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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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谨言与楚晨和好如初，又定了婚事，两人心里都同时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只是两人彼此都不知道罢了。
京城八十多个坊，要全部建好书院，也是很花费时日的，张谨言一有空就会亲自过去看上一看，顺便监督一下工程进度，她怕工程量大，耗时耗力，工部的人偷工减料，这些学子可都是国家的未来，马虎不得。
好在工部尚书也不是太过愚蠢之人，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也不敢出一丝差错，他知圣上很重视此事，连户部尚书都对他稍加提醒，他更是整天待在工部，勤勤恳恳的忙碌不停，户部也是一样，跟在工部身后，有条不紊的忙活着。
两人订婚以后，张谨言和楚晨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她不想去，而是真的忙的抽不开身，而且楚晨为了编写课程，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虽说把剩下的交给了书院那些人，但她还是整日与那些先生待在一处，尽心尽力。
张谨言做了蹴鞠，羽毛球，单杠双杠和铅球，又定制好了统一的校服，剩下最重要的就是每个书院的教书先生一事，看书院建工进度，大概过了年就可以全部竣工了，这一时半会又去哪里抽调这么多夫子过来？而且还要先把他们教会了，才能去教众学子。
张谨言又进了宫，像圣上禀明了此事，圣上也是一脸沉思，他一时半会也无法抽调这么多人员。
“谨言可有法子？”
张谨言是有法子，但是得先和圣上说明情况，才能提出自己的想法。
“开放科考也有这么些日子了，从被刷下来的秀才当中抽选一部分人即可，只是教书育人这是大事，选出来的这些人，得先要考核他们的人品，品行不端的不许考虑，直接淘汰。”
有秀才功名的去教个小学，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个张谨言并不担心，虽然多半落榜的书生不会放弃继续赶考之路，但还是有好些会回老家，至少有个秀才的名头，回去即便做个教书先生，也还是可以维持生计的，而今这书院又都是皇家所建，又是拿朝廷俸禄，张谨言想应该是会有很多秀才乐意之至的。
圣上点点头，此法可行，只是费些功夫罢了。“朕这就命人去办。”
由圣上亲自去处理此事，想必无人敢懈怠，张谨言并不担心，只又想到一事。
“圣上可让户部把京中所有户籍全部抽调出来，每个坊间的适龄儿童也一一登记出来，到时谁家没来上学，也就一目了然。”
圣上点点头，张谨言做事果然严谨，思虑周全。
“朕一并差人去办。”
张谨言现下也没其他事了，规矩的行了礼，就出宫了。
至于她说的抽调户籍之事，富贵人家的当然不用担心，只是怕那些贫困家庭，每天忙于生计，还要抽空接送自家孩子上学，即便有书院专员负责接送，也怕他们觉得读书麻烦而不送自家孩子前来上学。
圣上办事果然神速，不久就有宫中的人来传信儿，秀才之事已然办妥。张谨言让传信儿的太监把众人安排在书院当中，虽然没有彻底竣工，但吃住还是不成问题的。
张谨言看着教室坐的一众秀才，命人发了教科书下去，首先第一堂课讲的就是自然。
“在座的各位都是有秀才之名的，想必都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之人，在下今日召集大家前来，只为切磋一下文学，并无其他意思。”
众位秀才一听，脸上有疑惑，有了然，也有不动声色的，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张谨言心想，看来这圣上找的办事之人，还真是一丝不苟。
有些人已经好奇的在翻看手上的教科书，只是越翻越是震惊，不时的和左右低声交谈着。
张谨言任由他们小声议论着，自己也翻开第一节，宇宙。
张谨言嘴角带笑，静静的等他们议论完。
有一秀才见张谨言端坐在上，只笑意盈盈的看着大家，他轻咳一声，其他人闻声停止了交谈，也正襟危坐的看着张谨言。
“这书籍上所说的宇宙，小生闻所未闻，小生只知，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
张谨言微笑的点点头。“你说的对。”
众人也是点点头，表示认同，又有一人站起来，说道：“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有长而无本剽者，宙也。”
张谨言依旧微笑的点点头。“你说的也对。”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第一个提出问题的人有些踌躇的说：“既然你认同我们所说，那你这书籍上说的…”
