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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之二 痛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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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繁华之下的是无人觉察的创口。
伤痕在拉扯中扩大成殇,血流成河。 ——致宇智波佐助
PART 01
“啊啊啊~~~~~~~不愧是木叶,风景真不错啊前辈!!^0^”
“该死……我们的装束已经很奇怪了,你就别继续吸引回头率了- -/////”
木叶繁华的街道上,我们——准确的说是我压低斗笠埋头匆匆走过,蝉蜕则一刻不停地四处张望,简直让人怀疑她是贫民窟出生的。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要知那沙隐的鬼天气,一年中有300天在刮沙尘暴,其余日子里不是雷阵雨就是冰雹,龙卷风泥石流什么的平均一月一次。哦,好象说过头了。
但与其他村子相比,木叶确实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去处。而且这仿佛理所当然的和平,还真是——令人厌恶。
似乎集中了世界所有的美好面一般,在木叶简直看不到忍界战争投下的阴影——贫穷、瘟疫、人性的沦丧。所有人的面上都盈溢着无需掩饰的幸福,如同嘲讽我们堕落的命运。
“蝉蜕,我去宇智波一族的遗址看看,你自己先找个地方住…………蝉蜕?!”我转头叮嘱时才发现身后的“可爱后辈”已经不知所踪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晕了眼,我才在一家花店里发现了流连于花丛中的蝉蜕同学。[……死孩子又乱跑……]
“前辈,你看这里的花好漂亮哦!~~~”你的眼儿都成红心状了……看来说你花痴名副其实……
“是啊是啊。”我边答应着边四下环顾。柜台后站着两个年轻的女孩,似乎是在看店。其中一个一身张扬的红色旗袍,披着浅粉色的长发,稚气未脱的脸上镶嵌了双明媚的绿色眼睛,木叶护额当作发带骄傲地系着;另一个个子稍高,身着紫色的忍者服,淡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挽成干练的马尾,眼睛与木叶的天空一般湛蓝,神情也更显成熟稳重。
“小姐你要什么花么?”金发女孩很有礼貌地向我打招呼。
“哦……那个吧。”我向插在柜台边花瓶里妖艳的的白色花朵略一颔首,“白曼佗罗……在这里该是很稀有的花吧。”传说中开在天上的情花,又名天使的号角,有驱除邪恶的力量。
“是啊,您眼光真好。”女孩显出高兴的神情,手脚麻利地抽出花包好,一面和我攀谈起来,“小姐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们是风之国来的。”我随口应道。如果如实说自己是岩忍出身,只怕立马会被当作间谍逮捕。
“那可是很远啊,一定挺辛苦。”说话间女孩已将包好的白曼佗罗递了过来,“给,您的花。我是这家店主的女儿山中井野,欢迎再次光临哦。”想起什么似的,她又指了指身边神色拘谨的粉发女孩,“她是春野樱,偶尔会来和我一起看店。——小樱,快向客人问好。”
“请多指教。”樱很不情愿地向我点头致意,看来她们两人的关系不是太好。
“哦,我叫矢月,请多多指教。”我回了一礼,接过井野递来的花,竟自走到蝉蜕身边,如此这般地叮嘱一番之后(当然必须强调不可以喊名字,因为在挨了我无数次训之前,蝉蜕一直学零大人唤我作鼬),便捧着白色的花朵离开了花店——我还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地。
权当是祭奠吧。那一族悲哀的命运。
悲哀到让我觉得,自己的人生还不算一无是处。
PART 02
宇智波一族曾经的住处如今荒凉萧瑟到了极点。那曾经被誉为最强的一族啊……我感慨着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偶尔一道黑影从脚边蹿过,是觅食的野猫。
族长的居所近在眼前了,尽管早已没有当年的肃穆庄严。我在门前伫立了许久,一时竟不知该想些什么,亦或什么都没有想。最终,我只是将手中的白曼佗罗轻轻放在门槛上,默念道:“这就是那个鼬长大的地方啊……”
“——你是什么人?”
