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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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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邝露刚从太巳府回来,经过仙阆苑时听见身后传来呼唤声,她停下匆匆的脚步转回身,向来人行了礼。
“见过月下仙人。”
丹朱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问到:“你这是去哪儿呢?”
“邝露回去看爹爹了,仙人找邝露可是有事?”
丹朱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才悲切回到,
“今天是……,老夫想去看看润玉。”
闻言,邝露也垂下了眼角,月下仙人没说出来的话她明白。
今天是天帝的生辰,也是夜神的,忌日。转眼就一年了,那人的离去好像还是没有被时间淡忘。
璇玑宫的那片兰草没有人打理仍然长的茂盛,墨绿细长的茎叶四散弯垂着,叶上的清露顺着经络滑倒尖端,坠在丛间的花蕊上惊走了小憩的蝴蝶,飞出宫墙之外。院里青松的枝桠似乎比百年前更葱郁了,将那青石桌彻底笼在阴影之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桌面,风吹过时便有光影摇曳。
润玉还记得当年自己在那方石桌旁将他捆了一日,而他喝了一整日的酒。
那人不知道,他是因为看见了他的梦,在他的梦里他穿成他最喜欢模样娶了别人。他嫉妒,他嫉妒那个女人嫉妒的发疯。他想将他锁起来,谁都不能见,就算在梦里也只能是他。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将那人绑着,让他陪在自己身边,才能阻止自己去伤害他,去伤害他在乎的那个女人。
他将他此生所有的爱与柔情都给了那人,可到最后也没等到他有一次回眸。
瑶光殿的满殿红纱,是他给他的洞房花烛夜,他们喝过合卺酒,行过夫妻之礼,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他早已是他的伴侣,他的爱人。
如果鲤儿知道自己有了他们的孩子,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狠心的跳下临渊台。
润玉躺在软榻上,满目红纱飘动,猩红一片,偌大的瑶光殿只有风吹帘动的声响,显得空荡荡的。
揪紧胸前的衣襟,他拉过薄衾将自己裹住,掩了这满室红纱。
以前有一天,有一个人也将自己这样埋在软榻上的薄衾里,另有一个人,一个声音在外面扯了扯被子,对里面的人轻声哄到,
“鲤儿,把头露出来好不好?你这样对身体不好……”
薄衾里面的人没动,外面的人也不再打扰他。他想,既然他的宝贝喜欢,他不可以让他不高兴的……
“如果遇见你、拥有你是一场美梦,我希望就此沉睡,不再醒来。”
暗红的血迹浸透素色薄衾慢慢洇开在被面,衾被里的一只手滑落在软榻边,微微张开的手心里几个月牙红痕清晰可见。
匆匆寻来的两人唤了几声都不见天帝回应,丹朱抬手不断给榻上的人输送灵力,又吩咐邝露赶紧去找岐黄仙官。
是有多爱,才会每次想起来就心疼难忍; 是有多痛,才会独自躲到这里舔舐伤口?
“他这心悸之症可还有其他办法缓解?”
润玉泛青白的脸色映在丹朱眼里,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这是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啊。
岐黄仙官凝眉思索了片刻,才答到:“逆鳞之伤本不至于有如此严重,这症结所在怕是心病啊。”
“心病?”
“老夫知道了,你回去还是送些调理的药方过来吧。”
“是。小仙告退!”
目送岐黄仙官出了门,丹朱才转身看向床边正为润玉擦汗的邝露,略带责问到,
“润玉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邝露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泣不成声,
“是……是陛下不准将此事说出去,也不许传岐黄仙官,每一次……都是他硬熬过去的……”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润玉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丹朱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雕花木盒,盯着润玉看了许久,将其递给邝露,悲凉道:
“如果让他再这么痛下去,还不如狠心将这‘心病’除掉!”
“仙人……”
邝露怔愣愣地看着月下仙人,握住木盒的手微微发抖。
“大梦三生,梦醒了,自然什么都放下了。”
…………
帝薇宫,紫宸殿
润玉坐在御案前,看着面前的奏折迟迟未落下朱批。不知为何,他总觉心里十分烦躁,好像预示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缓了须臾,好不容易静下心在奏折末尾落了几个字,上元仙子带着又哭又喜的表情跑进来说完一句话,那朱批便糊作一团,作废了。
他听见她说: “陛下,仙上……仙上……回来了……”
他将奏折合上想放过去,手里却没拿住,掉在旁边的朱砂砚台里,溅开一滩艳红。
他轻声喝斥到,“邝露,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叔父说了,掉下临渊台……绝无生还可能。”
“陛下!仙上他……”
天帝不信她,邝露有些急红了眼,却听见殿外有人大喝一声,声音颇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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