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要从我莫名其妙的生了个蛋开始……》牛肉炕饼

8、第八章

　　聚餐，大约是每个职场人必过的坎儿。

　　乔冉她们科室倒是不怎么聚，掰着指头数数一年到头也没几次。这回正好赶上都在，人齐，干脆把中秋耽搁的聚餐在这儿补上了。

　　小迪姐自然是义不容辞。她是“财政部长”，为人又公正，甚至带着点一板一眼的执拗。大家也都服气她。这边会议刚结束，那边就订好了房间，看看时间也快六点了，于是也都不再耽搁，各自三三两两结伴往酒店赶。

　　乔冉磨磨蹭蹭收拾好东西，出去看到红姐和王暖在电梯口等着她。刚才又有一阵儿，跟所有力气被抽走了一样，头晕，手脚无力，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乔冉实在不想去。

　　作为一个吃货，去饭店自然是愿意的，但乔冉实实在在不喜欢喝酒。尤其是被人劝酒。

　　好像所有团体性质的聚餐都是这样，无酒不成席。领导要敬一圈意思意思，下边依着职位次序又要敬一圈意思意思。领导都意思了，不喝确实不太给面儿。况且大家都喝了，就你一个人不喝，也实在不好看。

　　红姐，王暖，乔冉自然是个逃酒团体。

　　都讨厌聚餐。

　　红姐是家里事情一大堆，老的小的都要顾。王暖是不喜欢在外面吃饭，也有孩子牵挂。乔冉是单纯的不喜欢“被”喝酒。

　　要是满月酒，婚宴酒什么的，她可都是颠儿颠儿的去的。主人家根本不会强求，新人或主家来敬，端起来白水或果汁意思一下，也是一样。吃完饭抹嘴走人，轻松愉快无负担。

　　纯粹是来享受美食的。想聊天就聊两句，不想聊安安静静吃饭就掏出手机一面吃一面看，到点结束，你好我好大家好。

　　然而单位聚餐就不一样了。

　　不管你多鸵鸟，躲酒是万万不行的。也只有孕妇可以幸免。托词说感冒了是不行的，都是千年的狐狸谁糊弄谁啊。这时候饭肯定是不能好好吃了的，须得有些眼色。

　　乔冉是总结出些许经验来，自认为公知，颇有些沾沾自喜。这边服务员小推车上菜，红姐低声嘱咐：“快吃，一会就吃不好了。”

　　......

　　为什么她觉得是自己首先发现的路都让别人走过了呢？

　　人生啊，真是寂寞。

　　三文鱼？不吃，谁知道是不是那什么冒充的，万一有寄生虫怎么办？泡椒无骨鸡爪，这个可以。葱烧海参，嗯，滑不丢丢的，来两筷子！

　　艾玛掉了！

　　算了。乔冉悻悻的把筷子移向梅菜扣肉。并且趁着人没注意快速的把酒换成了雪碧。

　　开玩笑，五十二度的白酒，干脆喝酒精算了，成桶装的才十二块钱，兑点水一个味儿。

　　喝酒精这个实在算不得新鲜了。某外科大牛曾津津有味的回忆学生时代一帮子男生馋酒，又都是穷学生，囊中羞涩，某日可就是拿酒精按比例掺水解馋，还偷了实验室的兔子烤了当下酒菜。结果一帮子人挨处分。至今说起来仍旧眉飞色舞，仿佛又回到了傻大胆的学生时代。

　　主任带头先敬了大家一杯，乔冉晓得接下去可以安心吃一会儿东西。但菜还没有上完，桌上也没有她想下筷子的，只捻了一块辣子鸡慢慢含着，打开手机翻微博。忽然冒出来一条视频。

　　应该是在外国某处的街面上，场景很混乱，镜头晃的眼晕，然而乔冉清楚的看到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没有头发，像失智受到刺激的野兽，尽管只有一瞬间，乔冉看到清楚，那人的眼白是上翻的。

　　抽搐的时候眼白上翻不稀奇，可看混乱程度，这个人能无差别的攻击人，且在明显受压制的情况下仿佛感受不会累不会痛，旁边有人试图射击，却打偏在肩膀，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乔冉好奇的想再重播一遍，再去点击已经点不开了。她并没有多想，很快被某个女明星结婚的消息吸引了注意力。

　　谢媛媛居然直接扯证了？！乔冉无限唏嘘。她挺喜欢谢媛媛的，算是个路人粉，也是从小透明时期关注她，直到她演了一部国民度很高的电视剧人气暴涨。这姑娘是个拼命三娘的性格，趁着势头无缝衔接进组，成绩斐然，知名度蹭蹭往上涨，这两年可以说是国民女神了。

　　然而她直接扯证了？

　　“乔冉！”熊爱丹举着手机：“我还说为什么那么卡还以为这破手机又抽了呢！谢媛媛.......”