清冽如冰的声音在身后骤然响起,宛如利剑刺透胸膛。
我猛地一怔,旋即扭过头去。抱着双臂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与樱和井野年纪相仿的少年。黑得发蓝的短发整洁中微有零乱,白皙的肤色冷若霜雪,更衬得他英俊的面容孤高而落寞。不过更令我惊愕地是他的双眼——初见时是深不可测的漆黑,此刻却正逐渐弥漫开似血的殷红,隐隐约约有灰黑色的勾玉转动。
我暗自苦笑,那么努力地避着他,还是在这个地方——这隐藏在木叶和平之下的痛域,与这孩子不期而遇了。
宇智波鼬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我刚陪出笑脸准备编个体面的借口,蝉蜕不知从哪个角落蹿了出来,见到我便欢叫出声:“鼬……”
相隔太远来不及掩她的嘴了。看来所谓的“物极必反”是有事实依据的——我叮嘱的次数太多,使这单纯的孩子看见我就条件反射想起了鼬……
猛然回过头,我清楚地看见佐助眼里陡然涌起的杀意。
“那女人刚才……叫你什么?……”
问题,严重了。
——16岁的矢月鼬守,正面临人生不知第几次的大危机。
“ITACH,鼬……你不是听得懂日语么?”心头陡然一凛之后,我换上镇定自若的表情朗声应道。
佐助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困惑。他大概从我的神色间读出了“你这么凶干什么,本小姐叫鼬得罪你了啊”,冰冷的面色有转瞬的和缓。“你在这里做什么?——鼬……这真的是你的名字?……”
我赏他一个无比巨大的白眼,瞳仁都快翻到天灵盖里去了。“这里不是木叶最强一族的遗迹么?在下只是慕名已久,羁旅途中来拜谒一下罢了。至于名字,虽然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不过还是告诉你好了。我叫鼬守,矢月鼬守。名字太长所以时常被人擅自简化,我自己也很是困扰呢。”
如果说方才佐助只是有些迷惑,现在他可是极其尴尬了。他别扭地偏过脸去,视线落在我带来的白曼佗罗上,“这花……是你放的?”
“嗯,”我点点头,也不再语带锋芒,“因为被称作‘天使的号角’,所以也可以将人间的哀思传达至死者的世界吧。想要祭奠亡去的故人又不愿过分凄凉,用这种花再好不过。”
“你知道的很多啊。”佐助淡淡瞥了我一眼,目光褪去了方才的敌意,反溢出些许柔和。
“呵呵,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东西而已。”我笑着俯下身去拨弄那洁白无瑕的花瓣,“过于执著风花雪月,才会在忍术上停滞不前啊。”
佐助微微拧起了修长的眉:“——你是忍者?”
“不象么?”我扬起嘴角反问。
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又没话找话似的蹦出句:“你很象我认识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深知宇智波一族的历史,我简直以为这是街边混混的搭讪专用语了。“哦?”好奇的表情还真是难以模拟,“你的朋友么?”
“是仇人。”他立刻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黑色的仇恨种子,似乎已经埋在这少年的灵魂深处,正疯狂攫取他的纯真与梦想。“我总有一天要杀了那个人。”
残酷的话语,真不象是在形容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所谓的血缘,究竟是无法与灭族之恨相提并论啊。
“那,是什么地方象了?”反正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不如再挖掘得深一些。——况且我对那名为宇智波鼬的男子,也颇有兴趣。
“你的名字……还有说话的语气,和那家伙以前……”佐助的声音轻得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不过他迅速回过神来:“我和外人说这些做什么,宇智波一族的事你又怎么会理解呢。”
“也是,象我这样四处流浪的孤女,自然无法高攀木叶的名门。”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淡漠和疏离,便知趣地略一躬身,顺手提起蝉蜕的衣领,“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纵身跃过矮墙,长袍飞舞之处好象还有佐助的余音。
——“鼬守,我并不讨厌你的花。”
会因为他人的关怀而受到触动,他果然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
不过幸运的是,宇智波佐助,我也并不讨厌你。但愿我们后会无期,因为我无法保证,下次见面不会是两军对垒、战场交锋之日。
还有,谢谢你强压着那份仇恨叫我的名字。
——————————10分钟后某旅馆内——————————————
“赤沙蝉蜕你个死孩子!!!姐姐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找傀儡零件才怪!!!!!”
“啊啊啊啊前辈,鼬……不对不对,矢月前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拆我的傀儡啊!!那个要修好久的——不是,那个我刚淬了毒的!!!!”
“死孩子你蒙谁啊,你是不是又想说解毒药上次救被误伤的小鸟用完了?!这种破理由,上个月你当着一群暗部喊我鼬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了,你当姐姐脑袋放在这里是装思想者的啊!今天非把你这一堆破木头片儿砸散了!!!!”
“啊啊什么叫破木头片儿……那可是永恒的艺术啊T0T!!!!”
[我们的生活,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