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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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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擎锋望着潘东黎搂着程心瑶进来。
潘东黎也看到牧擎锋,先打招呼,“牧兄,这么巧。”
牧擎锋起身,伸出手,“潘兄,和程小姐来约会?”
潘东黎温柔地看一眼程心瑶,点头回握。
程心瑶却被牧擎锋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得有点窘迫,怎么这么巧,居然在这里也能被他撞见?
程心瑶尴尬地笑笑,道:“牧先生,你好。”
牧擎锋望着她,意味深长地道,“程小姐,你好。”
程心瑶咬着唇,轻扯潘东黎,潘东黎向牧擎锋点点头后,带着程心瑶走向靠窗的位置坐下。
冯海兰放下东西,来了程心瑶旁边,小声询问,“你认识我老板的朋友?”
程心瑶微蹙眉,“你老板是?”
冯海兰指指吧台里的那个男人,气宇轩昂,温文儒雅,“我老板,乔震新。牧擎锋和傅娴茹是他的好朋友,他们经常来店里。”
程心瑶这才想起,第一次在舞会遇见牧擎锋时,他身边也是这个女生,原来她叫傅娴茹,看来她和牧擎锋的关系很好。
冯海兰帮他们点了喝的,说让他们坐一会儿,她去和老板请个假,再来陪她聊。
冯海兰说完就走了。
乔震新让冯海兰把东西搬到后面的仓库,冯海兰一边搬一边嘟哝,“老板,我十年没见的老朋友,今天遇见了,你能不能让我请一个小时的假,让我们叙叙旧,我保证今天一定加班五小时,帮你把马桶都刷得干干净再下班。”
乔震新拎着她的后领子,“别说话,先干活。”
冯海兰苦丧着脸哀求,“老板,你是世上最好的老板,你一定是最通情达理的老板,好不好嘛?”
乔震新和冯海兰边说边走进仓库。
牧擎锋半侧着身子与傅娴茹聊着天,但眼角一瞟就能看到远处程心瑶和潘东黎的位置。
傅娴茹在说什么,他断断续续地听得不是很认真,可潘东黎对程心瑶的体贴服务,他却留意得清清楚楚。
潘东黎用纸巾将程心瑶面前的桌子擦得干干净净,咖啡端上来后,替她加糖、加奶,搅拌均匀后,才递到她面前。她喝到嘴角有印渍,他又小心地擦拭,程心瑶居然还脸红了。潘正黎看得眼睛都直了,将她的长发拨到耳后,手好像还趁机刮了一下她的耳朵,她脸更红了。
牧擎锋端着杯子,心却很浮躁,苦涩灼烈的酒也无法压下他胸口那股火。
程心瑶,看起来也很享受潘东黎的服务。
他们相处得很-不-错-嘛!
“擎锋,擎锋。”傅娴茹叫了叫半天无回应的牧擎锋,他在发什么呆?
牧擎锋微笑掩饰自己的失神,“我刚才在想萨费尔的事。”
傅娴茹回头向牧擎锋的目光方向望去,看到潘东黎正将一颗巧克力递到程心瑶嘴边,程心瑶害羞的摇头,伸手想要接过,潘东黎却不肯,仍坚持要喂她,程心瑶只好张嘴含下。这么亲密的动作让程心瑶羞红了脸,她低下头,用长发将自己的红脸完全遮住。
傅娴茹笑了,“程家四小姐这么快就找到如意郎君了?”
牧擎锋故作不关心地应一声,“也许吧。”
也许,潘东黎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可为什么,这个认知却让他这么不舒服?牧擎锋正要饮一口酒,却发现酒杯已经空了。刚要唤乔震新,乔震新和冯海兰从仓库走出来。
牧擎锋不悦地问,“震新,你去哪了?”
乔震新一头雾水,他刚才不是说去后面仓库了吗?怎么一出来,牧擎锋的脸都黑了,谁招惹了他?
冯海兰赶紧对乔震新眨眨眼,“老板,我过去了。”
乔震新点点头。
冯海兰快速跑向程心瑶坐的位置。
乔震新给牧擎锋续了一杯,小声问傅娴茹,“他怎么了?”
“不知道,从刚才就心不在焉。”傅娴茹也莫明其妙。
冯海兰挨着程心瑶坐下,对潘东黎招招手,“拜托,能不能将小雨借我一小时,我老板只批了我一小时的假,我想和小雨好好聊会天。”
潘东黎很识趣地摆摆手,起身道:“请便。心瑶,你们聊完了就叫我,我出去打个电话。”
程心瑶微笑点头,“谢谢。”
潘东黎身体前倾,揉揉程心瑶的头发,宠溺道:“傻瓜,不用和我道谢。”
程心瑶脸又红了,别,别这样,小兰看着呢。
冯海兰完全看呆了,满脸羡慕,等潘东黎一离开,冯海兰立即搂着程心瑶低叫,“哇塞,你男朋友好宠你啊,羡慕死我了。”
程心瑶咬着唇,摇摇头,“他,他平时不这样的。”
冯海兰刮着她发烫的脸颊,“他还有没有兄弟,给我也介绍一个。”
程心瑶笑了,“他是独子。”
冯海兰皱着鼻子,“那堂兄或者表兄也可以啊,我就想找一个这样英俊潇洒、温柔体贴的男朋友。你不知道我单身好久了,我妈现在打电话问我的第一句话都是‘脱单了没?’搞得我觉得自己都成剩女了,我才24岁好不好!”
