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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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沉默后，除了两个当事人以外的全员都爆发了。
“你个混账小子竟然挑这种时候表白？！”鱼住一张猩猩脸就凑到了仙道面前，震惊大吼着唾沫星子都溅出来了，“知不知道我们马上要比赛了啊？！！”
“就这？？就这？？？”越野也是感到不可思议还有满脑袋的黑线，“你就是这么表白的？？我看错你了仙道！这一点也不浪漫啊？！！”
“我们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就是这个？？”池上捂住脸没眼看了，“能这么轻松表白的话一开始就不要拖那么久啊！”那他之前遭的罪都算什么啊orz。
“吼……”福田摸了摸下巴，倒是很淡定，“仙道这家伙，终于说了。”
“而且‘赢了就交往’又是什么活见鬼的Flag？？！”鱼住揪起仙道的衣领疯狂摇晃，脑门上亮红色的十字路口都快多到扑出来了，“快点给我撤回！！然后比赛完再重新表白啊！！！”
“没错没错！这次要整个浪漫的！！”越野表示强烈支持，“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直的！！”
田冈教练：……可能这就是青春吧……（我已经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在同伴们包围着仙道疯狂吐槽闹腾的时候，彦一悄悄凑到了阳鹿身边。
“阳鹿桑……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吗……？”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仙道桑竟然会这么突兀又平淡地表白了，本来他还指望着一场轰轰烈烈的热情对白呢……唉。
“这样就可以了，”阳鹿看着不远处被包围地只露出一点的刺猬头，“因为对方是仙道，所以无论他说什么，在什么时候说，对我来说都一样……足够满足了。”
“唔！”彦一看着学姐嘴角真的超级满足的笑，突然捂住自己好像被射了一箭的心口，背对着阳鹿蹲下默默流泪。
【呜呜呜……这是什么甜到鼾的神仙爱情……】
但其实说实话，如果要那个仙道桑真的来个轰轰烈烈的表白的话，那场景他好像也想象不出来哦……
“嘛，请冷静点鱼住前辈……”仙道流着冷汗笑着安抚伙伴激昂又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但这样的话……”
“我们就非赢不可了吧。”
“哼！”鱼住看着仙道眼里的势在必得，挑起嘴角，“可别搞错了小子，你刚刚那种表白就算当场被甩也是活该！”
“但是……”他放开了一脸控诉这话太过分了的仙道，转身迈向会馆的闪亮入口，“赢当然还是要赢的！”
“我们上！！！”
“噢！！！！！”
事实证明有着樱木的赛场从来就不会无聊，从他刚开始就震惊众人的超高校级防守干扰球给陵南送分，到不久后再次让大家大开眼界的篮下跳投……
这家伙，毋庸置疑是个天才。
明明在几个月前的陵南练习赛中，他还只会运球上篮这一种射球方式，甚至在上周的海南战中，他也只会灌篮和运球上篮，但在短短数天之内，便学会了新的球技。
【仙道／阳鹿：唔嗯…看来真的有拼死练习呢……】
陵南这次的战略部署是ISOLATION，以便福田自由进攻，但第一波攻击却被老练的三井用演技骗过裁判，以攻方犯规的判定了结。
阳鹿看到场上的福田和樱木间似乎弥漫着些许的火.药味……她想起平时福田就特别注重一年级对自己的说话方式，再想想樱木那不羁的性格，也大致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福田！不要受他挑拨啊！这小子是出了名的口无遮拦的！！”显然田冈教练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大声提醒道。
“你说什么！？你忘了我这个天才的厉害吗？！臭老头！！”樱木立马回敬，将田冈教练气个半死却憋屈地只能忍耐。
阳鹿记起那个杀伤力巨大的千年杀，默了一会儿后，准备好胃药，这样万一到时候教练再被气到胃疼就可以第一时间给他吃了。
湘北的赤木在一次和鱼住冲撞中摔倒在地后就一直有点不对劲，不光两个罚球一个没进，还传错了球，又因为犹豫而使湘北30秒违例……于是田冈教练毫不犹豫下达了以鱼住为主的进攻形式，颇有成效。
似乎是为了弥补队长不在状态的空缺，当鱼住企图灌篮时，樱木在一瞬间就飞奔至篮下，以其超强的弹跳力一跃直达最高点和鱼住进行对抗，然后双双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我可不允许你在湘北的篮下胡来啊！”
【阳鹿：唔…这话说得真不错啊……】
赤木的连续失态让湘北不得不叫了暂停，之后樱木和赤木一人头上一个包的上场了，似乎已经重新振作了起来。鱼住也不甘示弱，将补篮的樱木一把撞倒在地，罚球时樱木再次展现出他独特的智慧，用倒马桶的姿势进了球，虽然不美观了一点，但他的确凭借自己克服了弱点。
赤木打出了气势，湘北全员便会更上一个台阶，于是田冈教练叫了暂停。
“福田…”他在福田面前蹲下，“赤木的拦截滋味如何啊？”
【换我……？！】
福田身形一震。
