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3-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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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秋不知道数个小时后，两位队友会跨越不知多少光年的距离来到这星球，并肩躺在他的旧屋里，舒服地用着暖炕，讨论几部狗血剧集里的凄惨男配长得到底多像他，半点也不焦急寻找他的下落。
此刻的苏沐秋正在离地数千英尺的高空中，非常没形象地盘腿窝在驾驶座里，抱着地图兀自沉思，时不时观测近地飞行的画面。
－－漫无边际的绿树，他们仍然在森林上空徘徊。
苏沐秋肘了下坐在一旁的叶修：“醒醒，干正事了，认真看雷达啊。”
叶修目光清醒，投给他无奈的眼神：“没睡着，可是跟我半小时前说的一样，你雷达不堪用啊。”
苏沐秋凑过去瞅了眼。
驾驶席侧边，雷达跟喝high了一样，指针摇晃着乱跳，根本派不上用场。
“啧，森林这一带磁场不太对劲，信号干扰好厉害，连南北边都找不到。”苏沐秋苦恼地咋舌，“我们已经飞行几个小时了？还没看到边界，肯定是打转了。”
“就让你不要自动导航。”叶修说。
苏沐秋不甘心地承认叶修是对的。一般来说，苏沐秋不是个依赖机甲性能的驾驶员，若非如此他也干不出关闭智能单枪匹马迎击一叶之秋这种事，然而机甲好不容易修好后，他下意识就想多用点机甲的功能，享受科技的便利。
他叹息着切回了手动驾驶，一眨眼扫过环境参数便算出了校准数值，选定了远方某颗高出一头的树做为标的，朝着那个方向飞行。
“邱非呢？”苏沐秋想起被他们拐带的孩子。
“咱们出发时已经是后半夜，我让他先去睡觉了。”叶修回答，“不过他大概睡不着。”
苏沐秋了然点头。
小型星舰的型态下，沐雨橙风机舱内除了驾驶座，以及苏沐秋拿箱子给叶修叠的副驾驶席外，还多了休息室和杂物间。不能期待单人机甲内的休息室多豪华，虽然它的驾驶员是野外求生也要睡皮草大床的人，机甲却很实际，休息室内只有一张干巴巴的金属架子床。
然而邱非睡不着的原因与床的舒适度无关，只是因为他人生头一次体验到“飞行”，叶修把小孩儿领进休息室后，邱非就贴在窗边，兴奋无比地看着外头景色，不肯挪动了。
“我第一次上星舰的时候也是这样，虽然只是最小型的交通机甲。”
苏沐秋感慨：“那时候我刚刚从生活模组里最贫困的区域脱离出来，要到哨兵学院在的模组，踏上机甲的时候还像搭公交车，晃颠晃颠的，但驶上星轨，进入宇宙的时候……”
“我扒在交通星舰的窗户上死也不肯撒手，直到被服务智能硬扯下来。”苏沐秋说，语气怀念，还有几分昔日的热血激昂。
叶修愣了愣，为苏沐秋如此自然而无意识地和他分享起了自己的过去而略感讶异。
苏沐秋没察觉叶修怔愣的原因，挑眉龇牙咧嘴道：“看什么，难道你没有这种经历，一上机甲就心神荡漾情难自抑吗？”
叶修收敛情绪，笑道：“差点哭出来了是吗？”
苏沐秋很坦诚：“是啊，你不是？”
“唔，在帝国，宇宙向的星舰、机甲之类的东西比较难见到，大多是军用的，剩下少部分则属于高官权贵。普通人之间，顶多只能碰到民用车跟大气层内航行的飞机而已。”
苏沐秋：“所以你是加入军队后才第一次接触机甲？”
叶修露齿一笑：“唉，奈何我家是特权阶级，我小时候就搭过星舰了，时间太久远记不得心情啦。”
苏沐秋抄起地图想朝叶修脸上拍，叶修暗自做好了反击准备，没想到苏沐秋缓缓放下了地图，忽然笑容灿烂地回视：“哦，特权阶级怎么了？特权阶级现在还不是在别人的机甲里，搭别人的便车。叶大少，你的机甲呢？”
叶大少：“……”
或许是聊起了机甲，为了节省能源而进入半休眠状态的沐雨橙风醒了，小女孩清脆的声音由音箱传出：“叶修，一叶好重哦，要抓不住啦！该减肥了。”
这机甲智能和主人最像的地方大概就是自来熟了，压根没启动的一叶之秋都有了小昵称。
叶修从善如流地随沐雨橙风：“一叶减重了啊。”
