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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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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4
⊙初涉红尘 19
⊙徒惹官非 26
⊙礼请天河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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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太平村
云天河:哇~~~~~~人好多!这么多人!
男孩:王大哥跳舞跳得真好!
青年:什么跳舞……小孩子不懂别乱讲,王大哥这是扮钟馗打鬼,等下还得去祠堂前的戏台上。
韩菱纱:大惊小怪,没见过人多啊……
云天河:是、是没见过啊,人原来这么多啊……
韩菱纱:唉……
韩菱纱:土包子别东张西望,小心招来麻烦~
云天河:快看!中间那个!那个穿红衣的,是他们的大王?……啊,他们走了,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韩菱纱:(……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韩菱纱:什么大王小鬼?又在说傻话?
云天河:呵呵,原来你不懂啊?猴群里的猴子都会跟着最厉害的猴王。那个红衣服的要不是老大,干嘛一堆人围着他?
韩菱纱:傻瓜,我看你干脆去当猴子算了!
韩菱纱:你记住了,山下和山上不一样,不是只比谁的拳头硬,凡事都要讲个规矩,就像老百姓要听当官的,当官的要听皇帝的。
云天河:那个叫“黄弟”的,很厉害吗?剑法如何?
韩菱纱:我又没见过皇帝,哪知道他会不会使剑啊。反正他权力很大,只要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人都得掉脑袋。
云天河:这么厉害?那不是已经到了爹说的以气御剑的境界?
韩菱纱:哎呀~根本不是一回事嘛。
韩菱纱:少问一些有的没的,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然后商量接下来要去哪里。
云天河:找地方?不用找啦,这儿这么多房子,我随便睡哪都行。
韩菱纱:天呐~~傻瓜傻瓜大傻瓜!
韩菱纱:房子再多也是别人的,主人不同意你就进去住,是想做强盗啊?
云天河:……?
韩菱纱:停——!接下来你别问我“强盗”是什么,反正在山下你都不懂,一个不懂和两个三个不懂也没差啦。
云天河:哦……饿死了,我想吃东西。
韩菱纱:哼,别满嘴死啊死的,你哪有这么虚弱!
韩菱纱:这太平村地方小,也没客栈,我们借住在村长家好了。
云天河:村长家有好东西吃吗?
韩菱纱:……唉,我现在就去找村长,你别跟来了,免得添乱。
云天河:那我去看那个穿红衣服的~
韩菱纱:……
韩菱纱:听好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不~许~惹~麻~烦!
云天河:哦,那些人我又不认识。
韩菱纱:(哼,就是不认识,才更麻烦。)
韩菱纱:我走了,记得你答应的话!
(卖粽子旁)
李慎:又香又好吃的粽子咧~
李慎:只有端午节才吃的到,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李慎:嘿嘿,小哥尝尝看吧。
云天河:这个,真的好吃?
李慎:哈哈,那当然!看你打扮是附近村子的猎户吧,居然不清楚我李家这块大好招牌~
李慎:我们村里还有个习俗,每年端午就有扮钟馗、斩小鬼的戏目,谢他老人家保佑平安。一边吃粽子,一边看戏,真是再好不过了~
云天河:……原来山下的人不吃烤肉。
云天河:这玩意怪模怪样,外面壳好像很硬,还绑了绳子,古怪。
李慎:小哥你……
云天河:唔、唔……
云天河:唔,不好吃、不好吃!
云天河:三两口就吃完了,外面的壳还嚼不烂!
李慎:我说小哥,你和我说笑呢?
云天河:这种东西哪比得上香喷喷的烤肉,你们吃这个,难怪长得不结实,看我下回猎几头山猪来送你!
李慎:哎,等等!你还没付钱呢!
云天河:……钱?
李慎:一个粽子一文钱,招牌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小本生意,你可别吃霸王饭坑人呐!
云天河:是你要我尝尝,我才吃的。
李慎:好哇!你想赖帐?!
韩菱纱:怎么回事?
李慎:这位姑娘来的正好,你评评理,这小子吃东西不给钱,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云天河:“钱”是什么?是他让我尝尝看,我才拿起来吃,又不好吃……
李慎:你敢瞧不起李家的手艺?!
韩菱纱:对不住,我这个朋友不懂世事,也不会说话,他欠你多少钱,我赔就是!
韩菱纱:(云天河,我竟然相信你不会惹麻烦,可恶~~!!)
李慎:敢情你们俩认识?
李慎:别跟我谈钱,俗气!钱财事小,名声事大!让这小子乱说我李家的粽子难吃,我以后还要不要在村里混——
宋大田:混蛋!给我站住——!
宋大田:气死我了!还不给我乖乖滚回鸡窝!!
宋大田:……
青年:哈哈哈,宋大叔你还是老样子,吼得最响,退得最快~
宋大田:谁、谁说的!我今天非教训它不可!
宋大田:别以为能生几个蛋我就治不了你!瞧我宰了你炖汤!
宋大田:呃……
云天河:别怕,我帮你!!
女孩:哇!小花怎么不动了?!
青年:这、这是什么妖法……
猎户:就是就是!刚才眼前蓝光这么一闪,像是一把剑飞了出去,可是剑又怎么会自己飞回来,八成是妖法……
宋大田:你!你杀了我家小花!!
云天河:呵呵,它凶得很,你又说要宰了它,我帮你一把嘛。
宋大田:臭小子,我饶不了你!!
韩菱纱:等一下!大叔你冷静点,有话好说。
韩菱纱:这只鸡……我、我赔钱就是!
宋大田:赔钱?!你赔得起吗?!我这可是一天能下四只蛋的宝贝母鸡,臭小子不知用什么古怪法子把它弄死了,以后我们全家靠什么吃饭啊~!!
云天河:吃饭?
云天河:简单呐,不就是靠自己的一张嘴张口吃饭,有什么困难?
宋大田:气~气~气~气死我也!小子欠揍!