张谨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见众人都在看着她，才说：“你们说的都不错，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这是指空间；有长而无本剽者，宙也，这是指时间，这便是开篇所说的，宇宙，是万物的总称，是时间和空间的统一。”
“那这书上所写的地球又是何物？”
张谨言拿起用石灰做的粉笔，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椭圆，又转过身说：“你们所理解的宇宙并没有错，但我今日所要讲述的宇宙是颠覆你们的认知，是你们从未听说过的宇宙。”
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又再次面面相觑。
首次发声的人，一脸诚恳，虚心求教的样子，说：“公子请讲。”
张谨言指着脚下的土地，问：“我们魏国疆域可是辽阔？”
那秀才脸上很是自豪。“当然！”
张谨言不置可否，只回头在椭圆图形上画了一个小圈，说着：“我所圈起来的这个地方便是我们脚下所处之地，亦可说这是我们的疆土。”
张谨言话音方落，便又有一人出声反驳道：“我魏国疆域辽阔，怎可用这…用这方寸之地来形容！”
张谨言微微一笑，并未做答，只问道：“山的那边是什么？海的那边又是什么？你可出了魏国去看过？”
“这…”他生平并未出过远门，顶多也是远离家乡进京赶考，张谨言这么一问，他倒是回答不上来。
张谨言又看看其他人，见众人也是摇头。
“小生有幸见过一次海，只是海无边无际，小生也无法回答公子的问题。”
张谨言点点头，对这个秀才有些好感，又回过头，指着那个椭圆说道：“此物便是地球，就是我们所说的地星。”
张谨言把地球随意划分了许多板块
，一边讲解着：“我们眼下所看到的土地，只是这个地球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或是海的那边，存在着许许多多像我们魏国这样的国家…”
张谨言说完，底下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又有人质问：“你说的那些国家你可是去过？或是亲眼见过？”
“你敢于提问题，这值得学习，虽然我没有都去过，但是你就能肯定，除了我们魏国，就没有别的国家存在？”
张谨言见他哑然，又说：“既然我们都不能肯定，那么就存在我说的这种可能性，我们要有勇于探索的精神，不能因为自己的无知而轻易否认别的事物的存在。”
“可天圆地方，你所画的地球实为椭圆…”
张谨言呵呵一笑，打断那人的话。“你所谓的天圆地方，并不是你所理解的天是圆的，我们脚下的地便是方的，所谓的圆，是道家通变、趋时的学问；而方，是儒家人格修养的理想境界，所谓，智欲其圆道，行欲其方正，圆方互容，儒道互补，才构成了如今天圆地方文化的主体精神。”
张谨言说完不待那人再次提问，就对那个有些好感的秀才问道：“你说你曾去过海边，那你可是眺望过海上的行船？”
那秀才点点头。“确实眺望过。”
张谨言握着一个拳头，用另一只手当做船只，一边解释道：“如我方才所画，地球是个球体，因此海在地球表面也是呈曲线状的,船在上面行驶,而人眼直线看去,所以，就会像现在这样，先看到船帆，然后再看的，才是船身。”
“确实如此，公子所说有理，小生受教了。”
张谨言见他做了一揖，又坐下了，底下也无人再出声，便又回过头，画了太阳，月亮。
“这个是月球，便是我们所说的月亮，这是太阳，比我们居住的地球大上很多很多，地球又比月球大，只是它们离我们很远很远，我们看到才会觉得它们小，而星星看起来比太阳月亮更小，但实际上，一颗星星的体积甚至比太阳还要大上许多，我们所看到的星空，便有这千千万万个星星。地球围绕着太阳转，路线也是椭圆，距离不等，太阳又发光发热，所以才有春夏秋冬之分，地球在围绕太阳转的同时也在自传，地球自传一周是十二个时辰，所以才会有日出日落这种现象，周而复始，永不停歇。而月亮又是在围绕地球转，所以每天东升西落便是地球自转的反映。”
张谨言说完把所画的全部圈了起来，又在外围画了一个大圈，说：“我们所能看到的，无论是太阳、月亮，还是地球、星星，都属于我画的这个大圈，它叫银河系。”
张谨言又指着银河系中的小圈，说道：“我圈里所画的星球，在这一个银河系中还有着千千万万，数量不可估算，而宇宙又有千千万万个类似于这银河系之类的星系，所以宇宙之大，无边无际，是我们难以想象的，这，便是我今日所讲的宇宙。”
一时又鸦雀无声，众人震惊的回不过神来，有回过神的只无声的翻看着手上的书籍，并没有再小声攀谈。
张谨言见此，扔下粉笔，又说：“我知我口中所讲和书中所说，你们觉得匪夷所思，但这些都经得起细细推敲，今天就先讲到这里，你们手中的书籍可拿回去细细观看研究，若是有疑问的地方，明日还是此时此地，我再来与众位切磋。”
让张谨言有好感的那个秀才起身，又作了一揖。“公子之学问，令在下十分敬佩，小生受教了。”
众人也一一起身，作揖。“受教了。”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先生愧不敢当，小生李墨。”
李墨？张谨言点点头表示记下了，也不再多言，先一步离开了教室。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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