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夫》如**悠

10、第九章 父女俩的鬼主意

　　这日，阳光暖暖，和风柔柔，是个走亲访友的好天气。
　　闵瑞安陪着一位鬓发如银，精神矍铄的老人行在沈府庭园中。

　　“青青这孩子，怎么还病着？你们俩的婚事想推到什么时候呀？我还急着抱曾孙子呢。”老人皱了皱发白的眉毛，说话中气十足，脚下步伐有力。

　　“奶奶，您别急嘛。让她再好好养养身子。”闵瑞安温和陪笑，心中却是为难：沈青青还在跟自己闹脾气呢。

　　祖孙二人走到碧院门口，正欲入院，却听得墙内传来了两个男人的交谈声。那声音并不陌生，一个是沈老爷，一个是镇中的名医华大夫。

　　“华大夫，我女儿有什么病，你就直说嘛，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闵奶奶一听得此话，赶紧拉住孙子停了脚步，悄悄从墙上漏花窗向里窥视。

　　华大夫一脸的为难之色：“唉，沈老爷呀，那我就直说了吧。听闻沈小姐前些日子坠崖后，落到三月寒冷的湖水中，泡了不少时间……只怕是伤了本元，得了难症......小姐以后恐会体虚，难有......难有身孕呀。”

　　“啊，这这这？”沈老爷一脸惊讶之色，着急地问：“华大夫呀，青青可是我的独生女儿呀。你说吧，要怎么样治得好？银两方面你不用担心，要花多少都没关系！”

　　“唉，沈老爷，恕在下无能，此病真的难以医治......”

　　沈老爷一脸的心痛，顿了顿，低声嘱咐道：“这事切不可外传。小姐就快成亲了……”

　　“爹。”两人正说着，却见沈青青蹙着眉头步出屋来，“如果是真的，切不可瞒着闵哥哥家呀。”

　　“傻女儿，你在说什么傻话呀。难道你不想成亲了？你不知道闵奶奶着急迎你当孙媳，就是想抱曾孙子的？”沈老爷见女儿出来，赶紧迎上去，扶住了脸色苍白，弱柳扶风般摇摇欲坠的病女儿，“快回屋休息去。”
　　走了两步，又回过来头来，神情紧张地再次叮嘱华大夫：“这事可是高度机密，严禁外传呀！”

　　观此情景，闵奶奶心下一沉，拧紧了眉头，只说了两个字：“回家。”便拽了一脸难色的孙子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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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是小美人要受罚的分隔线——————————————————

　　这日下午，阳光更加灿烂，柔风更加温暖。
　　沈府庭园之中，花香氤氲，蝶舞蜂歌，一派明媚春色。

　　“呵呵呵，爹再推高一点呀。”一个少女甜美欢快的声音，透过院墙，回荡在庭园之中。

　　“好呀。”一个父亲脸上带着慈爱笑意，在秋千下推着女儿。

　　“爹呀，你说他们多久会来退亲呀。”少女笑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啦，趁你娘这两天不在家。”父亲笑眯眯的回答。

　　“呵呵呵，那我希望就是今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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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鸟玉锦站在院墙外的枝头痴痴观赏着小美人荡秋千的可爱模样。
　　娇颜红扑扑的，像朵快乐绽放的鲜嫩花儿，清新纯美。
　　碧色裙纱飘飘，像只展翅的美丽蝴蝶在半空中飞来飞去，不仅拴住了观者的眼睛，心跳也随着那只蝴蝶欢快的上下起伏，“砰砰`砰砰”它的脸色也红扑扑起来。
　　小美人，太漂亮了。好想，好想，再靠近一点看呀。

　　就在玉锦两眼粉星星，全身酥软软的时候，冷不丁，他身上又挨了一颗石子。
　　唉哟，它惨叫一声从枝上掉下来——不过并没掉到地上，只是视野中的尘世颠倒了。
　　为了以防自己又失神的掉下树来，它在自己脚上栓了一条草绳，所以，它不过是完成了一次蹦极罢了。

　　却不知，从树下路过的夜香二人组，后脑勺也挨了石子。
　　一头雾水的家丁摸着后脑勺，不经意的一抬头：“哟，树枝上掉了只鹌鹑呀。”垫脚一跃就将玉锦牢牢抓在了手心，呵呵笑道：“送到厨房烤了，晚上给小姐尝个鲜儿。”

　　真是晴天霹雳呀!怎么就遇到灭顶之灾了？！
　　玉锦惨叫起来，“呀，不要呀，我不是鹌鹑，我是翠鸟！我不是鹌鹑，我是翠鸟！......”