李慎:等等!揍人也要有个先来后到,他头一个得罪的是我,宋大叔你让让先!
宋大田:凭什么?!看你身上没几两肉,打架行不行啊?
李慎:嘿嘿,我有帮手!
??:王魁山在此!谁敢吃霸王饭!
李慎:王大哥,就是他!头像鸟窝的那个!
王魁山:吃霸王饭的,来来来!你跟俺较量较量,看你还敢不敢白吃东西!
李慎:这位王魁山王大哥是我们村的大力士,年年都在端午节扮钟馗,他的力气可不比真钟馗小,专门对付那些捣乱的家伙!
韩菱纱:你们别不讲理,我明明说了要给钱的。
云天河:菱纱,打就打!他们不讲理,我听他们的话,还要被揍!
韩菱纱:(不好!野人牛脾气发了……)
云天河:就算他们的大王来了,我也不怕!
青年:糟糕!那边……王大哥要和人打起来了……
王魁山:……厉害,俺不是这小伙子的对手……
李慎:王大哥!你、唉!你怎么就输了呢?
女孩:呜哇~爹爹骗人,还说钟馗是最厉害的!
宋大田:你们!以多欺少,不算英雄好汉!
韩菱纱:你说什么?!
李慎:说的好!宋大叔,换你好好教训这小子!
宋大田:啊?!这个嘛……我看魁山他也是一时不小心……歇息歇息肯定能把他们打趴下!
王魁山:俺、俺不打了,刚才这姑娘好像说了要给钱,俺不能冤枉好人。
谷婆婆:瞧瞧,今天是端午节,大伙儿本该聚到戏台去看戏,怎么这儿比戏台还热闹?
谷婆婆:咦?这孩子看起来眼熟得很呐……我年纪是大了,但眼睛可一点没昏花……
云天河:是说我?我没见过你啊。
谷婆婆:……像,真是像,这眉毛、这眼睛,和云家那惹祸精十几岁时没两样……
村民甲:对啊,他不就是那个云天青?!不对不对……年纪差太多了,可是……
云天河:你认识我爹?
村民甲:好哇!原来你是那混帐的儿子!他回村了没?!我可要找他算帐!
村民乙:谁?!谁说云天青回来了?找他算我一个!
云天河:怎么你们都认识我爹?
村民乙:岂止认识?那小子的事我记得最清楚了!从小就不学好,三天两头骗我糖吃!
村民乙:隔壁阿香喜欢我,他偏要和我抢!幸好阿香有眼光,最后还是做了我老婆!
阿香:死鬼~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说出来也不害臊!
村民甲:你那些事算什么!有一回他趁我醉酒,把我扒光了衣服扔在路上,脸都丢光了!
少女:嘻,原来爹还有这样的糗事啊,瞧你平时都一本正经的~
村民甲:笑什么笑!静儿你回去,村里大事,小孩子少管!
村民丙:你们都没我惨!有一回云天青和我打赌,输了的人要大冬天浸冰水,结果那家伙耍赖,害我……害我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够了!吵些什么?!
村民乙:啊?!村长来了!
宋大田:村长来的正好!来替我们评评理!
云靳:端午节这等日子,喧哗胡闹,还有没有祖宗礼法了?!
村民:…………
云靳:韩姑娘,我念你一个女孩孤身在外不易,才答应让你留宿村中,可不是让你招出是非!
韩菱纱:村长,我们不是——
云天河:你干嘛?!
云天河:爹说过女孩子是要好好对待的,不是拿来凶的!
云靳:你是——?!
云靳:云……天青?!
云靳:……不对,你刚才说……云天青是你爹?!
云天河:对啊,原来你们都认识我爹。
云靳:是谁让他进村的?还不快把他赶出去!
韩菱纱:村长——?!
云靳:云天青早已不是云家子孙,和他有亲缘之人也不得留在太平村中!
云天河:菱纱,他说的什么意思?
韩菱纱:…………
云靳:……看样子你爹也羞于向你提起旧事。也罢,不管你来此何意,今日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再说一说这村里的大事和规矩!
云靳:我云家先祖镇守边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赐修建祠堂,并将原本的云家村赐名“太平”。
云靳:赫赫天威,皇恩浩荡!云家后代未再有人入仕已是惭愧,不想到了这代,本家竟出了一个浪荡子云天青,不遵礼法,行止违和,实是家门不幸!
云靳:家中长辈痛心疾首,奈何此人屡教不改,已在多年前被逐出家门,永不得返!
宋大田:竟……竟还有这事,我十年前才迁过来,都不知道。
谷婆婆:唉,云家人虽然读过圣贤书,对那孩子却一点也没办法。
韩菱纱:哼,天河,我们走!
云天河:等等!我爹的事还没问完呢。
韩菱纱:还问什么问,他们除了骂人什么都不会说的!
云靳:韩姑娘此言差矣,今日就事论事,绝无像市井谩骂一般有失体统。
韩菱纱:村长不知有时候人言快过刀子吗?天河是天河,他爹是他爹,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小辈,还真是客气啊!
云靳:岂有此理!放肆了!!
村民乙:竟敢对村长无礼?
宋大田:就算不管他爹,这小子杀了我家的鸡又怎么算?!
村民乙:你们走!不然别怪我们动粗!
韩菱纱:走就走,姑娘我也不稀罕留下!
云天河:可是——
韩菱纱:还可是什么,走了!
☉初涉红尘
巢湖—湖边树林
韩菱纱:讨厌~昨天明明翻过黄历,怎么大吉也会变大凶?
韩菱纱:唔……瞧你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看不出晦气这么重,真是人不可貌相。
云天河:菱纱,他们干嘛要赶我们走?是因为我射死了那只胖鸟?那胖鸟的名字叫“鸡”?
