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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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蹬蹬――”赵清澜转身就往楼下跑去。
远处一阵敲锣打鼓声传来，一个穿着玄色窄袖领袍的男子手上举着帛书，口中嚷嚷着：“给各位老爷们报喜了――”
即使是从小生活在省府的人已经见多了这种场景，但是每每遇到，还都会跟着沾沾喜气儿。一时之间笑闹声不绝于耳。
此时等着放榜的考生们，大多数就在酒楼等着。
这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翁，还有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年，不过大多数人看起来都已经过了弱冠之龄。这个时候，除了那极负盛名的才子们，还在谈天说地，言笑晏晏。其他人无不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命运的抉择。
“楚兄高才，不知楚兄对这次乡试有何见解？我听完这次某某胜券在望啊。”
每次都少不了对自己上榜无望，转而开始八卦其他考生的学子。
楚辞语举起酒杯掩住自己嘴角的一抹不耐，淡淡的说道：“兄台慎言，要知道祸从口出之理。我不过一小小秀才，哪能知道这些。”
“哎，真就随口一问嘛。”那人有些讪讪的说道。
楚辞语便不再言语，只是一口一口的抿着酒。美酒中映着他如刀削般的脸庞，让人更加不知所措。
那个考生看出了楚辞语的推拒之意，嘴唇嗫嚅了几下，狠狠的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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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哪位大人是赵清澜？”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进到了赵清澜下榻的客栈，原来是报榜的那群人。
这些人都是官家派出来的，官家那里登记有学子的各种信息，再加上这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所以说很快就找到了赵清澜的落脚之地。
赵清澜刚下楼梯，便听到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地便回了。
“我就是，敢问各位有何贵干？”
那个头头立马脸上堆满了笑，“小的给您送喜来了，您中举了，现在要被称一声举人老爷了。”
赵清澜却只是嗯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极清浅的笑容。
“辛苦你了。”
他上道的掏出十两银子塞给了对面报喜的人。对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真诚了一些。
“我观老爷眉眼不凡，将来肯定是有一番作为的，小人就在这里提前恭喜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此人报了这么多次的喜，很有一番心得，知道这些举子们爱听些什么，可哪知面前的这个人却是个另类。
他似乎强忍着不耐听完了报喜人说的话，微微一颔首，“在下方还有急事要做，也不好耽误你的时间，恕在下先告辞了。”
报喜人还在长篇大论，被打断之后也没反应过来，一行报喜的队伍面面相觑。
“兄弟们，走嘞，还有别的举人老爷等着咱报喜呢。”
那人也是个乖觉的，无利可图立马换地方。一行人又敲敲打打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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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赵清澜冲出客栈，走到顾芷柔刚刚出现的大街上，又是花费了一些功夫。
因为赵清澜住的客栈相当于背着大街，他来的时候，因为耽误了一些时间，整个省城的客栈都几乎住满了学子。
所以他所在的客栈还要穿过一条小巷，才能到达正街。这前前后后又磨蹭了一刻钟左右，当他出来时，顾芷柔早就不见了踪影。
“大伯，您刚刚在这里见没见到有两个姑娘，带着两个小孩子？”
顾芷柔发育的很好，她从十岁左右就开始抽条，现在愣是比顾景儒高了一个头左右，所以顾景儒跟他阿姐一比，可不就像个小孩子。
老伯摇摇头，“后生啊，这街上人来人往，这么多人，我一个糟老头子，哪能记得住？”
赵清澜不甘心的又问了周围好几个商家，都说没看见。
毕竟刚刚的那个点儿太巧合了，大家都忙着看到文曲星下凡的举人老爷，眼珠子都黏着那报喜的队伍。谁会注意到如此寻常的一行人呢？
失去了线索，赵清澜只好放弃，垂头懊恼的回到了客栈中。
“澜弟，怎生如此难过。我见澜弟你可是榜上有名，金榜题名，人生得意，莫过如此，又有什么可烦恼的？”
楚辞语，在外面喝够了酒，又回到了客栈。她有些偏麦色的皮肤上微微泛着酡红，表情却是十分享受，看到赵清澜这个样子，喝高了头，一把把赵清澜搂了过来。
“楚兄，你喝多了，我先扶你上楼休息吧。”