程心瑶搂着冯海兰,“快好好享受几年单身吧,等你结婚之后就会感慨单身真好。”
两人愉快地聊着分开的这十年,有太多太多的回忆藏在她们心中。
程心瑶看见牧擎锋与傅娴茹不一会儿,就一起离开了。
程心瑶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脑中不禁有个问号,他们是什么关系?是恋人吗?如果是,为何上次舞会,牧擎锋的舞伴是另一个女生?如果不是,为什么他们会看起来这么形影不离呢?
牧荣德也一直催牧擎锋与游贵淳约会,游贵淳对牧擎锋很满意,数度催父亲和牧荣德提他们之间的婚事。牧荣德对于与游家的联姻也很期待,游迅威已经暗示,如果两家联姻,会让牧家参与一些进出口项目,牧荣德很感兴趣。
牧擎锋每次都找各种借口推辞,但游贵淳却很坚持,甚至堂而皇之到牧府用餐。
牧擎锋在牧府看到游贵淳,虽然很不耐烦,却不得不陪游贵淳聊天,陪她逛逛牧府的花园。
牧荣德看着两人的背影,露出满意的笑。
只要搞定游贵淳,牧氏的版块又可以填充一大块新业务。这可是价值上亿的资产,牧擎锋,好好招待游小姐。
晚上,送游贵淳回去后,牧擎锋返家,正遇到回家的牧擎正。
“二哥。”牧擎正冲到他面前,一脸兴奋地说,“听爸说,你和游小姐快要订婚了。”
牧擎锋皱着眉问,“谁说的?”
牧擎正低声说,“我刚听到爸和游总打电话在谈这事。”
牧擎锋心里窝火,八字还没一撇,牧荣德就这么着急逼他娶妻,肯定是和游迅威的合作谈得很愉快。
牧擎锋道,“别瞎说,没有的事。”
牧擎正跟着牧擎锋上楼,“二哥,你不喜欢游小姐吗?”他看得出二哥提起游小姐,一脸不高兴。
牧擎锋冷冷道,“谈不上喜欢。”
牧擎正想了想,“可是,爸好像已经认定你要娶游小姐了。”
牧擎锋摸摸牧擎正的头,“最近乐队搞得如何?”
一聊音乐,牧擎正立即像打了鸡血了一样,侃侃而谈,“我和纪军已经联系了三个场,每晚都有表演,而且我们乐队很受欢迎。”
牧擎锋望着他,“悠着点,别被老爷子发现。”
牧擎正点点头,“二哥,我听你的,一定等乐队取得一些成绩,我再带他去看。到时,他肯定会接受我的事业的。”
牧擎锋笑笑,不语。
希望如此。
就在圈里人都以为程心瑶和潘东黎的好事将近时,潘家出事了。
潘氏正在建的一个新楼盘,施工电梯发生意外,搭乘着八人的施工电梯从30层直坠地面,八人当场死亡。事发后,惊动了市里、区里领导,潘氏的工地全被勒令停工,进行全面安全检查。
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程心瑶赶紧给潘东黎打电话慰问,潘东黎说正在配合调查,情况很不乐观,死了八人,他们正在积极处理遇难者善后事宜,正在商讨事故赔偿。
程心瑶安慰潘东黎,有任何困难,她爸爸一定会帮忙的。
可是,程心瑶万万没想到,程镇海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程镇海将程心瑶叫到书房,“心瑶,潘东黎,你不要再见了。”
程心瑶不可思议地低叫,“爸,潘家现在正有难,你怎么能这个时候翻脸不认人呢?”
程镇海眯着眼望向她,好像听到不该听到的话一样,“你只需要嫁给合适的人,潘东黎已经不是合适的人,你还见他干嘛?”
“我做不到。”
“你母亲的基金不想要了吗?”程镇海答应她,如果她嫁得好,立即以她母亲的名义建个基金,存个50万。
“爸,潘家还有翻身的机会,只要你帮帮他们。”
“程心瑶,你是不是我的女儿,你怎么会这么蠢的想法?我找个女婿还需要我救济,我要他干嘛?潘家已经完了,这次的事我听市里的人,潘家至少得有个人进去才摆得平。”
程心瑶心里一惊,那潘东黎不是更凶险?
