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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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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眉间微蹙,无数猜测在脑海中盘旋,砂姐要求她不能拒绝,特别是此刻被怀疑的裉节儿,不管龙潭虎穴,今天她势必要闯一闯。
她回了趟酒吧,告诉阿沛砂姐找她,不会太久一个多小时就能回来,然后驱车去赌场。
砂姐对她只是怀疑,如果笃定她有问题,此时她已经被绑起来而不是只打电话。她很放松,与平常无异,只有处于完全松弛的状态,才能应付裕如。
赌场二楼围杆处,娜塔以及手下站在那,旁边还有几个威猜的人,威猜也在?上次威猜把矛头指向她,他随口一说却在砂姐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此时他又在,心里的弦突然绷紧,如果只有砂姐她有措词应对,也有信心让砂姐打消对她的疑虑,但加上威猜那个毫无准则的疯子,她暗忖此行凶险难测。
娜塔见她来了:“砂姐在里面,你进去吧。”
形势所迫,她不得不向走廊的第四个包间走去,那是砂姐在赌场的专用包间,娜塔的目光如芒在背,她必须做到毫无异常。
她走到门口敲了两声,推开门进去时,暗觉不对,包间分内外两室,外间可以赌牌,喝酒,会客,内间是休息室,而内间的门,是关着的。
里面的动静,听起来不太正常,砂姐素来厌恶威猜,此时威猜也在,难道两人在里面……
她站在门口思忖,就听到里面有东西摔落的声音,然后是砂姐的谩骂声,时雨心下了然,从容走向吧台,眸光瞟了眼挂着的水果刀,末了,绰起一个酒瓶。
她回身推开里间的门,在砂姐的呼喊声中,举起酒瓶照着威猜后脑勺重重地砸下去,“呯”的一声,威猜身子一僵,栽倒在床上。
时雨看着衣衫凌乱的砂姐:“你没事吧。”
砂姐恼怒地在晕过去的威猜身上狠踹几脚,嘴里骂着威猜烂人,恶心,丧家犬,疯狗,垃圾,畜生,想跟她上床,也得她看得上,威猜平日里已令她厌恶至极,今日喝醉了就对她动起平日只敢臆想的邪念。
时雨扶着砂姐从床上下来,“砂姐,”她指着被打晕的威猜,“怎么办?”
砂姐愤恨,却也不能在此刻杀掉威猜,他有一批死忠的手下,如果杀了他,内部暴乱对她没好处。
“来人。”砂姐大声喊话,这时外面的人才呼啦啦跑进来,娜塔不明就理,待看清眼前的状况,自惭形愧于自己的失职,“对不起砂姐。”
砂姐扬手,巴掌狠狠地甩在娜塔脸上,“废物。”
时雨远离怒火中央,走到吧台再次隐匿自己的存在感,砂姐对威猜的手下说:“把人给我抬走。”
威猜手下见床上一片狼藉,顿时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威猜惦记砂姐不是一时,而是很久,在坤哥还活着的时候,坤哥死后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而砂姐不喜欢威猜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威猜被手下抬走,娜塔扑通一声跪下:“对不起砂姐,请您责罚。”
娜塔是她的贴身保镖,居然让她在自己地盘被威猜占了便宜,胸中怒火冲天,“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砂姐砸了包间里能砸的所有东西,椅子,牌桌,架子,杯子无一幸免。直到她发泄大半怒火,才拄着桌沿喘着粗气。
时雨依旧平静无波,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待砂姐渐渐平静,她倒了一杯水走过去:“砂姐,喝点水。”
砂姐回手打掉递来的水杯,水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玻璃杯摔得粉碎,时雨向后退了两步,免遭荼害。
正当她准备转身时,砂姐突然看向她,“谢谢。”
时雨摇摇头。
砂姐的目光落在她虎口处,“受伤了。”
她垂下手,“没事。”
“你回去吧。”
时雨点头,转身离开。
从赌场出来,时雨上了皮卡开出去,多日跟踪无恙今天却打电话,她今日行程是去阿卡院落,阿卡与威猜水火不容,扎托手下与阿卡的人勾结被威猜弄死,交易失败怀疑与阿卡有关,所以,砂姐怀疑她贩卖消息给阿卡。因为这一点不成立,她的措词也不是凭空捏造,才敢直面砂姐。
最难突破的是威猜,威猜却因色心大起,给了她一个无须多言便全身而退的机会,只是解了砂姐危机却隐入威猜困境,她眉头紧锁,以后面对威猜时,定要万分警惕。
当她正开着车直线行驶时,一个身影突然蹿了出来,时雨猛踩刹车,惊魂未定之时急忙推门下车,跌倒在车前是一个十来岁模样,干干净净穿着考究的小男孩儿,看起来并不像当地的人。
虽说是小男孩儿橫冲出来,她还是上前询问,“有没有撞到?”