沐雨橙风：“咦？有吗？”
叶修慢悠悠道：“你的引擎跟右翼推进器都坏了，更别提一些内部小零件。既然核心相容你又能覆盖系统，你的主人干脆拆了我的机甲应急……一叶的肥肉现在都在你身上了，是你该减肥啦。”
“……”沐雨橙风安静了很久，紧接着突然爆出一声怒喝：“哥哥！！！”
苏沐秋被吼得耳朵一疼脑门一晕：“橙橙，别吼……你是重甲没关系啊……”
轻甲外型的沐雨橙风才不管自己本质是不是重甲。小姑娘没吱声，叶修只见全景屏幕上突然弹出小窗口，里头的画面微微浮动，赫然是从其他视角全面观测的沐雨橙风机身，视角飞快切换着，颇有些像沐雨橙风在忙着照镜子。
原来这架机甲还配置了小型侦察机？要是没有今天这一出，改天打起来他都不知道要注意这件事。叶修暗自点点头。
沐雨橙风照了好一会都不说话。
苏沐秋一向把机甲智能当第二个妹妹看，随着屏幕画面切换速度减缓，苏沐秋愈发心虚：“……橙橙，这也是没办法，等我找到材料就帮你拆下来……”
沐雨橙风反问：“拆得下来吗？”
实际上，它问得没错，沐雨橙风机身故障太多，除了半毁的重炮吞日苏沐秋舍不得拆，其他能拆的部分都拆东墙补西墙去了，可还是不够。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苏沐秋暴力征得一叶之秋驾驶者的同意后，从一叶之秋上大肆拆了一堆零件去补沐雨橙风，搞得此刻机身远看无碍，近看却是一块黑一块白，既不是尚算可爱的乳牛斑，也称不上特色斑马纹，更像水沟配色。万年不败的黑白款搭配着机体自带的优美光纹，竟然能混搭得如此可怕，沐雨橙风倍感羞愤。
沐雨橙风如同被家人画了个惊悚大浓妆上台表演的小姑娘一样，语带哽咽，不能更人性化：“哥哥……这样、这样我以后……我以后怎么跟其他小伙伴介绍自己？！沐雨橙风一直是雪白的、优雅的、顶尖机甲的代名词，我……我呜呜呜呜……”
苏沐秋灵机一动：“介绍？那就假装你不是沐雨橙风，改叫……叫君莫笑？”
小姑娘“呜哇”地哭叫一声，彻底闭屏了。骤然关闭的智能系统，导致机甲猛烈一晃，飞行系统半数停摆，苏沐秋满头大汗地狂敲一阵才稳住。
旁观了这场另类兄妹闹剧的叶修问道：“跟其他伙伴介绍自己……你们联邦随时随地能闹情绪自主关机的机甲……咳，我是说这么有个性的机甲不止一台？”
苏沐秋抓耳搔腮，苦思怎么哄小姑娘，随口回答：“怎么可能？就只有橙橙而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机甲维修，我都担心橙橙被人当病毒删除了，只好自己学着修。”
叶修心想，你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你机甲显然很清楚，都是自主权限开太高的锅。
出于自身安危着想，叶修建议道：“这样……不行啊！小姑娘闹别扭，你哄不来，总这样突然关机迟早吓出毛病。不如你暂时换上备用智能……”
苏沐秋一秒回答：“不换。你要不乐意，就把你的机甲修好自己开去啊！”
叶修痛定思痛，决定要想办法修复一叶之秋，再也不能任苏沐秋这种不理智驾驶员捏着小命了。
不过叶修大致能猜到苏沐秋宁可焦头烂额哄一个智能，也不愿降低权限或替换智能的理由。沐雨橙风智能是他妹妹年幼时的模样，从几次提到苏沐橙的对话里，不难听出他们兄妹感情很好。如今也有睹物思人的含义在吧。
就在叶修思考时，后头杂物间忽然吭哐几声，疑似是刚才机甲这么一颠，东西晃倒了。
少了智能辅助的苏沐秋忙碌地自行扫描记录着地图，一边头也不回喊道：“叶修，你去整理一下。”
“这是你的机甲，你怎么不去？”叶修不为所动。
苏沐秋：“这是我的机甲，有本事你别去，现在立刻跳机。”
叶修：“……”怎么又是这句！
叶修不介意跳机，下边都是树，给他张床单他就有把握平安落地，奈何人质一叶之秋还捆在沐雨橙风的机腹下，叶修只得配合苏沐秋的指令。
他刚刚抬起脚步，忽然后衣领被人狠狠扯住，叶修倒退半步，遭驾驶座的椅背磕得背脊一麻，随即一只手臂环了过来，勒着他的脖子朝后拉。苏沐秋就着叶修这个别扭的下腰姿势抱紧人，僵持了几秒，顺便在叶修肩颈处啃了一口，随后神清气爽地松开手掸灰尘一样拍了叶修一记：“好了，去去去，把东西整理好。”
