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老师外带－Third》亞蘇

7、跑班对象居然是死对头！

　　‘所以妳就自己下手了是不是？’

　　我真的这样回小薇老师了，但是等了整个晚上都没有“已读”。传出去之后我又看了好几次，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冲动了，有点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就有如泼出去的水，讯息是不能回收的。

　　之后走出厕所的我没跟她们再发生其他冲突，可是后来接到子涵传来的讯息，问新同学的状况怎么样？我一肚子火，回她说：‘这么关心她干嘛不直接问本人？’子涵回了一个问号，我没有再作回应。

　　晚上我提早上床休息；之前只要有人想先睡就会关掉日光灯，我以为这是我们早已养成的默契，但是杨仪桦去洗手时又把灯打开，摆明故意整我，我只好用棉被盖住自己的脸，然后听她们聊天的声音直到她们关灯就寝。

　　我很生气，以前她总是碍于学姊的面子而不敢造次，现在学姊不住了，她打算拉新同学并且孤立我的政策渐渐浮上台面；不知道能不能申请换房间？如果可以的话，跟佩瑶、佳麒她们一起住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想到最后……当然是睡着了。

　　这个问题暂时被搁置，隔天就是要跑班上课的第一天。

　　然后，也是第一次有家政课；二年级开始才有家政课，之前听学姊说我们学校的唯一一个家政老师年纪已经很大了，上个学期教完就退休，这学期不知道会找谁来代替？

　　这个不是很重要的问题在脑海间一闪而过。匆匆买完早餐踏进教室，静芸已经出现在座位上了；明明已经退宿了却还是前十名到校，搞不好现在每天跟校长一起打卡上班对她来说才是最方便的。

　　一般来说她早上都嘛静静看书，但今天很稀奇的居然跟另外一个同学在聊天，她坐我的位子，看到我来的时候我们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静芸右手边继续讲。我一开始没细听，把书包挂在桌子旁边，顺着裙子坐下之后才听到一些内容。

　　“……听说那个男老师很高很帅说！笑起来听说右脸颊会有小小的酒窝；哦！天啊，我对有酒窝的男生最没抵抗力了！”

　　我边拆着饭团包装一边听，听到最后“最没抵抗力”那句差点没鸡皮疙瘩掉满地！这个鼻音听来像是鼻窦炎，同学妳要不要先去挂个耳鼻喉科？

　　“只要是帅哥妳都没抵抗力还说！根本就还没看过人妳就迷成这样？”

　　“妳不觉得学校里的美女老师虽然很多，但是帅男却很少吗？一点都不体贴我们这些女学生，难怪蕾丝边越来越多！哎哟！妳可以拜托校长多进口一些优质男老师吗？这样上课很没劲耶……”还好我豆浆只插吸管而已还没喝，不然铁定吐出来！

　　“还‘进口’咧！妳当校长是什么？人口贩子吗？”静芸的回答是“噗哧”一声冷笑，“像我们这种青春期的女生，这么多年轻男老师才危险吧？是说……我也还不太清楚这个新来的家政老师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听妳渲染成这样，我有点小好奇……”

　　“查一下查一下！搞不好可以连地址电话什么的都找到……呃！好啦，当我没讲，妳不要瞪人瞪这么用力嘛……”白痴！那壶不开提那壶？我不用看就知道静芸会用那种可以杀人的眼神瞪妳。

　　接下来的我专心吃早餐，子涵进教室没多久，我们那一寝的三个女生才一起进来，这个时候的教室差不多快要有二十人了。好不容易等到那个来找静芸聊天的女生走掉，我立刻回头拍她桌子。

　　“干嘛？”她正要站起来，我猜她准备好要上黑板去管秩序；再两分钟就打早自习钟了。

　　“退宿了都不讲一下哦？”

　　她扯了一个有点可爱却又有点欠打的笑容，“想挽留我啊？”

　　“妳会让我留？”

　　“当然不会。”

　　回她一记白眼，我再度出手抓住她。“喂！干嘛不住了？”
　　好啦……我确实有点想念她，就算是住不同寝，光想到洗衣服的时候偶尔会遇到，或是想到的时候可以敲门串串门子，至少会觉得没这么孤单。

　　“想考医学院啊！所以趁高二的时候就开始努力冲刺。”她笑笑的，我也不知道她讲真还讲假的，考医学院应该要报第几类组啊？她顺了顺自己的裙子，我放开她，她却没立刻前往讲台，让我有点小惊讶。
　　“心情好一点没有？”就像装作若无其事的那种语气，她搭上我的肩膀，“我昨天想了一下……大概知道妳为什么会这么失望了啦。”

　　跟子涵不一样，我和静芸一直维持着亦敌亦友的状态——虽然大多数的情况，我感觉得到她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所以我并没有真的把我跟老师的互动全都跟她讲。

　　“嗯……”知道就好。我跟背着书包走到座位上的馨蕙打声招呼，旁边人越来越多，也不好再多聊些什么。

　　“三、四节就是家政课，妳听到刚刚方季敏讲得话没有？听说这次新来的家政老师很帅，妳就养养眼当作疗伤止痛吧！”

