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绝之行邪仗义》李京曼

16、恶人族

　　只见铁书生将手中的几枚青炎珠弹出，直击石门，青炎珠与石门贴近后并没有如之前般爆开，而是直接冒出了一丝青烟，接着冰霜化成了普通的水滴顺着墙壁往下滴落，待石门的冰霜完全化去，周命按下了关闭石门的开关，这才化解了一场活冰危机。
　　檀越看着同门师兄弟及长辈再次封闭在这活冰之中，可能永不见天日，他紧紧地闭上双眼，将情绪压制下去后，淡淡说道：“给你们看这个，并不是求你们可怜，而是，我长生门的灭门之灾，是活冰而起，而活冰，却是你们这些白道人士造成的！”
　　是的，这是百年前的一场，被白道人士隐藏起来的江湖冤案。檀越就在这石门之外娓娓道出这冤案之冤，道出白道之黑。唐不苦也是静静地听着，心神却飞向了碧似玉，她是唐不苦见过的第一个姑娘，也是让唐不苦千思万绪着想保护的女子，虽然唐不苦不知道这爱是或非，但这样一个聪慧单纯的女子实在让唐不苦放心不下，他想他是爱上了这个女子。可若她跟他在一起，那么长生绝......想到这里，唐不苦做了一个决定。
　　听完了檀越、周命的述说，在场的人互相对视，都开始沉默。对于这些事，换做其他人、其他情况下说，倒是未必相信。但如今，这等情况，却不由得不信！当然，除了选择相信的可置身事外的侠客，还有人对此事感到震惊不已，这人便是碧白石和碧似玉。一个是入赘女婿，一个是一直生活在村中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少女，谁都不敢相信，这平凡度过了十几、三十多年的人生后，竟然发现自己是药仙门的传人。
　　“没想到我当了十几年的村大夫，却无意成了江湖中人。”碧白石自我调侃道。
　　“那我现在就是江湖豪侠囖！”碧似玉兴奋地说道。
　　“一入江湖，如铁牛泥陷，越是挣扎，越是沉沦。就算死后，也不得安生。”唐不苦说完，看向碧似玉：“这是我师伯说的。”
　　沉默片刻，唐不苦说：“檀越，我想要的，想知道的，你还没给我吧。”
　　檀越和周命对视一眼，对袁侯说道：“它还在吗？”
　　“啊？”袁侯瞎懵一声，立刻反应过来，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哦，在呢。”
　　檀越接过玉佩，又将玉佩递给唐不苦：“要说的我都说完了，这块玉佩是你瀛风教的东西。”
　　唐不苦接过，抚摸这玉佩，这玉佩造型怪异，由两条玉龙相互缠绕，两双龙眼往相反方向注视，口中各吐出黄色珠子，两条玉龙被一只白狐环绕起来形成一个圆形玉佩，玉佩是如此的冰凉，冰凉中透出一丝寒意，与玉佩绑在一起的玉穗却饱含着暖意。
　　唐不苦认真地看着玉佩，他轻声自语：“这是掌门令，没想到遗失百年，最终还能回到我瀛风教的手中。若双生绝我大难不死，定要回到瀛风教，将掌门令交到师傅手中。”
　　声音虽小，在场众人却听得轻轻楚楚。
　　“双生绝？！”碧似玉通读万书，自然也听过“世上有双生，绝存各一人”的双生绝，再回忆起施毒者身边那个跟唐不苦一模一样的少年，碧似玉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看向神情凝重的父亲，用颤抖的声音向唐不苦确认：“不苦，你可有兄弟？”
　　唐不苦看着碧似玉，轻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全盘说出：“不错，我有一个双生弟弟，他叫唐明磊，我刚满十七岁。”
　　“那你快走吧！”碧似玉想到了什么，她颤抖着，眼眶愈发的红艳，她很用力的说到：“我和父亲，在山腰上跟你弟弟遇到过，他身边的人都好厉害，若是现在与抗衡，你必输无疑。”
　　唐不苦摇摇头。倒是檀越问起：“碧姑娘，你是说，对你施毒的是唐明磊？”
　　“不是，是一个叫三长老的人，不过，唐明磊跟他是一起的！”碧白石说道：“当时，我们误以为他是不苦，无意中跟他提起了《异草志》，没想到，那个三长老突然跟我们说什么药仙门，还逼迫我们交出《异草志》！”
　　“哦~”周命说道：“只怕这《异草志》跟唐门炼毒炼药有关，唐明磊、三长老，应该就是唐门的小长老唐明磊，三长老唐三。如此说来，唐不苦，你应该是唐门的人。”
　　“唐门？自我记事起，便住在瀛风教，若是真的，我与唐门，也只是有着血脉关系，此外，别无瓜葛。”唐不苦说道：“不过，我下山，除了在场各位，便无人知晓，他的到来，怕是为了寻找碧先生和似玉，或者说，是为了得到《异草志》吧！”
　　“不错，”沉默已久的唐如月决定相信周命、檀越所说，她说道：“唐门的小长老的确叫唐明磊，他也是我师傅的儿子。”