那孩子显然听不懂她的话,她改成中文又问了一遍,伸手要去扶他,男孩儿突然甩开她伸过来的手,而男孩儿手里,还有一把刀。
时雨急忙后撤,匕首的刀尖还是划过她的袖口,差一点伤到她,她蹙眉,“你这小孩没人管教吗?”
“关你屁事。”男孩儿站起来有些不稳,像是脚扭到,好在身上无伤,时雨并不是一个好事之人,但在我国的交通法则,不管怎样,此人也是与她的车发生交通事故。
而此刻,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地停在旁边,后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脚率先出现在她眼前,下车的男人一身矜贵西装,面目带着辨不清的情绪。
男人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站在男孩儿面前,冷声开口:“道歉。”
“凭什么我道歉,是她撞的我。”男孩儿不服,绷着一张稚嫩的脸回击。
男人的声音沉了几分,“我再说一遍,道歉。”
身后有人跑过来,急忙劝说:“少爷乖乖道歉吧,你跑出来已经触怒先生,这时更不要惹他生气,小心逮回去要挨罚的。”
小男孩儿气鼓鼓地不服气,却惧于男人威严不得不道歉:“对不起。”这声对不起毫无诚意,时雨并不在意,人没事就好。
男人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男孩儿手里的刀被夺走,这后人被带上车。男人看向她,“抱歉。”
时雨摇摇头。
男人又说:“我指是的他用刀行为。”
时雨抬眼,“没伤到。”她觉得此人并非善类,看似有礼却带着非常强烈的压迫感,姿态居高临下,不是倨傲,而是带着危险。
她上车驶了出去,从后视镜看着那辆车,此人是谁,来金三角做什么,她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不好的预感!
时雨回到酒吧,阿沛见她虎口划伤,“又怎么弄的,纷朵,你真的不要再去赌场了,从那边回来就受伤。”
来叔听闻过来:“纷朵,发生什么事?”
时雨摇头。
她不喜多话,来叔知道再问她也闭口不言,只好作罢。
阿沛拿来纱布把她整个手都包扎起来,包的特别丑,阿沛知道丑还不许她嫌弃,时雨不嫌弃,只不过她觉得真不至于如此,这点小伤算什么,但阿沛的关心,是温暖的。
阿沛找来叔:“纷朵去赌场几次回来都受伤,一定是威猜那个疯子。”
来叔疑惑,“总受伤?”
阿沛点头:“来叔,你能跟砂姐说说不要总找纷朵吗。”
“你在说什么,砂姐是你的老板。”
阿沛瘪着嘴,只好失望而归,时雨也发现他神情怏怏,从抽屉里拿出一颗棒棒糖递到他面前。阿沛看到的不是糖,而是纷朵的关心,登时就笑了。
……
裴征想抽根烟,可他在戒烟,叼着过嘴瘾也难受,自从回来后时雨已经不再回他信息,也不知道她好不好,虽然定时会给渔夫报平安,却不是给他。
此时已经深夜,酒吧打烊时雨会回自己的住处,这个时间最为安全。裴征发了信息过去,信息如所料地没回。
裴征:【你个小没良心的】
信息还是没回。
裴征:【我只想确定你是否平安】
时雨坐在窗边,这些天收到过裴征许多条信息,她不回,是想与他割断过往,但最后这条信息,她还是回了:【平安】
裴征原本是平躺在宿舍的平板床上,手机放在胸口,嗡的一声震动,他急忙拿起来速度之快差点把手机飞出去。仅有俩字,让他乐得瞬间坐床上坐起来。
没回信息而是选择直接拨通电话,他没期待她能接,但时雨接了。
时雨接起电话,未开口,只听电话那端男人的低低笑声。
“终于接我电话了。”
时雨没说话。
裴征又说,“你自己算算,多少天没回我消息,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有事?”
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像她的人一样,冷冰冰的,但裴征觉得自己就他妈乐意,乐意往她跟前凑,“晚上吃的什么?”
时雨又没回应。
裴征咂舌:“难得通次电话,你就不能给点回应?”
她不说话,裴征架着长腿,唇角上扬痞痞道:“我想你了。”
“牛肉面。”她说。
裴征一顿,登时乐了出来,终于把人逼出一句话,且强行跨越问题,“还有吗?”
“芭蕉叶包榴莲和椰子酥。”时雨依旧是没起伏的回答机器。
裴征挑眉:“那你想我没。”
“别想我,没结果。”
时雨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而握着手机的裴大队长,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盲音,笑得特开怀,乐得贼荡漾……
半晌,男人又编辑一条信息:【远离睹场,远离威猛,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