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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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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四浴的话一出口,墨溪风怔愣半瞬后倏然笑了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香吉先生竟然也在等他们。
“你笑什么?”苏觅有些不爽了,这是在取笑他们不自量力么?
墨溪风正要道明身份,方进财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的赶来,嘴里喊着杀人偿命,响声震彻四周。
一行人迅速将视线转到院外,一直在后院给葡萄藤蔓浇水的长留听到外面的喧哗,拿着木瓢就冲了出来。
待看清来人之际,他纳闷道:“方四浴,你舅舅追来这里做什么,他要谁偿命啊?”
此言一出,众人又将视线转向方四浴,苏觅是纯纳闷,墨白羽和墨溪风倒是瞬间了悟,那个村长要找的凶手便是眼前这个女子了。
墨溪风看向苏觅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显眼的嫌弃,若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的话,之前凶巴巴的样子算是很客气了。
方四浴被长留这么一问,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上门来找茬,他们还带了一个放哨的人,若是有变故的话,可以立马回去叫人,只是之前被苏觅的行为给吓坏了,压根忘了这件事,这会儿舅舅带人上门估计是误会他被杀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们之前还有一个人来着,估计是看我被你打趴下,以为死定了,便回去告状了。”
话说到这里,墨白羽和墨溪风顿时明白了,原来都是一场误会,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记得报信那人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看错了,你真是方大力?”墨溪风问出心底的疑惑。
如果这人真是死而复生的话,那得吃多少灵果渡多少灵力才能成啊,香吉先生的手笔真这么大?
没等方四浴回答,方进财就给出了答案,他一脸震惊的看着生龙活虎的外甥,三两步冲到他面前,从脸颊到四肢摸了个遍,这才问道:“大力啊,当真是你吗?”
方四浴看着自家舅舅像摸走尸一样的摸他,羞囧的不行,赶紧制止了他那双不安分的手,“舅舅,我没死,都是误会。”
方进财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追问道:“那个女子在哪,我想见一见她。”
方进财一路走来,看到了富饶村的巨大改变,由一贫如洗到如今的物产丰富,不过短短几年的时日,他忽然觉得自己好似错过了诸多机遇。
如果这一切都跟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强者有关的话,他很想结交一下。
方四浴自然清楚他的心思,往他身前走了几步,挡住去路。
“舅舅,既是一场误会,便别再追究了,您先回去歇着,晚些时候我再与你解释。”
既然听令于先生,自然要为先生排忧,像舅舅这种打着结交的幌子眸私利的事,就不该劳烦到先生。
说话间,方进财已经被送到了院外,看着自家外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也不再紧追不放,以免惹来高人的不快,麻溜的带着人走了。
只在临走前狠狠的瞪了一眼缩在屋角的吴长留,吴长留心虚的垂下头。
这一幕被苏觅看在眼里,想起之前长留说的‘父债子还’,她问道:“长留啊,今日这祸是你爹惹的?”
吴长留不语,只畏畏缩缩的颔首,脑袋都快垂到地上了,苏觅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回去做事,晚些再收拾你。”
这俩杀千刀的父子,从她到来那日就没消停过,她简直成了专为俩人善后的老妈子了,要不是住着他们的祖屋,用灵泉浇灌着屋后的灵田,她非揍到他们再也没法惹事生非不可!
吴长留得了特赦,猫着腰一溜烟跑了,方四浴目送走了舅舅,重新回到了苏觅身旁充当侍卫。
小院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而苏觅依旧对墨溪风那个笑耿耿于怀。
“你之前笑什么来着,我们这里的人有这么可笑吗?”
“非也,我只是意外香吉先生想见之人正巧是我们。”墨溪风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
方四浴接过玉佩细细打量,半瞬后眸底一沉,继而立马跪地道:“草民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五皇子,请五皇子恕罪。”
苏觅从方四浴手里夺过玉佩,不屑的扫视着,一块玉而已,这就能证明身份了,怕不是骗人的吧。
苏觅看了一圈也看不出个门道,随手将玉佩扔还给墨溪风,没好气的说道:“就这么块破玉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
墨溪风简直被气笑了:“你这丫头,为何这般无礼,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就只是单纯看不惯你,没别的意思。”一个男人长着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渣男本渣。
墨溪风被这话气得不轻,他好歹也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五皇子,什么样的女人看到他不上赶着献殷勤的,如今倒好,来到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竟被一个村姑给嫌弃了,这是什么理!
