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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六回 秦始皇焚书坑儒、徐君房舍命藏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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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四海一统天下定 九洲歌舞庆太平
刀枪入库铸金人 马放南山望长生
发动全民搞国防 修建驰道筑长城
大展宏图防摔跤 雄心一片仍从容
改朝换代如割疮 除旧布新顶头风
战乱初定闹蝗灾 一波未平一波升
国力憔悴人心散 怨声载道落骂名
更有群儒道长短 为封口舌把儒坑
采取措施使酷刑 强化治安行暴政
谁知当年秦始皇 酸甜苦辣埋心中
侯生本来欲借宣旨官的身份,在齐国故地耍一耍威风,煞一煞老师驺衍和徐猛、徐福的尊严,没曾想秦王嬴政又发来一道圣旨,却是让他优待徐猛一家人的,并且还封徐猛为新立瑯琊郡的医官。
侯生不敢抗旨,只好在瑯琊山下为徐猛一家人建造了官邸,设立了医馆。
徐猛一家人住进了新居,都道是侯生看在师父驺衍的面子上才如此优待,心里自然感激。
为了答谢侯生,徐名医还特意准备了一桌酒菜,宴请了他和吕阆、驺衍等人。
众人化解前嫌。
再说天命真人和徐福趁月夜逃脱了吕阆的追捕,直来到崂士山顶上,他的师叔阳子居见他回来了,高兴地拍手大笑道:“骑鹿下山兮,挥剑杀敌,宝剑不鸣兮,冥冥天意,福儿归来兮……来兮…….来兮……”
天命真人瞪了他一眼,喝道:“疯子,不要胡闹了,福儿明天就会下山,你快去为他烧一桶热水,让他沐浴更衣!”
阳子居问:“师兄,为何又要让他下山?为何下山还要让他沐浴更衣,难道他要去做王上吗?”
天命真人神秘地笑了一笑说:“比做王上还受用哩!休要多问,快去准备!”
师叔阳子居为徐福准备好了热水,让徐福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涤净了身上的灰尘,便走了出去。北九水山泉叮咚,溪水长流。
徐福正在山泉边为爱鹿梳洗,淙淙的溪流搅得他心绪不宁。他在巨石峰上坐了下来,眼望着汇入东海的涓涓溪流而呆呆地出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此乃自古常理,天下归秦不正如这小溪汇入大海一样吗?聚少成多,凝为一体,才会永不干涸。新建立的大秦帝国只要从此能像大海一样博纳百家,广集万物,不也是百姓们的福气吗?
我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这一现实呢?我难道还想让灭亡了的齐国死灰复燃吗?我能让齐国死灰复燃吗?自从临淄沦失,齐国灭亡之后,徐福的心里七上八下别别扭扭。他心里有一块瘀结,他怎么也不能理解,九洲之大,万物之盛,怎么能转眼之间就一律统统姓秦了呢?
“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他的师叔阳子居秉烛而诵。
天黑了,徐福还独自坐在巨石峰上呆呆地思考着,天命真人十分了解徒儿徐福的心情,因为他有一颗热爱自己的家乡,热爱自己祖国的赤诚之心。
“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福儿不必再枉费心神了,你看这淙淙的泉水,不是也欢快地汇入大海了吗?只要秦王的心也能像大海一样宽阔,说不定天下一统还是百姓们的福气呢!”
徐福听了天命真人的话,他的思想似乎有了质的转变,暗暗地想:师父说的有道理,那就接受现实冷眼看秦王吧 !
咸阳宫中,秦王赢政为了防备匈奴的入侵,他又诏令在北伐匈奴的战争中屡建奇功的大将军蒙恬负责调兵遣将,征集民夫,着手修筑一条东启齐国临淄,西止于燕国辽东的万里长城。
在修筑长城的同时,为了便于控制六国不甘心沦亡的旧贵族,他又在咸阳大兴土木,经过六年的时间修建了许许多多的雄伟壮观的宫殿,让六国旧贵族集中居住。为了笼络人心,他把这些宫殿修建得豪华无比,富丽堂煌。其中最著名的就有秦明宫、齐垂宫、封赏宫、大郑宫、太阳宫、颖宫、栎阳宫、频阳宫、祁年宫、羽阳宫、长安宫、六英宫、回中宫、高泉宫、长乐宫、长扬宫、咸阳宫、福寿宫、兰池宫、宜春宫、望夷宫、养性宫、修身宫、安居宫、甘泉宫、感恩宫、思悔宫。还有东宫、西宫、南宫、北宫、中宫等四十多座宫殿,并且还铺设了两条专门用来供他外出巡察游览时用的御道。
两条御道,一条以咸阳为起点,途径洛阳、开封、泰安,到达渤海之滨的瑯琊山;一条以咸阳为起点,经过云梦、金陵、镇江、绍兴,到达东海边。驰道经过陕西、河南、山东、山西、湖北、湖南、安徽、江苏、浙江、四川、河北等十一个省,遥遥数万里。
这一天,阳光明媚,秦王嬴政在咸阳宫中置办下酒菜,宴请文武大臣和七十二名博士,商榷治国之策。文武群臣及十二名博士各自搜肠刮肚,冥思苦想,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把建议拿到桌面上共同酝酿。左丞相李斯、右丞相冯去疾、国尉尉缭、大将军蒙骜、蒙恬、王贲、王翦、李信等重要大臣,在统一了意见之后,上奏王上曰:“昔者五帝地方千里,其外侯服、夷服、诸侯或朝或否,天子不能制。今陛下兴义兵、诛残贼,平定天下,九州统一。自上古以来未尝有,五帝所不及,臣等谨与博士们商议应:统一法令,编定户籍,制定连坐法,轻罪重刑,奖励军功,禁止私斗,废除旧有的世卿世禄制。重农抑商,奖励耕织。
秦王嬴政点首赞同,一一准奏,继而又曰:“今名号不变,无以颂其功,传后世,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李斯、冯去疾等人深知秦王之意,立即又进言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之称。惟有泰皇最贵,臣等昧死上尊号,王上应为‘泰皇’,命为‘制’,令为‘诏’。天子自称为‘朕’。甚妙!”
