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暗恋我》色堇

61、chapter 61

　　“楠哥，你别告诉我你那里不行啊？”周淳逸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好像吃了一嘴石灰的样子。

　　殷楠睨了他一眼，颇为认真地缓缓开口肯定自己：“我行。”

　　周淳逸：“……“

　　“那你还问自己怎么接受……”周淳逸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终于摆摆身体坐正，显然殷楠的回答让他有了终止谈话的念头。

　　可是大脑尚未停止运转，对于殷楠的回答，除了“那方面”能力不行，周淳逸找不到第二个能为他辩解的理由。按理说二十多年恋爱都没谈过的男生应该很渴望……嗯，应该像自己一样。

　　“你别怀疑我的战斗力。”殷楠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再次强调。

　　“嘁”周淳逸一脸不屑，“说的跟你淦过了是的。”

　　？？？

　　没羞没臊，言语粗俗，俗不可耐！

　　殷楠脑海里闪过把周淳逸甩下车的念头，同时出现的，还有周淳逸的姐姐粉们叫着他“小可爱”时的迷醉表情，转而就要冒鸡皮疙瘩。

　　忽然想起来什么，殷楠表情变得有些玩味，“我记得…你说过肖婕是我的粉丝吧？”

　　周淳逸：“……”

　　“爬墙了啊……”殷楠喃喃自语，时不时上网冲浪的他还是了解不少粉圈用语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人比作墙头，这句话如果问出来，毕然更让周淳逸难以置信他清奇的脑回路。

　　*

　　余灿灿不乐意和殷楠一起回公司，也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于是决定和余葛明余至清一起出门买菜。

　　余葛明平日里买菜去的都是菜市场，今天见余灿灿也跟着，便准备去超市，可余灿灿却摆摆手说不必，就要去菜市场。

　　余葛明讶异的目光射过去，半晌后挑挑了眉，点头同意了。

　　等到到了菜场后，余灿灿才明白余葛明当时为何挑衅似的眉头一挑。

　　早晨的菜场………怎么说呢？人头攒动车手马龙比肩接踵……何况深冬大家还都裹着厚重的棉服，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极了一碗杂米粥，颗颗米粒又大又膨，这个挨着那个的，很难找到间隙。

　　为什么说是杂米粥呢？因为大家穿的棉服五颜六筛。

　　——

　　光是站在菜市场的门口，里面闹哄哄的询价砍价声就此即彼伏，余灿灿打了个寒颤，真正见识到了菜场大爷大妈的战斗力。

　　余至清咧着嘴笑出声，那声“呵呵”轻中带干，很难让人觉得不是嘲笑！

　　余灿灿偏头睨了他一眼，一把挽住余葛明的胳膊，“走吧老爸！”

　　余葛明轻笑，因为杂音大的缘故，他也微微拔高了音量：“里面可能会有点挤，你这样挽着我待会也会被冲散的，你也找不着路，得跟紧我。”

　　可能挤？明明就很挤。
　　有点挤？明明就很挤！

　　余灿灿夹紧了尾巴，小鸡啄米地点点头，转头又见余至清懒洋洋地跟在自己身后，一前一后都有识路的人……如入龙潭虎穴的余灿灿这才安心。

　　走着走着……

　　这是什么味道？！熟悉又陌生！余灿灿心道，没忍住伸手拉低了口罩一阵猛嗅，魂儿差点都被这香气给勾没了，但人潮拥挤，一直没看见到底是哪儿传来的香味。

　　“你悠着点儿。”余至清一把掰正余灿灿的脑袋，给她的口罩提上去重新盖住那狗鼻子。

　　“啊……好香好香！”余灿灿哪里还管他的动作，迫切地想要知道这香味儿的来源：“余至清这什么味道？太熟悉了，可我竟然想不起来了！”余灿灿两手揪着老弟的棉服激动地抖着，脚下一阵乱踏，急齁齁的样儿看上去像一个月没吃肉了是的，实在可怜。