　　看着唐不苦、田汝密等人一脸疑惑，唐如月解释道：“唐明磊是拜了前任掌门为师，在他父亲继任后，唐明磊便成了长老。据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虽然他现在只有17岁，却已是当今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炼毒师，而且，他的武功也是高于一般的武林高手。”
　　“你见过唐明磊。”檀越问道。
　　“当然，唐门之中，有谁能不认得他？”唐如月说道。
　　“那你为何对唐不苦一点反应都没有？”檀越说道：“他们俩可是亲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吗？”
　　“不错，是一样，但于我何干？”唐如月冷漠地说道：“他的确厉害，但我并不认可，况且，他有双生兄弟是全唐门都知道的事，能遇上我并不惊讶。”
　　说完，看向唐不苦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你也和大部分流离在外的双生子般成了恶人，如今看来，是我错了。既然你救了我，作为报答，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情。在你们出生之后，我师傅，也就是你们的父亲曾让金半仙算过一卦，卦象说，双生之兄，邪术盈满，天下无双，双生之弟，乃救世之一者，天下无敌。”
　　“什么意思？”檀越兄弟疑惑道，倒是唐不苦一脸若有所思。
　　唐如月解释道：“从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双生子中的老大，学习了邪恶之术，天下间没有第二个人能会，双生子的老二，是救世主之一，天下间没有敌手。”
　　“所以，”田汝密猜测道：“根据他们学习的功法，在唐门心里，唐不苦就成了邪魔外道，注定赢不了作为救世主的唐明磊？”
　　“不错，这是除了我以外，全唐门的共识。”唐如月冷漠地说道：“不过，唐明磊对金半仙的话半信半疑，他苦练毒术，至今都不曾松懈，就是怕......唐不苦，你这个邪魔外道打破了这个预言！”
　　“所以，”碧白石听后，大胆地说出了猜测：“这个唐明磊是想得到咱家家传的《异草志》来炼毒炼药？！”
　　“定是如此！”周命说道：“药仙门的东西，向来是制毒炼药世家最渴求的，虽然药仙门消失已久，其门下的典籍却被所有炼毒炼药师口口相传，经久不衰。”
　　“对不起，似玉、碧先生。”唐不苦说道：“本以为只是两人的战争，没想到，却牵连到毫无关系的人。”
　　“怎么没关系！”碧似玉脱口而出，坚定的说道：“不苦！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是......”她的脸蛋瞬间变得红彤彤的，说出了让自己害羞的告白：“我......我很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这一说，全场的看客噗呲一声微笑起来，唐不苦倒是一愣，没头没脑地回应道：“是...是吗？我也是。”
　　原本是仗义相助的抗敌戏，变成仇大苦深的复仇戏，如今又成了青涩美好的感情戏，这经历了一切的众人此时正在石室旁、密道中谈笑风生，这假面之下，有的是虚幻与现实的挣扎，有的是生与死的抉择。
　　一晚过后，众人都恢复的昨日晌午前的精气神，在厅堂中，山背村的问题重提。不曾想到，檀越给出的答复让人诧异。
　　“你是说，山背村是传闻中的恶人族？！”田汝密惊讶道。
　　“什么恶人族？山背村的村民们虽然多是猎人，但心地纯朴，绝非杀人放火这类人！”碧白石凭借这多年来与山背村村民相处下来的情况辩解道。
　　“不相信不代表不存在！”檀越说道：“田汝密，你们田家知道得我长生门能炼血修炼，却不知我们要炼的血非同一般。”
　　“恶人族的血？”曲凌说道。
　　“不错，炼血长生，非恶人族、桃源族、九幽族不可。”檀越道：“而这三族里，却只有恶人族，天性残暴，死不足惜。”
　　“所以，”唐如月接着檀越的话，说：“你找到了隐藏于山中的恶人族，也就是山背村的村民，作为你修炼的材料？！”
　　周命嘲笑道：“唐门的小女娃，你知道恶人族是什么样的吗？”
　　曲凌正义凌然地替唐如月说道：“不管恶人族之前是什么样的族群，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是一群善良、质朴的村民，遭受着你们这些人的非难！”
　　“哈哈哈哈......”长生门人一听这话，居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就在周遭人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周命笑着问田汝密：“怎么，连你这个田氏人也还流通着这几百年前的旧闻吗？”