“泰皇”即“人皇”也,众大臣及博士们挖空心思才献上了这一尊号,实指望能博得秦王嬴政的欢心,殊不知秦王嬴政却不十分满意,淡淡的一笑纠正说:“既然甚妙,那就去泰著皇,采上古帝位,号曰:‘皇帝’吧!”
众大臣听后俱是一惊,一个个目瞪口呆,无不被秦嬴政的威德所慑服,纷纷跪倒在地磕头称颂:“皇帝圣明,愿皇帝万年无极,江山万年无期!”
从此,秦王嬴政便成了中华民族的第一位皇帝。历史上便把他称之为秦始皇。
秦始皇怡然自得,满面春风,接着又制订了文字,统一了法令,统一了货币,统一了度量衡,统一了车同轨等制度。号召全国废井田、开阡陌,推行郡县制。
他又让春秋后期最有名望的相士鬼谷子先生的儿子小鬼谷子为其推算帝祚国运。
鬼谷子乃是驺衍的老师,据传说在一次拿妖捉鬼的时候被小鬼捣瞎了一只眼睛,剩下的一只眼睛说来也怪,夜视如昼,能在漆黑的夜晚穿针引线,并且还能看到冥冥黑夜中的鬼影。所以人们便给他送了一个绰号叫鬼哭子,一来二去人们把鬼哭子念白了,便念成了鬼谷子。鬼谷子先生把一生的绝学,都传授给了自己的儿子小鬼谷子,小鬼谷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测卦、堪舆都是当时一流的高手。
小鬼谷子端坐咸阳宫中,屈指掐算了一回,表情淡漠地说:“世界万物都是按照五德运行,相生相克,五德乃是金、木、水、火、土。凡帝王将兴时,天必先见祥兆于民。黄帝之时,天先见大蚺、大蝼。黄帝则应了“土气”土气胜,方成帝。故其色尚黄。及禹时,天先见草木秋冬不杀。禹曰:木气盛。故其色尚青。及汤之时,先见金胜于水。汤曰:‘金气胜。’故其色尚白。及文王之时,天先见火,赤鸟衔丹。文王曰‘火气胜。’故其色尚赤。代火者必将是水,天见阴云密布,皇帝乃水德之君,水气盛,乃上其黑色。请陛下三思!”
秦始皇听取了小鬼谷子先生的推论,把全国庶民更名为黔首,统一着装,令其穿黑衣,戴黑帽。又自认为平定了六国,‘六’乃吉祥数字,凡用数字都以‘六’字为基数,把五家一伍,改为六家一伍,十家为一什,改为十二家为一什,并且还在县以下设立了乡、邑、村。
一切安排就绪,秦始皇向众位大臣们挥了挥手说:“今日国宴、众爱卿不必拘礼,尽可畅所欲言,一醉方休。”
众大臣及七十二博士皆被秦始皇愉悦的心情所感染,边喝酒边聊,以话引酒,以酒引话,宴会的气氛显得格外的活跃。
仆射周青臣是一个嘴上抹蜜的人物,极尽讨好地说:“旧时秦国土地不过千里,今赖陛下神灵圣明,平定了海内,放逐蛮夷,其功劳之大,可与日月同辉,四海之内无不臣服!”
秦始皇听了周青臣的赞颂,心花怒放,喜上眉梢,周青臣趁机又说:“皇帝圣明,置诸侯之地为郡县,使人民安居乐业,免去战争苦难,自开天辟地以来,没有人能比得上皇帝的功德。秦朝必将传之万代、万代、万万代,社稷永远、永远、永永远!”
