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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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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翡翠镯子挂在那截手臂上,衬得那只手更加惨白。
同样惨白的还有二少爷的脸色。
县令少爷打定主意不想放过金家,很快前院后院的客人都涌了过来。
小姐夫人们远远看到惊呼一声躲开,那些少爷们也有些脸色不好的远远避开。
县令少爷叫了金家的下人去把花园的泥土刨开。
金夫人在金玉琲的搀扶下走过来,一看到这情形,直接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瑶儿的尸体已经完全被刨了出来,分别散落在花园的各处。
穆丹也被晏侪扶了过来,站在一个角落里,两人的脸色都很严肃,就连平时喜欢嬉皮笑脸的晏侪此时脸色也有些发沉,那张俊美妖娆的脸看起来倒是有些凌利地吓人。
“母亲,您还好吗?”
金玉琲的声音将谢砚的心神拉了回来。
金夫人的脸上尽青白之色,目光看向二少爷,金老爷来得晚正站在她身边,此时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看了她一眼。
金夫人垂下头。
“你们金府可认得这女子?”
周围尽是低语声,金夫人只觉得头疼欲裂,园外又传来喝斥声,原来是县太爷带着衙役们过来了。
“这是我的婢女瑶儿。”金玉琲颤颤巍巍地开口:“前不久失踪了,家里正在找。”
县太爷带来的仵作上前查验,暗暗摇头:“凶手实在太过残忍!”
许久之后他站起身:“这姑娘是先被人掐死,之后又被分尸,从尸体的情况来看,这只手应该是最后埋的,而且埋的时间应该就在这两日。”
县太爷挑起嘴角看向金老爷与夫人:“你们可有什么线索吗?”
金老爷答道:“瑶儿前几日跟随他父母离开,之后送信回来报的平安,后来我们便没有再得到他的消息,过了几天我们也未见瑶儿回来,夫人便让人去了她家中,这才知道瑶儿没了踪影,至于她为何会被人……我们确实不知。”
瑶儿父母看到女儿被害成这样,一时都吓得没了反应,听到县太爷的问话都答了,但却一口咬定瑶儿中途就返回了金家,一定是金家害了她。
仵作又仔细查看了一遍尸体:“分尸之前除了掐伤没有别的伤处。”
县太爷又询问了几句,金家全都一一否认,县令公子却冷笑一声:“你们这是在包庇吧?刚才我来这园子里发现不对,二少爷可是十分惊慌,死死拦着我,要带我出去。”
他说完看向二少爷:“请问二少爷,这是为何啊?”
被人抓着的二少爷身体一僵,头也不敢抬,声音带着颤抖:“我只是……见这园子似乎被翻新过,到处都是污泥,怕脏了各位的衣衫罢了。”
“是吗?我倒觉得你是知道这里有什么秘密才对。”
二少爷立即否认:“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情绪太过激烈,谢砚皱眉看向他,竟看到那只鬼手正扒在二少爷的肩上……
二少爷此时正站在一片阴影中,今天的天气也不太好,那鬼手扒在他的肩膀上却丝毫不惧阳光的威力。
谢砚的心沉了沉,对照二少爷的情绪,他心里已经明白了过来。
县太爷开口:“既然在这里说不清楚,那金家的人就跟随我回县衙吧。”
“不必了。”金夫人突然站出来,金老爷伸手拉她却被她躲过了,眼睁睁看着她走到二少爷面前。
金夫人泪流满面,伸手摸上二少爷的脸:“娘知道你不会故意杀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快点说出来,只要你好好认错,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二少爷呆愣地看着他娘,又看了看金老爷,一脸的痛苦,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娘要这么对他。
“孩子,那是一条人命啊!”金夫人抓着他的双肩:“人命关天你知不知道?!难道你还要再害一个人吗?”
二少爷被金夫人的话震住,许久后垂头道:“我认。”
原来,二少爷尤善丹青,最擅长仕女图,特别是那些仕女的手,每一支都画的惟妙惟肖,但他总觉得不满意,便经常观察他人的手,常常因为盯着别人的手而入迷。
他这毛病自小就有,但随着年龄增长,加之被管束,他渐渐没有再显露这个癖好,但金夫人看到瑶儿的尸体时,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这件事,再看他的反应自然就明白了。
众人看向瑶儿的手,虽然是个婢女却皮肤白嫩,指节细长,指尖如笋。
据二少爷所说,他那日回家途中刚好遇到瑶儿,认得她是金玉琲的贴身婢女,便邀了她一起乘马车回府。
金家人向来对下人好,二少爷平日也十分亲近,瑶儿便应了,上了马车后,起先也没什么,但瑶儿不小心露出了手上的翡翠镯子,二少爷的神思一瞬间便被她的抓了过去。
等他再回神双手已经掐住了瑶儿,原来他被瑶儿的手勾了魂,忍不住伸手去摸,瑶儿以为他是要轻薄自己便要大叫,二少爷一着急便掐住了瑶儿。
“我没有想杀她,我只是想让她不要叫,但她一直叫一直挣扎,等她终于不叫……我、我才发现她死了……”
“我当时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想到看过的奇闻异录里有藏尸的法子,我便学着书里……”
二少爷交待完所有的事,周围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金夫人转身跪在县令的面前:“县太爷,我金家一向与人为善,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我儿自小听话乖巧,他绝不是有心杀人,请大人明察。”
她说完头磕在地上,金老爷也上前跪了下去:“彬儿犯了事请县太爷处置,无论结局如何,我金家决无怨言。”
二少爷哭着跪倒在地:“小人从未伤人更未杀生,小人真的是无心之失,小人愿承担一切后果,此事与金家无关,还请大人明察”
县令看着金家的人,他虽然对金家不满,但金家确实也为他添了不少功绩,毕竟像金家这么舍得撒钱又不求回报的人可不多。
“既然二少爷认罪了,这事就好办,现在先回县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