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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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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没能像韩放想得那么顺利,她的同学不仅没有完成他的托付反而被院里领导发现训斥一顿。而且陈平的私人秘书也帮其查到玛丽在这家医院,陈家的队伍很快集中到医院。院长能给放宽的条件就是他先去接触,然后看情况再请院里人分析。
玛丽照时间出去晒太阳,到时间回去休息。只是中途开始打电话,吸烟。电话结束连忙带上耳塞,眼罩。被负责的护士推回房间。
据院长介绍,送她来的人是正谷集团老总的独生女温暖,她有做够证明玛丽精神失常,而且做了担保。
谁都想不出玛丽能跟这个集团老总的女儿扯上关系,更不知道这关系从何起。
院长先带他们到病房区。玛丽穿着病号服,赤脚靠在雪白的病床边,披头散发,手边是不停闪烁震动的手机。她把头埋在膝盖里,亦或是仰靠着冰凉的墙壁瞳孔放大。手在不停的摸索着,翻出烟盒,点上香烟。
院长有些失色,“我们强制过她不要抽烟,但都遭到她强烈的反抗,所以…….”
陈平背着手地下头,“没事,院长现在您进去接触她一下吧。”
于是,院长开门刚要走进去。玛丽就从床上跳下来,双手抱头背对着他们。此刻,院长不敢轻举妄动。她在两个角落徘徊,忽而蹲下身,忽而又起身紧贴墙壁。
院长向前靠近她,“玛丽,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玛丽看着他,轻蔑的一笑,吹散还没掉落的烟灰,拾起手机,仍就赤脚的向外走。陈平很是愧疚的不敢触碰她,而是玛岳抓着她的胳膊,说句肺腑之言。
而她只听到劲爆的音乐,她刚刚的电话不过就是联系温暖,她在这里呆够了,本想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开,却没想到他们还是找到,她也只能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出去。
双脚再冰凉都没有她那冻结的心。外面刮起了强风,携带着沙尘。累积起来她有五天没洗头洗脸,很邋遢的站在路边,过往的人群竟然真把她当作从疯人院跑出来的,还有甚至跑去找交警。等交警往这边走的时候,一辆红色宝马停在她面前,她撂一下头帘,上车离去。
温暖把附驾上的新衣服扔给她,“诶,帅哥,你真是生活乱糟糟诶,我不知道你穿多大号的,总之你现在必须换上,很邋遢诶。”
“我这样换上新衣服也白搭,我需要蒸桑拿,泡温泉。”
“如果你脱光光,在洗干净去泡温泉我就奋不顾身的跳下去。”温暖色色的说。
玛丽翘起脚丫搭在温暖的头顶,温暖拿起小勺子挠她脚心。
“我去洗澡,你去泡温泉然后我再找你,晚上去酒吧,怎么样?”
“你现在有钱吗?还跟我提这种奢侈的消费。”就现在玛丽的状况,口兜里蹦不出一颗子,连双鞋都没有,上哪都被人误会为乞丐。
玛丽放浪一笑。她有的旁观者无需知道,即便离开她这个富豪父亲,她照旧可以活的自在。到那时候任何枷锁都不顶用。
温暖一个提速,一颗火红色流星风驰电掣般洗礼着并不拥堵的环线。
玛丽进澡堂的时候,搓澡大婶都有意躲避一下,这味道实在古怪。
就连温暖都会捏着鼻子说,“诶,你真是的,快点洗拉,服务生我们要牛奶,芦荟,还有盐,给她杀杀菌。”末了还带了一句,这家伙真是的。
温暖喜欢玛丽这没什么,但玛丽请出她的喜欢超出朋友之间的,她想要玛丽永远陪着她,一起出国生活,因为美国承认同性恋的婚姻。玛丽就是装糊涂,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因为到最后受伤的只有温暖。她早已伤痕累累,一点心伤有算得了什么。
她冲着热水澡,温暖就开始上下打量她,用玛丽当年勾引韩放的招数,温暖也那样说,“帅哥,你看了不该看的,就要对我负责。”
玛丽没理会她,只是一味的冲洗着凌乱的打结的头发,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赤裸裸的自己,她最想整的就是头发,她需要个有艺术感的理发师,于是问,“温暖,之前的计划向后延迟,我需要做头发,这个很单调不是我风格。”
温暖趁机偷袭她,玛丽没敢硬着躲闪,这浴室里地面的摩擦并不大,很有可能一不小心摔个满怀,那可不是她想要的。温暖抱着她的后背,枕着她硬朗的后背,在沐浴中,她流的泪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要真的是男人该多好啊?我怎就那么爱你?”
“大姐,好多人看着呢,咱换个地方都比这强。”玛丽把她环着自己的双手松开,抱着她的肩膀说,“我不反对蕾丝,但那并不是我追求的,我都不确定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不能耽搁你的未来,我永远是你的朋友,好朋友。”
温暖重重的点头,再次抱紧她,依偎在她赤裸的怀里。
玛丽把搓澡大婶换来,两个人趴在两张床上,享受着推拿,捶打。玛丽感到十足的轻松,趴在那里呼呼的打起鼾声。
温暖先去的温泉,玛丽裹着浴巾,向她走去,偷瞄坏笑,飞奔着跳下去,溅起朵朵水花。
玛丽靠在岩石边,温暖枕着她的肩膀,幻想着那点早就灰飞烟灭的未来。
“帅哥,我只爱过你,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所以我要试着爱上男人。”温暖坚定而有力地说。
玛丽冷笑,“想不到你温大小姐还真善变,好在我不是个男人,你若爱上我,我不娶都不行。”
温暖突然激动的抱着玛丽胳膊,“帅哥,听说你还有两哥哥,有机会能不能带我见见他们啊?”