秦始皇听了周青臣的阿谀奉承之词,更加高兴,频频点头。
这时,有一位名叫淳于越的博士,几杯酒下肚,失去了理智,听得周青臣的谄媚,心中火起“腾”得一声站立起来,不服气地说:“商和周朝稳坐天下千余年,就是因为分封子弟功臣,依靠这些人来辅佐王室。而今陛下拥有天下,位居九五之尊,而子弟功臣,只能做个普通的臣民。如果突然之间发生有人篡权,没有诸侯的辅佐,哪一个来拯救危险的局面呢?治理天下不效法古人而企图长治久安,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如今周青臣当面谄媚陛下,是让陛下误入歧途错上加错,这样的建议绝不可取!”
淳于越的一番言语,直气得周青臣吹胡子瞪眼,便和淳于越在酒席上争论起来。众人也都加入了辩论。
宴会的欢乐气氛一扫而空。
正当两人唇枪舌剑,辩论不休的的时候,左丞相李斯发表了一番见解说:“五帝不复重,三代不相袭,但是天下都大治,而不是大乱,这是时代的变化。如今陛下创千秋大业,建万世之功勋,本来不是一般迂腐儒生可以理解的。过去各国诸侯争夺天下,各国厚待游士,而今天下一统,法令一致。百姓应该专心农工,士人应该以法禁邪。可是如今士人不效法今世而崇拜古代,借古而诽今,惑乱人心,陛下位极人尊,而士人善其所学,对抗政令,在朝廷内部不满,在百姓中间借古讽今,如果不严禁这种情况,则国家和皇帝的威信必然受损。”
周青臣听了李斯的话而沾沾自喜。淳于越却被李斯的一番话语痛击得面孔蜡黄,战战兢兢退于一旁。
秦始皇听了李斯的一番宏论,喜上眉梢,郑重地问:“对此,爱卿有何良策?”
李斯随即奏请秦始皇说:“要想消除异议,必须限制言论,要想限制言论就必须焚烧掉那些对时政有悖的书籍!”
秦始皇听后,容颜大喜,制曰:“可!”
于是,便诏令李斯开列清单向全国发出了《焚书令》。《焚书令》其内容如下: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杀头)。以古非今者,族(灭九族)知其不举者同罪。令下三日不烧者,黥为城旦(面上刺字去修筑城墙)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有欲学法令者,以吏为师。
《焚书令》一颁布这可气坏了因嫪毐作乱被贬还封地在洛阳养病的吕不韦。
吕不韦自从实现了他的‘奇货可居’的宏伟计划之后,官居极品,权力越来越大。在得意忘形之际不免便做出了一件欠于妥当的事情。他为了给秦王嬴政提供统治理论和管理措施,召集博士三千人,广泛吸收儒、道、法、墨、阴、阳、兵、农、名各家思想,集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于一体。以八览、六论、十二纪,洋洋二十余万字编纂了一部治世精典。
这部精典虽然其内容广泛,包罗万象,从浩渺无垠的日月星辰的运行状况,到耕作垄沟的宽窄尺寸;从远古时代的穴居岩出,到未来社会的蓝图设计都淋漓尽致地加以了阐述。但是只因为其命名为《吕氏春秋》引起了秦王嬴政的不满,遭到了秦王嬴政的嫉恨和打击,为此便引发了一场规模空前的焚书运动。
吕不韦在病榻上得知了这一消息,尽悉秦王嬴政的矛头所指,愤怒之下大呼三声:“政儿!政儿!你错了……”瞽目而逝。
吕不韦去世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咸阳,那一帮参与《吕氏春秋》编纂工作的儒生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四分五裂纷纷逃匿他乡。
瑯琊山下,帐篷林立,徙民如云。新立郡尉乜方正率领着衙役们逐个登记户口。徐福也混入人群之中,仔细地寻找着自己的家人。四万多徙民聚集在瑯琊山下,人山人海,乱糟糟的一片。
突然间,有人扯住了他的胳膊说:“二弟,你怎么却在这里?”徐福回头一看,正是他的兄长徐禄。
兄弟二人挤出人群,徐禄高兴地对他说:“二弟,我们时来运转了,秦始皇念其昔日父亲为他治病的情分上,不但减免了我们全家的劳役,而且,还诏令瑯琊郡尉,在瑯琊台下为我们建造了府邸和医馆呢!走,快回家,父母正让我到处寻找你呢!”
瑯琊山下一东一西新立了两个大院,西边的那个大院,便是瑯琊郡尉乜方的郡尉衙门,东边的这个大院,便是秦始皇诏令地方为徐猛一家人建造的医馆和住宅。两处大院都是同样的结构,前面一排六间瓦房,后面一排六间瓦房,房后便是后花园和池塘。
徐福在很小的时候就听徐老伯讲过父亲和秦国相邦吕不韦交往甚厚,而且,还给秦王嬴政看过病。没想到风云变幻,沧桑冷暖,秦始皇还能念念不忘这一丝旧情,难得呀!难得!