赵清澜看到喝得烂醉的楚辞语，忍不住摇摇头。
许是楚辞语酒劲儿上来了，身子东倒西歪的，不让赵清澜扶，大着舌头问道：“澜弟，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呢？”
赵清澜面对这种醉酒之人，向来头疼。看着楚辞语胡搅蛮缠的样子，他心中暗付：莫非楚兄未中，这才借酒消愁？
“哎哟，我的少爷，您出门怎么不带青竹啊？还喝成这个样子？让老爷夫人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楼梯上先是传来一阵噔噔声，接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小童哀嚎着跑了过来。
“青竹，你来得正好。来，搭把手，一起把你家少爷弄回去。”
“欸，谢过清澜公子了。小的就转个身，公子就一溜烟儿跑了，小的硬是在客栈等了一上午，可急死小的了。最后那报榜的人来，少爷都没回来，还是小的打发他们走了。”
“哦？”赵清澜一边扶着楚辞语上楼梯，一边说道：“楚兄平日里不像这种人，许是去散散心，毕竟今天是放榜日嘛，你也不必多担忧。”
“欸，光今天少爷玩这一出，就把小的吓得心脏都快停了，要是再多来几次，我可受不了。”
青竹这小仆一脸紧张，看的赵清澜摇头笑笑。
“也不知道少爷这酒什么时候才能醒？明天监正大人还设了鹿鸣宴以飨诸位举子。到时候少爷可不敢失仪啊。”青竹一脸忧心重重。
赵清澜一激灵，他忽然间想起忘记询问明天宴会的时辰了。
“青竹啊，你可知监正大人明日几时开宴？”
“明日酉时，清澜公子，您不知道吗？”
“是我的失误，忘记问了，多亏青竹在此，不然我们怕是要失礼了。”
话只是这么说，但是这鹿鸣宴一直都是传统，若是真不知道时间，寻个举子问一下也便知晓。但这青竹小仆在这赶考期间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与楚辞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说一嘴，让他开心一下也好。
果然，单纯的青竹乐呵呵的裂开了嘴。
“公子的朋友我自然要尽心尽力照顾，能帮的上您的忙是小的的荣幸，您说这话太见外了。”
赵清澜但笑不语，心中却又是惦记起了顾芷柔她们――究竟为何，她们在不通知一声的情况下，会往这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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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正是丹桂飘香之际，申时，天还大亮。很多在街头谋生计的人，还在街头尽心叫卖，很多路人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没有些许钱财是做不下的，很多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旁边的商铺也是进进出出，好一番热闹景象。
这几天酒楼的生意更是好的不得了，没考中的学子在这里彻夜痛饮，借酒消愁。考上的举子也有那经不住灯红酒绿的诱惑，三两成群，在那酒楼喝得热血上头。
顾芷柔远远的就可以听到他们在唱行酒令的声音。看到这眼前的繁华景象，又想起泾河镇此时死气沉沉的样子，忍不住一声叹息。
但是顾芷柔还是记着自己出来的目的，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州府大门口。
州府与县府果然不同。光说那路口的石狮子，看着就比县府的石料细腻，而且这个头也大了很多。
今天是州府大人和学正大人宴请诸位考生的时候，州府的门口早就被清了场，闲杂人等不得进入，所以顾芷柔只能远远的在外面等着。
顾芷柔才没到多久，就陆陆续续有学子前来。他们往往在门口稍作交流，就称兄道弟满面春风的进了州府大门。
顾芷柔约在申时初就到了这里，等了很久，终于，在那申时末，等到了赵清澜。
一看到赵清澜，她眼中一亮。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大声喊了起来：“清澜，清澜。”
赵清澜是和楚辞语一起来的，楚辞语睡了一夜酒就醒了，他醒来后，竟然对醉酒之事还有印象，给赵清澜赔了不是，又送了赵清澜一套文房墨宝作为赔礼。
赵清澜推辞不过，也只好收下了，想着日后相报。
他们今日一同前来，赵清澜刚下马车就听到了，有人在高呼自己的名字。扭脸一看，发现竟是顾芷柔。他兴奋地往顾芷柔那边走去，楚辞语也紧随其后。
“阿柔，你们怎么到省府来了？昨日我在街上便看到你了。”
“此事长话短说，”顾芷柔紧紧的抓着赵清澜的胳膊，“泾河镇出事了。”
“什么事情？”赵清澜和楚辞语异口同声的问道。
赵清澜在那里生活了几年，已经有了感情。楚辞语虽然家不在这边，但是毕竟受了恩师几年的教导，还是要忍不住担心一下。
顾芷柔表情异常严肃，一双黑眼珠子定定的盯着两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据我推测，应该是发生了鼠疫，但是有人封锁了这个消息，而且禁止所有人出入。”
赵清澜和楚辞语对视了一眼，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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