“我们家招你惹你了,不行。”她毫不留情的否决,她心想,现在躲他们还来不及呢。
“哎呀,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帅,你哥哥可定更帅,人家只是想看帅哥,这你都要剥夺吗?何况你现在不是警察了。”
“我是什么和你有关吗?”玛丽反问道,转身跃出温泉,大步流星的像换衣间走去。
迅速换上新衣服,蹲在木椅上,从病号服里抽出烟盒,去发现里面也空了,便把烟盒捏瘪。温暖赌气的走到她面前,从包里拿出一盒烟,递给她。但是玛丽没收,她不喜欢这牌子的。
“诶,我又不是故意的。”温暖反倒有些不乐意,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死缠烂打,庸人自扰是换不来任何希望的,可她就是喜欢玛丽。
玛丽等她换上衣服,然后指着自己的脚丫,示意这个盲从的富家小姐,买衣服的时候别忘了走路的鞋子。
温暖到总服务台选了双木屐,“暂时屈尊一下吧,等做完头发去买好吧。”
玛丽看着自己的脚掌,浅白色牛仔裤,棕桐色木屐,也不是那么难看,不过她还是不喜欢这种假日本的架势,虽然她一直想要去北海道度假,但她不喜欢这样的混搭,她想穿上和服穿木屐,咯吱咯吱的华丽乐章。
“这附近不是有商场吗?随便买一双凉拖就行,鞋子我以后会买的。”
“好的。”温暖习惯性的挽着她胳膊,在她眼里,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跟玛丽在一起总是满满的安全感。或许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只是喜欢她曾经穿军装,穿警服的洒脱,豪迈,坚强。
玛丽穿衣服没追求,只要喜欢不管名牌与否,统统吃下。她最青睐的不过就是红白相间。很随意,29元的凉拖。把木屐临到温暖面前,温暖以为她是让自己作纪念,谁知她刚要伸手,玛丽就把木屐移到垃圾桶上空,向下倾斜7°角,垃圾桶成了木屐的墓地。
接下来玛丽再次改变原有计划,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在精神病院天天吃零食,肚子里没有丝毫油水。再想想她理想中的色彩,染发之前恐怕连染发师都摇头,难度很大。与其上色不如喷色。当然那是针对螺旋式的发色,如果是竖条会方便些,但同样很累,时间也会很长。
玛丽点名去日本料理自助,吃不回来也能吃得差不多。
俩人又辗转到了花渡。
温暖对这里的装潢大赞一番,又说,“我爸常带我去盘古,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要吃随自己,管那么多干吗?自己乐和就得了。”玛丽揣着裤袋,很帅的向前走。温暖小碎步的紧追不舍。
“那你不怕遇见熟人吗?”
是的,玛丽很不想遇见熟人,尤其是家里人。可她忽然觉得今天带的是只乌鸦,她走进去的时候发现斜对着的就是玛林跟韩放。她想转身走,但已来不及,韩放紧紧地握住她的胳膊。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韩方说着。
玛丽觉得继续执拗下去也没意思,所以跟她到预定的位置。而色女温暖却不知什么时候坐到玛林身旁,两个人大谈同一偶像。将另外两个人忽略掉。玛丽也毫不掩饰的将他们三个人忽略不计。一个人狼吞虎咽。而韩放只是没完没了的给她加餐。
玛丽吃到一半的时候就想哭,但她还是忍回去了。她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对她不好,这样她在做什么都觉得好过,而不是还有个人无怨无悔的悉心照顾她。她对韩放反而有些恨意。
玛丽把韩放给夹的东西放回他盘子里,“别对我这么好,你会后悔的。”
韩放一怔,又把东西放回她盘子里,“只要我们有一秒钟是在一起的,我就不会对你不好。”
对面的那二位中的温暖总是大喜大悲,又或者尖叫,搞的满屋子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而这时候玛丽的头都低到最低点。
玛林随即便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上高二的时候……”温暖刚要道出原委,玛丽便剧烈的咳嗽,温暖忙着转移话题,“你怎么了帅哥?”
玛丽擦擦嘴角,“吃饭时少说话。”
“我说话都没有呛到,你不说话反倒呛到。”温暖回应道。
玛丽敲敲桌子,“麻烦您注意一下自身形象好不。”
“我形象很好,天生丽质,多才多艺……”
若不是玛丽打出禁止的手势,这家伙不知要自考到何年何月,“大姐,求你了,闭上你那喙,没人认为你是哑巴。”
温暖扁起嘴巴,“我哪有那么老,不搭理你了,”转身对着玛林,把她刚被打断的话,继续道来,“我上高二……”
玛丽又开始咳嗽,玛丽非常恨她父亲,为什么她父亲可以精明过人,而她却是个笨蛋。连状况都搞不清。温暖摔过筷子,“诶,你能不能不捣乱啊?”
玛丽把她的筷子,郑重其事的放在她面前,“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她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温暖才恍然大悟,可在温暖眼里这又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干吗连自己兄弟都不透露,她搞不懂,想继续问,却被玛丽的一块牛肉堵住嘴,“趁有口气,多吃点。”
玛丽吃饱后打张欠条仍在玛林面前,“等我有了钱再还你,今晚还有其他事儿,我们先走了。”
温暖急忙忙的跟出去。她都不清楚晚上能有什么事儿,难不成要夜战理发馆。
温暖也不是绝对的笨蛋,她还是猜对了。不过她真的顶不住一宿不闭眼。就连染发师都会隔三差五的打个长长的呵欠说声抱歉,而玛丽的眼睛定定有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还在想,想今天发生的,想未来72小时又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