徐福回到了新居,见到了喜气洋洋的父母,还有满面笑容的义父,心情一下子也被这欢乐融融的气氛所渲染,痛痛快快地接受了父母给他安排好了的婚事,高高兴兴地和妫嫣入了洞房成了亲,在瑯琊医馆,帮助父亲和兄长专心行医,悬壶济世。
这一日,他正在呕心沥血编著《百草集》,却听得大街上一阵锣响,有郡吏喊道:“各家各户,博士、方士、儒生们听着,皇帝诏令,禁止游说,禁止私藏《诗》、《书》。凡是家中有《诗》、《书》、《百家语》者都要一律上交,或者烧毁。限期三日之内不上交焚烧者,一律杀头。有抗旨不遵者,或者聚众闹事者灭九族!”
“哐……哐……”
徐福心想:“坏事了,难道说秦王疯了,他怎么能做出这般不可理喻的事情?《诗》、《书》百家乃是人类智慧的象征,乃是推动历史向前迈进的动力呀!”他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声站立起来!他要去临淄稷下学宫号召老师和同学们积极行动起来抗议焚书。
徐福还没有走出医馆,他的义父就率领着一帮儒生、方士而来,其中还有鲁南、鲁北、鲁东、鲁西。徐福自从和四杰一起劫囚车救下了舅舅齐鲁一家人之后,与四杰的友谊日益加深,四杰虽然远居鲁国,但却经常来找徐福切磋剑术、医学、诗词。五个人还拜了兄弟、义结金兰。
四杰今天远道而来,正是奉了老先生鲁儒之命,找徐福共同商议藏书之策的。
徐福说:“诗书百家乃是历代圣贤思想之精粹,我们不能就这样让他焚之一炬,我们要想办法把它珍藏起来,传之于后世!决不能允许秦始皇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任意践踏!”
驺衍说:“诏令说限期三日,今天已经过去一日了,我们这里现有的书籍非常有限,我实在担心稷下学宫(乃是齐国文萃之地)‘圣贤书库’是否还能保得住!”
徐福说:“义父不必担心,让四位贤弟和众儒生各自回家藏匿书籍,您和吾兄徐禄也把咱们身边的书籍藏匿起来,我即刻就去稷下学宫探听消息!”
众人分头行动,徐福则骑上那匹日行万里的神鹿,连夜向临淄稷下学宫赶去,一路上披星戴月翻山越岭,半夜时分就赶到了临淄稷下学宫。
稷下学宫已经被官兵查封,儒生方士们各自弃学回家,圣贤书库被焚之一炬。堆积如山的竹简和绢书正在熊熊地燃烧着,几个值班看护书堆的官吏手持长矛无精打采地守护在火堆的周围。徐福十分懊伤,心里想:“坏了,我还是来晚了,秦始皇做事好快呀!唉!怎么办?我只能空手而归了吗?他看着那堆燃烧着的竹简,心里火烧火燎似的,心痛地掉下了眼泪。
突然,他看见在那几个官兵们的背后,还有几捆刚刚被查抄来的还没有被燃烧着了的竹简。
他拍了拍白鹿的脖颈说:“鹿儿呀!鹿儿,今天就看你的了!”白鹿领会了主人的心声“嗖”得一声朝着那堆竹简冲了过去!一跃就飞到了竹简旁!徐福左手抱紧鹿颈,右手侧身探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牢牢地抓住了一捆竹简,调整好身体,双腿一夹又“嗖”的一声窜了出去,不见了踪影。这一切仅在闪念之间,几个官吏懵懵懂懂之中似乎做了一梦,只见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又倏的不见了。擦亮了眼睛仔细一看,方才发现少了一捆书简。几个官吏不敢声张,疑为是神人下凡,又怕秦始皇知道了治罪,只好胳膊折了往袖筒里藏,牙掉了咽进肚子里,甘愿吃了一个哑巴亏。
天黑人乏,徐福怀抱竹筒,骑坐在鹿背上,,不知不觉却走错了路来到了东郭偃。原来,那匹神鹿走习惯了去东郭偃的路。这时,天已经大亮,东郭偃村里村外大街小巷也在闹嚷嚷地进行着查书、搜书、焚书的运动,一帮子执戈佩剑的官吏,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
徐福不敢入村,突然想起多年之前和天命真人在桃花洞中取走了老子祖师爷留书的事情。于是,拔鹿而上,一口气跑到了两髻山上,把夺来的一捆书籍也深藏进了桃花洞中。
侯生到临淄郡宣旨回来了,秦始皇召见了他问:“侯博士,我让你去临淄迁徙聚众闹事的儒生们去东海戎边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侯生匍匐阶下叩首回答道:“托皇帝威福。四万名黔首都已齐聚瑯琊台下,安分守己,正在夜以继日地修造瑯琊台!”
“那么,徐名医一家人呢?”
侯生答:“已经按照皇帝的旨意,在瑯琊山下为其建造了医馆!”
“好!很好!当年徐名医为朕医病有功,朕当然不能亏待了他们一家人!侯博士你是齐国人,你了解计斤城的情况,你再速回计斤城去查一查,计斤城齐城邑一家人现在可好?是否还居住在计斤城中!”