　　活像一条觊觎着主人手里大骨头的狗。

　　“铁板鸭。”余至清耷拉着眼皮子回答她，看都没朝别的地方看。余灿灿只是吃过，却没来买过，自然不知道以前常吃的那家铁板鸭就在这儿。

　　“啊对对对！就是那个味道！我说呢！是我们小时候咱爸经常偷偷买给咱们吃的那家吗？”

　　为什么说“偷偷”呢？因为于柳向来限制两个孩子吃太过油腻的食物，尤其是还要靠身材吃饭的余灿灿。

　　从余灿灿记事起，于柳就把她的食谱安排的明明白白，所谓的垃圾食品是碰都不让碰，害得余灿灿小时候一直搞不明白于柳真正的工作到底是编剧还是营养师。除了高考文化课备考的那段时间，余灿灿脑力消耗过多太容易饿，于柳看她实在辛苦，才给她多烧了几顿红烧肉什么的，但是后果……

　　所以，余灿灿小时候特别羡慕那些胖女孩能够哭丧着脸说“我妈妈都快把我喂成小猪了”，不过，她羡慕的也只是这句话而已，并不是胖本身！

　　铁板鸭经各种香料调味的酱汁小分子透过口罩钻入余灿灿的鼻腔，她快受不了了！

　　于是余灿灿晃着余至清的衣角，颇有些讨好的模样， “咱买一只呗～”

　　这绝对是她面对谢婧时的习惯性表情和动作。

　　等等，我求他干什么？余灿灿手臂一僵。

　　然而当她反应过来时，余至清已经拿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看着她了。

　　“快去给我买。”余灿灿回过神来，把余至清往香味扑鼻的方向推，自己就跟在他身后。

　　余至清被推着往前走，轻叹一口气，心想看她这么可怜，到时候就从阿Q嘴里给她留一根大骨头吧。

　　——

　　余灿灿踩着轻快的运动鞋被夹在余葛明和余至清中间，她逛了会儿才发现，菜场里基本上都是中年人和老年人，何况还都在忙着买自己的菜，估计不戴口罩都没人能注意到自己。于是余灿灿索性摘了口罩，畅快地和菜场里的人争抢着呼吸新鲜空气，这回余至清也没再阻止她。

　　逛了一圈下来，三人把手里的食材放进了车后备箱，光是看着后备箱里海带汤、鸡丝荞麦面、红烧肉、麻辣拌等美食的食材，余灿灿仿佛就已经尝到了那味道是的，唾液分泌明显加快。

　　满意地拍了拍手掌，余灿灿的眼睛几乎都要眯成了一条线。尽管在菜场里被撞了两次，甚至鞋面都被别人的脚底板狠狠地轻吻了一番，可看着满满当当的食材，余灿灿还是没后悔出来这一趟。

　　*

　　回家的路上，坐在后排的余灿灿心情颇好地哼着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市景，感觉自己最近的确爱吃了点。

　　想到这儿，不禁往后视镜里一看，这一看，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胖了？

　　不对不对不可能，我大姨妈是不是快来了？肯定是水肿。

　　不是啊……才半个月，那是我昨晚熬夜了？

　　不可能，昨晚睡得比平常还早呢……难道之前就水肿了我没察觉到？

　　………

　　经过了一段没依没据的心理安慰后，余灿灿终于正视了自己长胖的事实。

　　高考文化课备考的短短两个月时间，她足足胖了十几斤，考完试参加活动，礼服勒她的差点窒息……从那以后，她发誓不再让自己长胖，后来一段时间的饮食控制堪比魔鬼，可现在怎么这么爱吃？什么时候开始放纵的？

　　想了半天，余灿灿终于如梦初醒。

　　和殷楠在《乍见之欢》剧组时，殷楠就经常点外卖，一点就是一整个剧组，她当然会馋，更何况还是殷楠买的……大多是粥类和蔬果，也不是什么不健康的食物，所以作为把控官的谢婧也没怎么阻止她。

