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死》子间大人

60、第二十九章-接踵而至的烦恼

　　“每一朵花在凋谢的时候，总是为了再次绽放而沉睡，撩拨着蕊心，俯首靠近。。。”说着，店长闭上眼睛，静静地欣赏林雨的歌声，嘴角自然地上扬，随着音律，他晃动着脑袋，脸颊两旁突然有了血色，原本苍白干枯的皮肤好似重获生机一般，像极了烟馆里的瘾君子在进食时的模样，身形不稳，却又不至于到需要搀扶的地步。
　　不只是王子瓶纳闷，店员们也发现了店长的怪异举措，他们虽然仍旧忙着手头的工作，但是注意力都被店长吸引了，看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店长这样，纷纷向王子瓶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王子瓶心领神会，她轻拍了一下店长的后背，尽可能地缓和了语气：“店长。。。您怎么了？”
　　没有回应，店长仍旧重复着他的动作，王子瓶回看向店员们，希望征求他们的意见，只见店员们挥舞着双手，做“推”的动作，王子瓶点了点头，她举起手，在快要接近店长的瞬间，却被紧紧地扼住了，她抬起头，正对上店长的眼睛，像是黑洞一般，强大的吸引力让王子瓶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花香，你闻到了吗？”店长的声音萦绕在王子瓶的脑海中，像是童年时代的音乐盒，充斥着她用来思考的所有神经。
　　手心突然感受到一阵温热，王子瓶回过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店长已经离开了，只留下王子瓶一个人傻傻地待在原地，她四处搜寻店长的身影，终于在那身厚重的风衣即将消失的一瞬间被王子瓶发现了，她正要追上去，温热顺着手心流了下来，王子瓶低头查看，疑惑从心头油然而生。
　　是眼泪吗？
　　稍作耽搁，王子瓶赶忙追了上去，店长已经从后门离开了，小小的街道空无人烟，王子瓶折回影鸢，她看向舞台上的林雨，心中五味杂陈，掏出手机拨打游玉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请。。。”未等提示语说完，王子瓶按下了挂机键，她随意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她笑了，短时间内将肺里的空气尽数泄出，无力感以指数的形式激增，仿佛这一天的所作所为都白费了一般。
　　人们总说，爱情中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可有的时候不是不愿意去相信对方，因为那些不起眼的所作所为，怀疑就这么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等到冲突发生时，矛盾终于有了它的借口，互相伤害变成了唯一的疏通方式，这时候，人们才开始怀念起充满信任的爱情。
　　王子瓶正处在两难的选择上，相信还是放弃，倘若放弃，便再也不用请假去市政府做笔记，不会再遭受学校的流言蜚语，不会再见到那条街上标新立异的人们；倘若相信，那么就必须接收分隔两地的现实，以及游玉对这一切的冷处理。
　　“打扰一下，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
　　王子瓶看向声音的主人，她有些不悦，责怪对方不合时宜地出现，更没有礼貌地打断她的思绪，正要拒绝，却没能说出口。
　　“好久不见。”
　　“林。。。林雨？”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学？”林雨将鬓角梳理整齐，笑得时候很甜，牙齿也不再害羞地藏起来，声音不大，但足够在这客人寥寥的店里听清。
　　“你是林雨？”
　　林雨一脸疑惑，好似镜像了王子瓶的表情，她不明白其中的含义，“是我啊。。。”
　　王子瓶仔细打量一番，她不敢相信只是短短几天不见，林雨竟然变得如此开朗，五官也舒展开来，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有。。。有什么事吗？”
　　林雨感觉到王子瓶并不怎么待见她，其实也不难理解，班里的同学甚至过半的人都叫不上她的名字，又或者不知道她的名字由哪两个字组成，“我就是想谢谢你，给了我来到这里的机会。”
　　“没事。。。我也没帮什么忙。。。不过。。。”考虑再三，王子瓶还是决定问清楚，“店长这几天怎么了？”
　　不善于伪装，林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像是有话要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不方便说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果然有问题，王子瓶凑上前，她猜到林雨就是关键的线索，接近真相时，忍不住摩挲着手指，迫切地想要从林雨的口中得到答案，“你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他几乎不和我说话，但是。。。他总是。。。嗯。。。关心我。。。”
　　“还有呢？”
　　“没了。。。”
　　“没了？”
　　王子瓶不再说话，林雨见状识相地走开了，店长对于王子瓶来说很重要，他给王子瓶提供了一个展示真实自我的机会，又时刻保护她不受坏人的骚扰，如果放任其不管，王子瓶害怕店长此时的状态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再三思索，她决定拜访都颜，至少从那次偶遇中能看得出，都颜和店长有些交情。
　　对于游玉的事，王子瓶也想请教一番，至少在感情这件事上，都颜很有主见，虽然错误地伤害了顾苏，但至少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王子瓶没有说明来意，只是在短信里简单地征求了都颜的意见——现在是否有空拜访。得到准许，王子瓶出门拦了辆出租车，约莫半小时便来到了都颜家楼下，正想着见了面后如何切入正题，未曾想过竟看到了这样一张脸。
　　又是纱布，又是创可贴，开门的人脸上几乎没有好的地方，仔细辨认过后才知道他是谁，王子瓶仍旧不敢相信，“都颜？”
　　“瓶子？”也是一个疑问句，但更多的是想知道王子瓶的问意。
　　“你怎么这样了？和顾苏打架了？他那么小你不能让着他点儿吗？还是说你没打过他？”一连串的问题打的都颜猝不及防，根本插不上话，“你们男生就不能和和气气地坐下来聊吗？非要动手。”
　　“你。。。你误会了。。。”正说着，顾苏从都颜身后探出个脑袋，他的脸上也有两个创可贴。
　　“姐姐好。”
　　这。。。这礼貌地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