侯生听得皇帝问起齐城邑一家人的事情,又在归来的途中听得人们说,秦始皇新纳的妃子乃是计斤城齐城邑齐鲁的女儿齐姬,不由得暗暗叫苦,心想:大事不好!想当初我不光轻侮了齐姬,还逮捕了他们全家。现如今齐姬一跃当上了贵妃,一旦再让她得知真情,定会找我算账,到那时,哪里还会有我的活路?休也!休也!罢!罢!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还是一走为妙吧!
侯生一边应付着皇帝,一边暗暗地思考着自己的脱身之计。于是,便打定主意准备逃跑。他找到了卢生说:“师弟,大事不好了,秦始皇为人刚愎自用,起诸侯,并天下,意得欲从,以为自古莫及己,专任狱吏,狱吏得亲幸。现有博士七十二人,特备弗用。丞相,诸大臣皆受成事,倚办于上。上乐以刑杀为威,天下畏罪持禄,莫敢进忠。上不闻过而日骄,下慑服谩以取容,秦法不得兼方,不验,辄死。然侯星气者至三百人,皆良士,畏忌讳谀,不敢端言其过。天下之事大小皆取决于上,上至以衡石量书,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从来不顾百姓死活,修长城,铺御道,庶民百姓稍有怨言,便轻罪重罚,不是被处死就是被贬为黔首去服劳役,为了灭众人之口还下令焚烧了书籍,霸道而又残忍。现如今天下大旱,蝗灾四起,饿殍遍野。况且他一贯推行的都是重吏轻儒的政策,我们若要在他手下求生路,那简直是痴心妄想,这几天我反复思考,想出了一条计策,我们倒不如这般……这般……如此……如此……倒也逍遥快活!”
卢生对秦始皇的暴政和横行也是极为不满,听了侯生的话后,点头答应说:“好!那就依计而行吧!”
第二天,两个人便合伙欺骗秦始皇说:“臣夜观天象,太白金星启于西北。坠于东南,不知主何吉凶。臣二人正欲赴东南方向以观其详,正好顺路打探一下齐城邑的下落,叩请陛下恩准!”
秦始皇闻听此说,点头制曰:“可!限期半月,速去速回!”侯生、卢生二人领命,速去准备,离开京城,四处云游了半个多月,回宫交差曰:“臣二人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赶到了计斤城,找到了齐城邑。齐城邑还和从前一样,早已官复原职,对皇帝的恩德感激涕零。我们在齐城邑的陪同下到了东海岸边上的瑯琊台,拜星祭月,以求吉凶。这时,只见瑯琊台下东海深处,淼淼海水之中,云雾缭绕之处,似有仙山琼阁时隐时现,臣等二人四处打探,方才知道东海之中有三座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我们又进一步打探,东海边上的人们都说:‘三神山上有仙人居住!’”
侯生、卢生说到这里,偷眼观察着秦始皇的反应。秦始皇听得兴起,忍不住地问道:“仙人乃何许人也?”
侯生、卢生相视一笑说:“仙人乃博古通今,知天文识地理,善辨吉凶祸福,详察阴阳五行,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不生不灭,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的神仙。那启于西北,坠于东南的太白金星,乃是应邀去赴蓬莱仙岛上的神仙宴会去的!”
秦始皇听得着了迷,一拍龙案站立起来说:“东海之中竟然居住着神仙,爱卿们为何不替朕去拜访一下呢?”
侯生说:“大海浩瀚,须用楼船,装载上足够的金银开支和布绢饮食方才去得!”
秦始皇统一了六国之后,天下尽踏脚下。于是,便雄心勃勃地想:“我要想做一个万年无期,万年无极的皇帝,那么首先就必须要征服死亡。而死亡则又是开天辟地以来,人人都难以避免的。怎样才能逃避死亡而长生不老呢?”秦始皇一度被“死亡”二字所苦恼。今天听说东海之中有不生不灭的神仙,真好比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盲目之人在漆黑的夜晚看到了光明。上前拉住侯生、卢生的手说:“朕封二位博士为寻仙使者,打造楼船,装载巨资食物,择日启程,代朕入海去寻求仙人!”
侯生、卢生二人计成,骗取了秦始皇大量的金银财宝,布匹和食物,装载满船,扬帆而去。
自从侯生、卢生扬帆下海之后,秦始皇就焦躁不安地苦苦等待着,等待了一天又一天,等待了一月又一月,一年过去了,还是不见侯生、卢生归来的帆影。真正是:白帆一去不复返,空让秦王恨悠悠。
秦始皇再也等待不下去了,他便派人马到东南沿海一带去打探侯生、卢生他们的消息。
几起人马去了数日都陆续返回说:“侯生、卢生已逃,并留下言谈于世人,污蔑陛下,言陛下贪于权势,暴戾无道,未可为求仙药!”
