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家园》落花逐枫

61、2－5－5.期待与不安

　　“藤真……你果然不简单！”ToT。
　　“真真不简单的是仙道君吧？”~^_^~——这办法可是你想出来的哦！“冬季赛就快到了，翔阳应当做些什么准备，我还希望仙道君多多指点呢！”
　　“哈哈哈哈……”仙道爽朗一笑，“藤真教练何其谦虚！”以你的玲珑剔透，只有你想怎么做，没有想不到该怎么做吧？
　　“当局者迷啊！”藤真叹了一口气，“我虽然隐隐约约觉得还有些不足，具体的却说不上来。大家都认为我执著的是成败，其实我所想到的，远远没有他们所认为的那么多那么全面……毕竟，我只是一个喜欢打球的少年人，与大家说的藤真教练，相去甚远呢！”
　　“……如果真要我说，没有进入决赛是翔阳的损失，也是全国大赛的损失。”仙道沉默了相当一会，才悠然开口，“即使到了全国大赛，翔阳也是能够排进八强的队伍——但是……”仙道住了口，踌躇着如何讲下去。
　　“但是——仅限于八强，对么？”翔阳的实力终究如何——藤真又怎么会不明白？
　　“……是的。”仙道灌了半杯水，舒一口气，继续说，“说起来，翔阳的攻防实力都相当不错，即使是全国赛的第二名海南队，与你们较量起来也会相当吃力。尽管如此，你们最终会输——输在与三井和流川类似的阿神和清田手上。”
　　“你与阿牧——从之前的四次较量看来，显然是实力相当；花形与高砂，各具特点，进攻上花形占点优势，防守上高砂略胜一筹，在这个点上，翔阳得分可能多上个四五分；但是你们剩余的三个球员，得分能力都很一般，被武藤防守的那一个摆脱他得分的机会很少；防守上看，单个人要守住清田这样的球员也非常困难；翔阳的身高是优势却也是劣势——对方球员的活动范围越大，身高所带来的优势就被削弱得越厉害，阿神这样的超级射手，就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嗯……对。”藤真点了点头，“其实对于翔阳来说，阿神和清田比起阿牧更加危险。”尤其是清田，结合了流川的技术、樱木的直觉，虽然这两方面程度都稍逊一筹，但已然形成了不可忽略的威胁。
　　“可以这么说，你们除了正副队长，其余的球员没有技术上的特点——更直接点说就是没有充分承担具体分工的能力。”仙道直指现实的残酷，“虽然比赛的时候你能够根据对手来调配他们的锋卫，但他们训练时的针对性不强——不够优秀的全面就是平庸，球队必须有过硬的配置，只依赖战术是很难立于不败的。”
　　……“谢谢你，仙道君。”藤真沉默思考了几分钟后，抬起头望定仙道，诚恳地道谢。
　　“罢了罢了。今天跟你说这些要让教练知道我怕是要惹上一身麻烦——真是的，怎么自家的球队不去管还想着帮对手总结经验呢？”仙道自嘲地摇了摇头，背脊一塌歪倒在床沿上，“伤脑筋啊……”
　　扑哧！“其实仙道君会是一个相当优秀的教练呢！”藤真自然看得真切，仙道随性的动作之中包含的真实和无奈也令他动容，“或者到翔阳来吧——做我们的特聘教练。”
　　“啊啦啊啦，藤真学长商才卓越，轻易地就能打动人呢！”——无怪翔阳三年级的球员，能对你死心塌地。仙道轻晃着脑袋调侃了两句，“只是我真正想要的，与藤真学长一样啊。”——教练这种伤透脑筋且不够酣畅的事情，着实没兴趣。
　　“我想也是。”——这样的对手，果真难得。藤真诚挚地伸出手来，“我期待你选拔赛上的表现。”
　　你这不给我压力么？“伤脑筋啊……”仙道一边握手，一边苦笑。
　　……
　　赛前两天，流川宅——
　　“小花少爷，才吃完饭不准打球。”林嫂略微发福的躯干堵在了楼梯口，直直盯着抱球下楼的小猴子。
　　“林嫂~~~~~~”小猴子意欲撒娇。
　　“白痴。”从厨房出来的流川也皱着眉头，解下围裙。
　　“狐狸……”小猴子整个面庞闪烁着期待，望向假山。
　　“不行。”流川直接走来，劈手夺过篮球，径自上楼。
　　“小花乖，上楼去吧。”林嫂宠溺地理了理小猴子的衣裳，再目送他垂头丧气地转身，拖拖地上楼。
　　“狐狸……”小猴子望着房间里抓着篮球的背影，期期艾艾的开口。
　　“你在害怕么？”流川放下篮球，转身看着小猴子，认真地问。
　　“我哪有？”小猴子很大声的叫嚷，“你才害怕呢！你怕我超过你，所以不给我打球！”
　　“你在害怕。”
　　“我、我有什么好害怕的——莫名其妙。”小猴子重重地坐到床上。
　　“你很不安。”流川坐到小猴子旁边，“白痴，你在担心后天的两场练习赛么？从昨天开始，你就很不对劲了。”
　　“……”真的有么？
　　“……”很明显。
　　“我不知道……不过后天我一定会加油的。”小猴子转开目光，望着地上的篮球，有些出神。
　　“好了，先做作业吧，等下还有时间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再练一会儿。”
　　“呃？”小猴子消化了几秒钟，狠狠点了下头，“好！说定了。”
　　……小猴子往书桌前一凑，奋笔疾书，运笔如飞……“作业作业……”
　　……“写完了！”
　　“什么？给我看看。”小狐狸不敢相信，一把抓过，“白痴，你确定你写的是日语？”
　　“……”废话。
　　“可是很抱歉——我一个字都不认识！”流川冷冷地说着，把作业丢回给小猴子，一双眼睛钻子一样盯得小猴子浑身不自在，“我看今天晚上还是不要再练球了。”
　　“我不……”小猴子眼看着要抓狂。
　　“听我说。”流川拉过两只猴爪，死死拽住，“白痴，这么一小会的练习很难有什么收获的，尤其是你现在的状态——你现在这么急躁，不仅练习没效果，而且更容易疲劳和受伤。”