【不要…换走我啊……】
“赤木在篮板下的防守是高校中的顶级水平，你跟他比还差得很远……鱼住！”
“有！”
“你去协助福田，把赤木引开吧！在湘北采用人盯人的期间，我们要以福田为进攻重心。福田！别因为怕被拦截而退缩啊！”
“是！”
阳鹿相信，此刻颤抖着身躯的福田，已经深深感到了教练的改变，还有众人给予给他的巨大信赖了，这次暂停，是特地为他而叫的啊。
大展身手的福田理所当然地获得了全场的欢呼。
【田冈：福田拥有对篮球的热切渴望以及不屈不挠的毅力，能为球队带来新的力量！这是连仙道都不可能有的。】
距离上半场完结还有五分钟，陵南得分为21分，其中13分是独属于福田的。
一旦发现对方出现漏洞，便要针对那个漏洞集中攻击，这是行军作战的不二法则，就算放在篮球中也不例外，而湘北的防守漏洞，就是和福田对位的樱木。
距离上半场完结还有两分钟，仙道和福田成功合演了一次凌空灌篮，令场内的欢呼一面倒向陵南，而在福田与樱木的对决中，毫无疑问是福田获得了胜利。
陵南因为三井在临结束前射入的三分，以32：26的领先比数迎接下半场。
中场休息时阳鹿没有多去关照仙道，而是呆在植草身边，递水递毛巾，按着他坐在凳子上好好休息。
“哦……谢谢，长岭。”植草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确实非常疲累了。
“宫城是能和牧与藤真并列的后卫，上半场辛苦你了。”
“啊……嗯。”植草很感动，但他现在只有力气对阳鹿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感谢。
【体力最好的植草竟然在上半场消耗地这么厉害……】
仙道当然也早就注意到了队友的情况，看到女生对植草细心的照料和鼓励时，他欣慰的扬起了微笑。
【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啊。】
下半场即将开始，仙道看到阳鹿似乎有点疑惑的神情，问道，“怎么了吗？”
“……我只是猜测，你说流川，是不是故意放弃上半场的？毕竟他在海南战中体力不支只能提前下场……”
“……！”还没来得及回复，裁判提醒的哨声已经响起，仙道若有所思地看了女生一眼便小跑上了球场。
【哈…这家伙的话，还真有可能……】
下半场的流川果然开足了马力，秀出自己的新球技change of pace甩开仙道，之后便是连连的追分，直至只相差一分为止。
看着流川出色惊人的表现，田冈教练不禁想起了当初流川拒绝进陵南而选择湘北的理由……
“因为近。”
田冈瞬间急火攻心，一边的阳鹿拉都拉不住他。
“到底怎么搞的仙道！！！你早上没吃饱早餐吗？？！！”
“你到底何时才肯认认真真的比赛！？那一年级小子算什么！？要狠狠地挡着他啊！！”
吼完才后知后觉的田冈教练红着脸坐下，也听到了观众吐槽他的“好凶……”，但是啊……
【若仙道被打败，其他人的士气也会受影响。仙道……即使是福田和鱼住在精神上也要依靠你，所以你绝对不能被打败！】
【这就是，皇牌的宿命！！】
阳鹿给教练倒了杯水顺顺气。
场上的仙道仍旧被流川防守着。
“那场练习赛好像是三个月前的事呢……”仙道运着球道，“你现在已经拥有高校皇牌球员的风范了…流川，回想起当时，你还嫩得像个初中生一样啊。”
场下的阳鹿看到了仙道嘴角的笑，和当初练习赛时的如出一辙，不，也许此刻的他，还要更加地开心啊……
“比赛就是要这样才有意思！”
下一球，仙道便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向流川宣告着“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接下来便进入了无比胶着的时间，双方都无法利索地进球，两队不断地在30秒违例的情况下交换控球权，为了争夺最后一个神奈川县出席全国大赛的席位，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在随后的三分钟里，互相都没让对方多得一分。
漫长的拉锯战之后，第一次得分的是仙道，但是不多时流川便回以了颜色，继续几个来回下来，比分以42分持平。
因为迫于樱木一直以来的积极进攻压力条件反射得对其篮下射球进行拦截，鱼住四犯了，陵南不得不暂时换下他。
之后局势开始向湘北倾斜。
【可恶……】
鱼住坐在板凳上，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
【怎么可以输……怎么可以输！！】
“当你三年级的时候，陵南便会首次参加全国大赛。那正是我的梦想……”
他怎么可以让教练的梦想落空啊！！
比赛仍在继续，虽然陵南处于落后，但仙道的一句“不用急，我们还有时间！”成功地让队友们冷静了下来，鱼住看着他的表现，不禁心想……
【真奇妙…仙道的话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说服力……他一说话就能让大家冷静下来。】
【说实话，他实在比我，更加适合当队长……】
“鱼住队长！”阳鹿突然叫了他一声，鱼住一惊，从自己的思绪里摆脱了出来，才发觉这是女生第一次叫他队长，明明以前都是叫前辈的。
“就算是天才仙道，也只是一个二年级罢了……”
“哦……”鱼住没明白女生这算不算是在损仙道。
“没有你背后的支撑，他是抗不过去的。”
【别怀疑自己。】
鱼住懂了她的意思。
“哈哈……你说的有道理。”
【仙道那混蛋……真是便宜你了！】