　　乔冉默默举起手机。

　　“怎么是跟他啊......”熊爱丹喃喃道：“这么突然就算了，怎么是他啊。”

　　谢媛媛的扯证对象是赵辉。

　　不管是长相还是知名度，跟他的名字一样，平平无奇。

　　虽说公众人物选择结婚生子并不稀奇，然而谢媛媛亲切可人，女粉颇多，即便是路人的乔冉也有些觉得惋惜，更遑论粉丝们了。

　　乔冉往下翻翻评论，哭着祝福的不少，更多的是打滚哀嚎，颇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再往下看也没什么意思。日子还是自己过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个时候，祝福就够了。

　　乔冉想到宋扶风，她只希望宋扶风发展的更好一点，毕竟人越红选择的余地就越多，好好挑些好本子，能多出些作品就很好了。乔冉并不纠结。

　　只是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公布恋情，要跟某个人共度一生，也许心里会有些不是滋味。也会会怅然若失。也仅此而已了。本来就是毫无交集的人，像天上的星星，仿佛伸手就够的到。这中间的距离，大圣翻多少筋头云都无用的。

　　然而真有那么一天，还是要感谢，还是要祝福。

　　比如，谢谢你装饰了我的梦。

　　真是想想都心酸。

　　晚上睡觉的时候，乔冉并没有梦到宋扶风。梦是一种无从捉摸的东西。比如乔冉也经常做梦，有恐怖的有揪心的有无厘头的，更多的是醒来之后想要跟别人讲讲，然而却忘了的。

　　但她二十七年的梦境中，从来没梦到过男人。雄性。

　　梦里路人甲的买菜大伯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王暖曾经煞有介事试图分析她的梦境，继而得出一个结论。比如乔冉潜意识里面觉得自己不需要，甚至抗拒男人。因为这代表了以家庭为中心的生活。那种不由自主会剥离自我的过程是乔冉无法接受的。这会让她痛苦不堪，甚至觉得饱受折磨。

　　然而乔冉性向的确为男。并且眼光奇挑。墙头颇多。这里要对不起宋扶风一下。乔冉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电视，电视剧么，大家都知道。然而不仅要看脸看身形，还要有演技有台词，更重要的是，和女主的CP感。

　　电视剧出了一部又一部，墙头换了一茬又一茬。极大的充实了乔冉干涸空白的小心灵。

　　乔冉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天空好像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无数东西带着刺眼的光从那里涌出来。乔冉看到奔跑的人群，听得到各种巨大的，无暇去思考的碎裂的声音。她告诉自己，这是梦。然而还是先想要跑。可是腿好像被钉在了地上，根本抬不动。

　　天空成了黑红色。有风带着灼热的火浪扑过来，她想尖叫，然而只能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试着抬腿，突然发现自己能跑了。于是拼命的往前跑，大地裂开了一道一道纵横交错的口子，刚开始拳头大，偶尔磕一下，鞋子掉了也不敢回头，忽然又不能跑了。只能固定在一个地方。

　　因为大地裂开了。像蜂巢一样裂开了，乔冉站在其中一块上，前后左后都是狰狞的裂口和地下滚滚的岩浆，热浪不停的翻涌蔓延，鼻息里都是炙热的熔浆味道。

　　有没有人.......

　　只有我一个人了么......

　　远处似乎有什么携着巨大的风过来。乔冉从肘弯里抬起头，随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睁大了眼。

　　鳞片恍若最珍贵的战甲，在暗淡仓皇的天空下熠熠生辉，头上的角交错延伸，每一分的弧度都带着无尽的威压。那是......龙？

　　乔冉的眼睛不够用了，它的速度太快，且周身辉茫太盛，根本看不清。冷冽的疾风向她冲过来，乔冉不得不闭上眼，却感觉到身边多了什么东西。

　　她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看着几乎要贴上她脸的巨大的龙头，突然忘了怎么呼吸。

　　那龙灵活的歪歪脑袋，突然张开口。乔冉在心里茫然的想，原来龙是有脖子的.....。

　　“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