“……”
叶修捂着后脖子上的新鲜牙印，沉着气：“苏沐秋同志，你再这样搞，我可要检举你性骚扰了。”
苏沐秋哦了一声，无所谓道：“好啊，检举啊，你跟我回联邦检举我，看看是我会先以骚扰外星人的罪名被带走，还是你会先一步作为侵略者被拖上军事法庭。”
叶修沉默半天，悲愤道：“……这世界还有没有外星人权了啊！”
想想自己出于抱一下似乎有帮助的莫名预感，这阵子干了不少回这种突袭骚扰的事，苏沐秋同情心发作了一下：“……咳，还是你们帝国的法条有规定？说一说，我考虑配合。”
作为Alpha，发生性骚扰事件的时候，默认潜规则是无论对错只有Alpha被逮走的份，谁让Omega身娇体弱，禁不起警察叔叔吓，Beta在法条上又总是相对无辜。无论谁骚扰Alpha，全世界都会说是Alpha赚了，该烧。叶修无语凝噎，不说话了，拖着沉重脚步朝杂物间走。
储物间的门才拉开一道缝，叶修脸上苦大深仇的表情，登时成了目瞪口呆。
储物间內，几个箱子滚落地面，里头封得死紧东西倒是没滚出来，杂物堆顶端关着兔鼠的笼子正摇摇欲坠，里头两只大兔鼠闭着眼睡觉，但最小的那只兔崽拼命蹦跳，像是遭遇了重大惊吓。
不怪那只小兔鼠吓成这样，叶修瞪大了眼，也吓得要跳起来了，眼睁睁看着一头雪白的大豹子踩在倒塌的那堆东西上，伸长利爪朝笼子里勾。
这豹子什么时候藏进来的？！
叶修哑口无言，苏沐秋问：“叶修，什么东西倒了？”
好死不死的，白色大猫耳朵一抖望向叶修，立刻丢下那笼小动物，开心地冲他晃着长尾巴“喵嗷”一声。
苏沐秋：“……啊？喵？你喵什么？”
“你听错了，我说没有……”叶修满头大汗，脚下一蹬顿时以猛虎落地式扑向豹子，紧紧捏住了那张还准备继续喵喵叫的嘴。
雪豹不乐意了，尾巴啪啪地拍着地，吓得小兔鼠又是惨烈地吱吱哀号，但至少豹子没有反咬叶修一口。
“叶修？？没东西掉下来，那声音是怎么回事？”苏沐秋狐疑。
“没事没事。”叶修扬声喊道，“是几只兔鼠高空晕机蹦个没完呢，你的植物倒了，我收拾一下哈。”
苏沐秋总觉得哪里奇怪，坐在操作台前沉吟，忽然开口道：“我自己收拾吧，省得你把植物弄死了。你过来替我看着方向。”
叶修狂汗，与大豹子蓝汪汪的圆眼睛互瞪：“不用了……为了咱们安全起见，你好好驾驶啊！”
苏沐秋笃定叶修在搞鬼，二话不说起身就朝杂物间走，目光如炬，气势万钧，看着像是随时能干出亲手把叶修扔出机舱，自己带着一叶之秋远走高飞这等事。
听着逼近的脚步声，叶修汗如雨下，开始试图把豹子摁住，往那笼兔鼠后边躲藏。
邱非所在的休息室门猛地拉开，邱非挡在苏沐秋面前紧张地大喊：“苏、苏前辈！”
“小邱你让开，我去里头收拾收拾。”苏沐秋捏着拳，笑容满面，“别老是帮他隐瞒，助长恶劣风气。”
“不是的……”
邱非拉住苏沐秋的衣摆往休息室里跑，全身上下溢满惊喜：“－－我看到城市了！！”
“什么？”苏沐秋愣住，当即大步走向窗边，和邱非一块贴着朝外看。
苏沐秋和叶修之前都盯着前方，按照朝某个固定方向走一定能出森林的概念前进，而邱非的窗口是对着侧边的，此时苏沐秋一看，在一片浓郁的绿色边缘，的确透出隐约高低起伏的灰色块。
“那是城市……对吗？”邱非问。
“应该是。我们要转向了，会有点晃，你坐稳。”苏沐秋嘱咐，快步回到驾驶台边操作起引擎，松了口气的叶修对大豹子再三强调安静别出声后，也关好杂物间的门，将顺手提出来的兔鼠扔给邱非照看，返回苏沐秋旁边帮忙校准变向引擎。
先前苏沐秋担心飞行速度太快会散架的沐雨橙风，此刻划出一道亮丽的橙色光晕，拖曳着莹蓝色的光点，向灰沉的边际线提速前进。
夜晚过去，天色蒙亮，沐雨橙风终于出了受森林奇怪磁场干扰的范围。
方向指标、雷达、信号系统一眨眼全数恢复正常。苏沐秋看到了一些人造建筑的影子，为免引发骚动，逐步提升着沐雨橙风的飞行高度。
下方靠近森林边缘的某房屋中，小男孩瞪大了眼，惊奇不已地指着逐渐飞远的机甲：“妈妈！你看，是UFO！白色的……橘色的……还有蓝蓝的，它们要飞回宇宙了吗？”
母亲漫不经心：“大概是吧！”
“那我也要去宇宙！要去！现在就要去！马上要去！”
