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拾肆。还此一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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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还此一诺
“抱歉了仙友。”锦觅点头道歉，没来得及闪身跑开却被人纳入怀中。
“你怎么了？你的脸如何会成这样？”旭凤暴怒，“又是润玉对么！”
锦觅闻声一惊赶忙推开旭凤，举袖擦泪，只是袖子刚挨到皮肤便钻心的疼，旭凤幻出镜子举到她面前，镜子里的一张脸花色斑斓，多处破皮红肿，有些地方甚至渗着血，眼睛也肿得失了形状。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旭凤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锦觅失神摇头，茫然的看向四周，“这是哪儿？天还没亮，你怎的起这么早？”
“洛湘府附近，你的眼睛还看得清么？”旭凤抓住锦觅手腕，“走，我先带你去岐黄仙官府上看看，若是让水神仙上看到你这幅样子他得有多心疼。”
“不用了，我爹爹去人界施雨还未回来，我自己回去捣些药擦一擦就好了。”锦觅甩开旭凤拣路向洛湘府去。
“我看到水神仙上回来了。”旭凤也不拦她，“你回去吧，正好让水神仙上看看润玉的真面目，看看他是不是值得女儿托付终身之人，还未成婚便屡屡伤你至此，锦觅，你到底中了什么魔！”
“是我自己，他不知道，不关他的事。”锦觅回身，“去……去岐黄仙官府上吧。”
看着这凌晨敲门而来的二人，岐黄仙官欲言又止，给锦觅配了药，外搽内服，消肿散瘀。
锦觅抹了药感觉脸上痛感减缓，对一旁的旭凤道：“谢谢你，你能帮我保密么？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可以吗？”
“那便跟我回栖梧宫吧，在你脸上伤好之前，这些药在栖梧宫给你煎服。”旭凤见她一幅要拒绝的样子，立即说道：“你那日说待此事了，我要如何都行的？那我今日问你，你说的事情可有了却？”
锦觅蹙眉，彼时口不择言胡乱许诺，是受前世杀他的阴影所扰，可这话不能告诉旭凤，眼下也别无他法，心道：也罢，早日还了这一诺，早日了却一桩事。于是跟着旭凤去了栖梧宫。
“你的伤好全了吗？你……你怎不问那日我说的是何事了？”
“就你这修为，也伤不了我多深，至于你所说之事，你不愿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旭凤给炉子生起火，为难的看着要药罐，不知道该加多少水，放多少药。
“还是我来吧。”锦觅动作利落的将药煎上，坐在一旁摇着扇子发呆。
“你这煎药的本事倒是娴熟，我来管着火，你别挥扇子了，去那边歇着。”旭凤给炉子加了一道灵力护持。
“我……跟着浣女是学会了很多东西。”锦觅坐去一旁，想着这二十多日以来的事情，于凡间相当于二十来载，是一个人短短小半生，她与润玉每年都会下凡去浣女家住几日，却从未想过浣女会离他们如此近，如今呢，方才知晓，便已遥不可及。
昙花，是否真的不是好兆头。
旭凤见锦觅发愣，不知她在想什么，打岔道：“你们当日匆匆赶去凡间可是因那凡妇故去了？你和润玉起争执也是因她？凡人生老病死也非神力可阻，这不关你的事，再者这么些日子了，想必那凡妇已投胎新生了，你就别再烦恼了。”
锦觅转头看向旭凤，当日情况紧急，她根本没有多余心力去应付旭凤的疑问，现在倒是有空想一想了，有些事情是该告知旭凤的，于是于在脑中将事情推演了一遍，编好说辞，说道：“那日之事不是因那凡妇……我不得已伤你是和忘川的幽冥之怒有关，能引起幽冥之怒的只有灭灵族人和灭灵箭，我知道说了你可能也不会信，我看到过紫方云宫有魔族出没……”