“嘿你这丫头,专找不痛快是吧。”墨白羽将折扇收起,大有一副大打出手的架势。
墨白羽出言阻止:“述清,把我的玉牌给她。”
苏觅的无理在墨白羽看来,是一种自我保护,兴许她已经猜到他们的来意,在替主子挡煞。
“没必要,我们找的人又不是她,你去把香吉先生请来。”后面这句话是对着方四浴说的。
既然都已经亮明了身份,也就没必要再装,墨溪风自是拿出了皇子的架势使唤人。
方四浴有些为难,看了看身份尊贵的俩人,又看了看苏觅,继续跪着吧是抗旨不尊,起来吧又不知道往哪里去,明明香吉先生就在眼前,他却不能说。
宝宝心里苦。
苏觅的耐心也耗尽了,穿白衣服的男人实在太嚣张了,就算是皇子又如何,老娘就不吃这套。
苏觅走到方四浴身前,抬脚踢了踢他的鞋,“去后院呆着,这里没你事了。”
方四浴能从苏觅的眸底窥见压抑着的戾气,顿觉一场恶战即将来袭,如蒙大赦的起身直奔后院。
苏觅慢悠悠绕过俩人所站的地方,躺回到藤椅上,从怀里抓出一把圣女果,边吃边说道:“香吉先生外出云游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别白费力气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墨溪风原本还要发飙的情绪在看到那一捧红艳艳的赤焰果时消弭了大半,再看到苏觅把灵果当瓜子一样吃的时候,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这简直是牛嚼牡丹,你可知这赤焰果有多珍贵。”墨溪风的语气里饱含谴责,像是苏觅不配吃一样。
“多珍贵也与你无关,我就爱糟践灵果,这赤焰果对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敢说自己是皇子,可笑至极!”
苏觅说完都不等他作答,转身回屋就端了一个果蔬盘出来,里面不但有圣女果、水蜜桃、橘子、杏子和苹果,还有极少数墨溪风在古书上见过但一时叫不出名字来的黄瓜和豆角。
苏觅这波操作,终于将一直处惊不变的墨白羽给撼动了,对方手里拿的可是世间早已灭迹的神级灵物。
而从她张狂又傲慢的口气里,墨白羽已经可以肯定眼前这人便是香吉先生本尊了。
墨溪风尚在惊愕之际,墨白羽已先一步上前致歉:“贤弟年幼莽撞得罪了香吉先生,实属在下教导无方,我替他向您告罪。”
苏觅将视线移到墨白羽身上,黑衣之下的身材十分完美,宽肩窄腰大长腿,肤色白皙却不显阴柔,眼眸深邃且冷沉,有着目空一切的睥睨之态,说话的声音似大提琴,每一个音节都能撩动心弦。
不得不说,这人是她来到这个大陆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优质男人,比起长留的青涩更多了些成熟,而比起白衣男的傲慢更多了些历练给予的沉稳。
“你是···”
“墨白羽,西月国太子。”
当墨白羽再次抬眸看向苏觅之际,眼底似有一抹惊艳一闪即逝。
一直以来他的注意力都被灵果和四周被刻意压制的灵力分散,又因为方进财闹的那一出误会,他一度有些排斥眼前的女人,压根没正眼看过。
如今近距离看了一眼后,竟有些诧异,任谁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香吉先生竟是女儿身,而且还长得这般清丽,眼眸更似盛着一汪灵泉,灵动且清澈。
如此掩藏身份的手段实属少见,这丫头当真机灵。
为了保险起见,苏觅再次问道:“可有证明身份的物件?”
墨白羽听闻过不少关于她的传闻,自是知晓她的做派,她刚开口就把玉牌握在了手里,话音刚落玉牌就出现在了掌心里。
苏觅从他掌心里拿过玉牌,指尖触到掌心的一瞬,心脏狠狠的跳了跳,母胎solo第一次与成年男人肌肤接触,有些别扭还有些羞涩。
她故作镇定的看了一眼玉牌,对他道:“等我验证之后再归还。”
苏觅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语气已经软了不少,再不似之前那般生硬。
如果对方是太子和皇子,那便是她入宫之后的靠山,她哪里还敢狂,识时务这一块,苏觅穿越之后掌握的死死的。
墨白羽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唇角不经意的往上勾了一下。
墨溪风气鼓鼓的走近,不高兴道:“皇兄真觉得她便是香吉先生?”
“她有狂傲的资本,还记得之前跑出来那个少年吗?他一直处于沉睡的丹田四周萦绕着的灵力全都是灵果输送的,可见平日没少吃,能有这么大手笔的,除却香吉先生再无旁人。”
墨溪风又恨又妒:“把灵果当饭吃都没长进,真是个废物。”
好想当这样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