秦始皇听后暴跳如雷,大发雷霆之怒,破口大骂道:“侯生、卢生乃是两个大骗子!”又骂儒生、方士们没有一个好东西,只会咬文嚼字,搬弄是非,弄虚作假,顿然觉得方士儒生们一个个都可厌、可恨。于是,便派官吏秘密调查方士、儒生们是否有人在背后妖言惑众,诽谤朝廷。
官吏们本来就痛恨方士、儒生们,仔细一查,果然有些人说了一些对朝廷不满的话。秦始皇便把这些人都抓了起来,严刑拷打。那些儒生们经受不住皮肉之苦,在腰斩、枭首、油烹、抽筋、绞刑、戮刑、磔刑、定杀、车裂的威胁下你咬我,我咬你,一下子就查出了四百六十多人。
秦始皇更加气愤,下令曰:“为使天下人知晓,以戒后人,皆坑之!”
这时,山东各地呈上来的奏章说:“蝗灾四起,粮食颗粒无收,请求皇帝陛下免除赋税!”
秦始皇看了奏章之后,一把撕得粉碎。天灾人患,急火攻心,眼前一黑便晕倒了。他在病榻之上还不住地发高烧说胡话道:“坑儒!坑儒!”
咸阳宫外,十二个高大的铜人身上,拴系着七十二根猪毛长绳,披枷戴镣的儒生们被拴缚其上。
秦始皇的大公子扶苏迈着沉重的步履,围绕着十二个大铜人转来转去,走了一圈又一圈,心里痛苦地说:“人才难得,鸿儒难求,焚烧诗书简册,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今天若再坑杀著书之人,那更是错上加错,大错特错了。我不能袖手旁观让父王因为一时的糊涂落下千古骂名,我要上谏父王改变主意,收回成命!”
扶苏义愤填膺,恨恨不平的往前走着,突然发现第十二个铜人上面拴缚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那个老者正是他的老师淳于越。淳于越脸色苍白,嘴角流血,似乎刚受过刑罚。
扶苏扑上前去抱住老人怆恻地叫了一声:“老师!”
淳于越听到呼唤,抬起头来一望,见是皇子扶苏,脸上现出惊诧的神色道:“皇子,你怎么来了?现在皇帝受奸臣赵高歹人的蛊惑,正在对吕不韦著《吕氏春秋》、侯生、卢生采药不归而大动肝火,气头之上才下达了焚书坑儒的诏令,你快快离去,免得引火烧身!大秦帝国不能没有你,将来还全靠你拨乱反正,安邦定国呢!”
扶苏看着老师受刑,于心不忍,不顾一切地走上前去,要为淳于越松缚。淳于越阻止道:“皇子不可!皇帝的性情你是知道的,金口不改!若是逆了龙鳞,只怕皇子你也要招来杀身之祸!”
扶苏道:“老师请宽心,我即刻进宫去见父皇,释放您和这七十二名博士,若是父皇不准,我愿与老师和七十二博士同死!”
“皇子此言差矣,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若想挽救炎黄文明,请速入甘泉宫把此事告诉皇后,让皇后出面干涉!”
扶苏点头应道:“老师说的正是,我的母后一向深明大义,决不会看着父皇犯错误而不管的!”
于是,扶苏便大步而去,走进了甘泉宫。他的母后齐姬正一个人坐在宫里把玩着一条绿莹莹的小竹蛇,见他进来急忙把小竹蛇藏到了背后。
扶苏向皇后行过了见面大礼,坐在母后的对面说:“不知母后可曾听说,父皇今天又颁布了一条诏令坑杀儒生,现在已经把朝里为朝廷出谋划策的七十二博士捆缚在十二个铜人身上了,准备凑齐人数一并坑杀。现在全国各地到处都在抓捕儒生方士!请母后上奏父皇收回成命,挽救国家的人才,保住国家的栋梁啊!”
齐姬一听大吃一惊,变色道:“你父皇莫非疯了吗?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栋梁砍倒,大厦将倾,吾儿,随我来,上殿进谏!”
咸阳宫高大雄伟,巍峨壮观,秦始皇坐在龙床之上正在和李斯、赵高商议如何用计活埋儒生。
随着传旨官的一声禀报:“皇后、皇子觐见!”齐姬和扶苏来到了金殿门外。
秦始皇略一皱眉,淡漠地说:“请他们进来吧!”
李斯、 赵高退于一旁。
皇后和皇子前后而入。
秦始皇瞟了一眼齐姬道:“皇后不在后宫,上殿何事?”
齐姬跪倒在地情真意切地说:“皇上,焚书本来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我怎么听说你还要坑杀儒生们?您不能一错再错了呀!”
皇子扶苏也跪了下去说:“父皇!方士、儒生们乃是国家的栋梁,不能杀,千万不能杀呀!”
秦始皇生气地一拍龙案站立起来说:“国家大事用不着你们母子二人操心,快快退下!”