韩菱纱:怎么可能~那只笨鸟和你爹一比根本不够看嘛,也不知他老人家什么来头,搞得天怒人怨……
韩菱纱:尤其那个凶巴巴村长,都过了好多年,气还没消的样子……
云天河:他说的那些我爹的事情,到底什么意思?
韩菱纱:…………
韩菱纱:哎呀~也没怎么样啦!听他唠唠叨叨说一堆,其实就是你爹个性和别人不太一样,后来四处闯荡去了。
云天河:哦……
云天河:呵呵~
韩菱纱:傻笑什么?怪人……
云天河:菱纱,你不觉得很棒吗?
云天河:原来我爹以前待过这里,离青鸾峰还这么近!
韩菱纱:……
韩菱纱:喂,如果…………
云天河:什么?
韩菱纱:我是说假如……你爹他是个大恶人,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他吗?
云天河:大恶人?
韩菱纱:就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大家都很讨厌他的那种人。
云天河:别人干嘛讨厌我爹?我就很喜欢他啊!
韩菱纱:……好啦好啦,不说你爹,就说假如有个人是这样——
云天河:不会吧?有人这么可怜?
云天河:那我更要帮他了!
韩菱纱:傻瓜,你干嘛突然热血起来?!那人说不定是自作自受,做了坏事才会受罚——
云天河:呵呵,这个我懂,以前我做错事,也会被爹罚,但他对我还是很好。
云天河:如果有个人,别人都对他不好,那他一个怎么可能打赢那么多个,我当然要帮忙,爹说过要保护弱小嘛!
韩菱纱:你……哈哈哈,不错不错,锄强扶弱,有当大侠的潜质!
韩菱纱:(才怪……)
云天河:大侠?是什么?
韩菱纱:哎?这个说来话长,先不说了,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到巢湖边,我可不要睡树林!
云天河:呵呵,树林也没什么不好,打猎多方便~
韩菱纱:哼,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是野人啊……
韩菱纱:喂,山顶野人!
云天河:啊?
韩菱纱:你不是说树林好吗?这里野兽多,你在前面开路吧!
云天河:行呀,我开路,哈哈~~~
韩菱纱:(唉,真受不了他……一副傻样……)
云天河:哟嚯~~好大的水潭!!这就是“海”吗?!
韩菱纱:(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懒得理你……)
云天河:咦?菱纱你做什么?
韩菱纱:生火啊……不知怎么了,今天特别累,早点歇息吧。天色都暗下来了,赶夜路不安全。
云天河:这样,能生火吗?
韩菱纱:啰嗦,不然怎么办,打火石被我弄丢了……应该也不会很难吧?没听说那些大侠在野外还有生不起火的。
云天河:菱纱,你搞错了!
韩菱纱:什么搞错了?
云天河:你在这里等一下!
云天河:菱纱,来这边!
云天河:这里、这里~~
韩菱纱:这是……?
云天河:想睡觉的话,一定不要在上风处,不然野兽的鼻子那么灵,等你一觉醒来说不定已经在它肚子里了~
云天河:太靠近水边的木头也不好,不容易点着,就算点起来,烟都熏得够呛了。
云天河:好了,你看!
韩菱纱:这些,都是你爹教的吗?!
云天河:啊?爹教过一些吧,还有我自己发现的。
韩菱纱:好厉害,难怪你能做山顶野人这么多年!
云天河:……?
韩菱纱:啊,不,我这绝对是夸你!
云天河:会吗?这些都很平常啊,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
韩菱纱:听到没?好怪的声音,像很大只的虫子。
云天河:不是虫子……是我肚子叫,我饿了。
韩菱纱:嘻嘻,不早说,那我们吃干粮吧。
云天河:干粮?是什么?
韩菱纱:(可恶……刚才还觉得他懂很多东西,很了不起……结果该懂的还是不懂……)
云天河:菱纱,“干粮”到底是什么?
韩菱纱:那,这个给你。
韩菱纱:我带的干粮,可以吃,我们分着吃。
云天河:原来这就叫作干粮呀!
云天河:耶~不用饿肚子,太好了!
云天河:……唔,这个“干粮”怎么比那个粽子还难吃,又干又硬,吃得好噎……
韩菱纱:出门在外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哪来这么多挑剔。
云天河:……唔,我还没饱。
韩菱纱:还说呢,要不是你爹把太平村的人都得罪了,你又这么活宝,我们哪会沦落至此啊!
云天河:是山下的人太古怪,一下要那个什么“钱”,一下又乱说话,杀不杀鸟自己都没想清楚,爹肯定也是受不了他们,才住到山里去的。
韩菱纱:笨笨笨!人家凭什么白给你东西,吃的用的,都要拿钱去换。
韩菱纱:哼,这回算是运气好,万一在城里遇上官差,把你抓到衙门关起来,看你怎么办!
云天河:关豺是啥?牙门又是什么东西?
韩菱纱: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如果有人不守法令,就会被抓去关起来,严重一点说不定还要被杀头,负责抓人的就是官差,关人的地方就是衙门。
韩菱纱:至于法令嘛,是皇帝定的,他说什么大家都得听。
云天河:呵呵,那个关豺又不一定打得赢我,遇上他我也不怕~
韩菱纱:我不是说过吗?别总比谁的拳头硬。要跟官府对上,就凭你一个人,有几条命都不够。
云天河:一个人?不是还有你吗?加一起两条命。
韩菱纱:你!……
韩菱纱:你少乱说!我、我又和你没什么关系,干嘛帮你……
云天河:菱纱,你怎么脸红了?
韩菱纱:多话!是火光,才不是我脸红!
韩菱纱:……总之如果有人告诉你那东西是拿来卖的,你想要就得拿钱去换!没钱问我要好了,太多我可不帮你出。
云天河:哦。
云天河:呵呵,菱纱你对我真好,除了爹以外,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韩菱纱:胡说什么,你这辈子才认识几个人,又哪里知道谁是真正对你好。
云天河:我当然知道。
云天河:爹说过,对你好的人,不一定看得出来,要用心去体会,这和学剑术是一个道理,不能只看外表。
韩菱纱:……你爹虽然过世得早,可教了你很多东西,不像我,连话都没和爹说上几句……
云天河:天天在一起,怎么可能不说话?
