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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存在并不合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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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邢晔要求秦紫兰为刚才的言行道歉。
“凭什么。”
秦紫兰有她自己的骄傲,不理会邢晔,看一下腕表时间,迈步就要出门。
邢晔一个跨步就到门前,一板一眼重复,“道歉。”
秦紫兰仰头看向邢晔,诱人红唇一张一合:“如果我说不呢。”
钟晚很担心,邢晔给她个安心眼神,说:“秦女士如果依旧坚持此番言论,那就跟我们前往警局一趟吧,毕竟妨碍警察公务罪和诽谤罪依据《刑法》应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在威胁我。”秦紫兰瞪向邢晔反问,双方目光交汇,火花四溅。
邢晔说:“没有,只是执行公务,请秦小姐配合。”
秦紫兰咬牙切齿的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果然还是邢晔厉害,三言两语解决问题,钟晚现在看他眼里都溢出了星光,跟上辈子一样。
“邢队,谢谢,还有对不起,我没能完成我的工作。”
钟晚低着头盯着脚尖,现在的自己太过于得意忘形,一点刺激都能让自己丧失冷静。
邢晔看了一眼她,面无表情的说:“我的部下就只有我能训斥,除此之外谁也不行,还有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表现的很优秀了。作为一名警察,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守住自己的善良,不忘人性的丑恶。”
盯着邢晔,她弯起一双眼睛,跟月牙一样,忽然发觉眼前这人有那么多点可爱。
“走了。”
邢晔假声咳嗽一声,开门走了,她紧随其后,可没想到走到门口撞见一出大戏。
啪,一个巴掌,秦紫兰的脸被打向一边。
“父亲,我.....”
老秦先生打完秦紫兰,气的浑身哆嗦,“我平日里是怎么叮嘱你的,照顾好你弟弟,可你是怎么做的,他死了,你还有心情开会,就算我把远东卖了也不会给你。”
旁边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父亲,您消消气,都是我不好。”眼看着秦老爷子喘不过气,秦紫兰上前去紧紧扶住他,“人死不能复生,我开会也是因为公司要运作,我有这个责任。”
旁边的钟晚看着都替秦紫兰的脸疼得慌,可看她依旧喜怒不见于色,不愧是秦氏集团的掌舵人。
老秦先生一把将秦紫兰推开,“你滚开,浩儿在哪,我要去见他,就算死了,我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父亲,您不能去。”
秦紫兰拉住老秦先生,不让他过去。
“难道他死了我都不能见他最后一面吗,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你怎么忍心。”
老秦先生执意要去,推搡之间,看到一个裹尸袋从里面抬出来,当下就心痛的昏厥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
回警局的路上钟晚隔着车窗看外面的景色,现在路边还是矮矮的居民房,谁能想到以后就会变成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
邢晔双目紧闭,面带疲容,靠着车窗休息,忽的睁开酸涩的双眼。
钟晚坐在副驾驶上,赶紧收回视线,好险,差点被发现了,看来偷看也是个技术活。
回到警局,大家加班加点的整理证物,笔录,不知不觉夜色已经降临。
钟晚打个哈欠,捶捶自己酸痛的老腰。
徐迟拍了拍她肩膀,“还不走?”
“没事,大家这不都还没走。”
钟晚看了眼前面白板,邢晔依旧站在那里,看着人物关系图若有所思。
郝斌这时也说,“我们男人回家晚没事,你个女孩不安全。”
徐迟也附议。
钟晚笑了笑,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看得出来队里人都很好相处。
邢晔被这边的谈话声吸引过来,看了眼她,视线相交,立刻错开。
不自在的咳嗽一声,“钟晚,你先下班吧。”
“嗯。”钟晚低着头应了一声,然后拿着包告别之后,逃命一样的走了。
出了警局,被凉风一吹,才感觉脸上的热度稍微降下去一点。
第二天,她早早的带着早饭来到市局,看到邢晔已经趴坐在办公桌前,像是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过去,看到桌上还放着一杯未喝完的浓茶。
办案还是那么拼,跟以前一样不知道爱惜自己。
钟晚拿了件外套披在他身上,刚放上他就醒了,双眼咪蒙着睁开了一条缝,四处寻看,没有焦点,神色也没有平时的冷洌,看起来人畜无害。
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两三秒钟,邢晔的眼神就恢复了原先不苟言笑的样子。
“早。”
“早,邢队。”钟晚收回留连在他身上的目光,心里觉得有点可惜,应该拍照留念才对。
“早。”
“这是李记包子铺的早点,吃点吧。”
“我不饿,谢谢。”邢晔话音刚落,肚子就不配合的打起了边鼓。
“快点吃吧,每个人都有,这是你的。”
钟晚将他最喜欢的韭菜虾仁包子放在他桌上,不小心瞥见了他泛着绯红的耳垂。
陆陆续续的徐迟和郝斌都到齐了。
徐迟来的时候还带来了法医的尸检报告,大家围坐在圆桌边开会。
邢晔将两位死者照片投放上去,“根据法医死亡鉴定给的时间,秦浩是在上午九点,死因是颈部大动脉割断,李世柏是九点十分,死因脑动脉血管破裂。”
钟晚皱紧眉头,“那秦紫兰就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们开会的时间就是在上午九点,在场的人都能作证。”
郝斌说:“那他脖子上的尾巴抓痕是怎么回事。”
邢晔合上文件,“很简单,报告上说在李世柏的身上检测出姜黄的成分,应该是他的围巾,还记得当时带回来的证物之中,他的围巾是什么颜色吗?”