田冈教练仍旧忍耐着，既没有换人也没有叫暂停，他仍旧相信着湘北内部存在着的不安要素，但是分差相差13分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了，鱼住再次上场，将仙道从即将让自己崩溃的压力中解放。
但是陵南仍旧处于绝境之中，已经很久没有入球了。在此等不利状况下，鱼住的精神却是从未有过的集中，他摸清了裁判的底线，放弃了执着于与赤木分胜负的篮下单挑，而是开始了助攻和辅助，因为此时他已经明白了……
【我们队中有很多有得分能力的队友，我根本不用介意自己能拿多少分…】
【即使我不是队中的主角也不要紧！】
“没错……”阳鹿喃喃自语，“这就是‘队长’啊……”
完美的防守与犯规只有一线之隔，毫无疑问，鱼住已经摸清了这条线！
防守压力被鱼住所分担，仙道彻底解放了自己作为进攻手的能力，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精彩绝伦的show，与此同时湘北也意识到了本队球员过多的犯规数，之后，宫城四犯。
田冈教练已经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邪笑了。
【犯规过多，板凳不济，教练缺席！】
形势转变，田冈教练连动作都逐渐嚣张……
当陵南追至只剩两分的时候，赤木也已四犯，而三井，彻底累倒在了场上，无法继续比赛。
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时刻，身为篮球新丁，同时也被田冈教练认为是湘北第四不安要素的樱木，接连截掉仙道已经晃过所有人的假动作运球，还有对鱼住的彻底盖帽。
那是他的身体，甚至是细胞的本能，而非动脑的结果。
时间还剩少许分钟，樱木无视流川的要球，传给了站在三分线处的木暮。
屈膝，扬手，跳起，投球，然后……
进球。
至此，陵南落后四分，时间仅剩58秒。
比赛继续，没有人松懈。
38秒，仙道连过赤木和樱木进球，还差两分。
10秒，赤木射球没进，本以为还能加紧反击的陵南却被猛然出现的樱木一跃而起拿住球，灌进了致命性的一球。
“回防！仙道要攻上来了！！”落地的瞬间樱木便大喊着迈开步迅速回防。
70：66，0秒，比赛结束了。
陵南，落败，再一次的无缘全国。
下场后，选手们的情绪还未平复，失败的感觉还萦绕在他们心头，每个人的脑袋中都不断地反省着自己的失误与过错。
这是条必经的路，但当他们跨越过去的时候，将会变得越来越强。
男生们拖着步子进更衣室的时候，等在走廊中来回慢慢踱步的阳鹿看到了被记者采访着的教练，前面的话她没有听清，但最后一句确实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她的耳朵。
“……这次的败因在我！陵南的每个球员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结束了采访后，田冈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阳鹿。
“我以前说过……”阳鹿平静地开口了，声音却是比平时要低的，“您是个优秀的教练，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改变我的看法。”
“啊……”田冈抬手揉了揉女生的头发，“谢谢你，长岭。”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一起来到陵南的更衣室，推门进去的时候，田冈教练就被蜂拥而出的队员们给挤出去了，最后一个出门的彦一还贴心地捎上了门，只留下更衣室里四目相对的仙道和阳鹿。
“啊……”仙道移开了眼神，想起之前同伴们消沉到一半又突然激动的情景，有点无奈。
“今天已经这么糟糕了你小子还不搞点好事情冲冲喜气？！”
“看看你比赛前那句该死的表白！我看你现在怎么和长岭说啊！！”
“你要是没有搞定看我怎么收拾你！！”
“湘北那里全是单身狗！你要是和长岭成了我们陵南也算赢了你知不知道啊啊啊！！”
话说的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丧心病狂，偏偏那眼泪又是流得一个比一个厉害……
“我说阳鹿……”再次抬眼看向女生时，他才发现阳鹿已经蹲在了他的面前。
“呐仙道……”阳鹿轻声开口。
“嗯？”他的声音还是温柔又好听的。
“我也没有说过，其实我很喜欢，陵南深蓝色的球衣……喜欢那条写着勇猛果敢的横幅，还有完全与之相配的陵南的大家……”
仙道静静地听女生说着话，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更衣室里，她的话就如温润的流水一般，带着恰到好处的平静与认真，缓缓铺满了整个空间。
“喜欢那间体育馆，喜欢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也喜欢看着大家在球场上努力拼搏的身姿……”
静默了一会儿后，阳鹿抬眼，看进了从没移开过视线的，仙道的眼睛，缓缓道：
“我喜欢你，仙道，是包含，但却不止那些喜欢的喜欢。”
“和我交往吗，仙道？”
代替话语的，是仙道伸出的手，将女生拉起，圈入了自己的怀抱，他垂首于女生的耳边，微眯着眼再难掩盖自己的满足，他轻轻的低笑声也回响在女生的耳边：
“啊……我很乐意。”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