　　这么一想，余灿灿很难不把责任推卸给殷楠，于是串着殷楠这跟线，余灿灿不禁开始苦恼了。

　　和殷楠在一起后，只要不是垃圾食品，她想吃什么殷楠都不阻止，总是陪着她一起吃。可是……殷楠是那传说中惹人嫌又招人羡的吃不胖体质啊……

　　余灿灿有些懊恼。
　　不对，是很懊恼。

　　一想到肥胖时那呼吸都被勒住的痛，还有谭潭姐每日深切的问候，余灿灿简直痛心疾首、悔不当初！为什么自己变圆的趋势这么明显？

　　“爸，我胖了吧？”余灿灿可怜巴巴地开口。

　　“啊？没……哪有啊，没胖，就这样挺好的。”任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余葛明，对女儿说“谎话”还是掩盖不住心虚。

　　其实吧，余灿灿刚回家那会儿，余葛明一眼就看出来她脸上已经肉嘟嘟的了，只是没开口提而已，提了的话那还得了……那小可怜怕是整个年假都过得不安稳，吃啥东西都战战兢兢……

　　“余至清。”尽管余灿灿心里很渴望着这样的安慰，但为了避免更大的伤害，她急需要正视残酷的事实！于是她还是机械地转向了余至清，从牙缝里吐出他的名字。

　　“嗯，胖了。”不出意外的，余至清回了一句她想要的答案。

　　余灿灿猛吸一口气，配上个翻白眼的动作。

　　余葛明：“……”

　　——

　　“咳”坐在副驾驶上的余葛明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便清了清喉咙，微微偏头看向后视镜里的余灿灿：“什么时候叫小盈来我们家吃顿饭？”

　　“啊？”话题似乎转变得太快，余灿灿一愣。

　　手握方向盘的余至清心脏顿时也漏了一拍，不动声色地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余灿灿。

　　“我叫？不让翟叔叔一起来吗？”

　　“你翟叔叔还在外地呢，等正月再请他们一家一起过来，现在我就说小盈一人。”余葛明解释道。

　　“行，那就今天呗，我问问她。”余灿灿说着就打开手机，给翟辛盈去了一条信息。

　　前座的余葛明思绪飘远，像是想到了什么痛心又久远的事，情绪显得有些低沉。

　　“按理说小盈如果直接毕业接受编制，她能选择去我们局里，可是她这被保研了，可能会去B市读书，以后也许就留在B市了。”余葛明语气平平无奇，但却透露着些许沧桑，这瞒不过一对儿女。

　　翟辛盈在警局实习的这段时间，余葛明见识了她的实力与可塑性，警局已经失去了……

　　现在连她也留不住了。

　　可是自己并没有权利干预，最多只能惋惜罢了。

　　余灿灿没有从手机里抬起头来，依翟辛盈的成绩，她可以被保研，如果接受就业编制自然也有优先选择权，余葛明如果点名留用这个实习生，那就更不必说了。余灿灿深知翟辛盈这样选择的原因，可安慰的话每每到嘴边，却从来都说不出口，最终都只有一句苍白无力的“会过去的”。

　　父女俩同样沉默无言，只有余至清，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似是苦笑，鼻头甚至隐隐发酸。

　　片刻后，余至清喃喃开口，不知是对余葛明说，还是对自己说：“她会回来的。”

　　“嗯？”余葛明显然有些诧异。

　　余灿灿：“你怎么知道。”

　　余至清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只随便应付了一句“猜的”。

　　*

　　回到家，余灿灿帮忙一起择菜洗菜，蓝牙音箱随机播放到了一首ZERO的歌，光是听到前奏余灿灿就眼睛一亮，到了殷楠的部分余灿灿更是开口一起哼唱了出来。

　　余至清和余葛明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基本上从不关注娱乐新闻的他们都能背出这首歌的歌词……因为这是ZERO刚出道时发布的歌曲，余灿灿在家里不知道放过了几百遍，自己听还不过瘾，非要拉着一大家子一起“享受”，当然，都是于柳不在家的情况下，于柳在家她还不敢这么造次。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殷楠的part，余灿灿顿时就想起了当初减肥时的挥汗如雨……

　　人，怎么能在自己的春天发福呢？

　　于是余灿灿怀着感动又激动的心情，做了个伟大的决定，为了防止春节后谢婧看到圆圆的自己会忍不住留下骄傲的小眼泪，她决定从明天开始边加强运动边吃饭！

　　毕竟年假，还是不能放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