“姜黄色。”钟晚突然想起来,那个围巾给她印象很深,少有男士会用一个姜黄色围巾,“难道那条毛巾是有姜黄的成分?”
看来她还不是太笨,邢晔继续说:“不错,姜黄遇到汗会发生化学反应,发红,这是我的一个怀疑,具体还得等鉴证科给的数据。”
邢晔说完,大家都一脸受教的神色看着他。
邢晔示意徐迟继续讲。
徐迟说:“刚才法医处的人说秦浩的胃里也有毒理成分,和李世柏一样,而且从现场拿回来的秦浩的杯子里也有相同的成分,可能是毒发引起动脉瘤破裂。”
钟晚:“我在远东集团是听到有人说徐世柏和秦浩关系很好,经常用同一个杯子喝水,会不会毒是下给秦浩,那秦紫兰会不会提前下好毒。”
郝斌揉揉了自己的鸡皮疙瘩,“两男人一个杯子喝水,肉不肉麻。”
邢晔思考一会,对钟晚说:“继续说下去。”
“死者秦浩和秦紫兰是姐弟关系,但公司有人说不是亲生的,但秦紫兰明显关心徐世柏更多一些,再加上不少人看到过秦紫兰和秦浩在办公室争吵,所以我还是觉得她嫌疑最大。”
邢晔的视线在大屏幕和证人的口供中来回切换,
钟晚说完顿了一会,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继续说:“但那毕竟只是谣言,还需要求证,我一会去拜访一下老爷子。”
邢晔单手撑住下巴说:“不用了,刚才接待处发消息老秦先生过来了。会就先开到这里,徐迟,你继续跟进法医处的检测结果,郝斌你留意失踪凶器,就这样散会。”
“那我,我做什么。”钟晚不解的问。
邢晔拿上自己的外套,说:“你跟我去接待处。”
隔着接待处的透明窗户,见到老秦先生,钟晚的第一感觉就是面前的人老了,不是面貌上,是精神,浑身都散发一种日暮的气息,垂垂老矣。
见到钟晚他们推门过来,老者的灰败的目光中冒出一丝希望。
“警官,我想问一下我儿子的案情有没有眉目。”
邢晔回答:“抱歉,有进展会及时通知家属。”
钟晚试探性的问:“您有没有怀疑过杀害你儿子的凶手是秦紫兰,据我们调查他们经常争吵。”
老秦先生一口否定:“不,不可能。”
“可是那天您明明....”钟晚还没说完,被邢晔一个眼色制止。
老秦先生颤巍巍的掏出烟斗,深吸一口:“我那天是气昏头了,紫兰这个孩子虽然是我收养的,但她的脾气秉性我是最清楚的,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钟晚不知该说什么,下意识的看向邢晔,见他依旧神色冷咧,不做言语,只是直盯老秦先生的拐杖。
送完老先生,钟晚感觉案情又陷入一个迷雾。
这时,郝斌过来说:“凶器找到了,是周记的刀具。”
邢晔接过来一看,刀柄处有周记两个正楷小字。
钟晚也看到了,“周记的刀没把都有标号,只接受预约,全部是手工定做。”
郝斌打了个响指,“宾果,答对了,我已经去调过来他们的记录,你们猜发现谁了。”
“秦紫兰。”
邢晔双唇一张一合,毫无波澜的吐出这个名字。
“不愧是头儿,一猜一个准,不过凶器上还发现一根头发,现在正在化验。”
郝斌将预约名单发给他们,上面果然有秦紫兰的名字,日期是在一个月前。
钟晚微微歪头,露出粉色牙龈,“邢队,分享一下。”
“自己想。”邢晔甩开两人,径直离开,强迫自己忽视心脏颤动。
“邢队,你去哪?”钟晚问。
“你说呢。”
钟晚停下来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去秦紫兰家,看自己这脑子,简直退化的不行了。
“等等我,邢队。”
秦紫兰的住处,是市中心的一套高级公寓,周围设施便利,交通发达,当然也价值不菲。
“抱歉,秦小姐,又来打扰你了。”
邢晔从来都是说好话的主,只能钟晚代劳。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紫兰也不好多说什么,“请坐,咖啡还是茶。”
“茶。”
“茶。”
钟晚和邢晔异口同声,两人都微微有些讶异。
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端上来一盘刚切好的脐橙,秦紫兰吩咐说:“覃姐,两杯茶,一杯咖啡。”
“好的,小姐。”
邢晔拿起一块,“刀挺快,中间的脐橙籽切面都干净整齐,想来放血也是干脆。”
秦紫兰的脸色明显难看,“邢队,话不能这样说,这是周记的刀,你想要的话可以送你一副。”
邢晔放下橙子,“不了,我不想我切菜的刀是个杀人凶器,膈应。”
秦紫兰再好的教养此刻也无法忍耐,“难道你平时都是这样查访案情吗。”
钟晚打个圆场,“别误会,秦小姐,只是办案习惯而已。那介意我去看一下你厨房吗.”
秦紫兰面无表情,“随意。”
旁边前来送茶的覃姐听到这话神色苍白,手一打滑,茶水撒出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