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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赶紧吃,噎不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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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闻苓果真听话乖巧地将手中汤碗递了过去,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清心寡欲自闭五官面带僵硬微笑。
又是一声略带不耐烦的沉声,“喂!”
唐闻苓:???
这么傲娇的黑脸王爷居然也有求,不,是命人喂他的时候?他没手么?
不过,自己如今可是渺小的小透明,可得好好顺着这位黑脸大债主。
一颗大汤圆!
噎死你!
燕北归蹙眉,喉结滚动。
然而不等他有其他反应,又是一颗大汤圆!
哼,噎不死你!
又双叒是一颗大汤圆!
硕大的汤圆自带香糯酥甜的芝麻馅,香甜好吃!口感极佳!但前提是……如果吃得不是这么快的话。
艰难地下咽,燕北归眉头紧蹙,不悦之色尽显。
唐闻苓不知死活地乐呵笑道,“王爷,好吃么。”
一记犀利冷厉的眼刀!
整个卧房温度似乎下降了许多,直至冰点!
唐闻苓抖了抖。
“你做的?”低沉的嗓音带着薄薄暗哑。
“自然,是我……奴婢,做的!”
如果说将汤圆煮熟,加点酒酿加点桂花调一调也算是做的话,那自然是自己煮的。
心虚的面容,讨巧的憨笑,唐闻苓竟然让自己看起来更人畜无害一些。
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又“和谐”(?)的气氛在床榻间弥漫。
良久。
一声细不可闻的沉音,“做得不错。”
如果不是唐闻苓眼神细致观察入微,还不能发现面前男子耳垂上的一处粉红。
真是,想夸奖就夸奖,不好意思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燕北归这黑脸王爷,还真是容易红耳垂啊。
唐闻苓目光盯在那粉了一片的细腻耳垂上,难以移开眼。
这战神的耳垂看起来怎么这么清纯无害?好像手感很好的样子,好想揉一揉,捏一捏。
如果说唐闻苓有个什么极致的坏习惯的话,那就是,手比心快。
倏地——
一只温软的小手摸索上了面前人,细腻的指腹慢慢揉搓那憨态可掬的粉红耳垂。
嗯,还挺烫手。
空气倏地凝固。
两人身形都可疑地僵住!
两个呆若木鸡的人,一同错愕地瞪大眼,怔在原地!半晌都没人动弹!
如果这时候有现代人进屋来,必然会认为这是一个逼真的人形雕塑展览!两人一动不动!
“那个……王,王,王爷……”唐闻苓如被电触到一般,猛地缩回手,磕磕巴巴。
大事不妙!
一声隐忍暗哑的低喝,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找死!”
唐闻苓头皮炸起!恨不得双眼一翻小脚一蹬,挺了算了!
我死后,哪管窗外洪水滔天!
一个霸道粗野的深吻倾覆而上!夺人呼吸!令人脑中一片晕眩几近窒息!
强势的吻,带着深情缱绻,也带着求而不得的痴缠,犹如惴惴不安的缠绵悱恻,勾人夺魂。
一声艰难的嘤咛,“碗……”
大手一把夺过那摇摇欲坠的羹汤,然而因为那一声带着轻喘的嘤咛,令霸道的吻更疯狂到不受控制!
周遭温度如同被点燃般倏地上窜!
良久,那薄唇才恋恋不舍地轻啄一口后离开。
唐闻苓看着面前蹙眉紧盯自己的燕北归,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说!”不容置疑的沉声。
“我想说。”唐闻苓看着面前依旧面不改色,但胸口兀自喘着重息起伏的男子,小心道,“王爷,你哼的挺好听。”
燕北归:“……”
他算是遇上对手了!
从没有过一个女子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他!她知道这般挑逗他的后果么?
唐闻苓一见不妙,连忙准备溜之大吉,“王爷,我……奴婢饿了,去找点吃的!”顿了顿,颇为哀怨道,“王爷你关我禁闭,也不让人送饭来。”
燕北归:“……”
忍耐……
关禁闭就是囚禁,还有送饭的道理?那还能被称作是囚禁反省么?
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
燕北归沉吟了一下,放柔了声音,慢慢道,“以后在孤面前,不用奴婢的称呼。”
唐闻苓心中一喜!
这称呼自己本来就改口不过来,想不到这黑脸王爷也有好心的时候!他一定是被自己感化了!
就在唐闻苓准备应下的时候,一口汤圆被端到自己面前,一个木勺由一只大手小心地持着。
那大手修长好看,指节明晰。
???
等等!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这手长得怎样,而是!而是为什么堂堂镇国王爷燕北归会这般一脸温柔地给自己喂羹汤啊!
瞬间!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懵!
面前这王爷一脸傲娇地别过脸去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耳垂上的粉红更粉嫩了些呢?
这一脸违和的小娇羞?
自己是眼睛坏掉了吗?