韩菱纱:就算爹娘在世的时候,我们也不住一起……只有伯父对我好……
云天河:……
韩菱纱:哎,瞧你那副呆呆的样子,天底下什么事都有,只是你没见过罢了。
韩菱纱:不说了,今天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比平时累,早点睡吧。
云天河:这就睡了吗?
韩菱纱:对啊,养足精神,明天一早赶去附近的寿阳城,不管要办什么事,都还是大城里方便些。
云天河:可是……我还没怎么吃饱……
韩菱纱:没吃饱就再吃啊,这种事还要问我?
云天河:但是干粮没了。
韩菱纱:你烦不烦呐?我要睡觉,安静点好吗?
云天河:哦……
韩菱纱:等等!你说什么?!干粮没了?
韩菱纱:你!简直是饭桶!饭桶猪!三天的干粮被你一顿就吃完了,还~没~吃~饱?
云天河:也不是一点没饱,就是怕夜里会饿……
韩菱纱:哼,干粮我都没吃几口,全被你吃光,要喊饿也该我先喊。
韩菱纱:真是懒得理你了,我要睡觉……
云天河:(饿醒了,睡不着……)
云天河:(……干脆去树林里猎熊,呵呵,烤熊掌~)
韩菱纱:……咦?你要去哪?
云天河:我、我去猎熊,那个干粮吃得不过瘾,又饿了。
韩菱纱:荒郊野外,又是大半夜的,太危险了吧?!
云天河:不会不会~熊就是夜里才出来比较多。你在这等我。
韩菱纱:可是,这又不是青鸾峰,你对附近不熟……你别去了,我——
云天河:什么……?
韩菱纱:我——
云天河:呵呵,我懂了~爹说女孩子胆子都很小,你一个人待在这会害怕吧?
云天河:放心,我不去了,肚子饿最多再想别的办法,我先保护好你。
韩菱纱:你懂什么懂,自作聪明的傻瓜!我……我自己……才没那么娇气呢~
云天河:娇气?……不懂……
韩菱纱:……懒得跟你解释,老是问东问西的……
云天河:我……
韩菱纱:唉……算了,不说这个了……
韩菱纱:嘻,你看!
云天河:……粽子?!
韩菱纱:哼哼~吓一跳吧?姑娘我顺手牵羊,不不不,是神机妙算,早就准备好了。
韩菱纱:那个摊主好讨厌,明明说了要给钱,他还纠缠不休,摆明欺负人!
云天河:可是……你拿了粽子,我没见你给他“钱”。
韩菱纱:都说顺手拿的了,还给什么钱?
韩菱纱:对了!先说好,你可不能学我,这次是那些村民错在先,他们不仁,我们也就不义!
云天河:哦……蛮公平的嘛,先不仁后不义,我知道了。但是这个粽子不好吃,里面还好,外面的壳嚼不烂!
韩菱纱:原来……哈哈,怎么会有人连粽叶也吃下去!
韩菱纱:来来来,你过来,看我大发善心,帮你把粽叶剥了,你再尝尝!
韩菱纱:……这样……再这样……好,大功告成~
云天河:……唔……好香!
云天河:不错!和烤的肉不太一样。
韩菱纱:嘻~饥时百味香,有三只粽子也是好的——
韩菱纱:咦?你、你又全部吃完了?!
云天河:是、是吗?实在很好吃,我一不小心就……呵呵。
韩菱纱:傻笑什么?!想蒙混过去?
韩菱纱:我可是一口还没吃,肚子咕咕叫呢!
云天河:没、没有啦!
云天河:啊!这样吧,菱纱你别气,我让好吃的自己送上门来!
韩菱纱:你?你那木鱼脑袋,除了气我,还能想出什么妙计?
云天河:看我的!
云天河:哎哟,痛!
韩菱纱:三更半夜的,杀猪啊!
云天河:不是,刚才我学母山猪叫,公山猪听到这个声音就会被引过来,呵呵~
云天河:春天这招特别管用,就不知道夏天灵不灵了。
韩菱纱:什么?母……公……引过来……春天……
韩菱纱:你!……好粗俗!!
云天河:慢——你听,有动静了!
云天河:来了来了,烤山猪!
韩菱纱:……真、真的吗?
韩菱纱:呀!是妖怪!!
云天河:啊?怎么会这样?春天夏天真的不一样啊!
韩菱纱:早说你笨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你害死!
韩菱纱:可恶!从山上一路下来,我受了多少气,你可不可以别再气我了呀?!
云天河:……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云天河:呼~~这两只挺厉害的嘛,差一点就打不过。
云天河:菱纱,你受伤了?!这么多血,有没有伤到骨头?
韩菱纱:好晕……别大呼小叫,扶我到火堆边上……
云天河:糟了!!
韩菱纱:……天河,你快跑吧!
韩菱纱:往东边跑,快!!
云天河:……
云天河:我不走!你没有不仁,我不可以对你不义!
韩菱纱:你……你这笨蛋倒学得快……真要你我两条命搁这儿了吗……
??:紫英师叔,等一下,等等我嘛!
??:真是的,又没追上!
??:璇玑,你慢点……
璇玑:怀~朔~师~兄,要不是你慢慢吞吞,我们怎么可能把紫英师叔追丢了!
怀朔:璇玑,别忘了,你我之前收妖时不慎中了禁咒,四十八个时辰内无法施展御剑之术,光凭两条腿,如何追得上紫英师叔啊?
怀朔:何况师叔他本次下山,也是有正事要办,你这样一味跟着,又算什么?
璇玑:我不管~我就喜欢跟着他!你陪我去陈州,现在就去!
璇玑:师叔说过要去陈州察看那里的先天八卦阵有无乱象,我们去了就能遇到他!