　　“谁说我要帅哥啊？”我伸手故意推她一下，换来她那很欠打的讪笑。

　　“幼璇不要帅哥啊？妳不要我要！”馨蕙的娃娃音突然介入，我跟静芸一起望着她，馨蕙那闪亮亮的眼神真的很逗趣！我忍不住笑了。

　　“去抢去抢！刚刚已经有人报名当家政老师的迷妹了，妳不是第一个！”

　　“好了啦，赶快坐好早自习，巡堂老师很快就要来了。”静芸催促着仍站着的馨蕙赶快坐下，甩着绑了中国结的辫子走上讲台。

　　我跟馨蕙又哈拉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很快拿出第一、二节要用的历史课本开始预习；对了，昨天说要跑班……老师在讲解的时候我正在低潮中，所以没听到要跟哪一班合班上课……
　　不过跟哪一班应该都没什么差吧！至少我知道我们社会组的不用动，只要等着别班的同学过来跟我们上课就好。

　　静芸跟馨蕙……从打排球开始建立起友谊到现在过了一整个学期，好不容易感情正好得说……突然想到，今天老师公布座位之后，我们又要大洗牌一次。

　　盯着馨蕙的背影，我又觉得好舍不得。

　　但是！搞不好可以再跟子涵啊或是加恩她们坐在一起也不一定！希望这次签运好一点……

　　我嘟起嘴巴。

　　然后最好不要跟偷窥狂一起坐！哼！

　　＊

　　合班的答案揭晓，当第一节课即将到来，我看到一个身材健美的高个子背着书包走进我们班后门的时候我忍不住瞪大眼睛，我咧……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们合班的对象居然是八班！

　　二、三类组的同学跑到别班之后所留下的空位就由这些八班的前来递补，明明是第一次执教我们二年级历史课老师，居然还能“指挥若定”的要这些八班学生照高矮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入座。

　　猜猜看我后面是谁？

　　“嗨！”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趁现在刚坐定位还有点兵荒马乱的时候，我背后的新邻居向我打招呼。
　　“果然是妳！妳的头发卷卷的很好认，还记得我吗？”那个高高瘦瘦的女生笑笑的指着自己的脸，我倒是专注在看她脸上的眼镜，觉得这张脸有点熟但是又一时叫不出名字。

　　“妳是？”

　　“我是张维珍啊！上上学期打完那场比赛我还有特地来找妳，忘啦？我还记得妳是杨幼璇。”

　　一听到“张维珍”，那个不好的记忆再度回笼；虽然说确实就只是一场比赛而已，但就是因为她的举球后的一记致胜长攻，我的救球失败才输了整场比赛，同样的也粉碎了我们夺冠的机会，虽然上学期校庆的时候我还曾经到场边去为打表演赛的她们加油，但此一时彼一时，她们是敌人、对手的想法在我们心中还是很根深蒂固。

　　尤其我又是排球队的一员，只差没在脸上写“此仇不共戴天”而已。

　　“唔……”我注意到的是她上扬的眼角，她有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双眼皮，不过我并不记得她之前有戴眼镜。

　　一下子不知道要讲什么。

　　“这是谁的座位啊？好干净哦，课本摆得很整齐。”她手没有去碰，但是观察抽屉看得很仔细；糟糕！静芸肯定不会太欢迎这个客人！

　　“不、不要碰哦！那是静芸的！”

　　“黄静芸？”

　　不然还有哪个静芸？

　　冷不防的，坐在她隔壁另一个更高的女生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小珍，妳要不要换个位子？黄静芸耶。”

　　“又没关系，我不讨厌她啊，知道是静芸的东西不要碰就好了。”

　　我注视着后来讲话的高个子，她也回望着我，三秒钟之后，她勾出一个冷笑，“嗨！妳接的那最后一球感觉怎么样啊？真是拼命，如果妳能再多长个五公分的话或许还有机会救到……可惜啊可惜……”她环着胸，狠狠踩向别人最深的痛点！

　　“妳……”

　　“秀娴！”

　　我还没发作，张维珍已经开口遏止，我才想说这个人好眼熟，那个致胜球就是她打的！

　　“妳答应过我什么？”原本和善的脸变得十分严肃，我们的争吵也引起历史老师的关注，全班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却是因为看热闹的关系。“球场上是对手，下了场之后大家都是同学，而且别忘了我们是在五班的教室上课！”

　　被她这么一说，翁秀娴立刻像只小猫安静下来。

　　历史老师清清喉咙，慢了足足一拍才出面主持秩序。“我知道有些同学心里对于一年级的排球赛还耿耿于怀，但是球场上的对立不要把它搬到课堂上知道吗？妳们接下来两年都要这样上课……”

　　趁历史老师打圆场的同时，馨蕙回头敲我的桌子，招招手，对着我咬耳朵，“那两个故意坐静芸的位子肯定没好事，尽量不要跟她们讲话；尤其是那个姓翁的！”她讲完后还狠瞪了翁秀娴一眼；我很少看到讲话娃娃音的馨蕙这么生气。

　　“我知道。”我其实很想骂回去，但是因为现在还是在上课，所以没办法回嘴，但是很明显的，刚刚那句轻视绝对会让我们更想在今年的赛场上讨回颜面！

　　跑班第一天，我们这群五班的跟外来的八班，就像互不相让的两个族群，在排球场以外的地方——杠上了！