一声轻咳,低哑的低喝命令声,“还不快吃!”
面前男子棱角分明的脸不自然地别向了一边,长翘的睫毛频频颤动,薄唇别扭地抿了抿,还留有先前深吻的殷红痕迹。
“嗯!我吃!”唐闻苓立马乖顺地嗷呜一口咬住!
然而。
一颗大汤圆!
又双一颗大汤圆!
又双叒一颗大汤圆!
被噎了个够呛的唐闻苓内心泪流满面,当真是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做人不能太嘚瑟啊!
呜呜呜……
“喜欢什么。”
“想吃什么。”
“想要什么。”
面对霸道黑脸王爷的灵魂三连问,唐闻苓很是如实又诚恳地秒答。
“喜欢兰鸢花。”
“想吃香辣蟹。”
“想要……星星?”
唐闻苓承认最后一个问题自己故意刁难了,不过自己是挺想看看黑脸王爷吃瘪的模样。
想不到,燕北归大手一挥,冷冷道,“知道了。”顿了顿,“这床铺是你铺的,从今日起,你铺的床你自己睡。”
唐闻苓没想到这么刁难的灵魂三连答,这男人居然应和地这么爽快。
兰鸢花盛产在南疆,可不是颐国这地方能找到的。
香辣蟹是现代人的做法,古代这地方估计连辣椒都没人种植。
而星星,更是不可能。莫非燕北归还能像狗血剧里一般,用个闪闪发亮的项链应付自己不成?
清脆的女音很爽利,“好嘞王爷!以后这床就归我睡了!那王爷睡哪?”
想不到王爷还有这癖好,不愿意长睡别人铺的软床,他只喜欢硬板榻么?
一声冷哼,沉稳的嗓音带着一丝好心情,“本王当然是,睡自己的床了!”
说完,燕北归一捋广袖,大步转身离开。
屋内留下唐闻苓一个人愣在原地。
嗯?自己睡自己铺的床,他睡他的床。
等等!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他要睡一张大床!
夭寿啊!
总觉得自己不是离通房丫鬟越来越近,而是妥妥的今夜就要被架上刑台啊!
自己现在逃跑,还来得及么……
这一天,唐闻苓过得相当繁忙。
她矜矜业业操持着王府泼水节的时候,被军师蓝厉先生喊了去。
“蓝先生!”
唐闻苓正好准备找个机会再问问蓝先生还有没有其他回到现代的方法。虽然依着军师如今效忠的形势,也不太像有方法的样子,但多问问总没有坏处。而且自己有几个练剑动作还有些不熟练,可以借机请教一番。
横竖,燕北归那黑脸王爷是坚决不准自己再练剑的,恐怕以后夜里的晚练也得换个时间换个地方。
“蓝先生!”唐闻苓呼哧呼哧小步跑到军师蓝厉身边,仰起笑脸,“蓝先生,前晚您教的那个姿势,我总觉得有点不对,是不是这样?”
白衣军师清冷的眉宇间看不出喜怒,如同仙君降临。
唐闻苓一连比划了几个动作,却不见面前人有任何神情。
“蓝先生,是不是我做的……不对?”
一个城府极深的笑意不动声色地牵起,白衣军师蓝厉点了点头,“做得很好。”
唐闻苓一头雾水,这几个动作明明只做了一半,为什么夜夜指导自己的恩人师父却说“很好”?
蓝厉一袭月牙白的广袖素衫,整个人仙姿撩动,美得如同入世谪仙一般不真实。
沉柔的清冷嗓音,带着循循善诱的蛊惑,“陛下传召,还请唐姑娘跟在下进宫走一趟。”
“陛下,找,找我?”唐闻苓这就不明白了,自己只是王府的一介女婢,不过个不起眼的小透明,颐国国君燕宁卿为什么会单独传召自己?
又为什么由王府的军师来传唤?
狐疑的心思漫上,但出于对恩人的信任,唐闻苓还是点了点头,“麻烦蓝先生带路。”
颐都王城,金碧辉煌!
各色飞檐金顶楼阁络绎不绝!
九曲廊桥蜿蜒串通各色宫殿,华丽繁复异常!
唐闻苓跟在白衣谪仙般的蓝厉身后一路小跑跟上,好奇明明步速一样为什么恩人能走得这么快?
莫非,这家伙,胳膊以下都是腿么?
直到几年后,唐闻苓才明白,这种轻功功夫叫缩地,也是极难练习的一种精准步伐。
王宫荷花池的十八弯廊桥上,不少莺莺燕燕纷纷提着帕子站在廊桥边数着莲蓬边窃窃私语。
王宫里都传言说国君燕宁卿常爱驻足莲池边,在这里最有希望和国君来个“偶遇”。
一声刻薄犀利的娇音清晰地闯荡在廊桥上,“这不是王府的女奴么?怎么,王宫还是一个女奴可以随意踏足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