怀朔:好好好,都依你。
怀朔:先找个地方歇脚,待御剑术恢复之后,关山万里也不过瞬息而至,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璇玑:嗯~你说话要算数!
怀朔:这小师妹,真是……唉……
怀朔:抱歉,惊扰二位。
韩菱纱:哪、哪里,是我们该道谢才对。
韩菱纱:要不是刚才那位剑……剑仙前辈出手相助,我们怕是已经进了妖怪的肚子。
怀朔:哈哈,师叔的年纪其实与你们相仿,我还虚长他几岁,不过剑术进境却是望尘莫及的。
怀朔:师叔最是嫉恶如仇,适才想必也是举手之劳,两位不必放在心上。
云天河:他那一招……用几把剑同时砍中妖怪,真是厉害!
怀朔:紫英师叔已臻“以气成剑”之境,剑气收发,有形而无质,区区几只小妖,自然应付自如。
怀朔:如今这附近妖气已除,二位安心即可。
韩菱纱: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怀朔:在下怀朔,相逢自是有缘,二位气质不凡,不知不觉与你们多说了几句。
怀朔:我也该去追我那小师妹了,告辞!
韩菱纱:哎,害我紧张得要命~真不敢相信,我刚才是在和剑仙说话耶!
云天河:剑仙?
韩菱纱:你也看清楚了吧?尤其那个“师叔”,不但一下就打倒难缠的妖怪,还治好了我的腿伤,修仙的时日肯定不短。
韩菱纱:我想想~他们说要去陈州,不如我们也赶去那里碰碰运气,那个怀朔看起来很好讲话,要是肯收你我入剑仙门下,就再好不过了!
韩菱纱: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倒是回一句啊!
云天河:……菱纱,为什么只有一开始那人是用飞的,其他两个都用走的?还有,要怎么样才能站在剑上飞?
韩菱纱:嘻嘻,那个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御剑术,修仙之人几乎都会。
云天河:真的吗?
云天河:那我也要修仙!!学会御剑术之后,如果想去山里打猎吃烤肉,“嗖”的一下就到了,多快!而且还可以像老鹰一样从空中往下看,这样就很容易发现山猪啦,哈哈!
韩菱纱:(……三句不离山猪……这人真是……嗜猪成性……)
云天河:这么好玩的事,爹以前怎么都不告诉我!
韩菱纱:…………
韩菱纱:(大傻瓜一个……)
云天河:爹……咦?不对呀……
云天河:菱纱,那几个人衣服上的花纹我觉得很眼熟……
韩菱纱:嘻,别说笑了,你又没什么见识,虽说那个图案是挺特别的——
韩菱纱:咦?——等等!快把那块古玉拿出来,墓室里的那个!
云天河:怎么了?
韩菱纱:笨,看上面的图案,一模一样!!
云天河:真的……这……是不是说明他们认识我爹和我娘?
韩菱纱:也不一定吧,要是你爹娘在山上隐居好多年,以年纪来算,不太可能是相识的,不过说不定他们和这个修仙门派有什么关系呢。
韩菱纱:(看来我估计的没错,这野人的爹应该是剑仙,真是太好了!)
云天河:门牌?啥东西?
韩菱纱:受不了你……是门“派”,简单说就是很多人聚在一起练功,那他们都算这一派的人,你爹也许就是哦。
云天河:好,我们马上去那个门派,问清楚!
韩菱纱:唉,你刚才果然没听我讲话,都已经说了要去陈州找怀朔,运气好点说不定就拜入他们的门派修仙,这下可好了,还能顺便查你爹娘的事。
韩菱纱:时间嘛,我知道寿阳城有条近路可以去陈州,只好拼一拼啰!
云天河:菱纱,你好像什么都懂,真厉害!
韩菱纱:哼哼~山里你是山大王,下山后还是多听我的为好——
云天河:什么声音?
韩菱纱:没、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云天河:明明是肚子叫的声音,我肚子没叫,那——
韩菱纱:……干粮粽子都被吃光了,我肚子饿也不行吗?
云天河:呵呵,差点忘了,你等一下!我马上把这两只死妖怪烤了,保证香喷喷!
韩菱纱:你你你!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妖怪怎么能吃?!
云天河:怎么不能吃?和山猪一样,有皮有肉,没差多少。
韩菱纱:差很多好不好?你这山顶野人……
韩菱纱:算了,我睡了。
云天河:可是饿着肚子很难受吧?
韩菱纱:要我吃那些东西,我宁可饿死算了!
韩菱纱:……喂,如果下次再遇到危险,我让你先逃,你动作要快点哦,少婆婆妈妈的。
云天河:不行,我不能丢下女孩子!
韩菱纱:可笑!打不过你留下来一样打不过,又没什么江湖经验,乖乖听我的才对。
韩菱纱:这样,至少以后还有报仇的机会。
云天河:但是……就算报了仇,已经死的人也不会再活过来了吧?
韩菱纱:当然呐,又不是僵尸。所以才说人命宝贵,何必多拖累一个人呢?
云天河: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丢下你,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韩菱纱:你?……
韩菱纱:简直太傻了,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瓜……
云天河:菱纱?
韩菱纱:……
云天河:你睡了吗?
韩菱纱:…………
韩菱纱:……唔……天亮了吗?……奇怪……又累又饿,以前不会这样的,我是不是生病了……
韩菱纱:……什么味道?烟?……
韩菱纱:我说,大清早的,你在干嘛?!
云天河:爹说过,早晚三柱香,我可不能忘了。
云天河:呵呵,老爹看到我这么听他的话,说不定就晚几天来找我算帐了,你瞧他昨晚就没来~
韩菱纱:……是啊,他老人家大概有别的事在忙,哈、哈哈。
云天河:菱纱,我有好东西给你,你看——
韩菱纱:呀——!!!!!这……黑黑的,这不是蜻蜓吗?!