　　（十六）
　　田汝密看着大笑着的人，猜测着长生门人大笑的原因，他问道：“难不成，恶人族并非一族，而不过是个称谓？”
　　“恶人族，若放在两百年前，可以说是个家族。”周命说道：“可惜，两百年的那场巨大的“风暴”，恶人族不仅受到重创，还丧失了人性，恶人恶行更是变本加厉！”
　　接着周命的话，檀越说道：“比起告诉你们，让你们看到可能更让人置信。”
　　接着，檀越带着众人，通过另一条密道，来到了山背村村后的的山背部。
　　推开了石门，便进入了一处较为陡峭的林子，檀越说道：“穿过这里，就能直达山背村。”
　　“这么近！”唐如月说道：“你们为何不直接从这里出来抓人？”
　　话音刚落，只听到周命大叫“小心”，左右前三方袭来暗器。曲凌首先中了暗器，虽然只是擦伤，但脸色越发惨白告诉这大家绝不简单，他半蹲下来，很用力说道“有毒、暗器”后，直接躺在了地上。唐不苦保护碧氏父女，挡下了所有的暗器。
　　使用暗器的黑衣人在将唐不苦等人围成一团后，停止了攻击。而唐明磊则在黑衣人身后走了出来。
　　在这种时候遇到唐明磊实在是巧合至极，檀越等人暗暗吃惊，而唐不苦倒是一如既往的个性淡薄。他主动走到了唐明磊面前，直勾勾地盯着、看着；唐明磊自然也是吃了一惊，他感受不到唐不苦的气息，看不懂唐不苦的神色，两只黑黝黝又没有任何情感散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和自己，此时他浑身起了疙瘩，他几乎能肯定自己绝不是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的对手。
　　一丝慌乱闪过，唐明磊重新镇定起来，也看向唐不苦，说道：“你是哥哥......唐光落？”
　　“我叫唐不苦。”唐不苦轻声说道：“你是我的弟弟，唐明磊？”似是提问，实是肯定。唐不苦又说道：“你......在找《异草志》。”
　　“不错。”唐明磊才发现先前中毒的碧氏父女面色如常地站在唐不苦身后，看样子他们有一定的交情：“不错，但现在看来，我是晚了。”
　　“晚？”唐不苦很快明白了唐明磊的意思，认真回答道：“我不会制毒、也不会炼药，《异草志》也不是我的东西。”
　　“既然如此......”唐明磊神色稍有松动，说道：“麻烦你让一让，我想请你身后两位将《异草志》借于我。”
　　没人想到他会那么直白、不要脸，碧白石生气地说道：“借！你那分明是劫。”
　　“就是！”碧似玉接着说道：“白长了一张跟不苦一样的脸，却做些下毒、伤人的坏事！别说我们现在没有《异草志》，就是还在我们这里，也绝不会给你的。”
　　“不在你们这里？”唐明磊挑着重点问道。
　　意识到说漏了嘴，碧似玉慌乱地闭上嘴巴可怜巴巴地看向碧白石。碧白石看了看碧似玉，叹了口气，说道：“不错，几年前，一位同宗兄弟来找我们，说是他们那边出现了天灾、瘟疫，希望我们把《异草志》借于他，之后，便再无消息。”
　　唐明磊听了，挑了挑眉，继续问道：“那，你能告诉我那边是哪里吗？”
　　“呵！”碧白石冷笑，说道：“我虽是大夫，但也是人，你觉得你做了这些事，我还会告诉你吗？”
　　话音落下，一阵凉风吹过，林子里陷入“平静”，两个阵营相互警惕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过了许久，唐明磊挥手示意，其手下立刻收回的武器，安静站立等待命令。唐明磊看了一眼碧氏父女，回神看向唐不苦，说道：“还不是我们对决的时候，希望在双生绝启动前，我们不会再见。”看着唐不苦也认同地点了点头，唐明磊带着手下下山了。
　　看着唐明磊和他手下越走越远，唐如月松了一口气，观察了田汝密等人的神色，非常识趣地继续保持沉默。而田汝密一脸淡定地放下武器，这两天他遇到的事都是奇葩，再加上早已知道唐不苦的双生身份，更不会觉得惊讶了，不止不觉得惊讶，田汝密更是比较这两兄弟，这二人长相相同但精气神各异，能让人一下子分辨地出那个是兄，哪个是弟。唐不苦虽为兄长，但形体清瘦些，貌美却奇怪的不起眼，而唐明磊虽为弟，但看着更为强壮英俊些，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到哪里都是焦点。
　　“走吧。”檀越将场上的人拉回的正题：“让你们看看山背村的真面目。”
　　傍晚，藏在山背村不远处的一群人看着日落西山，村中男男女女工作的结束，开始烦躁起来。曲凌表现地更为强烈，他觉得自己和田汝密等人像个傻子一样被原本是敌人的人耍的团团转。
　　“根本什么都不会看到，你为什么......”曲凌的话还没有说完，唐不苦“嘘”的一声意示所有人安静和精神汇焦：“有些不对劲。”