小男孩扯着母亲的围裙又蹦又跳地叫喊“要看UFO”、“想上宇宙”，最后干脆嚎啕大哭起来。母亲不胜其烦地叹了口气，停止手上给面包片涂抹果酱的动作，耐心应付道：“宝贝，人类本来就是从太空下来的，所以你已经去过了。”
孩子哽咽：“真、真的吗？”
眼见这回答有用，母亲连连点头：“是真的，妈妈什么时候骗你了？”
“上次你说，考试考好了要带我去城里看不可思议生物展览，可是你后来去逛街，买了新衣服，跟我说不要告诉爸爸……”见母亲脸色渐沉，小男孩机灵了一回，眼眶含泪地转了话题：“我真的是从太空来的吗？像UFO那样吗？”
“真的真的。”母亲头疼地叹气，在孩子迷惑不解地问东问西时，她掀开厨房窗帘探头看了一眼，天空中什么也没有。
*
没了干扰，东补西凑才勉强脱离半残状态的沐雨橙风即使没有机甲智能，依靠本身过硬的性能配置，还是很快建立起初步的地表图。
离开了靠近森林的零星村落后，沐雨橙风飞过大片农田与畜牧地，在这前方，是一座巨大而繁荣的城市。
一座座高矮不一的楼房，密密匝匝地挤在一块，有的房屋是看着有几分精致的红瓦，也有灰扑扑的平房，圆顶、尖顶、斜顶、平顶，绿瓦、红瓦、泥胚……风格不一，参差不齐，由空中来看格外辣眼睛，除了以灰色砖瓦为主的色调勉强一致外，简直跟乌铁部落那就地取材的建筑方式如出一辙。
最高的建筑看着也没有一百五十米高，这还是算上了顶端钟楼的高度。
房屋之间，冒着黑色浓烟的火车呜呜驶过，人们走过河流边，三三两两地沐浴着晨光，女性手里的提篮摆满新鲜蔬菜，楼房和楼房间的窄小空地上，有群孩子正与狗玩着飞盘，景色一片祥和。
叶修：“这城市不像是能维修机甲。”
苏沐秋如今不奢求这种撞大运的事，没气馁，反而大喜过望：“叶修，你看那边！那是汽车？！这里有金属工业啊－－”
叶修眯着眼望去，怎么努力也只能看到小小的黑点蚂蚁般匀速移动，他叹了声：“唉，哨兵。”
苏沐秋兴奋至极，向着人烟稀少的地方飞去，准备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他们的降落地点，经苏沐秋考量，需要有够大的地方能停下两架机甲，远离人群，但又不能远到不方便打听消息或搜集材料。最好周围别有太多邻居，毕竟他们没有当地货币，也没有身份，注定是要抢屋子住的。
苏沐秋转了几圈，最后选定了城市边缘一处邻近工厂区的独栋建筑。
那栋房子外观不大起眼，大约三层高度，外墙毫无装饰，土气得要命。而屋后是一座疑似金属加工厂的大型建筑，烟囱高耸，并且与周围其他建筑至少有几公里的距离，中间全以树林相隔。
无论那栋屋子或加工厂，此刻都是一点灯光也没有，端看周围满地的枯黄落叶，以及工厂外墙的涂鸦、破碎玻璃等等，似乎已有一阵子无人到访。
苏沐秋驾驶着机甲靠近那栋房屋，朝下头一比划，叶修点点头，将驾驶服的拉链锁扣全安置好，襟口别上没残余多少能量的金属徽章，神色一肃，整个人难得又透出了初见时那股坚冷如刀的锐利气息。
他刁住震荡刃，手朝门边一抹打开了机舱，狂风顿时呼啸着灌入舱内，待在旁边想帮忙的邱非连忙抱紧笼子里惊慌挣扎起来的三只小动物，被风吹着闭紧了眼。待他眨着眼勉强重新睁开，叶修已经拉着银白色的升降绳一跃而下，准确落到了房顶，双手勾住屋檐轻巧地反身一跃，当即踹碎玻璃跳进了屋里。
邱非只来得及捕捉到震荡刃上晕开的一抹幽红光纹，叶修就没了人影，他抱紧兔鼠笼，心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达到叶修前辈的程度？
“觉得他很帅，是吧？”苏沐秋的声音悠悠传来。
邱非一惊，扭头对上苏沐秋的后脑勺，他正在维持着机甲的高度与平衡。
“呃……唔……”邱非汗流浃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承认。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33-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