云天河:原来这东西叫“青亭”,我以前都不知道名字。烤过以后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韩菱纱:不要不要不要~拿开啦!
云天河:怎么了?
韩菱纱:你还问?看起来好恶心,怎么能吃?!
云天河:烤熟了,怎么不能吃?
韩菱纱:跟你这野人说不清,反正一般人不可能吃那种东西的!
云天河:……明明你自己说过的,出门在外,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别挑三捡四……你不吃,我自己吃啰?不能浪费。
韩菱纱:少废话,被你气都气饱了!
韩菱纱:快点收拾东西,我们去寿阳城,立刻!马上!
云天河:哎,你等一等!我不能把我爹丢在——不,是不能把爹的牌位丢在这里啊!
韩菱纱:哼,谁管你啊~~
寿阳城
(城门入口处)
云天河:…………好大的门、好多房子!!
韩菱纱:嘻嘻,见识到了吧~
韩菱纱:走,先去客栈找点吃的,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云天河:克占?
韩菱纱:那边,看到没?阳~春~客~栈几个大字!
韩菱纱:听好了,所谓“客栈”呢,就是供人休息睡觉的地方——
韩菱纱:喂,人家好心和你解释,你怎么不听?真没礼貌!
云天河:我、我在想,你饿得真快,一下又要吃饭了。
韩菱纱:说什么呢,我可是从昨晚一直饿到现在……
云天河:你不是讲过,被我气都气饱了?
云天河:这气饱的,果然比不上吃东西填肚子,一会儿就撑不住了。
韩菱纱:你!——傻瓜!气话也当真!
云天河:哦……
韩菱纱:哦什么哦,遇上你算我倒霉……
韩菱纱:(不教而杀谓之过,我忍!)
(阳春客栈外)
云天河:什么味儿?好香~~
韩菱纱:香?我说,你该不会是个酒鬼吧?!
云天河:酒柜?什么东西?
韩菱纱:不懂算了,总之这些坛子先前装过一种叫作“酒”的东西,和水差不多吧,但它可不是个好东西,喝下去会头晕乱说话,说不定会做出不可挽回的祸事呢。
云天河:真的?!
韩菱纱:难道我会骗你不成?所以酒是少碰,不,别碰的为好!
云天河:……原来“酒”是个坏东西,可这味道,实在很香……
韩菱纱:(不妙……这家伙有做酒鬼的潜质,闻到酒味这么兴奋,要是让他知道客栈里卖酒……)
韩菱纱:啊,我看既然要赶路去陈州,也不用住店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云天河:好!
韩菱纱:别乱跑,也别多管闲事哦!
云天河:好!
韩菱纱:……别多管闲事,别惹麻烦!
云天河:好!
韩菱纱:还有别乱拿东西、别帮别人忙!
云天河:好!
韩菱纱:唉~好好好,就怕最后又不好了……
☉徒惹官非
云天河:咦——这是菱纱?
云天河:(眉毛、鼻子,还有眼睛都差不多~)
官差甲:小兄弟!你既然揭了告示,可是见过画上之人?
云天河:这是你的?不能拿?还是……要钱?
官差甲:莫要说笑,你可知画上此人现在何处?
云天河:哦,她刚进客栈了…………没想到她跟我爹一样有名——
官差甲:快!你马上禀报裴捕头!
官差乙:好!
官差甲:别怕,那贼人虽然狡猾,也挡不住人多势众!你今日举报有功,官府必有重谢!
云天河:什么?
韩菱纱:天河,我们走吧!
官差甲:大胆贼人,果然是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韩菱纱:什么贼?你居然说我是“贼”?!
韩菱纱:可恶!睁大你的眼睛!倒是看看我从头到脚哪一点像“贼”!
官差甲:还敢狡辩!旁边这位小兄弟已揭了通缉告示,我在此守着,果然等到你来!
韩菱纱:云——天——河!!
云天河: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纸上有你的脸,我撕下来想让你看看……画得挺不错的……
韩菱纱:笨笨笨!笨死啦!
云天河: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啊?
韩菱纱:还用问?!自从遇到你以后,我的火气比以前大了好多!拜托别老是做让我没气质的事好不好?换谁都受不了啦……官差乙:裴捕头到!
官差乙:将犯人拿下!
裴剑:……且慢——!!
裴剑:请问小兄弟姓谁名甚,哪里人氏?
云天河:我?你问我?
云天河:我叫云天河,刚从山上下来,怎么了?
裴剑:果然是云公子……
裴剑:裴剑代我家大人请云公子去府上一叙,请一定赏脸。
云天河:啊?什么意思?
韩菱纱:嗯……说好懂一点,就是他的老大想让你去他家玩。
裴剑:我家大人姓柳,正是寿阳县令。
裴剑:大人与云家颇有渊源,叮嘱我留意云家人的行踪,若是公子不肯前去,裴剑受罚事小,大人多年的夙愿却难了却了。
云天河:哦~~这回我懂了,大人就是老大,我不去你就要挨骂,那我去总行了吧?不能害你。
裴剑:多谢云公子!
韩菱纱:嘻嘻,这不就结了?喊打喊杀干嘛呀?一场误会~
裴剑:对不住,姑娘请和诸位官差回衙门一趟,最后若是查清冤枉了你,自会还你公道。
韩菱纱:什么?有没搞错?我和他是一起的,哪有他吃大鱼大肉,我吃牢饭的道理!
裴剑:姑娘和那通缉要犯实在相像,官府办案宁枉勿纵,还请见谅。
韩菱纱:(……麻烦,好像遇上个难缠的家伙……)
云天河:不行!菱纱不想跟你们去,谁也不许强迫她!她说去牙门是要杀头的!
官差乙:大胆!敢这样对裴捕头讲话,你待如何?!
云天河:我呆如何?……呆又怎样?反正………你们先不仁,我也可以不义!
