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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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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他们是周五下午到的B市,到了直接去王志家。
到的时候,李萍正在做菜。陈欣放下包就进去厨房帮忙。
王忠则和王志在客厅喝茶。“房间我们都收拾好了,吃了饭就在这住。”
“行,那就住几天,给小智过完生日就回去。”
王志看了眼厨房,小声问王忠:“怎么突然想到要过来给小智过生日?”按道理来说,小智年纪也不小了,也不是在意生日的年纪了,怎么反而大人在意起来。之前也没见王忠记住过。
王忠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呢,和小智说的时候,把那崽子都吓一跳。”
王志说:“不过过来一趟也好,咱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晓晓和娟娟她们也很久没见了,好像是有四年了吧?有没有?”
王忠想了想:“四年半。我和那谁离婚的时候,你们刚好搬过来。那时候我还带着晓晓一起过来散散心的”。
王志拍了脑袋一下:“噢噢噢,想起来了。是这样,你走的前一天晚上还哭的比晓晓还厉害,真是难看死了。”
“……………………我怎么不记得了。”王忠怀疑王志在骗他。
“你一喝多就断片,不记得很正常。不信你问李萍,问娟娟茜茜她们都知道。晓晓也知道。”
王忠才不想去问这么丢脸的事情,转移话题到:“娟娟和茜茜下半年升三年级了吧?”娟娟茜茜和晓晓同一年生的。
“好像是吧,她们学习的事都是李萍在管……”王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顶。
王忠一看王志摸头发,就想笑:“你这头顶可得好好管管了,再不管,得秃了……”
“别提了,最近这半年掉头发很厉害,压力太大。你怎么不掉呢?咱们不是一个妈生的吗?”王志看着王忠那头发,乌黑浓密的让人嫉妒。
王忠笑的见牙不见眼,说:“哈哈哈,你嫂子给我炖汤呢,你忘了她原来是干什么的了?”
“对了,说起嫂子”,王志还是看了眼厨房,问他:“你们怎么样啊?”
王忠说:“好得很。你别操心我了,多操心操心你女儿吧,连女儿读几年级都不知道……”。
气的王志吃饭的时候,不停的给他灌酒。到后面,陈欣怕王忠喝太多胃病又犯了,就开始帮王忠喝,嘴里还说着:“老二,嫂子和你喝。”
王志哪里不知道王忠的酒量是多少,这才哪到哪,就开始装醉,他看着王忠嘴角的坏笑,也没拆穿,转头和陈欣喝起来。结果王忠反而装不下去了。偷偷瞪着王志,不让他再倒酒给陈欣。王志见好就收,鸣金收兵,声称自己喝醉了,不能再喝。
这把陈欣弄的自我感觉酒量超好,特别了不起,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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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生日那天一早,起床的时候,就被陈欣塞了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长寿面。
“快吃,妈妈亲手拉的。青菜也是家里自己种的,没打药,齁嫩齁嫩。”
小智喝了口水,端起碗就吃起来。
陈欣还在旁边问:“够不够辣?要不要再加点?这是从家里带的辣椒,我给你也带了一罐,用来下饭或者煮面条的放一点,很香的。”这次陈欣过来,把家里能想到的吃的用的,都给小智带上一份,家里新出的青菜、新做的辣椒油、花椒油、还有腊肠,本来想买几只农村的走地鸡的,不管是活的还是杀好的,坐飞机都不好带,最后只好作罢。还带了几个她自己做的盐鸭蛋、皮蛋,拿来下稀饭也是很香。
“够了,就是有点淡,不够盐巴。”小智吃呼啦呼啦的吃着,很久没吃到这一手了,还挺想的。
“吃那么咸做什么。”陈欣一边说着,一边去厨房给他拿盐罐。
“今天礼拜六,单位没事吧?今天还出去吗?”陈欣问小智。
“周末放假,没事。”昨晚王忠就和小智悄悄说了陈欣是专门过来给他过生日的,让他把事情尽量排后。
“今天你过生日,朋友那些不出来聚一聚?”
小智想了想,说:“可以改天再和他们聚。”
“如果是在咱们自己家,你把朋友叫回来一起过,都是没问题的。但这是在你叔叔家,他身份在那里,不方便请太多人到家里来,知道不?”陈欣来回摸着小智的头发。
小智嘴占住了,就含糊着表示:“我知道。”
“那妈妈一会儿带你出去买个衣服,马上天气就热起来了,给你买几件短袖短裤,内裤够不够?不够,也买几条。”
小智一口汤直接呛到气管:“咳咳咳!!!”,脸都红完了,他看了陈欣一眼,埋怨的说:“妈!”
陈欣也是好笑:“这有什么。你要害羞那就不说了。”
“晚上呢?晚上想吃什么?一会买完衣服,咱们顺路去趟超市。”
“随便,我都可以。”
“蛋糕要不要买?要买的话,我让你爸去定。”
李萍从厨房探头出来喊道:“不用定蛋糕了,王志昨天就定好了”。
陈欣说:“快谢谢婶子。”
“谢谢婶子!”小智喊道。
王志这时从房间出来,逗小智:“我定的蛋糕,你谢你婶子做什么?”
“嘿嘿嘿,谁不知道家里钱是婶子管着的,没婶子放话,您也没钱买啊”小智和他二叔关系亲,时不时爱开个玩笑。
“哈哈哈你这小子。”王志虚点小智几下。
吃完饭,陈欣带着小智和晓晓就出门买逛街。路上,小智问陈欣:“妈,表姑今年没来家里送衣服吗?”