　　可惜它的鸟语,谁也听不懂——呵呵，也许只是它面前的两个家丁听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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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呢？！老爷呢？！”
　　沈夫人本是和镇上几位富商的夫人相约一起去山上吃几天素斋，讼几天佛经的，可是临时得知庵堂要装修，故而全都打道回镇。
　　路上，闵夫人邀她去府上坐坐，再商量一下儿女的婚事，却见到了黑着脸面的闵奶奶……
　　现在，她火急火燎地奔回家来，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找那对胡闹的父女算帐。

　　“小姐和老爷在后院荡秋千呢。”家仆如实回答。

　　沈夫人额角一抽抽，“荡秋千？”
　　哼，早上还苍白无力的，下午就精神焕发了？

　　不一会儿，沈夫人便急冲冲地奔进后院来，指着秋千上一脸笑容的女儿怒道，“沈青青，你给我下来！”

　　“呀，夫人怎会这么快就回来了？”沈老爷脸色诧异地问

　　“不回来，你们两个还不翻天了？！都给我到花厅来！”沈夫人一挑眉，怒火中烧的目光，让沈老爷仿佛又看见搓衣板在向他招手了。

　　“哦。”父女二人默契的对了对眼神，知道大概是事情败露，得一起受训了。

　　花厅之中，茗茶飘香。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又一只瓷杯在地上粉骨碎身。

　　“跪下！”沈夫人怒指着女儿说。

　　“哦。”沈青青见亲娘火冒三丈的模样，乖乖地跪在了地上。

　　一旁的沈老爷心疼女儿，连忙拿坐垫给女儿垫膝盖。瞥见夫人不满的眼光，连忙解释道：“乖宝贝的身体还没好嘛。”

　　“还没好？”沈夫人使力捏起女儿水嫩嫩红扑扑的脸蛋，挑眉道：“你们就装蒜好了！做为一个女人，不能生养，这是多么要命的事呀！这种谎言，你们也编得出来？简直是胡闹！”

　　“哎哟，娘，疼。”沈青青蹙起了俏眉，侧过脸去想逃开亲娘的“手刑”。

　　“夫人，轻点，轻点。乖宝贝的脸又白又嫩的经不起捏。”沈老爷赔着笑脸，拉开夫人的手，往自己脸上放，“来，为夫的脸皮又老又硬，夫人随便捏。”

　　沈夫人瞧相公如此袒护女儿的模样，心上不由地更生气：这个老头子，前两个月还和自己一条心扮苦命夫妻，逼女儿出嫁。现在怎么都倒戈到女儿那边去了？！
　　回过头来又瞥见女儿一脸委屈冲自己撅嘴，便怒道：“你给我好好跪着！今天晚上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说罢，拧着相公的耳朵说：“你也是！今天晚上只准喝米汤！……”

　　沈夫人的话还没完，门外来了家丁通传，说是夫人那房表亲在客厅等候。

　　沈夫人叹了一口气，唤来一个水桶腰的老妈子，吩咐她在这儿看着小姐，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准小姐起来。话毕，便拉着相公去见客了。

　　“小姐，夫人说了，你不能起来。”
　　这个老妈子，生得一副铁面无私的白板脸，平时也是夫人说一是一，唯夫人之命是从的。所以，即使是“万人迷”的小姐沈青青在她手上也捞不到半分便宜。只能老老实实地跪着。

　　外面从阳光灿烂，转到日暮西垂，直到天色昏沉。
　　沈青青跪得双腿又酸又软，直想叫苦。

　　“容嬷嬷，夫人命小姐回去整理一下仪容，然后去饭厅进晚膳。今夜，要宴请小姐的表哥。”门口，突然传来了女仆的声音。

　　还以为今天真要跪一夜，还没饭吃了呢。
　　听到“大赦”的好消息，沈青青露出一个甜美笑容，心想原来远房表哥来串门也是有好处的呀。
　　于是，乐癫癫的回自己院中更衣理容了。

　　可是，没到一柱香的时间，她就笑不出来了。

　　（第九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