韩菱纱:哈、哈哈……
云天河:菱纱你干嘛笑?快走!不然你我两条命就搁这儿了。
韩菱纱:(哎,这家伙真是傻得可爱,突然觉得他顺眼多了~)
裴剑:……都住手,不得对云公子无礼!
韩菱纱:好了好了~我看都别争了。
韩菱纱:捕头大人简直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点情理都不通,真没办法。天河你就去吧,不要忘了和县令大人说个明白,还我清白!
云天河:你要跟他们走?去杀头?
韩菱纱:放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别多问了。倒是你,趁这机会看看那个县令到底怎么回事,说不定他认识你爹呢。
云天河:爹?!
韩菱纱:嘘,小声点~你走吧,见机行事,我自然会去找你的。
裴剑:云公子,我们这就走吧,请。
韩菱纱:喂!野人!
云天河:啊?
韩菱纱:谢谢你~
云天河:谢我?为什么?
韩菱纱:没事,走啦走啦,别问这么多!
云天河:好……
韩菱纱:嘻,真是个大孩子……
裴剑:云公子,我家大人的府邸就是寿阳北城门附近的柳府,请随我来。
☉礼请天河
寿阳城—柳府(前厅外)
裴剑:云公子,请在此稍候,我去禀报大人,速速便回。
云天河:好啊,你快点,我也有事想问你的老大。
裴剑:……
云天河:(这里的房子真大……)
云天河:(那个老大……真的认识我爹吗?)
云天河:(以前常听爹说怎么打坏人,人的老大和猴子的老大不一样,很多都是大大的坏蛋……)
禄珠:快看!哪来的傻小子~
禄蓉:嘘!小点儿声,他能进到内院,肯定是老爷的客人,太稀奇了!
禄蓉:仔细瞧瞧,他穿得是破,可长得很俊呢!
禄珠:哎呀!他过来了,我们快走~
??:贤~侄~呐~~~
??:啊!!这——!!
??:长得太像了!裴剑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这天底下哪有这等巧事!
??:你叫云天河?你爹可是云天青?!
云天河:对啊,你认识我爹?
云天河:(看来他不当老大好多年,都胖成这样了……)
??:当然!老夫柳世封,乃是受过你爹恩惠之人!
柳世封:来来来,贤侄进屋再说,我已经吩咐下去准备饭菜,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云天河:……咸枝?是叫我吗?
柳世封:哈哈,自然如此,你若不嫌弃,可以喊我一声“柳伯伯”~
云天河:柳波波?
柳世封:嗯,好!好!
柳世封:来!随我进屋吧,怎好叫客人一直站着。
云天河:柳波波?……
寿阳城—柳府—前厅
??:这位便是云家的公子?!
柳世封:哈哈,没错,我还以为又见着了多年前的云贤弟咧!
柳世封:贤侄,这是我夫人阮慈,你喊她“柳伯母”就好。
云天河:柳波母……
云天河:(山下的人好像很喜欢帮别人乱取名字,自己的名字也都奇奇怪怪的……)
阮慈:哎,乖孩子~
阮慈:你们一老一小,还不快入座,我马上命人上饭菜,不然可都要凉了。
柳世封:夫人说的甚是!
云天河:饭菜…………
柳世封:贤侄,先坐下吧~
云天河:柳波波,我身上的钱就这么多,都给你了!
柳世封:贤侄这是为何?!难道、难道你不爱吃炒菜,喜欢吃凉菜?!
云天河:我、我刚从山上下来没多久,菱纱说山下吃饭吃菜都要给钱的,不能白吃。
阮慈:……傻孩子~那些卖东西给你的都是商人,自然要你的银钱,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你爹的朋友,难道请你吃顿饭还收钱?
柳世封:对对对,夫人说的甚是!莫说是几顿饭,就算你今后都在府上吃住,我们也是理应照顾的,何况说不准以后还变一家人!
云天河:……一家人?
阮慈:老爷……
柳世封: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吃饭,哈哈,先吃饭!
云天河:……这个好吃,那个也不错,原来肉还有这种味道的,比烤的还香~这碗里一粒粒白白的东西,就是爹说过的“饭”啊,真好吃!
柳世封:唉!想不到云贤弟已经过世了,还是得了如此重病,连弟妹也一起……这、怎么会这样?!
云天河:对了,柳波波,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爹的事情?
柳世封:当然!多年前幸亏云贤弟救我性命,不然我早成了路边枯骨。
柳世封:那时候我刚接任寿阳县令一职,走马上任,不想途中被人打劫,你爹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还将那些强盗戏弄惩戒了一番!
柳世封:我们就此结识,兄弟相称,我想要他留在寿阳助我治理此地,但人各有志,你爹那时一心要成剑仙,几日后便离开了。
云天河:……有点难懂,反正我爹做了好事就对了~
云天河:(原来这位老大当年挺惨的,还打不过别人,难怪爹要出手帮忙。)
云天河:那后来呢?爹成了剑仙吗?
柳世封:惭愧!这我也不太清楚,你爹如此一去,数年没有音讯,直到有一天……
柳世封:他突然出现在我府中,怀抱一名女婴,托我把那孩子抚养长大,让她做个心地善良之人。我和夫人成亲后一直未有生养,自然十分乐意,你爹见我们答应下来,转眼便纵身去了。
柳世封:他向来行踪飘忽,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见,所以我命裴剑带了他的画像,一有机会便四处寻访,这才有今日的相聚呐。
云天河:哦……那我娘是什么样的人?
柳世封:这……别说我没见过,云贤弟连提都没提起过啊。
阮慈:看你们~我才离开一会儿,就只顾着说话了。
云天河:这味道……是酒!!好香~~
阮慈:老爷说你爹最喜欢这“蜜酒”,我才想到地窖里藏了几瓶,也该拿出来喝了。
柳世封:对对对,贤侄多喝几杯!
云天河:不,我不喝,菱纱说酒不是好东西!
