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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摸鱼手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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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一月不能见面,这种旧俗第一次让苏君雅觉得竟然不错,因为这样她就不用面对陆长钰,不用去想陆长钰是不是知道她是那样‘耍心机’的人后怎么看待她。
一切等成亲后再说,那会儿木已成舟,陆长钰想休妻也得顾全两家的颜面,顶多是冷战不理她,那也无妨,她对陆长钰也不是多喜欢。
绝对是略有好感而已。
杏月把一盘莲子酥放在桌上,眼睛就没离开苏君雅过,见苏君雅还握着一卷书坐在那里,嘴里发出一声叹气,也跟着叹了一声。
这都一个早上好几个时辰了,手里的书没翻几页,倒是叹了一早上的气。
“姑娘,要不要去看看三少爷,三姑娘才刚过去,说是三少爷这会儿醒着,会对着人笑了。”杏月走过去轻声道:“自打三少爷满月后,你就再没去见过,怎么说三少爷母亲是夫人,连姨娘都去过好几回,你倒好,一次也没去过。”
闻言苏君雅回过神看着杏月,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不过也怪不得她,从苏靖平满月后,她就一直有事缠身,先是苏君风回门给了她一个重担,再是夏荷宴上的事,跟着就是赐婚、挨打、定亲……
似乎这段时间来,就没有闲过。
“那我们过去看看,上回买的如意锁还在吗?你拿上,待会儿拿去给他当个玩具。”苏君雅说完放下书便起身朝外走。
杏月目瞪口呆站在后面,仔细思考刚才苏君雅那句话。
哪有把如意锁当玩具送人的,她家姑娘是不是真的病傻了,平时她要说出这种话,铁定得挨一顿骂。
才刚出了院子就见一个人信步走来,逆着光苏君雅只能看见一个身形,但一个身形也足够她知道来人是谁。
“姑娘,你——诶!这不是陆公子吗!”
就你知道!苏君雅在心里腹诽一句,随后想起什么盯着走来的陆长钰看了两眼,直接转身回了院子。
“杏月,送客。”
“啊?送客?”杏月楞在原地,看着苏君雅背影,又见陆长钰已经走到身边,挠了挠头无奈道:“陆公子,我家姑娘说……送客。”
陆长钰见苏君雅转身的背影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盯着杏月手里的锦盒,笑道:“我们下月就要成亲,怎么是客?这里有外人?”
闻言杏月目瞪口呆看着陆长钰绕过自己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等她回过神来时,陆长钰都已经进了房间。合上嘴,杏月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立刻想明白了陆长钰说的意思,头也不回去的朝着院子的另一个方向去。
比起挨骂来说,她家姑娘的终身幸福更重要。
“送走了?”
“杏月吗?我见她拿着一个锦盒不知道去哪了,你让她去办事?”陆长钰满意的看着苏君雅诧异转身,又懊恼的模样,“还是你罚她了?”
无耻!
苏君雅面带愠怒,可又明白上回一事和陆长钰无关,不过是她自己闹别扭。不是谁都能接受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竟然满腹心计,而且连生母和亲哥哥都算计在内。
叹道:“不是说成亲前一月不能见面,不吉利。”
“今天七月初四,马上就是乞巧节,不过依着旧俗不能和你见面,所以只能提前把礼物带来。”陆长钰看着苏君雅的神情,第一回没有说别的话逗苏君雅,上前坐下,“怎么?以为我上回让你给吓走了?”
“难道不是。”想起陆长钰头也不回的样子,苏君雅都以为,这桩婚事要黄了。之前她还想,一过门陆长钰便想休妻,结果都不用等到过门,直接悔婚。
“我若留下来,和你说什么?”陆长钰把拿在手里的锦盒放在苏君雅面前,“这种事在高门大院里再寻常不过,相比之下,你很聪明,至少不会存着异想天开的念头离家出走,一旦走出侯府,你被捉回来的日子必定比现在难过十倍。”
苏君雅抬眼看着陆长钰,眼中露出惊讶,“你——?”
见状陆长钰不由一笑,起身看向门外院子里正郁葱的梨树,“不打开看看,这东西可花了我一月的月钱。”
他不会承认那天不回头离开是因为想看看苏君雅这个人到底能逞强到什么地步,心到底有多韧。
有些出乎意料却又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一个月月钱?什么东西这么贵。苏君雅是个虽也爱钱,不过是平时花销精打细算,并不贪财,攒下的银两也是为了日后不管是出嫁还是留在侯府孤独终老都能有些存款防身。
不有一文钱难道好汉的俗话吗?有时候偏就是那一文钱压倒了最后一丝希望,她可不希望有朝一日她也落到那个地步。
拿过锦盒,轻轻打开,才开了一个缝便愣住,讶异看向陆长钰,“你什么时候去的西街?”
“闲来无事去那边转了转,恰好看中就买了。”陆长钰转过身盯着苏君雅,“记得你说想去西域杂货店里看看。”
把琉璃灯从锦盒里小心翼翼拿出来,晶莹剔透的模样实在漂亮,而且颜色是孔雀蓝,质地和色泽都是上乘,难怪说花了一月月钱。
掩不住的喜悦从眼角眉梢露出,苏君雅指尖轻轻戳了一下灯芯,“噫,竟然是真的灯芯,这东西用来做灯,未免太浪费了些。”
“它是一盏灯,不做灯做什么?”
闻言苏君雅愣住,眨了下眼看向陆长钰,忽地分辨不清这话是在说灯还是另有所指,可——
似乎也没错,灯就是灯,再好看也是灯,若仅仅做观赏所用便不是灯了。
“陆公子眼光真好,一挑就挑了这样的好东西,看来我得仔细收着,免得日后你要反悔要回去,我可再拿不出这么一盏漂亮的灯。”苏君雅小心把灯放回去,起身走到柜子前把东西放了进去。
“君雅,下个月我们便成亲了。”
“恩?”
陆长钰见苏君雅抬手时露出的细白手腕,眼神暗了几分,语气竟是带出了一丝暧〡昧不明,“往后我是你夫君,唤我一声长钰,合乎规矩。”
耳边似有绒毛轻轻刷过,苏君雅觉得耳根发烫,慌忙垂下眼,觉得陆长钰这人撩不自知,而她没出息的刚好吃这一套。
“长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