旭凤惊愕，似是怕她说出什么，猛的回身打断道：“灭灵族早已阖族覆灭，引起幽冥之怒的怎会是灭灵箭，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我跟润玉去省经阁看书时翻到过灭灵箭的记载，但愿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吧，”锦觅定眼瞧着旭凤道，“可是天后娘娘看润玉百般不顺眼不假，又曾多番刁难，那日你也看到了，她手上业火滚滚是想杀润玉的……”
旭凤不可置信的盯着锦觅，“你如今竟仅凭这般漏洞百出的推测就将我母神说的如此不堪，锦觅，你为何会变成这样！那幽冥之怒既是忘川军报，润玉是如何得知，他野心勃勃且将你利用的如此彻底，你还看不明白么？”
“我那日问你忘川的情况便是为证实省经阁书上的记载是否真实，若我说灭灵箭曾在我与润玉面前出现过，你定然也不信，只可惜当时让那灭灵族人逃了，”锦觅肃然道，“也许你该去问问鎏英公主，毕竟她是魔界公主，对于此事当比天界消息灵通。”
旭凤握拳，已不知是怒是伤了，喃喃道：“便算灭灵族有漏网之鱼至今仍活在世上，那你也不该将这祸事堆在我母神头上。”
锦觅皱眉凝神，从前她怎从未发现旭凤如此是非不辨固执护短，“旭凤，我同你说这些只想让你劝天后早日收手，莫要害人害己。”
“我对你如何你看不到，润玉伤你至深你也全然不管，都罢，可你为何要几次三番的污蔑我母神？”旭凤怒极反笑，“害人害己？此言我也敬奉润玉，锦觅，难道你真要等到他害得你遍体鳞伤才肯回头吗？”
“润玉对我如何我自己心里清楚，他没有伤我更不会害我，你也别再对我好了……我不想与你走的太近让润玉误会，徒惹他生气难过，他都气糊涂了，胡说八道起来……我们日后没事还是少见面吧。”锦觅握拳几番挣扎，终是说道，“长辈之间的恩怨，我本不想让你有负担，可你不肯信我之言，那我今日只好将事情与你说透，你知道长芳主为何对你怨怒丛生么，我爹爹也是决不允许我与你有何瓜葛的……”
旭凤心中顿时紧张，他夜里睡不着，无意晃去洛湘府时遇到水神回府，水神看到他时那态度全无往日淡泊之相，反倒对他没来由的怒言斥责……
“当年害死我娘亲的凶手，便是天后，我娘亲不愿冤冤相报才让众芳主将此事瞒下，所以你和我，我们是没可能的，你明白了吗？”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旭凤犹如遭遇晴天霹雳般僵住，半晌不能反应。
锦觅叹气，对他摇了摇头道：“我娘亲希望我无忧无虑的过一生，我亦不想再报仇，上辈人的恩怨与你无关，你放心，我也不会怪你。”
“锦觅……若这是真的，我……代我母神向你赔罪……”旭凤神思恍惚，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锦觅忽然笑了，“赔罪？如何赔罪？我不追究这罪责不是代表原谅，我只是不想带着仇恨过日子，可天后她若有良知便该每日忏悔，积德行善，万不该心安理得的逍遥法外，更不该再图害人。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这药我还是去岐黄仙官府上煎服吧。”
旭凤无法再去拦，看着锦觅提了剩下的两包药走远，徒留炉子上一罐煮开的药冒着药香沸腾着。
天色已蒙蒙亮起来，路上有仙友行过，锦觅低头匆匆到了岐黄仙官府上，晨起打扫院子的仙童打着哈欠招呼道：“今日这一大早来看诊的挺多啊，仙子请里面稍等，我找我师父来。”
锦觅在诊室候着，岐黄仙官走进来看见是她，很有深意的哼笑道：“锦觅仙子缘何又来了，老夫给的药还不够用？”
“够的。”锦觅一拜道：“不知可否在仙官府上借住两日，我这脸此时哪里都去不得。”
岐黄仙官面色不佳，顿了顿说道：“天家之事老夫本不该多嘴，只是仙子这做派……怕是不太妥当，昨夜同火神前来，这今晨夜神也来求药……”
“你说什么？”锦觅瞬时慌乱道，“仙官……你没……没……”
“老夫何必揽这麻烦，只是给了药而已。”岐黄仙官见锦觅着急告辞，好心提醒道：“仙子还是戴个面纱遮一下吧，天快亮了，路上人多。”
他看到了，他来求药了，锦觅不知是喜还是忧，一路急奔跑到璇玑宫时，邝露拿着药正要出门。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拾肆。还此一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