柳世封:哈哈哈,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不识酒味!贤侄不用担心,酒喝多了当然糟糕,但偶尔喝一点却没什么!
云天河:(怎么办……菱纱说不能喝,柳波波又说能喝,到底该听哪边的?)
云天河:爹喜欢这“蜜酒”?
柳世封:不错,这酒乃是用了上好的糯米,佐以酒药酿制而成,还加了蜂蜜,所以喝到嘴里香味醇厚,贤侄定要尝尝呐~
云天河:(味道这么香……不管了,爹爱喝就代表我能喝!)
云天河:那我喝啰~
云天河:好喝、好喝!比白水好喝多了!!
柳世封:哈哈,贤侄今后有何打算?
云天河:我?我要和菱纱一起去做剑仙,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
阮慈:你和那位姑娘,你们认识很久了?
云天河:对啊,挺久的,都快两天了。
柳世封:嗯,是挺久的…………啊?!才两天?!
云天河:(……奇怪~头晕乎乎的……)
柳世封:唉!那姑娘的来历恐怕不单纯,数月前有樵夫看到一人在寿阳东北的陵墓附近鬼祟行事,十有八九是盗墓的贼人,我请那樵夫口述,再由小女画像,与你那朋友倒是极为貌似。
云天河:菱纱?贼?……
云天河:(……我晕……)
阮慈:那姑娘莫非是你的心上人?
云天河:心上人?不懂……她对我好,我当然对她好,她是我朋友。
柳世封:原来是朋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哈哈哈~
柳世封:实不相瞒,这几年我一直很头疼,小女待字闺中,却难觅佳婿,如今见到贤侄相貌人品出众,不妨和小女见上一面,若是你们彼此有意,倒是美事一桩、美事一桩呐!
云天河:(……咦?柳波波怎么变、变两个了…………)
柳世封:贤侄觉得如何?
云天河:……什么?
柳世封:我与云贤弟、与贤侄都是一见如故,若是你能成为柳家的女婿,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云天河:好……好…………晕…………
柳世封:好!太好了,贤侄既然说好,我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
云天河:呃……
柳世封:贤侄?!
阮慈:你啊,我看天河早醉了,就你还一个劲唠唠叨叨。
柳世封:哈哈,他的酒量可比他爹差远了。
阮慈:唉,老爷别高兴得太早,你这样给璃儿配夫婿,依她的性子肯定不悦,何况天河对那位菱纱姑娘颇有情意,怕不会随随便便转了心思。
柳世封:夫人此话怎讲?!他们不只是朋友吗?
阮慈:这种事情,你们男人粗枝大叶当然看不出来,可小儿女的心思,哪有这么简单?
柳世封:这……你我百年之后,璃儿她无人照顾,又该怎么办!
阮慈: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又何必太过担心?
柳世封:还有一事,裴剑和我形容日间的情形,贤侄老实木讷,那韩姑娘却是古灵精怪,若真像夫人所说,二人怎么看也并非良配啊!
阮慈:依我之见,老爷是多虑了,天河这孩子外表朴实,实则心如明镜,识人处事自有他的原则。
柳世封:但愿如此——
云天河:……爹……
云天河:……爹…………娘……
阮慈:可怜的孩子,一定是想他爹娘了……
柳世封:唉~是啊,一个人孤苦无依地住在山上,真是难为他了……
云天河:……爹……
寿阳城—柳府—客房
韩菱纱:真气人……我在牢里吃干烧饼,找这地方又累得半死才找到,你却吃饱睡好,快活着呢……
云天河:……唔……死猪妖哪里跑!!……
韩菱纱:还猪妖?!我看你是猪头差不多,起来!
云天河:……猪妖?……不对,是菱纱的声音?
韩菱纱:哼,终于醒啦。
云天河:那些人,让你走了?
韩菱纱:小小一间破牢房哪困得住我?不过是想等夜里再行动,懒得和官府起冲突。
韩菱纱:你呢?有没有打听到你爹的事情?
云天河:有啊,那个柳波波说他以前被爹救过,他想和爹一起玩,但是爹想当剑仙,就离开了,后来还送了个女儿给他。
柳波波也没见过我娘。
韩菱纱:那个“女儿”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见过面了?
云天河:柳波波说我爹把一个女孩送给他,人就不见了。
韩菱纱:……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上去都是不太管用的消息。
韩菱纱: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快点赶去陈州呢——
韩菱纱:咦?什么味儿?……你、你喝酒了?!
云天河:呵呵,一点点而已,柳波波说没关系的~
云天河:对了,我当时晕乎乎的,柳波波好像还让我做他们家的女须,什么意思?
韩菱纱:大傻瓜,喝酒误事,说你不听,哪天——
韩菱纱:等等!!女婿?……女婿?!你答应他了?!
云天河:我?我不记得了……
韩菱纱:可恶!我们尽快离开这儿,这柳家真是莫名其妙,连你这种山顶野人都要收作女婿,说不定他女儿比你大上十岁八岁,早已经徐娘半老了!
云天河:唔……菱纱,什么叫“贼”啊?
韩菱纱:什么?!你哪里听来的?!是那个柳大人说的对不对?他说我是偷东西的小贼?!
云天河:是、是啊,他讲的时候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韩菱纱:胡说!我韩家子孙习风水堪舆、通机关巧槛,世世代代都是独行千里的陵墓大盗,又哪里是白痴小毛贼可以相提并论的?
韩菱纱:以后不许说我是贼,不然我翻脸了!
云天河:哦……那你去我爹娘的墓,是……
韩菱纱:…………我、我上山是为了找剑仙的宝物,绝对没有冒犯他们的意思,墓室毁了我也很抱歉,所以现在要将功补过,帮忙找你爹娘的消息……
云天河:呵呵,还是你对我好。
韩菱纱:什、什么啊,一个大男生讲这种话也不害臊……还有……你要在床上坐多久!起床走了啦!
云天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