内侍把皇后和皇子架了出去,母子二人相对含恨。俱骂李斯、赵高这帮奸臣祸国殃民,出此下策。
齐姬进谏不成,忧心如焚,回宫写了一封绢书交给皇子说:“东海之滨,新立瑯琊郡,你有一个表舅乃是一个博纳百家、满腹经纶的大儒,家中藏书极丰,海内古今诗书简册无不尽有,请他携书速入东海去躲避风头,以免遭受不测。我这里写好了一封绢书让李云火速送往齐国旧地交付与他!”
扶苏点头答应,接过绢书唤来贴身侍卫李云说:“请李侍卫辛苦一趟,骑上我的坐骑,赶往瑯琊郡把这封绢书交给一个叫徐福的人!”
李云道:“愿听皇子吩咐,皇子您多加保重,我去矣!”
皇后、皇子目送李云出宫之后,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说:“但愿能有更多的诗书得到保护!”
焚书的烈焰未熄,秦始皇因为侯生、卢生入海求仙未归,迁怒于众儒生,一声令下便从全国各地召集来了七十二名博士,秦始皇略施毒计,又让李斯、赵高欺骗众儒生说:“骊山东侧有一马谷,马谷内有一瓜田,寒冬腊月,冰雪盖地,却照样花开瓜熟,不知主何吉凶?请天下博学多知的儒生们前来观赏,若有测中其中原因吉凶祸福者,获褒奖!”
骊山东侧温水泉旁,秦始皇和李斯、赵高等重臣都在马谷上方安坐下来。
马谷外朔风凛冽,黄叶凋零,蓬枯草稀。马谷内却是风和日暖,草青叶嫩。
秦始皇下令让七百多名儒生进入谷底,围瓜而猜。有的说是吉祥之兆,有的说是不祥之兆。其中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儒生正是鲁国四杰的师傅鲁儒,走近瓜前拈须而笑道:“这有何难!此谷避风朝阳,四周都有温泉环绕,莫说数九寒天尚能瓜熟,就是放在此处一枚鸡蛋也会孵化出小鸡来的!”
众人听鲁儒老先生说的颇有道理,都鼓掌佩服。仰面向秦始皇征求圣意时,却不知秦始皇的辇车早已经下山而去。众人正在诧异,猛听得谷口一声炮响,滚木擂石雨点般地抛打下来。儒生们莫名其妙,不知所措,仓皇逃窜。殊不料谷口已被巨石封死,四面皆是持枪执刀的官兵。就这样七百多名方士,儒生都被活活地埋葬在了马谷的谷底。
皇子扶苏送走了李云正骑马向这边赶来,见到这一惨状:“哎呀”一声大叫摔下马来。
瑯琊新郡,郡尉乜方接到皇帝焚书坑儒的诏令,立即组织所有的人马,挨家挨户的搜查书籍,并把一个个儒生们扣押起来,以刑逼书。焚书运动在全国各地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
再说徐福深更半夜从临淄抢回来一捆书籍藏匿进了两髻山桃源洞中 ,天已经快亮了,他又鹿不停蹄急着往瑯琊新郡赶。
所到之处皆闻哭声,一堆堆书简诗册烈焰滚滚地燃烧着。
话休繁絮,神鹿如飞,纵跃之间便到了瑯琊新郡。大街上乱糟糟的,有一些官兵正在焚书。还有一帮子衙役正在殴打十几位拒绝交书的儒生。皮鞭把儒生门抽打得皮开肉绽,竟没有一个人屈服讨饶。其中还有一个儒生指着衙役们破口大骂,骂他们是行尸走肉,蠢猪,蠢驴。
衙役班头气坏了,举刀就向那个儒生头上劈去,说时迟那时快,徐福一步赶到,纵鹿而上,辟邪宝剑一挥“当”的一声响,就把衙役班头的长刀给磕飞了。
众衙役蜂拥而上把徐福团团围住,正在危难关头,猛听得有人大喝:“方士莫怕,我来也!”
衙役班头“嘿嘿”两声冷笑道:“真他妈的怪事了,刚来了一个多管闲事的,现在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他看了看来人对徐福扬了扬手里的诏令说:“我们在执行皇帝的诏命,莫非你们一个个都找死不成!”
来人二十多岁,□□骑一匹汗血宝马,手里握着一把宝剑,朗朗地大笑说:“诏令也好,皇命也罢,尔可曾认得我手中的这把宝剑和座下这匹汗血宝马吗?”
众衙役摇头道:“不认识!”
来人说:“站稳了,让我说给你们听,免得把你们惊的屁滚尿流!这匹马,名叫千里雪地一点红;这把剑,名叫湛卢剑,乃是当今皇上亲手赐给皇子扶苏的心爱宝剑。今天让我骑马持剑前来,就是要我传口谕给你们,让你们撤销焚书坑儒计划的!现在镇国宝剑在此,犹如皇帝和皇子亲临,还不快快下跪!”