　　“我哪有急躁！”小猴子忿然甩动着手腕，“放手！”
　　“不听哥哥的话么？”流川放开手，冷下脸来，“那随你好了。”说罢也不再抬眼，转身进了浴室。
　　“我……狐……”小猴子一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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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从浴室出来时，意外地看到小猴子坐在地板上，两手摩挲着篮球，发呆。
　　“狐狸……是真的么？”小猴子没头没脑的丢出半句话。
　　流川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他身旁，将他拉起。
　　“那，今晚不打球了，可是……”小猴子抬起眼，颇有些委屈，“为什么，天才、会不安呢？”
　　“快去洗澡，然后我们一起练习太极心法，今天晚上就多练两回，到你平静下来为止。”
　　“狐狸……”小猴子慢慢踱到浴室门口，又忽然转过身来，“心法到底有什么用啊？”
　　“你忘了水户说的——养伤啊！”小狐狸解冻了。
　　“练习心法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和太极拳法有些关联，可是又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联系……而且那个什么吐什么的，打篮球的时候也有一种感觉，想试试用那种方法呼吸调节，可是习惯总是先走一步，那样呼吸几次之后，打起球来又忘掉了……”
　　“嗯，我的感觉也差不多。太极拳其实就是那天你看到妈妈用的招式，只是我们才刚刚入门，就比方说你才开始学篮球怎么运球一样……”
　　“怪不得洋平第一次打给我们看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来着，可是洋平怎么会阿姨的拳法呢？”
　　“妈妈教他的。”
　　“啊？”小猴子迷惑了——为什么？
　　“太极心法可以调节身体，愈合筋骨创伤的。你的伤刚好，拼命练习可能会伤上加伤，所以才需要每天都练功啊。”
　　“可是，我其实感觉不到内力……”真的有那种东西么？
　　“我也感觉不到——但是感觉不到并不说明没有。”
　　“狐狸……”
　　“就像国中一年级的时候，我相信有一天我能够把球倒进篮筐……”
　　“我明白了！小狐狸你是说我们感觉不到是因为还没有到时候，不停地练下去，总有一天会有内力的。”小猴子点点头，“那要到什么时候呢？”
　　“妈妈是有内力的，而且可以直接激发出来，打穿墙壁。”
　　“不是吧？小狐狸你蒙我的！”小猴子拼命摇头——用手枪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走。”拽着小猴子往楼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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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吧？”流川所指正是不久前溪冉在洋平面前打出的痕迹——草地上的裂痕被后来长出的新草遮盖，并不明显，但是扒开枯草，仍能见到深深的缝隙，即使被雨水冲刷多次，也仍笔直深邃；墙根上的孔洞虽然并未穿透，但其锐利的形状，和周边浸透了土壤褐色的裂纹更是令人暗暗心惊，“这可是她当着水户的面打出来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小狐狸，有一天我们也能这样么？”
　　“不一定。”流川摇头，“得看妈妈教不教。”
　　“啊？”她不是已经教我们了么？小猴子郁卒地坐到草地上。
　　“这不是太极内功，是另一种心法。”小狐狸揪着小猴子站起来。
　　“你干嘛啊？”
　　“草地湿冷，不可以坐。”
　　“哦……”小猴子低头，更郁闷了。
　　“如果你很听话，或许妈妈回来我们可以磨她一磨……”小狐狸轻轻地说。
　　“真的？”
　　“得林嫂作证。”
　　“嗯嗯！”小猴子用力点头，睁着一双眼睛比星星还亮。
　　“还得哥哥作证。”
　　“嗯嗯！”
　　“所以现在回去把作业重做一遍。”
　　“嗯……嗯？不要——我们回去练心法吧。”
　　“……”流川浮出一丝笑意，“记得千万要按照要求练，不可以行功过快……”
　　“知道了。”小猴子不耐烦地拉着小狐狸回屋。
　　“听着。”流川挣脱手，认真地盯着满脸疑惑的小猴子，“如果不按要求练功，结果就是走火入魔，轻一点功力全失再也不能练功，甚至四肢残废练篮球都不能打，或者精神分裂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这么严重？！那重一点呢……”
　　“……重一点你的小命就回归尸魂界去了。”
　　“咝~~~~~~”小猴子噎了一口气，“咳、咳咳咳……”
　　“妈妈不教那种很厉害的内功就是因为越厉害的内功越容易走火入魔，一定得她在旁边的时候才可以练。”
　　“……我明白了。”小猴子轻轻点头，“狐狸，我们回去练功——按要求。”
　　“……”这就对了——流川释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