“爸,你认识的人多,求你帮帮东黎。”
“行了!明天准备准备,马蔚林的三公子马伯骢会来接你去参加舞会。”
“我不去。”
“自己想清楚,别任性。否则危家村的学校就要停工了。”程镇海说完,挥手让她离开。
程心瑶心里一痛,母亲走后,程镇海唯一能威胁她的就是危家村的孩子和学校。危家村的小学前阵子遇到暴雨,房子都在漏雨,她刚找父亲要了钱去维修。
程心瑶走出书房,就在过道遇到程心玟。
程心玟看到她,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如果你不能换回个好价钱,他现在就能将你扫地出门。”
程心瑶不想理她,每次回到程家,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处处都是白眼,时时都是冷嘲热讽,这根本不能算是家。
蓝之怡也上楼来,“心玟,别和贱人废话,她还当她妈还活着,能在老爷面前使点性子。现在,她在老爷眼前就是一件打了标签的商品,还整天装高贵,扮慈悲,呵呵。”
程心瑶咬着唇,横她们母女一眼,走了。
蓝之怡在后面怪叫,“小杂种,还敢横老娘!你给我回来。”
程心瑶头也没回,一边回房一边说,“老倒是挺老的,娘就不知道谁的娘。”
蓝之怡气得直跺脚,冲过去就要撕程心瑶的嘴,程心瑶手一挡,将蓝之怡掀倒在墙边,“别惹我。”
程镇海听到吵闹,拉门出来喝斥,“吵什么吵?”
蓝之怡立即挤出几滴眼泪,扑到程镇海怀里哭诉,“镇海,你看,你的宝贝女儿打我。”说着还抬起手臂让他看自己被撞红的地方。
程镇海搂着她安慰,“行了行了,我给你上药,她还要嫁人,你这些天就别数落她了。明天马伯骢要她当舞伴。”
蓝之怡果然会见风使舵,道,“马公子啊,他居然看上她,真不知道她是哪辈子修来的福。”
程心瑶关上房门,将他们恶心的声音全关在门外。
她重重地靠在门上,东黎,你现在怎么样?
她真讨厌自己的无用,根本帮不上潘东黎,还要去见什么马公子。
她紧握双拳,刚才的确是天真了,以为程镇海至少会帮潘家渡过难过,毕竟她选了潘家。可是,她早该料到程镇海根本不在乎她选的是潘东黎还是吴东黎,最主要的是这男人家里有人,也肯为她付钱。
她不是说过,她没得选吗?的确,嫁给谁根本由不得她。
第二天,当马伯骢搂着程心瑶出现在舞会现场,立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人们虽然没有当程心瑶面说,可是,私下已经窃窃私语。
“天啊,潘家才出事,她就这么快换人了。真是太绝情了,果然是程镇海的女儿。”
“可不是吗?潘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见她登门看望一次,却还兴高采烈的来参加舞会。”
“哼,我不是说过嘛。她就是高级‘鸡’,价高者得!人家可是明码标价的,你以为她是真的看上潘东黎了,人家看上的是潘家的钱,潘家现在这样,她还不赶紧一脚踹开姓潘的。”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这种女人。”
“哼,马伯骢身边那么多女人,她也得意不了多久。我听说马公子好像还很喜欢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啊,口味很重的。”
一群女人不怀好意地笑了。
牧擎锋与傅娴茹,站在一旁,将这些人对程心瑶的评价听得一清二楚。
马伯骢搂着程心瑶的手一直在她腰间抚摸,程心瑶好几次都想拉开身子,却被他紧紧按在身旁。
程心瑶估计是听到了一些自己的传言,脸上的笑容很尴尬,马伯骢每次和她说话时都将脸凑得很近,近得快贴到程心瑶脸上。
牧擎锋心里喷火,马伯骢名声一直不好,色心酒胆,而且他身边不是小明星就是嫩模,女人就没断过,程镇海怎么会让程心瑶和马伯骢在一起。
马伯骢一整晚搂着程心瑶跳了好几支曲子,每次两人都贴得很近,牧擎锋看着马伯骢的手一直在程心瑶的背上抚摸,甚至还滑向了她的尾椎,程心瑶定住脚步,他的手才往上移。
牧擎锋气愤程心瑶为什么不推开马伯骢?
终于,马伯骢好像有事走开一会儿,留程心瑶一人。
程心瑶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她立即向洗手间走去。
牧擎锋跟傅娴茹说出去一会,也跟了出来。
程心瑶在洗手间补了个妆,撑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默默问自己,你还能忍受多少?
忍不了也得忍,别忘了危家村的孩子们。
程心瑶深吸口气,用力对镜挤出一个微笑,抚平刘海,程心瑶,清醒一点,反正你也没指望会嫁给爱情,嫁给谁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孩子们和学校更重要。
程心瑶走出洗手间。
没走几步,突然被人一把扯向一旁,她跄踉地倒在墙上,刚想怒斥,嘴巴已被人捂住。
她定眼一看,牧擎锋!
牧擎锋示意她别出声,程心瑶吱唔着想挣扎,却被他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程心瑶发不出声音,眼神着急地问。
牧擎锋未说话,旁边却传来一阵声音。
程心瑶一听,这声音还有点耳熟。
“你怎么在这里?”马伯骢的声音,他在和谁说话,故意压低声音,鬼鬼祟祟?
一个嗲嗲的女人声音传来,“怎么?只许你来,就不许我来?”
程心瑶与牧擎锋快速对视一眼,牧擎锋点点头,示意她别出声,继续听。
马伯骢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