　　只见原本已经各自回家的村民家中传出一丝骚乱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听着让人浑身不自在。片刻过后，骚乱声逐渐减弱至消失，村中恢复了正常，一切都好像从没有发生过。当然，这情况仅在檀越等人知晓之前。
　　“这是怎么回事？”李钊玉问道：“我等在村里过夜时并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
　　“是呀？”曲凌说道：“田大哥。”
　　“的确。”田汝密、唐如月等人也表示并没有听到过这等事情。
　　此时村中寂静，却莫名透出一丝诡异。檀越、周命死死盯着村子，一眼不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看下去，过一会儿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铁书生看着一旁“讨论”的侠客们，轻声说道：“有时没听到、没看到，不代表不存在。”
　　袁侯也难得说了句有深度的话：“我们长生门，从不无理由杀人。”
　　唐不苦听着双方的对话，思索之后，回头对碧似玉、碧白石说道：“似玉、碧先生，今晚不知有什么情况出现，我，担心你们。”
　　碧似玉和碧白石互看了一眼，碧似玉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乱跑的。”
　　“事关山背村全村的情况，我和似玉虽然不是这山背村的村民，但是也相处了几十年，情谊还是在里面的。”碧白石说道：“放心，若是真如这檀越先生所说，他们是杀人的恶魔。我和女儿断不会出来给你们添麻烦的。”
　　听了碧氏的表白，唐不苦点了点头，决定放弃劝他们离开的想法。
　　不知不觉，众人已等至亥时，若是往常，现在都已经进入梦乡了，碧氏、曲凌等已招架不住进入梦乡，除了檀越、周命、唐不苦，剩下的人都在连连打着哈欠。正当众人都出现了“今晚是个安静的夜晚”的想法时，村民们个个举着火把，从屋内出门一起走向村长家，在村长家门前站着。这一奇怪的行为让唐不苦有些不解，而檀越、周命则神情凝重的看着山背村，檀越说道：“铁书生，叫他们起来。”
　　铁书生听了，顺从地将入睡中或打哈欠的几人叫醒。所有人再次聚精会神，见证山背村难得一见的“血祭”礼。
　　十来个身强体壮的村民将捆在粗木中的活物一一抬到村民围成的圆中央。说是活物，因为都没有死，但有飞禽、走兽和人！而且是个年轻女子。
　　女子的四肢已经被捆绑在粗木中，嘴巴张着大大的，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是在做什么？”曲凌关切地问道。
　　更加惊讶的是碧氏父女，相处了十几、几十年的邻村此时此刻在做着些让人不解却恐惧的事情。
　　“血祭。”周命吐出两个字后扫视了身边充满着惊讶和迷惑的目光，说道：“恶人族的礼习，用血来祭拜上天，以得偿所愿。”
　　“我们走。”檀越站起身：“药仙门的人就不要跟来了，免得伤到你们。”
　　“什么来不及了？”田汝密问道。
　　“田大侠！”李钊玉看着村子，吃惊地叫到：“快看。”
　　众人往村中一看，围着成为了祭品的活物的村民们不知何时各自手持着尖锐而粗长的竹棒。
　　“他们是想刺死那个女人！”铁书生说完，与袁侯等同伴一起跟随着檀越离开了藏身所，潜入村中。而田汝密等人听闻后，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危急。
　　“我们也去。”田汝密看着大家说道，得到李钊玉等人的应和后也前往村中去了。
　　看着离开进入村中的武林人，唐不苦选择了先安顿碧氏，他对碧氏说道：“这次去村中，不知会有和变故，碧老师，您和似玉先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看着一脸忧虑却还是点了头的碧氏，唐不苦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转身离去。
　　恶人族的血祭没有繁文缛节，被村民们围在中的活物们不断地挣扎着，可惜永远是徒劳无功的，用于捆绑的绳索柔软似水、却毫无弹性，它水火不容，遇上水或火还能再坚韧些。村民们将竹棒放于一旁，双手合闭往上抬至头顶后，双手拇指食指指头相连形成三角形，掌心面向活物，血红的双眼闭上，这一过程中均不曾言语，但掌心的黑气凝结直让人心感不妙。
　　片刻之后，村民们睁开双眼，双手放下，重新拿起了竹棒。只见村长大声引导下一步动作，说道：“饮血入瓮。”话音刚落，围成圈的村民开始迅速地排成八排，站于排头的村民将竹棒插入活物当中，排于后面的村民将自己的竹棒连接起来，活物的鲜血就这样流进竹棒之中，直到流进最后面的血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