季念关上手机，仰起头长叹一口气，自嘲般笑了笑。
她觉得胸口有点堵得慌，喉咙像被人掐过一眼，眼睛还涩涩痒痒的。
她稍稍抹了抹眼睛，紧紧握拳，把微信里的傅寒删除了好友，重新拿起桌上的笔，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都有力而坚定。
千万名字后，总监很高兴地和她握手：“很高兴你加入我们。”
季念：“我也很荣幸能加入贵公司。”
从X公司出去，是个艳阳高照的午后。
像是梦里酸涩的柠檬阳光，季念微微抬起头，嘴角轻轻一扯。
“再见了，傅寒。”她用着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对自己说。
再见了，初恋。
初恋啊，本以为美好的初恋，曾经拥有一切瑰丽温暖的想象，居然那么悲惨而难看的收场。
如果可以，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相遇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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