众衙役没有一个人认识千里雪地一点红这匹汗血宝马和湛卢剑的,一个个哈哈大笑道:“老子们只认诏书,不认宝剑。好你个拉大旗做虎皮的骗子,兄弟哥们儿一起上,这两个人八成就是酸儒,你看他们面红齿白,就不像农家子弟!给我抓住他们!”
衙役班头一声令下,众衙役一起冲了上来,李云怒起,大吼一声:“无知狂徒,竟敢藐视皇子?其罪该诛!”挥动湛卢宝剑“咔嚓!”一声,那个衙役班头的头颅滚落下来,那边徐福的辟邪宝剑更是锐不可挡,“咔!咔!咔!”几个衙役的戟剑戈矛全被削断!
众衙役一哄而散,纷纷逃窜。徐福跳下白鹿,上前相谢道:“多谢英雄出手相助,听口音,你是打京城来的吧!”
李云意气风发,豪气肝胆,躬身还礼道:“在下正是从京城来的,敢问方士瑯琊郡可有一个名叫徐福的大儒?”
徐福暗暗一惊,脱口而出道:“我就是!不知小英雄找我何事?”
李云“啊”了一声,急忙躬身行礼说:“您就是皇子扶苏的表舅徐福圣人?”
徐福点头微笑道:“正是在下!”
李云高兴万分,观察了一眼,见四处无人,急忙从怀里掏出绢书交给徐福说:“齐贵妃让我送信给博士,请博士谨防儒患!”
徐福接过绢书展开一看喃喃地说:“姬妹考虑的真周到啊!”于是带领李云急忙回家,让李云见过了徐猛和驺衍,回了一封书让李云带给皇后齐姬。李云不便久留,吃了一顿饭,便告辞而回。
徐福按照齐姬信中所言,正在收拾书籍简册,猛听得大门外有人吆喝:“在这里,在这里!我看到那匹白鹿了!”
徐福听得吆喝,走出大门,冷不防被人绊了一脚,按倒在地,用绳索捆缚了起来。
来的这帮人正是被李云和徐福打散了的那批瑯琊新郡衙门里的衙役们,他们见李云刀劈了刘班头,哪肯善罢甘休,回衙禀明了郡尉乜方,便召集大队人马前来捉拿徐福。徐福被关进了大牢。这可急坏了徐猛、驺衍、徐禄、妫嫣等一家人。他们哭哭啼啼想尽办法营救徐福。
月黑风高。徐福躺在大牢里冰冷的地面上,久久不能平静,自从辞别师父天命真人下山以来,周游了秦、赵、燕、魏、楚、韩几个国家,哪一个国家不是:兴,是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统治阶级都有自己的一套统治手段,也难怪秦始皇的暴戾和残忍。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牢房的门被打开了。黑暗之中闪进来一个人影,轻轻地呼唤道:“徐大哥!”
徐福猛然一怔,听得声音耳熟,仔细一辨认,惊喜地叫道:“是鲁南兄弟吗?”
“是我大哥,莫要声张,我们来救你了!”
摸进大牢里来劫狱救徐福的正是鲁国四杰鲁南、鲁北、鲁东、鲁西四个人。他们给徐福松开了缚绳,逃出监狱,一口气直跑到了海边上,又沿着海滩一溜小跑,徐福问:“弟兄们,咱们现在往何处去?”
鲁南说:“我们的恩师已被他们活活地埋葬在马谷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们先找个地方落下脚,再想办法屠杀秦王!”
五个人走的累了,便在海滩上休息起来。这时,鲁西突然看到黑暗茫茫的大海上,似乎在很远很远的东方闪动着很多很多的灯光。
“咦!那里是什么?”鲁西的叫声惊动了徐福他们,他们也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很远很远的海面上闪烁着的亮光说:“莫非大海的东方真的有仙人?”
徐福激动不已说:“弟兄们,那里肯定就是神仙们居住的大九州,我们要想办法逃脱秦王的掌控,去寻找一方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
五个人倾慕已久,于是,便在星光之下的海滩上撮土为炉,插草为香,正式举行了结拜金兰兄弟的祭天仪式。徐福二十六岁年长为兄,鲁南二十五岁,年次为弟,鲁东二十四岁,鲁北二十四岁,鲁西二十三岁依次而论,称兄道弟。
五人拜罢又在海滩上休息了一会儿,徐福说:“众家兄弟,秦王暴戾,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弄得全国上下鸡犬不宁,民不聊生。我们是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的。崂山之上,我的师父天命真人乃是太上真君李聃的弟子,实为当今第一位高人,我们就到崂士山上去暂避一下风头吧!”
鲁国四杰齐声答应道:“好!”
于是,五个人便一路北上 ,到了黄岛入海口处,雇了一艘小船奔上了崂士山。
有诗为证:
天下黔首恨赢政
苛捐杂税徭役重
轻罪重罚施酷刑
九州人人心胆惊
暴政唯恐落骂名
焚书坑儒口舌封
东躲西藏是大儒
舍命藏书立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