“表姑?嗯,我们走之前都没见她过来。可能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嗯。”小智闷闷的。
果然,结了婚就想不起原来的孩子了吗?
晓晓傻大头没想那么多,以为她哥是想要新衣服,就劝她哥说:“不用不高兴啊,妈妈这不是带咱们买新衣服了吗?一样都有新衣服穿的。”
小智翻了个白眼,不想理她。
男孩子的衣服其实很好买,小智也不挑牌子,没有逛两家,就已经买了三套。后面去了菜场买完菜回家时,还不到十二点。
小智电话不停的在响,陈欣就说:“有事就去忙吧,晚上回来吃饭就行。”小智把东西一放就出门了。
李萍问陈欣:“小智别不是有女朋友了吧?”
陈欣愣了一下说:“不能吧,小智没和我说。”
“我猜的,那么大的小伙子了,又那么帅,很正常。”李萍在择菜。
陈欣想了想,还是没发现什么苗头,不知道王忠知不知道,想着回头问下,就说:“可能吧,孩子大了,不好问太多,问多了他们还烦。”
“可不是吗?就我们隔壁那家人。儿子都三十出头了,还没对象,后面不知道家人催急了还是怎么,搬出去住了。”
“…………”
“这一辈的年轻人哟,气性都太大了。我们那时候哪敢这样,都是父母谈好了,就结婚。哪里还有什么自由恋爱。现在是连催都不敢催了”。
“…………社会变了,追求也变了。”
“那是,以前是吃饱饭就够了,现在是要追求什么平等自由。我们不理解他们,他们不理解我们。”
陈欣菜刀一顿,继续切这生姜,嘴里下意识的应着:“是啊。”
“对了,嫂子,中午小智也不在,咱们就随便做点吧,刚买的菜拿出一点来,剩下的放在晚上做大菜。”李萍问。
陈欣回神说:“我买了很多,不用客气,娟娟她们还在长身体,要吃点好的。”
毕竟也是7个人吃饭,饭菜也简单不到哪里去。七个菜,配的地瓜稀饭。地瓜是黄心地瓜,混在白色的饭汤里,很是下饭。七个菜分量不多,都是小小一碟,怕吃不完,晚上又要收剩菜。
到了晚上的时候,小智除了带着一堆手提袋回来外,还带着一身酒气。
“下午我们去了KTV,和他们喝了几瓶。”小智解释身上的酒味。
“头晕么?我给你熬点醒酒汤,你喝点再吃饭,不然一会吐出来。”陈欣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问他。
“不晕,喝的是啤酒,不醉人。”
“那行,休息一会,去找你爸,他今天下午问起你了。我和你婶子这就炒菜,一会儿就能吃。”
“好。”
小智在阳台找到王忠,王忠递给他支烟,问他:“玩的挺好?”
“还行。”
王忠抖抖烟灰:“你亲妈下午打电话过来了,和你说祝你生日快乐。”
小智侧头看他:“嗯?”为啥不直接给他打电话?他等了一天。
“你妈她……她给你的衣服已经买好了,本来要送过来的,但是孕反很严重,就没能过来。”
曲雪英应该是不好意思在怀孕的时候直面儿子,就通过王忠来告诉儿子。
小智烟含在嘴里,半天都忘了吸,他反应了一会,才理解什么是孕反:“你是说……她……她怀孕了?”
“嗯。”
“…………挺好的,帮我祝贺她。”
“你自己给她回个电话。我老联系我前妻是怎么回事。”
“………………行。回就回。”小智狠吸了一口。
“我先进去了,动作快点,一会开饭了。”王忠把烟摁在烟灰缸里,进了屋。
吹了会风,小智拨通了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
“小智?”
“……妈。”
那边停顿了一会,像是在找一个安静的环境:“生日快乐儿子!”
“谢谢妈。”
“我听你爸说你下午出去玩了,和朋友合得来吗?你在B市呆的习惯吗?那边同事好不好相处?”
“合得来,同事也好相处,这边也挺习惯的。”
“最近身体怎么样?吃的习惯吗?”
小智突然觉得亲妈的这个问法像极了陈欣给B市的陈父陈母打电话问候时的套话了,像是没话找话挤出来的问题一样,不走心也不在意答案。
“都还行。”
“………………”
等了一会,小智发现她真的没啥话题说了,就开口道:“我听我爸说了,祝贺你。”
那边顿了会,说:“小智,你能体谅妈妈吗?”
我怎么不能体谅,我最体谅的从来都是你。他看着远方的霓虹灯,渐渐看不清那些灯光,灯光逐渐模糊晕染一片。
他说:“能。”
他听到里面陈欣在问王忠:“小智呢?快开饭了,还差一个汤就好了。晓晓,去叫你哥。”
他对那头的人说:“妈,这是好事,我和晓晓不在你身边,有个孩子陪你,也好。别想太多。您好好养胎,我这边要开饭了,先不聊了。”
“行,好好,你开开心心的啊,好好吃饭,知道吗?再见儿子。”
“再见。”
四月份B市夜晚的风还是有些硬,小智吹了一会,手脚就渐渐发凉。他走进去,看见陈欣穿着围裙,穿梭于厨房和餐厅之间,还打掉晓晓偷吃蛋糕的手,教育晓晓这个给哥哥吹蜡烛先,王忠和王志在开酒,娟娟和茜茜在厨房挤着一个水龙头洗手。
他觉得这也挺好的。大家都过得挺好的。
还在想着,就被啪一下打在手臂上,陈欣推他:“傻站着干嘛,去洗手吃饭啊,喊半天不应。”
“噢噢噢这就去这就去……”小智搓搓脸往厨房小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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